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我只是想卖个包子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正文 68.双皮奶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此为防盗章  加上她早就看着姜锦不顺眼, 近日更是深恨姜锦以退为进, 勾搭自己儿子。

    只略犹豫了一下,她就高声道,“你胆子越发大了,长得这个丑样子,竟然还去勾搭我儿!”

    姜锦似乎听见什么好笑的事情, 抬起头来, 冷笑, “勾搭你儿子?放心,我眼还没瞎!”

    “你!”

    “我这话先放在这里,这天下死光了男人, 我也不会和你儿子再有什么瓜葛!”

    姜锦看着王氏,一双眼睛里几乎漏出寒芒,冷笑,“真以为是什么阿物么!老子现在就写了休书给你那儿子, 脑子搞清楚点, 真当我想嫁进定南侯府不成!”

    “你, 你个贱人!”

    王氏被她气的嘴皮子都哆嗦了, 她其实不擅长斗嘴, 更擅长动手,伸手就要扇姜锦的巴掌,这也是当年她经常对付姜锦娘的手段。

    “看我怎么教训你!”

    王氏是准备先扇姜锦几个巴掌, 然后抓着她头发, 叫人发落了王氏。

    然而姜锦毕竟不是姜锦娘, 她一抬手就捏住了王氏的手腕,然后反手一转,擒拿住了王氏。

    这下王氏可傻眼了,堂上众人也傻眼了。

    陆紫玉急急忙忙跑过来,正好瞧见了这一幕,顿时惊叫起来,“姜氏你在干什么!你怎么挟持了我娘!”

    姜锦一开始还真没这个意思,然而陆紫玉这一句话却提醒了她。

    “真是多谢陆三小姐了,我本来还没这个打算呢,如今就委屈王夫人陪我一会儿了,陆三小姐要不要过来陪陪你娘?”

    陆紫玉听了这话,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惊得手足无措,“我,我不过去。”

    王氏听了陆紫玉这话,本就惊惧,更有一分伤心。

    姜锦却笑道,“不来就不来吧,反正我呢,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也不怕死,再带上一个,更不赔本。”

    王氏一听姜锦这话,更吓得哆嗦了,“别杀我,你要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婚事也可以坐实了,我让我儿子娶你。”

    “你是不是傻啊,我不是说了么,天下男人死光了,我也不嫁他。”姜锦冷笑,皱眉头,“先去找人给柳叶治伤,要是柳叶有什么事,咱们就一起去阎王爷那里说道说道吧。”

    一个丫环忙跑去找人,迎头却撞上了陆齐林,抬头看着冷峻的俊美男人,心跳乱了一下,正要说话,却被陆齐林一把甩到地上,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原来还是珍珠灵性点,叫人去叫了定南侯和定南侯世子,如今人已经到了。

    “娘!”

    王氏见了自己儿子,立刻就有了底气,在她心里,她儿子可是大英雄!

    “快杀了她!”

    姜氏听见王氏叫嚣,却冷笑起来,“我是不是死,不好说,但是你死在我前面,这点我还是能肯定的。”

    陆齐林见姜氏这是玩真的,眼里杀意翻动,又惊又气,对姜锦道,“下午我们不是说好了么?你怎么又害我娘?”

    “害她?”姜锦冷笑,“根本就是你娘害我!我倒是想安安生生解决此事,但她不给我活路,我当然要拉着她一起死!”

    “你,你好样的!”

    陆齐林眼里寒光内敛,也动了杀心,只是他摸不清姜锦的底细,只怕到时候杀了姜锦,姜锦却伤了他娘。

    “好了。”

    一直没说话的定南侯突然开口了,他是个稳重硬朗的中年人,声音浑厚。

    “这件事,也算是阴差阳错,大家各退一步吧。我想,姜姑娘也无意于我儿,对不对?”

