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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卖个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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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8.粗粮攒馅儿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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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不管夜里有多少暗潮汹涌, 第二天,又是晴朗的一天。

    姜锦是被邻居家打鸣的鸡叫醒的,天渐渐冷了,温暖的被窝的诱惑力实在不小, 尤其是新棉花的棉被,温暖干燥,姜锦实在是不想起来。

    但是从泉水村到城里路程不近, 也不能赖床太久,姜锦闭上眼睛又感受了一下温暖的被窝, 方才起来。

    因为阿容的存在, 姜锦和柳叶睡在内间的大炕上, 她一动身, 柳叶就惊醒了, 要起来做饭。

    姜锦本来只说热点剩饭吃就是了,柳叶却觉得过意不去, 哪有姑娘起来了, 她这个当丫鬟的还睡着的呢?因此执意要起来。

    姜锦拗不过她, 便和柳叶一道起来梳洗, 走到外间看见阿容睡在床上, 被子也没盖好, 不由轻声笑道。

    “这孩子也不怕着凉。”

    一边说,一边弯腰给他盖好被子。

    柳叶见姜锦这么关心这孩子, 还有点吃醋, 酸溜溜的道, “自从阿容来了,姑娘就不关心我了。”

    “谁说的,昨天我还不是记得给你带糖葫芦了嘛。”姜锦笑眯眯的道,“再说,你怎么好和阿容比,阿容长得多好看啊。”

    柳叶:我觉得很受伤。

    受伤的柳叶去做饭了,姜锦则是温习了一下昨天背的汤头歌,躺在炕上的萧颜也轻轻松了口气。

    他天快亮前才回来,刚刚姜锦俯身给他盖被,他还以为要露馅了呢。

    没想到那女人只是给自己盖了下被。

    不得不说,这样的感觉,还是稍微有点新奇的。他母妃在的时候,也整日抱怨因为生了自己没了纤细的腰肢,不得宠爱了,何曾关心过他?

    之后他身边出现的形形色色的人,谁还没点目的?姜氏这样毫无所图的还真没有过。

    哪怕她真是看上了自己的脸,也没有像某些人一样做更过分的事情。

    单纯的颜狗姜锦——小子你真是想多了,我又不是恋童癖。

    萧颜心情复杂,柳叶和姜锦的心情还是很轻松的。

    是的,现在两人挺穷的,早饭就是剩稀饭,连咸菜都没有,可好歹还有希望。

    比起在定南侯府守着那个小小的四角天空,现在每一口空气都是清新的。

    日子总是人过的,姜锦勤勉有手艺,柳叶也勤快,这日子总会越来越好的。

    等吃完了早饭,天也彻底亮了,姜锦便往城里去,柳叶则在家里收拾。刚刚安顿下来,可以说是百废俱兴,柳叶虽然不聪明,却是过日子的一把好手,很快就忙活起来了。

    姜锦走了大半个时辰到了孙老大夫处,也是累的够呛,如今进了农历十月,她还能走出一头汗,脸也红扑扑的,看着倒是气色不错。

    孙老爷子这两日不看诊,只开着小药店,便悉心指导她辨认药材,又指给她那些是成药,到时候在柜上方便帮忙,抓药以姜锦现在的水准,孙老爷子还是不许她碰的,免得抓错了药。

    成药分为两种,一种已经制成膏药和丸药的,一种则是已经包好的一包包的药材,多是治疗消食伤寒常见方子,或者解酒定神的保健汤药。

    姜锦一一记下,一上午也就过去,中午自然是她做饭,孙老太太一早就叫人剁了肉馅,就等着姜锦来做小笼包呢。

    姜锦自然没什么意见,又瞧见旁边有刚下来的水萝卜,还拌了个萝卜丝,可惜没有辣椒,她还是喜欢吃酸辣萝卜丝。

    孙老爷子吃的自然十分百分万分的满意,就冲这手艺,这徒弟就收对了啊。

    用过午饭,老爷子要午休一会儿,姜锦便在柜上,除了辨认药材,孙老爷子的意思是先看几本大约知道点基础后就让她先吃透伤寒论,这繁体字文言文看的别提多痛苦了。

    偏孙老爷子却让她自己先理解,想要问他,至少得倒背如流。

    偏姜锦对好多繁体字都认不清,这医书一字错了,说不准意思就不一样,可糊涂不得。偏孙老爷子在午睡,也不好打扰,正在头疼,却有客人进来了。

    她抬头一看,熟人啊。

    来的是卫三郎,就是有两面之缘的那位书生,姜锦对他印象不错,起码心地不错。

    卫三郎看见姜锦也很吃惊,“这不是孙家医馆吗?姜姑娘怎么在这里?”

