收到队长的短信, 杨慕夏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刚好看见顾咏歌和魏乐天两个人从一个房间里走出来------那是顾咏歌的房间。看见她的时候,魏乐天的动作顿了顿,顾咏歌反应更快,对她比了个“嘘”的手势。
这两个人也太明目张胆了, 杨慕夏想起之前杨逸说的话,不知道他要是看见这种情况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酒店里的暖气很足,杨慕夏只穿了短袖队服, 顾咏歌和魏乐天也是一样的着装,三人站在走廊说了一会话, 等来了其余几个队友。
距离小组赛开始还有一段时间, 选手们还是需要每天进行一定时间训练以保持手感, 虽然他们在来的时候开玩笑说要去什么地方逛, 但每个人都很清楚只是嘴上开开玩笑, 实际上到了英国他们更多的时间还是要用来训练。
他们这回来英国可不是旅游,是为了世界赛冠军而去的。
主办方很贴心, 在选手入住的酒店为每个队伍都安排了训练室, 免除选手们来到异国还要自己到处找网咖的麻烦。
才刚到英国没有两个小时, 所有人都有些疲乏, 加上还有时差, 卞鸿没有安排什么训练, 只是带他们来看看环境,看看电脑适不适合。
训练室挺大的, 虽然比不上基地里的环境, 但里面有训练用的电脑, 有可以用来开会的沙发,饮水机和厕所也一应俱全。总的来说,就连卞鸿这么挑剔的人看完都点点头表示还不错。
杨慕夏把设备连上电脑,尝试着开一局游戏,感觉网速还不错。结束游戏回到大厅的时候,右下角的聊天框突然跳动起来。
这个人消息还挺灵通的,这么清楚她到英国了。
“别玩了,先去吃饭,时间不早了。”
杨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杨慕夏应了一声,和greed打个招呼就下线了。
看着游戏里本来亮着的头像转眼变成了灰色,greed百无聊赖的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
“greed,你没有回家吗?”安妮从门外走进训练室,扫了一眼空荡荡的房内只有那个电脑前还坐着人,带着点惊讶的语气问。
椅子上的人转过来对着她:“刚回来。”
“这么快,我还以为我是最早到基地的,哦上帝,你也太勤奋了吧,”安妮说话间已经走到自己的电脑前,“刚刚罗尼说自己才出门,估计要错过火车了。”
“他是准备半夜才回来?跟他说楼下会锁门,半夜爬墙要罚款,”greed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顺手把游戏的客户端关掉,“我只是进游戏看点东西。”
“嗯哼,罗尼说下一班要等到晚上11点半,回来应该呃,快一点了?”
“哼。”greed正准备再说什么,门口传来一个声音。
“我发的短信你都没看到?”
房里的两个人顺着声音一起望过去。
一个瘦削高挑的金发青年站在训练室门口,口气不善的说道:“回一条短信要花你多少钱,要不要我给你充点钱。”
“反正回不回你都要来,”greed满不在乎的摊开手,“拉斐尔,能不能摘掉你那个口罩,这里是基地,没有什么狗仔队拍你。”
“妈妈让你把这件外套带上你也不带,非要我拿过来,”金发青年瞪了greed一眼,先是把外套脱下,然后才把脸上黑色的口罩摘下,“待久了这里还真有点热。”
“我在这里穿的是短袖,你觉得呢?”greed从凳子上站起来,走到训练室外面。
“拉斐尔,好久不见,前阵子听greed说你还在澳大利亚,这么快就回来了?”站在一旁看两人说话的安妮终于有机会插嘴。
“去度假,刚好赶上小组赛开赛之前,怎么说我这个长辈也要回来给greed打气吧。”金发青年哈哈笑了几声。
“得了吧,你就比我早那么几秒出来,好意思说自己是长辈?”greed从门外走进来,手上拿着一瓶矿泉水,塞到这个被他称作拉斐尔的青年手上。
“几秒也是比你早,不然为什么你得喊我哥哥?”青年露出了讥讽的笑意,拧开水瓶喝了两口又停了,“你这头发多久没剪了?”