    “自然。”姜锦看着定南侯,神色郑重,“但是尊夫人不信,连条活路都不给我,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我。不过,说到底,我也不想鱼死网破。”

    这会儿陆齐林也反应过来了,傍晚的时候,姜锦还十分冷静,也没有什么情绪上的异样。多半是他娘做了什么事情,让姜氏发疯了。

    “爹……”

    定南侯看了他一眼,“你现在不要说话,我和姜姑娘聊一聊。”

    陆齐林闭嘴了,他爹那一眼,还是威严十足。

    定南侯又一次看着姜锦,淡淡的道,“现在,我们来谈一谈,你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

    想要回家可以吗?姜锦心中一叹,到底还是回归现实,细想了一下,开口道。

    “其实昨儿晚上说的话,就是我的真心话。写个和离书,各自嫁娶吧,日后侯府不许找我麻烦,我也对侯府之事闭口不提。另外,柳叶那个丫头,我要带走,再给我准备一千两银子。”

    “没问题。”

    定南侯还没说话,陆齐林抢先答应了下来。本来他就答应了给姜氏赡养之资。侯府虽然不敢称豪富,也确实不缺钱,一千两银子真不算什么。

    定南侯本来还想砍个价的,他对自己老婆早就没多少感情了,不过总要看在儿子的面上。

    “侯爷,您说句话吧。”

    姜锦早看出来这里面说话算数的,还是定南侯,因此虽然陆齐林应了下来,定南侯没说话,她还是有些犹疑。

    “就这样吧。”

    定南侯看着姜锦,点了点头,“早点了结了这个麻烦,早利索。”

    姜锦见他应了,也松了口气,“我信侯爷,也望侯爷莫要食言,人,我先放了,写了和离书与我,明早我就离府。”

    说完,姜锦就松开了王氏,她也到了极限了,她那三拳两腿的,也就是王氏整日养尊处优,不然早就挣扎开了。

    其实,姜锦心里也明白,定南侯父子俩这也是投鼠忌器,不然他们武将出身,要是真想弄死自己,也很容易。

    见姜锦识相,定南侯果然露出一丝微微赞许,王氏倒是嚷嚷了两句,然而却被定南侯训斥了。

    “你还有脸嚷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也是,如果不是王氏节外生枝,把姜锦的丫头柳叶弄来毒打折磨,姜锦也不会鱼死网破,自然也不会这么大半夜的折腾。

    定南侯本来正在和儿子一起研究朝中局势,被硬生生的拉来处理这烂摊子。

    就连陆齐林,心里也有点说不清的滋味,本来傍晚时候,他和姜锦聊得挺好的,姜锦也很为他打算。本来不生不响就能处理好的,他娘来的这一出,确实横生枝节,还和姜氏彻底翻了脸。

    好在姜氏是个聪明人,聪明人自然知道怎么做好,想来也不会做以卵击石的事情。

    姜锦此时却淡淡的了,横竖都撕破脸了,还装什么。

    纸笔是现成的,让陆齐林写了和离书,两人都签字摁了手印,一式两份,两人各自收好。

    只是银子却没有现成的,要去账房支钱。因此姜锦收好和离书后便与定南侯约定了,拿婚书交换这一千两银子。

    闹腾了这许久,也到了五更时分,姜锦自然无心睡眠,只去守着柳叶。

    定南侯和世子陆齐林两人都要上朝,却去小憩了一下。王氏恨恨地瞪了姜锦一眼,也走了。

    留着姜锦守着柳叶,然而柳叶中间醒过来几次,身上伤口疼厉害,也睡不太着。

    主仆二人好容易挨到了天亮,不想事情又生变!

    “和离书都签了,你还想要那一千两银子?”

    王氏也半宿没睡,想了小半夜,终于想出了个法子折腾姜锦。姜氏不是想要钱吗?想的美,和离书都签了,婚书还有什么用?何况天下当官的是一家,就算姜氏去告,也没什么凭证。

    不过王氏也吸取了教训,这会不亲身上阵,而是带着一大堆人,堵在门口,嘲讽的道。

    “我也不是那等刻薄人,利索的拿着你的陪嫁滚吧!”

    “你们侯府是打定主意要耍赖了?”

    姜锦没想到都已经在和离书上签字了,堂堂侯府还因为一千两银子赖账!

    “就是耍赖,你还能怎么着我不成?”王氏见姜锦脸上变色,终于觉得扬眉吐气了,也顾不得形象,哈哈大笑起来,“谁让你那么早就签字的?”