    姜锦笑道,“这说来话长了,孙老爷子是我堂舅,我因无依无靠,投奔了过来,如今就在医馆帮忙。”

    卫三郎这才看见她在看医书,很是诧异,“你识字?这可真是很难得了。”

    “小时候学过一些。”

    卫三郎说起来这个,姜锦突然反应过来,卫三郎不是个很好的请教对象嘛,就问卫三郎伤寒论上几个不认识的字。

    那几个确实都比较疑难,卫三郎给姜锦解说了一番,姜锦也和认识的简体字对上号了。

    见姜锦是真的识字,还能,一说就举一反三,卫三郎却很吃惊,这年头,知识是很珍贵的东西,别说女子了,就是大男人,目不识丁的也不少。

    姜锦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合上书笑道,“对了,也不知道卫三哥想要抓什么药?我去把堂舅喊起来,老爷子午睡去了。”

    “也不买什么,我记得医馆里有做的解酒的丸药?我想买一瓶。”卫三郎笑道,“上次和朋友聚会,张三少喝醉了,给他吃了两粒丸药,他说甚好,请我再给他带一瓶。”

    “那我找给你就行了。”姜锦笑着去拿了那解酒药,那药可不便宜,一瓶一两银子呢。

    卫三郎虽然不是什么大富人家,但也不缺钱,何况还会给人带的,爽快的付了钱,姜锦还额外叮嘱了一句,解酒药虽然好,还是不要贪杯。

    听了这贴心的话,卫三郎对她好感又增了不少,姜锦却笑道,“本来就是么,小酌怡情,大饮伤身。”

    送走了卫三郎,姜锦继续死磕伤寒论,她是个认真的性子,虽然对学医的兴趣未必有多大,但是开始做了,就一定要做到最好。

    这一天也就这么过去了,孙老大夫对姜锦很是照顾,太阳稍微有点偏西就催着姜锦回去。

    “你早点回去吧,如今快到冬天,天短。”

    “那我就回去了。”

    姜锦也没很客气,古代的治安也没那么好,自己一个单身女子,还是注意点。

    回去的路走的倒是比早上快点,到了泉水村,将将要天黑,柳叶已经做好饭等着她了。晚饭小米粥,蒸的馒头,还有一碟子咸菜,一碗萝卜炖豆腐。

    姜锦奇怪家里怎么有咸菜,就问柳叶,“你去买咸菜了?”

    “哪里是我买的,村里人送的。”柳叶笑道,“总能应付一阵子了。”

    这年头村里人还是比较淳朴的,姜锦头一天让柳叶各家送了鸡蛋,倒有好几家过来送了点东西,也有小媳妇过来帮忙的。

    柳叶也挺高兴的,这才知道姜锦为何这么舍得了,她们孤身女子,连个远亲都没有,可不就得靠近邻了?这邻里关系处的好,对她们只有好处没坏处。

    姜锦也转头看了下新邻居们送过来的东西,没有柜子,都放在那边的小箱子上。有送豆子杂粮咸菜的,也有的送了两个鸭蛋,一把葱,豆腐青菜什么的,更难得还有送干木耳,干蘑菇的,估计是后山上自己采的。

    虽然东西不多,姜锦却高兴了起来,喜欢做饭的人嘛,看见好食材就手痒。

    这年头没有人工养殖的蘑菇木耳,这都是纯天然野生的,味道别提多好了,尤其香菇,闻着味道非常纯正。

    看着阿容看着饭有点恹恹的样子,姜锦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是不是不习惯啊。”

    阿容没说话,却用一双大眼睛看着姜锦。

    事实上,他也有好多年没吃过那么糟糕的饭菜了。

    姜锦觉得他可怜巴巴的样子挺惹人怜爱的,笑了起来,“正好有蘑菇木耳,明儿我就露一手,包个青菜包给你们吃,柳叶等会儿吃过饭记得和面发面。”

    柳叶有点小矛盾,一方面姜锦做的包子,她抗拒不了,另一方面,她觉得现在日子艰难,只为了阿容就做好吃的,也未免太奢侈,也太溺爱那孩子了。

    姜锦见她有些犹豫,想了下便猜到了柳叶的想法,便笑道,“不仅是为了阿容,还有惠宁师父处呢,我欠着惠宁师父人情,明天包了包子,不得往泉水庵走一趟,横竖是素食,也没什么忌讳的。”

    说要送惠宁师父,柳叶顿时就不反对了,讲真,如果不是惠宁师父帮忙,他们都不知道现在住在哪里呢。

    吃完了饭,收拾了碗筷,柳叶便很积极的和面,姜锦也把干蘑菇干木耳都用清水洗净泡发。

    萧颜看的挺稀奇的,他吃过苦,但是毕竟是皇子,顶多自己打猎烤个鸡烤个兔子,还真没见过这做包子。姜锦抬头见他在那里站着看,还以为他挺感兴趣呢,便喊他过来帮忙。

    这女人还真敢,竟然使唤自己干活!