“跟你有关系?”greed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你们聊,我先回房间弄点东西。”接了电话的安妮朝两人摆摆手,提起自己的包就往外走了。
安妮走后,房间里只剩下两个发色一样的人。
“这么早回来,你提早结束假期?”greed从安妮的零食箱子里摸出一包软糖撕开丢了一颗到嘴里。
坐在沙发上的拉斐尔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个素描本:“回来看你比赛,不高兴?”
“高兴,”greed盯着对方的动作,“这么快就要干活了?你可真是敬业得让我都觉得害怕。”
“做我这份工作的,哪有规定什么工作时间,灵感来了不就该画下来了?”拉斐尔翻了两页,“给你看点东西。”
“什么?去澳大利亚又认识了几个女朋友?”说着话,greed还是圾
着拖鞋坐在他身旁。
“放屁,我是这种人?”拉斐尔骂了一句,“我终于找到属于我的缪斯了。”
“可能你每次和新任女朋友上床的时候都会告诉她们,‘你是我的缪斯’吧?”greed露出不以为然的笑。
“上帝保佑,如果你不是我弟,现在你的脸已经肿成猪头了,卢卡斯,你能不能闭嘴听我说说话?”
“如果你不是每次回来都要和我吵架的话,我很乐意稍微听听你的废话,”被喊出真名的greed面对威胁毫不在乎的耸耸肩,“说吧,哪个女孩子这么倒霉被你看中了。”
“这怎么叫倒霉呢?她将在‘宿命’里拥有自己的原画,想想看,在你玩游戏的时候,操纵以你自己为原型的角色,不是一件很开心的事?”
“万一人家不玩游戏呢,或者根本连‘宿命’都没听说过呢,而且你倒是为我设计啊。”greed连眼皮都没抬。
“你哪一回冠军拿到的皮肤不是出自我的手?”拉斐尔满脸不高兴。
“我觉得你有故意把我丑化的意思。”
“wtf?我们俩长得一模一样,我丑化你有意思?”
greed摆摆手:“算了算了,你的缪斯呢?又偷拍了谁?兄弟,你这毛病不改,我觉得你迟早会被人当作偷拍狂抓起来。”
“什么偷拍,我这次用笔画下来的,”拉斐尔翻开最新的那一页,“可惜画得太匆忙,把人画丑了,真人长得比这个图要好看多了”
“”
“怎么了?”拉斐尔一个人说了半天,发现greed只是沉默的盯着画册,心里奇怪,他侧头看了看对方的表情,“是你认识的人?”
“这就是你的缪斯?在哪里遇到的?”greed的声调听起来没有什么变化。
“飞机上,坐在我隔壁的隔壁。”
“那可真巧,你是不看比赛的吗?”greed端详着画册上的人像。
“虽然我忙,但是你的比赛我都有看直播的好吧。”
“我说的是别的赛区。”
“没有,没空,”拉斐尔的回答很干脆,“抽时间看你的比赛已经很不容易了,我又不是职业选手。”
“那你又拿到别人的联系方式么?”
“我知道她是中国区的参赛选手,你别当我是傻子好吧,”拉斐尔抽回画册,眼角含笑的看着画册,“找时间去和她聊聊,我想她应该很乐意合作的。”
“这是世界比赛,你觉得你能见到她?”greed抱着手臂,“银鹰的纪律性很强,还没结束比赛你就想和她接触的话,可能要先找他们队的教练,还有那个队长,麻烦得很。”
“办法总会有的。”
估计英国是真的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来到这里的第一顿居然是吃中餐。
不知道是当地的水还是调味料的原因,这里的中餐吃起来味道也是怪怪的。杨慕夏不算是挑吃的人,但是在晚饭的时候看着清水一样的紫菜汤,已经开始想念银鹰基地的伙食了,看同桌的队友们的表情,心里想的大概和她一样。
卞鸿劝慰大家好好吃这一顿,等有时间可以出去自由活动的时候再找好吃的餐馆改善伙食。
确实,在管理层看来,来到这里的第一顿还是吃点和他们肠胃比较接近的食物比较好,杨慕夏觉得自己父母要是听说了也会赞成管理层的做法。
不过年轻人的肠胃接受能力是很强的啊。
做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因为吃了不止一顿飞机餐,再加上根本没有什么走动消耗,杨慕夏感觉自己完全没有饿的概念,随便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在回酒店之前,她在楼下的便利店买了点零食,免得自己半夜饿了抓瞎。
刚从浴室里出来,杨慕夏就捕捉到床上的手机慢慢熄灭的光,伸手拿起来一看,是喻星纬发的微信。
还好她有做足功课,这个酒店里的暖气充足得让人犹如身处夏天,穿了一身短袖短裤的她毫无违和。
一手拿着梳子梳头发,杨慕夏另一只手拉开窗帘,眼前虽然也是漂亮的灯景,但是却不是喻星纬说的伦敦眼。
看来还是要到对方那边去看看。
站在喻星纬的门前敲了差不多有半分钟才把门敲开了,杨慕夏疑心要是有人路过,会怀疑她的敲门动机。
“怎么这么久?”