    这确实姜锦的疏忽了,昨夜那样的慌乱情况,她对古代的离婚协议也不了解,也觉得定南侯那么个侯爷,应该是不会食言。

    想到这里,姜锦按捺下怒火,问道。

    “侯爷已经答应了我,你这么做,他知道吗?”

    “他是没点头,但是也没摇头啊。”当了那么多年夫妻,王氏对定南侯的还是很了解的,这基本上就是默许了。

    姜锦看王氏得意洋洋的神情,心下就是一沉。

    王氏没多少脑子,但是定南侯不一样。如果定南侯真的准备不要脸的耍赖了,

    这钱,自己还是要不要?

    “这样的话,咱们的名声……”陆齐林忍不住道。

    定南侯看了陆齐林一眼道,“我知道你顾忌什么,但是现在,无论赶不赶人,我们的名声也好不了。”

    侯府侍卫还是有几分水平的,这一动了真格的,围观人群很快被驱散,柳叶也不傻,虽然门子请她进门说话,她说怕被害了就要走。众目睽睽之下,侯府也不好来硬的,到底放了他走了。

    医馆里,姜锦醒来,睁眼一看,就她一个,傻了眼,问医馆大夫,“与我同行的那个姑娘呢?”

    “说是去什么侯府讨说法去了啊,姑娘你身子虚,先歇着吧。”大夫昨儿听了个全场,也很同情姜锦,安慰她道,“料想侯府还是要点脸面的,这钱说不准能讨来呢。”

    “问题侯府要是不要脸呢?”

    如果侯府就往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路子上狂奔,他们还有什么底牌对抗?偏这个可能性还很大。

    姜锦急的直跺脚,那一千两银子的事情,就看出来了,别说王氏了,定南侯他也不要脸啊!

    犹豫了一下,她不顾走起路来身子还打晃,还是站起身来往定南侯府去了。

    定南侯府书房里。

    陆齐林惊疑不定,“那一千两银子,真的没给姜氏?”

    他本来还以为,是姜氏无耻,拿了那一千两,又贪心不足,跑来侯府敲诈,没想到竟然是他们侯府无耻。

    “也是我疏忽了,没特意叮嘱你娘。”定南侯犹豫了一下,叹道,“眼下这样子,倒是骑虎难下了,也只好咬准了已经给了钱,横竖她也没有凭证。”

    陆齐林想了一下,也明白了其中道理。柳叶过来一闹,侯府的名声肯定受损,这无论如何都是避免不了的。

    若是不给钱,咬死了只是姜氏敲诈,谁也没有证据说就一定不是姜氏敲诈。再找人散布点消息,这脏水还能泼到姜氏头上,只是他们定南侯府倒霉。

    若是给了姜氏银子,反而是坐实了他们定南侯耍赖,所以这钱也是万万给不得。

    陆齐林对姜氏的观感还是很复杂的。一方面两人的的确确有夫妻之名,对方也确实给自己守了四年,吃斋念佛四年,他也好,侯府也好,多少有点对不住她。另一方面,姜氏虽然也颇为聪敏,但貌丑无盐,出身低微,性情也不好,并不讨人喜欢。

    他心里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愧疚,但是勋贵子弟,良心早就给狗吃了,那也不过一瞬间的闪过而已。

    他和定南侯商量起来,如何处置这事,如何影响舆论,给姜氏泼脏水,又可能给他的仕途前程造成什么影响。

    商量处置了一上午,等到快用午膳的时候,定南侯才叫陆齐林自去。

    出门前,陆齐林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这钱不给,到底是不是爹你授意的?为什么?”

    定南侯府说是他疏忽了没有叮嘱王氏,陆齐林总还是有些不信。

    一方面,他爹真不是一个会轻易疏忽一件事的人,另一方面,他娘王氏怕他爹怕的要死,很多事,如果没有他爹的默许,是绝对不会做的。

    比如说,当年的结阴亲,他爹其实也是默许的。

    定南侯看着儿子冷峻高傲的面庞,突然叹了口气,“我有些忌惮姜氏,此人其实不是人下人,我不能给她机会。”

    定南侯只见过姜锦两次,第一次是那日晚上洗尘庆功宴上,姜锦当众表白心迹,第二日就是前晚上彻底撕破脸。在他看来,姜氏是个能软能硬不怯场脑子明白的女人。

    说着简单,可是这样的女人真的没有那么多。他自己的老婆就是,小事处精明,大事处糊涂,这还是出身湘地豪族,还有当贵妃的姐姐呢。

    本来侯府和姜氏也算不上敌对,但是前晚上的事情一出,王氏把人得罪狠了。而一千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如果姜氏真的是个有本事的人,不要十年,这一千两她也能折腾出不少家业。

    何况,她是个女人,有这份嫁妆,她还能嫁个好人家,谁知道她未来夫家如何?