    萧颜很郁闷,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是他还需要借这个地方暂时掩饰下身份,只好忍了,做出一副可爱样子帮忙和面。

    姜锦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见他帮着和面,鼻头上却蹭了一点白,十分可爱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

    萧颜更郁闷了。

    你笑什么啊?眼睛那么亮?我就那么好笑?

    即使有那么点小小的郁闷,总体来说,这小小的房子里,大家相处都挺愉快,气氛还是很和睦的,连柳叶见姜锦笑的那么开心,也觉得阿容在的话,自家姑娘心情总是很好,倒也挺不错的。

    山下泉水村里十分安静,山上泉水庵里就很热闹了。

    定南侯夫人王氏刚刚掀了桌子。

    桌上盘子碗都被甩到地上,发出的清脆响声却掩盖不住王氏的怒吼。

    “这都是什么玩意,那么难吃,也敢送上来?!”

    从来讲理的怕不讲理的,不讲理的怕不要命的,如果地痞头子一不讲理二不要命,自己还真没什么好办法。

    万一人家就求个念头通达,然后揍她一顿,也不管后面洪水滔天,这可怎么办?

    不过聪明人还是有的,也是姜锦还没倒霉到家。一个地痞上前与那地痞头子道,“大哥,我恍惚听说定南侯府的二管事确实是姓周,不过他是不是有那么大的内侄女,我就不知道了。”

    姜锦见那地痞头子听了这话更加意动,忙劝道,“从来和气生财,说不准日后,大哥还能和我姑父一起做个生意呢,定南侯府偌大的家业……”

    姜锦这意犹未尽的话,果然让那地痞头子点了头,姜锦又不是什么天仙玉美人,哪有白花花的银子光灿灿的金子可爱?

    因此,他犹豫了一下,就挥了挥手,让那几个兄弟让开了路。

    姜锦见此,忙道谢一次,又把那书生扶起来,转身就走。

    被个姑娘搀扶,那书生还不好意思呢,姜锦白了他一眼,低声道“有什么好矫情呢,你个读书的,岂不知事急从权。”

    也不是姜锦脾气大,对着帮自己的人发脾气。而是万一那几个地痞后悔了,两人谁都跑不了。

    那书生也不傻,见姜锦这么说,果然不说话了,虽然身上还有几处疼痛,倒也不影响行走,走的也颇快。

    另一边,赵二媳妇在几个地痞打那书生的时候,就趁机跑了。赵二媳妇的堂兄欠了人家的赌债是跑不了,这个自不用说,姜锦也不关心,她还没那么多余的同情心。

    两人走的飞快,很快从巷子出来。站在大街上,感受到深秋的阳光照在身上,姜锦才彻底松了口气,方朝那书生行礼道谢。

    “今天这事闹的,真是多谢这位大哥仗义执言了。”

    那书生却有些惭愧,白皙的脸上有点红晕,看着姜锦明亮的双眼道,脸更红了点,声音也有点低,“我是仗义执言了,可是脱身还是靠你的智计啊。”

    姜锦闻言,爽快的笑起来,“大哥真是妄自菲薄了,今儿没你帮忙,我可没那么容易脱身。毕竟我说我和定南侯府二管事是亲戚,他也未必信的,还是大哥毕竟是读书人,他也不愿意多招惹事端。”

    “唉,都说死读书读死书,我这也是脑子呆。”那书生拍了拍头,见姜锦笑的灿烂,也笑起来。

    姜锦看着这单纯可爱的小哥,心情也好了很多。

    别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坏人挺多,好人也挺多,不厚道的人挺多,善良的人也很多。赵二媳妇虽然不怎么厚道,地痞更是可恶,这书生倒真是个好人。

    突然想起来这哥们还挨了几下子,姜锦便问他名姓,“还没问这位大哥尊姓大名?我看那几个地痞也动了手,还是去大夫处看看吧?”