喻星纬打开门之后,杨慕夏有些嗔怪的说了一句。
“你不是说要等会嘛,那我就去洗澡了。”
“你要早说我就晚点再来了。”
刚说完,杨慕夏的眼神往下一扫,差点就要转身出去,她下意识举起手挡着眼前:“你还没洗完的么!”
只有身下围着一条长毛巾的喻星纬表情分外无辜:“对啊,刚进去了一会儿,你就来敲门了,我总不能把你晾在外面吧?”
“那我先回去,”杨慕夏用手挡着眼睛,“你洗好了再喊我。”
“来都来了,还走什么,”喻星纬却把她乱挥的手拦了,顺手把门一关,“你自己去玩儿一会,不准走啊,不然后果自负。”
威胁完杨慕夏,他转身又钻进了浴室。
喻星纬的行李箱放在地上,东西不少,但是整理得井井有条的。杨慕夏扫了一眼,就走到窗边。
在这个房间果然看得到伦敦眼,虽然距离有些远,但看得也比较清楚,巨大的蓝色光圈坐落在水边,就像是动漫里的魔法光圈,杨慕夏为了更近距离看,一边膝盖压在沙发上,双手撑着椅背往外看。
前世的自己也曾心心念念想来英国看伦敦眼,那时候的愿望,没想到现在这么简单就实现了。
真好看。
盯着那个硕大的光环,杨慕夏其实脑子里也没有想什么东西,只是呆呆的放空了自己,直到腰上一紧,才回过神来。
“洗完了?”她下意识回过头,不料却一下子看见放大了的喻星纬的脸,吓得她往旁边缩去,腰上的力却让她躲避不得。
“嗯。”
喻星纬没有像进浴室之前那样开玩笑,只是双手搂着她,把脸贴在她的颈边。
“怎么了?”杨慕夏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气打在颈边很是痒痒,脖子是她非常敏感的地方,但又不想被对方察觉,不由微微歪了头,“这么沉默。”
“你真香,”喻星纬叹了口气,“可以的话,我真想吃了你。”
说完,对方如蜻蜓点水般在她的肩上□□的肌肤上亲了一下,然后猝不及防的就把她转了过来按在墙上。
“你今晚喝酒了?”杨慕夏似乎嗅到对方身上有点酒的味道,但味道很淡,她的双手抵在对方胸前,感觉自己的脸似乎有些热得不正常。
这是两人至今为数不多的亲密举动之一。
“没,于宁刚刚买了一盒酒心巧克力,我吃了两颗而已,”喻星纬抓过她碍事的手,一手就按在头上固定,另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我在飞机上看见杨逸把衣服盖在你身上,他是不是喜欢你?”
“没”虽然两人已经在一起,但杨慕夏还是没有试过这么近距离和对方对望,不由得有些慌乱。
如果让杨慕夏在刚认识喻星纬的时候去描述他,大概她会把对方形容为“一头伺机狩猎的野兽”。大概是喻星纬这段时间的温和,让她忘了在最初认识这个人的时候,第六感给出的第一个标签就是“危险”,他本来就是个带有很强攻击性的男人,只是有意识的收起了自己的刺,而现在只是本性流露了而已。
“骗人,你这个小骗子。”嘴上说着责备的话,喻星纬却露出了笑容。
被压在墙上的杨慕夏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久违了,在刚认识的时候,喻星纬看向她的时候最常露出的眼神,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