    既然已经注定了不是朋友,那就不要给她凤凰涅槃的机会,提早折断她的翅膀,让她飞不起,更好。

    不过王氏愚蠢的再度折辱,柳叶出头闹事却不在定南侯的预计内。按照正常的预计,以姜氏的脾性,她是不会再去侯府门前闹的。

    她还是太傲气了。

    不过这个就没必要跟陆齐林说了,倒是另外一件事,定南侯想叮嘱一下他儿子,“你娘的性格,你也瞧见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很多事情,你不要听她怎么说,重要的事情也不要托付她去做。”

    定南侯在某种程度上,颇后悔娶了这么个老婆,不过好在儿子还是聪明的。

    陆齐林点点头,心里稍微有点不舒服,不过,还是没说什么,他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姜氏那里,还要不要再关注一下?”

    “也没多少必要了,姜氏大约是怕我们耍赖害她,再过分的事情,她是不会做的。”

    这父子俩还不知道这事不是姜锦主谋呢,根本就是某人想看热闹,撺掇了柳叶去闹事。

    姜锦此时心里也是挺卧槽的。

    她不像是柳叶那么单纯善良,自然知道这一旦去侯府闹了,这一千两肯定拿不到了。

    然而,柳叶已经去闹了,倒也不好说什么了。

    何况,“也不是没有好处,闹了这一波,在外界挂上号,定南侯府肯定不会出手害我们。”

    这话其实也就是安慰柳叶而已。姜锦观定南侯做事,十分稳重,是有的放矢的聪明人,害了她们没多少好处,还徒增罪证,他是不会做的。

    “这事翻篇了,别管定南侯府如何了,我们先筹划眼前再说。”

    她毕竟不是土著本地人,虽然也大约知道些情况,但是穿越的时候就在侯府里,出不来,还得筹划着,怎么在外界生存。

    然而,还没等姜锦想好,下午事情又起了波澜。

    柳叶发烧了。

    这孩子看着也就是八,九岁上,养大可有好几年呢,两个姑娘生存本就艰难。而且姜锦年轻,总不能一直单着吧,再拖着这么个拖油瓶怎么再嫁?

    然而看姜锦安抚了那小子几句,又问清名姓,叫阿容,便直接阿容的叫上了,眼见着要真当弟弟认下了,孙老太太又张不开口阻拦,到底是叹了口气罢了。

    萧颜就更震惊了,然而当下的境况,这倒确实是个不错的栖身之所。他在金成轩被人袭击,肯定身边是出了叛徒,而且眼下,内伤未清不说,又莫名变成了半大孩子。

    这长春功练着倒好,人变小了,难道真长春了不成?

    他心里也是一团雾水,不过宫里活下来的皇子,尤其他这种一点庇佑都没有的,都是伪装高手。

    至少柳叶一开始私下还埋怨姜锦,等到晚上,就开始给阿容缝补衣服了。

    孙老太太倒是多虑些,晚上跟孙老大夫说起来这事,孙老大夫却挺坦然,“也没什么不好,这孩子也半大不小了,若是知恩图报点,过几年大了,也是锦娘的依仗。这世上的事,谁说的是准呢?”

    “说的倒是简单。”孙老太太叹气,“那也好几年呢,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怎么养?”

    怎么养?

