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处于巨人要塞,我与琉璃单独的房间之中。
琉璃眼下已经卧于床上进行休息。
然而此时的我,却是未有丝毫睡意,坐于座椅之上的我,此刻在手持晶石烟斗,呼出一口青烟,不禁心中暗自叹息道:“第一次在这个世界睁开眼睛之时,我原本以为,这里会和曾经的那个‘虚拟之世’相同,在解决掉了一些事件之后,伴随着时间的流淌,我不由自主的便会消失于不属于我的世界之中。
但是眼下就这般情况看来,当初的我想的似乎太过于简单了,我本在不停的解决着眼前的困难,但是我却发现,每每当我成功解决掉眼前的事件之后,接二连三全新的事件则接踵而至。
全新的人,未解的谜题恐怕在我接下来的时间里,也会继续出现吧。
也正因为如此,我才能够结识到‘零’小队的众人,而且也多少得知了些关于‘命运之境’那段不为人知的黑暗历史。
不过来到这个世界之中,说起最幸运的事情,恐怕就是与琉璃相遇了吧。”
带我想到这里,我不禁将目光放在了此刻陷入睡眠之中的琉璃。
“如果不是她在我身旁的协助,如果不是她舍身忘死的将我拯救,如果不是她一次次在我脆弱之时的关怀与鼓励,恐怕此刻的我,绝对不会是众人眼前的模样,恐怕就算身未死,也会是一副心已死的模样吧
然而想到这里,我却也极为庆幸,眼下就算已经出现了命运骑士,但是却也未出现当时在虚拟之世时候的忽然跳跃。
其实关于这件事情,我也一直在对其深深的恐惧着,如果眼前的一切已被我与众人全数解决,那么我是否连一声再见也不能说,就消失于这个世界。
虽说我的心底无比还念我本应该存在的那个现实世界,但是眼下如果我就这般回到了我本应存在的世界后,琉璃该如何是好?
那么聪慧异常的琉璃,我想也是一直在为这件事情而担忧着,她也无比清楚,在她眼前的这个我,说不定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就会悄无声息的消失无踪。
而眼下的她不单单要忍受着这般不知何时就会来临的恐惧,还在与其父亲琉宵为敌,与大圣堂方为敌,再加上七芒的事情,不禁让她心底承受着莫大的痛苦与压力。
只是她将这一切都深埋在心底罢了,只有在我与她单独相处的时候,难免无法忍受的她才会对我诉说她心底的这份不安与痛楚。
刚刚面对琉璃的那番话,此刻的我心底也不禁在我问自己。
是否是因为我的出现,将她们原本还算平静的生活所打乱,而变成眼前的这副模样。
昔日灵歌逝去时的脸庞,在近几日不断浮现于我的脑海之中,在面对琉璃关切的神情之时,不由自主的将其二人的身影相互重叠。
那时所发生的一切,皆是因为我自身能力不所造成的,那么眼下已经拼命提升自身的我,此刻不管发生何事,也一定要将琉璃保护好,毕竟在我心底,琉璃是我留在这个世界之中,唯一的眷恋与理由所在。
不管接下来发生何事,我也一定要竭尽全力的保护住她的安全,
想到这里,我不禁望着此刻眼前摊开的双手,用力的攥了攥拳。
眼下分离的‘零’小队众人,最让我担心的依旧是莱纳与亚鲁斯特一组。
陷入战斗困境中的莱纳,则是如同一只凶猛的野兽一般,在面对强于自身的敌人陷入绝境之时,陷入狂怒的他则时常会冒出使用‘风失炎逝’的想法与敌人同归于尽。
索性有极为稳重的亚鲁斯特在其身旁相互照料,应该不会出现在莱纳使用‘风失炎逝’的情况才是。
既然当时我与琉璃无意间南轮塔遗迹中发现了饮血长矛,那么我想此刻身处于西轮塔中艾维娜与玛丽,应该也会发现什么不同寻常的所在才是。
并且以她两人自身的实力,就算遇见金与东征方墨绯之匕的阻碍,也应该能够轻松应对才是。
毕竟在天覆穹环一战中,艾维娜当时的表现与实力的体现,无疑是当时‘零’小队中最出色的一位。
最后则是特娅卡,她身处于暗林镇之中,应该相当安全,并且暗林镇此刻的竟能矿洞中,已无大地之审判碎片的存在,自然东圣联合军也没有在对暗林镇发动奇袭的必要。
只是真的能有远古遗物能够解开特娅卡身负的那股名为‘血液召唤’的被诅咒的理外之力吗?
我想不管如何,亚鲁斯特也应该都不会放弃希望才是,见亚鲁斯特的样子,真的让我想起昔日处于现实世界中的我。
就这般于脑海中杂七杂八各种混乱的想法,一时间全数袭来,我不禁揉着太阳穴轻摇头颅。
将已化为灰烬的烟丝从晶石烟斗的烟锅中倒出,再次填充后引燃。
伴随着青烟扭转升腾,我不禁再次想到:“眼下还是先控制一下自己的思绪,将这般各种凌乱的杂念排除掉,接下我要面对的恐怕又是一番地狱般的场景,虽说这次有惊雷之吼与冰霜之心参战,但是死伤恐怕是不可避免的,只希望能少一些西征部队的伤亡,让无辜者的血少流淌一些。
而且眼下的战局,对于西征方真的极为不利,先抛开老皇帝安吉斯略有诡异的死亡不说,面对东圣联合军的频频进攻,西征帝国方面也是开启了暂缓之核,一直在极为被动的防守着东圣联合军一次比一次猛烈的袭击。
要想打破眼前的困境,一定要找一个何时机会反攻才行,不然只是如眼下这般一味的防守,恐怕终有一日西征会在东圣帝国与大圣堂双方势力的进攻下而破灭。
可虽说想法如此,但是真正要实现,恐怕是难上加难。”
我轻叹一口气,将手中的晶石烟斗收入混沌指环中,透过房间的狭窄的窗子,望向了此刻显得浑浊不堪的萤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