    那书生笑道,“我姓卫,行三,你叫我卫三哥就是了,大夫就不用看了,那几个地痞其实也是有分寸的,只是肉疼了几下,并不要紧。”

    姜锦见他执意不去,而且神色也确实没什么异样,也松了口气,她可真没多少钱了,医药费啥的,光给柳叶花的,就快把她的钱包给掏空了。

    卫三哥还说要把姜锦送回家,但是看他神色,似乎也有事要做。姜锦便善解人意的拒绝了。

    “就不麻烦卫三哥了,别耽误了三哥的事情。”

    果然卫三哥脸上少了点为难之色,冲着姜锦笑道,“那我先走了,说来,我之前约了几个朋友去茶楼喝茶,怕是要迟到了。”

    “那三哥你快去吧,别让朋友等久了。”姜锦听见他这么说,忙道,“我在街上逛逛买点东西,不妨事的。”

    “那好,不过姜妹子在路上还是要小心些。”

    姜锦点头,看着卫三郎往东边去了,方有点犹豫自己还要不要逛街。

    本来她准备去看过房子,再上街上看看物价情况,或是琢磨点小本生意做。没想到这房子还没租下来,就先生了波澜,险些闹出事来,便有些犹豫。

    一则主要目的没达成,房子没租到难免有些着急,另一则也是对在这大梁生存的艰难也多了些预计。

    然而想想,眼下这个情况,她也只能靠自己了,若她自己心里先怯了,如何在这古代立得住?

    更不要说,坚持到看到那定南侯府墙塌了。

    想到这里,她又鼓起劲儿,准备去附近的坊市去看看。她记得孙老大夫说了,往西边走到头,横向的那条路,十分热闹,做生意买卖的不知道多少。

    姜锦心里也有几个生意的盘算,一面走,一面去看两遍店面摊子。

    不过还逛几家,就听到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在后面喊。

    “姜夫人?”

    姜锦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后来几声连叠着喊,她反应过来,自己以前可不是个姜“夫人”么?

    不过姜锦在大梁朝可真没什么熟人,除了定南侯府那群货,差不多都算是仇家了,街上见着不翻白眼就是好的,自然不会打招呼了。

    这到底是谁在后面喊她呢?姜锦回头一看,脸上顿时是露出了惊喜。

    这个人,倒还真是个例外。

    “惠宁师父,您怎么在这里?”

    没错,姜锦的这个熟人是个尼姑。

    姜锦之前在定南侯府被逼着给陆齐林吃斋念佛,这位惠宁师父作为个出家人,也是常来往定南侯侯府,一来二去便熟识了。姜锦离了定南侯府,却想不到在大街上见到惠宁师父。

    如果说姜锦只是吃惊的话,惠宁师父看见姜锦那就是震惊了。

    她先前看见姜锦的时候,姜锦正和卫三郎说话呢。

    在街上和年少男子说话,姜锦又做未嫁女子打扮,惠宁师父一开始还以为自己认错了人。可是左看看右看看,的确是她认识的姜夫人啊?

    如今确认了看见的人就是姜锦,惠宁师傅反而更吃惊了,犹豫了半天方才问道。

    “姜夫人,你怎么在这里?不都说定南侯世子回来了吗?你怎么?”

    定南侯世子回来了,姜锦这个定南侯世子妃也不是有名无实了,境况应该改善了才是啊。

    不怪孙老太太不赞同,这话的意思,也就是姜锦认下了这个孩子,这拖着柳叶就罢了,毕竟柳叶也是个利落的丫环。

    这孩子看着也就是八,九岁上,养大可有好几年呢,两个姑娘生存本就艰难。而且姜锦年轻,总不能一直单着吧,再拖着这么个拖油瓶怎么再嫁?

    然而看姜锦安抚了那小子几句,又问清名姓,叫阿容,便直接阿容的叫上了,眼见着要真当弟弟认下了,孙老太太又张不开口阻拦,到底是叹了口气罢了。

    萧颜就更震惊了,然而当下的境况,这倒确实是个不错的栖身之所。他在金成轩被人袭击,肯定身边是出了叛徒,而且眼下,内伤未清不说,又莫名变成了半大孩子。

    这长春功练着倒好,人变小了,难道真长春了不成?

    他心里也是一团雾水,不过宫里活下来的皇子,尤其他这种一点庇佑都没有的,都是伪装高手。

    至少柳叶一开始私下还埋怨姜锦,等到晚上,就开始给阿容缝补衣服了。

    孙老太太倒是多虑些,晚上跟孙老大夫说起来这事,孙老大夫却挺坦然,“也没什么不好,这孩子也半大不小了,若是知恩图报点,过几年大了,也是锦娘的依仗。这世上的事,谁说的是准呢?”

    “说的倒是简单。”孙老太太叹气,“那也好几年呢,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怎么养?”

    怎么养?

    姜锦也在想这事。

    她不是个甘心低头的人,不过这年头,混出来也不容易,先安顿下来再说吧。三口人吃穿,总还是要靠着双手来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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