    姜锦也在想这事。

    她不是个甘心低头的人,不过这年头,混出来也不容易,先安顿下来再说吧。三口人吃穿,总还是要靠着双手来致富。

    第二天孙老大夫去衙门报了案,然而并没消息。姜锦签了合同,便拉着柳叶准备去村里租的房子处收拾,阿容就托付孙老太太看着了。

    孙老太太虽然对收留这孩子的事欲言又止,但是总还是个好心人,自会照顾妥当的。阿容也不是个生事的,整日躺在炕上,也不说话,让孙老太太有点怀疑这孩子是不是脑子真不好使了。

    孙老太太过的悠闲,姜锦和柳叶却忙活了一天,方才收拾出来那房子。

    一则要打扫卫生,安置锅灶,二来那布庄也把布和棉花送到了,这被褥就要加紧做出来。姜锦不擅长针线,便给柳叶打下手,柳叶倒是个好手,两人忙活到半夜,方做出两床被子一床褥子,凑合着两人在一个炕上睡了一宿。

    第二天,姜锦便往城里来了,柳叶在家里收拾继续做针线,又按照姜锦的吩咐,把之前买的一篮子鸡蛋,自家留了六个,剩下的都煮了,给附近的邻居送去,也是个敦亲睦邻的意思。

    这年头鸡蛋是稀罕物,自家养的鸡鸭,下了蛋也没几个舍得吃的,好些人家油盐酱醋,针头线脑都靠着这些换铜板。白得了这几个鸡蛋,也没有不高兴的。

    而且附近的几家人也都还算是厚道人家,柳叶见此也松了口气,村里治安虽然不错,但是也不如城里,就是城里,两个女子过日子,还是小心点儿。

    姜锦却是去跟着孙老大夫打下手去了,孙老大夫虽然说她可以在家收拾几天,见她勤勉,到底也是很高兴的。

    这一日跟着孙老大夫学习辨认药材,处理药材自不用说,姜锦也不是半大孩子,做事也细心认真,孙老大夫只觉得这挂名徒弟收对了。

    等到傍晚,阿容就跟着姜锦回去了,并没找着这孩子的父母,阿容也他们养着了。姜锦看的清楚,孙老太太对这孩子虽然也关照,但是也有点怕自己扔给她,带回去也能和柳叶做个伴儿。

    姜锦怕一路走过来阿容累,就问他要不要休息,不想这孩子确实乖巧,只说不累。

    姜锦心里熨帖,路上看到有卖糖葫芦的,还花了三个铜板买了俩,一个给了萧颜,一个给了萧颜拿着,回头让他给柳叶。一方面她手里还有买的东西,另一方面也好让两人拉近关系。

    萧颜看着手里的糖葫芦,也颇有点哭笑不得。

    当皇子的没童年,何况他这样的,这是把童年又补过一次吗?

    姜锦看着他盯着糖葫芦不吃,轻叹了口气,“如今日子艰难,别嫌弃。”

    “不是,我就是没吃过这个。”萧颜忙道,“谢谢锦娘姐姐。”

    姜锦看着他笑的灿烂,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发,轻叹,“真是懂事。”

    她想到自己小时候了。

    其实萧颜是真没吃过,他好歹也是皇子龙孙,吃不饱的时候自然见不到这样的零食,真翻身了,这样的吃食就更不到他的眼前了。

    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倒也挺好吃,萧颜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少女,确实不好看,但是看着这么顺眼的人,可真不多。

    能有这么善心的人,更不多。

    等自己过了这一个坎儿,怎么也要送她一场富贵。

    想到这里,萧颜心里也烦躁,谁能想到这走火入魔之后会有这样的副作用。他现在这样的状态,怎么好现于人前?

    这和缩骨功还不一样,自己还不知道能不能变回原来的样子,还是会慢慢长大?

    若是后者,自己那皇帝爹那么信鬼神,肯定会觉得自己是个妖孽,这事可就难办了,难道还要假死?

    萧颜想着事情,糖葫芦就被他不知觉中吃完了,等回神,就已经是到了村口了。

    姜锦看见村口,也是松了口气,她今儿迁就阿容走的慢,还怕黑天前到不了村子呢。

    如今时光正好,晚霞漫天,姜锦心里也温柔了下来,牵起阿容的手,很是温柔的道,“咱们到家了。”

    家?

    萧颜心里有那么一瞬间触动,很快又自嘲了起来,他那里有家,哪里还有他的家?

