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跑的这般急?”
美丽的女子温柔的接住向自己跑来的那个小孩,轻柔的为其拭去额前的汗珠。
看着小孩崇拜依赖的目光,笑着亲了亲他的额发,搂他入怀。
……
睁开眼,失神地盯着床顶,‘又做了这个梦了啊……’
梦里种种,恍如昨日。
“来人。”
起身,已不是那昔年幼童,而是威严有加的少年帝王。
待宫人服侍妥当,回身问其身旁一内侍:“今日可有信件?”
不需详说,那内侍便知晓当今天子问的是何人。
弯腰恭敬递上一物。
“禀陛下,片刻前收到了长公主殿下的加急信件。”
除了那位传说中的镇国长公主,从没有任何人能让这位少年天子如此上心。
“那你不早说!”
瞪了那侍从一眼,原本沉稳的帝王竟露出了少年人的神态,满含期待的从他的手上接过了信件。
小心翼翼的拆封,展开。
‘佑祺吾侄,
今尚安否?
一别经年,平添怀思。
昨日听闻吾侄推行新政,倡依法治国,废除八议。此举一出,当引天下哗然,今行至市井,无论士庶皆议论纷纷,争论不休。
虽此事会有些许艰辛,然吾心甚慰。
天子犯法应与庶民同罪。
何况旁人?
且,法治,才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
吾家麒麟儿,有如此真知灼见,实令我不由欣喜惊叹。
望吾侄能继续发奋图强,整顿吏治,兴我国邦。
此时我已与你阿爷同往漠北,想一观那长河落日圆之壮阔,或许通讯会有些许困难,望吾侄勿念。
此致
顾明静笔’
将此信颠来倒去重看上数十遍,直到信纸都有些许微微发卷,萧佑祺才将书信放下,摩挲着上面清约婉秀的字迹,面上似喜还悲。
脑海中回想的却是那好父皇传位与他后,临走前,于他说起的那翻话。
‘如若想你阿姑好过你的那番不应有的小心思,还是收起为妙。’
顿了顿,自打内忧尽除后,便对自己关爱有加的父皇时隔多年再次用那种冷漠疏淡的目光俯视着自己,‘你阿姑心中国家大义永远重于一切,’嘴角一扯,似笑非笑的他又说了一句让自己毛骨悚然的话,‘当年的我不也是用那即将大乱的天下才将她留下吗?’
父子的思路总是相同的。
萧佑祺此时才摸到了当年那场灾难的真相。
‘可惜,相同的方法第二次便不好使了,且,你也不想破坏你在你阿姑心中这么多年的好印象罢?’
自然不想。
‘你阿姑莫看外表纤细柔弱,但内里从来都是刚强烈性的,如若你阿姑知晓你的那起子心思,最有可能的下场你可承受的起?’
何止承受不起,连想也不敢想。
‘如此,你唯一能让你阿姑看见你的方法是什么你应是知晓的罢?’
明知是他那奸滑阿爷为让阿姑放心于他共游天下才对他胡诌的话,可一贯视阿姑若神明的萧佑祺却无法不放在心上。
不过是海晏河清,还天下一个盛世安康。
罢了罢了,无论如何,你最大的心愿我总得想尽一切为你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