    姜锦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不过她心里倒觉得安稳了不少。不管怎么说,她也总算是有个可以暂时安身的地方了。

    萧颜却看着那小小的宅院,稍微有点嗤之以鼻,还是土坯房子,真穷。不过见姜锦看过来,他又忙换了一张笑脸,堪称变脸大师了。

    屋里柳叶听见动静,迎了出来,与姜锦说了一下今天的事情。

    柳叶也没闲着,这一日下来,不仅和邻居熟悉了不少,还和一个热心的媳妇一起把三人的被褥都给做了出来。

    那媳妇姓尤,都叫尤二嫂,人颇为热情,听说姜锦是孤女带着丫环投奔过亲戚的,十分同情,手脚颇为利落,一白天就帮着柳叶把被褥做出来了,等到傍晚的时候,还送了一碗菜来。

    姜锦亲去道过谢,尤二嫂拉着姜锦说了半天话,姜锦也把这村子的情况摸了个清楚。

    大致上,这村子里都是同姓姓尤的,还有几户姓赵的,村里也有个秀才居住,还出过举人,不过人家去了镇子上住了。人不算很多,几十户人,大致上都还行。

    后面不远处就是一个小山,山上有泉水庵,还有几处庵庙,每逢初一十五,镇上有集市,平时也有卖东西的,就是少。

    姜锦心里有数了,回家与柳叶又商量了一回怎么过日子。

    这几日花销下来,她身上也就二两多银子了,当然孙老大夫处,到了月底,大约还会给个几钱,不过也就是勉强够吃饭的而已。

    钱,还是要想法多挣。

    她其实也会现代人的那些肥皂镜子什么的,只是她身份略有些尴尬,而且原主不知道多少世情,自己穿越过来就一直被困在定南侯府,对世情知道的更少,还是不要妄动好了。

    柳叶却是挺传统的思维,二两银子不动,剩下的几钱银子,先买了粮食,至少保证三人饿不死,然后买几只小鸡养着,她再做些针线,也是一份钱。

    “横竖,咱们负担也小,勤快点,有手有脚的,怎么都饿不死。”

    姜锦却有点想拾起老本行,“我倒是想做点小生意,卖个包子什么的,只是又抽不出时间。”

    柳叶想了想,“这事不急,好歹过了冬再说,咱们这地头还没熟悉呢。”

    这倒也是,姜锦也觉得是添了口人,有点紧迫了。

    两人叽咕了半夜,毕竟在一个床上睡着难免说话。

    本来姜锦是想和柳叶分开睡的,这不是有了阿容,外面小炕,就归他了。

    萧颜听着这些家长里短,其实挺不耐烦的,不过也是知道世情了,好容易等到姜锦睡了,方才轻轻推开窗,跳了出去。

    他得给自己信得过的心腹送个信。

    眼下这个情况,虽然麻烦,但是危机也是转机,未必不能利用起来。

    夜色里,还不知道有多少暗潮汹涌。

    定南侯府里,陆齐林正和他父亲定南侯说话。

    “真的只能这样了吗?”

    定南侯脸色也阴沉,“不然还能怎么样?你娘难道不是我妻子?她没颜面,难道我就有颜面?只是这黑锅,总有人要背,不然秦王府那边,就说不通,皇上都过问此事了。”

    陆齐林有些犹豫,“就算是咱们做出这个姿态来,秦王府也未必就会同意。”

    “但是至少让你娘去庵堂里呆一年,外面人看着不一样,皇上也不会再管了。”定南侯皱眉道,“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别管了。”

    陆齐林沉默了一下,没说话,半响才道,“也不能太委屈了我娘。”

    “我知道。”定南侯不耐烦的道,“你回去吧,明天还要上朝呢。”

    定南侯夫人王氏还不知道,自己也要对姜锦娘感同身受一下。

    定南侯和定南侯世子已经准备把她送到庵堂里住一阵子。

    这不是风水轮流转是什么?

    不过等她真见了孙老大夫,倒松了口气。

    孙老大夫只是胳膊上被刀子划拉了一道,流了些血,离浑身是伤差距还是挺大的。也是,若真浑身是伤,她那个师娘怕也坐不住了,哪还有心思跟她埋怨。

    姜锦又问孙老大夫如何伤的,毕竟出门看个病,这莫名其妙的带伤回来也太奇怪了。

    只是老爷子咬定牙根不说,只道,“你们莫要问了,也不是什么好事,不宜宣扬。”

    见老爷子拧着头皮就是不说的样子,孙老太太气的不行。如果不是丈夫受了伤,只怕那手早就拧上去了,饶是如此,也是磨了磨牙。他们夫妻一体,多少大风浪都经过了,如今这临老了,竟然搞起来隐瞒了。

    姜锦却乖觉,那伤口既然是刀伤,就说明这事不小,寻常百姓家,大约是不会动刀动枪的,便是起了纠纷,也就是拳脚相加。倒是那等权贵人家,权力财势才会惹来杀意呢。

    想了想,她只道,“好,您不说,我就不问了。只是,这事看着也多少有些凶险,师叔祖没事吧?”

    听见姜锦问起那讨厌鬼,孙老爷子撇了撇嘴,“他?他死了,他还活蹦乱跳呢。”

    “净胡说!”孙老太太终于抑制不了体内洪荒之力,对着丈夫伸出手,狠狠的掐了上去。

    “哎呦,哎呦,老婆子你轻点儿!”

    姜锦看着龇牙咧嘴的孙老爷子,忍不住抿唇笑起来。而面对孙老爷子求救的眼神,她更是笑眯眯的开了口。

    “我做饭去了,师父可要好好地安抚下师母啊。”

    孙老爷子看着姜锦飘然而去的背影,深刻怀疑自己可能看错了人。这丫头一点都不纯善!竟然对老头子见死不救!

    姜锦不知道孙老爷子正在背后腹诽她。

    孙家的厨房,她也算是熟悉了。因时候不早了,姜锦便寻思着煮个面,如今天冷了,热腾腾正好下腹。于是她先把昨晚上留出来的骨汤热过了,用骨汤煮了一锅手擀面,又看厨下还有咸蛋,用豆腐炒了个咸蛋,一起端上来。

    青瓷大碗里盛着香气四溢的骨汤手擀面,配着鲜嫩的青菜,看着就让人垂涎,白粗瓷盘子里咸蛋炒豆腐金黄雪白,带着油香,上面还撒了点翠绿的小葱,同样十分诱人。

    孙老大夫还是第一次吃姜锦的手艺,很是吃了一惊,也不觉自己看错人了,反而颇觉自己有先见之明。

    “乖徒儿,这么好手艺,日后这午饭,可就归你了。”姜锦跟着孙老大夫学徒,中午管饭,姜锦的手艺这么好,这饭可不就落在姜锦身上了。

    “有的吃还堵不上你的嘴。”孙老太太白了丈夫一眼,“就你会压榨孩子!”

    孙老太太吃着美味,心情也好了不少,虽然还有几分生气,但是脸上也带了笑。

    姜锦又端了一碗给里屋的柳叶,自己才坐下吃饭。吃过了饭,她还准备收拾碗筷,被孙老太太赶走。

    “去去去,看你的书去,这饭你做就做了,毕竟你做的好吃,碗就不用你刷了,小姑娘家还是少洗碗,洗粗了手可不好。”

    姜锦无奈,便洗了手,趁着晚霞还没散尽,坐在窗边看书,等天黑了,点了油灯,就看不得书了。她前世是个近视眼,这辈子难得不近视了,还视力倍棒,可不得好好保护眼睛。

    古人无事睡得早,姜锦也早已经习惯,等天彻底黑下来,便打水洗漱,而后躺下

    不过她心中事多,躺下也睡不着。姜锦与柳叶睡得是通铺,姜锦翻来覆去,柳叶也睡不着,柳叶跟着姜锦一年了,两人相依为命,她也了解姜锦,便轻声问。

    “姑娘,你有什么心事?”

    姜锦犹豫了一下,方轻声道,“倒也没别的,就是师父受伤的事。”

    “这事,有什么问题吗?”在柳叶看来,这事和她们并不相干。

    姜锦却有些怀疑是不是定南侯府找孙老大夫的麻烦了。毕竟惠宁师父也说了,定南侯府和□□的亲事黄了,以王氏的性格,丈八烛台照不到自己,也只会怪到别人头上。

    这个别人多半就是姜锦了,姜锦担心孙老大夫好心收留自己,反而带来了麻烦,难免有些辗转反侧。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