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苍凤修终于忍不住手痒的冲动,就着他们亲密的姿势,狠狠地在青鸾挺翘的臀上拍了两巴掌——啪!啪!
声音清脆,格外的好听。
虽力道控制得很好,还是成功地让青鸾体会到了火辣辣的痛感,以及生平第一次被人打屁股的羞愧与脸红。
青鸾僵着身子,满脸通红地瞪着仗势欺负良家妇女的某人,“你还有没有一点风度?这样打女孩子家的屁股,你跟谁学的?”
“本王需要特意去学吗?”苍凤修表情淡然,波澜不惊,“这次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自己心里最好有数,下次不许再犯。”
青鸾不服,“若犯了又如何?”
“犯了?”苍凤修扬唇淡笑,“你可以试试。”
青鸾无语地撇嘴,似乎还有些不甘心,但到底也没继续与他对着干。
毕竟这件事本就是她无理在先——当着自己亲亲夫君的面,气氛旖旎地对着另外一个男人说那些好似情深义重的话,好像,貌似,的确是过分了一点——也亏得是苍凤修,若换成旁人,只怕早气得七窍生烟,外加休书一张了。
好吧,为了表达自己心里的歉意,青鸾低眉顺目地在他怀里直起了身子,倾身吻住他近在咫尺的唇瓣。
哼,挨了打还卖乖,谁敢说她凤青鸾不是贤妻?
心里漫不经心地想着,唇上传来的气息一如既往地让她眷恋,青鸾吻着吻着就有些意乱情迷了。
深夜,万籁俱寂,新月如钩,正是鸳鸯交颈的好时刻。
月流殇回到房里也睡不着,想着现在正在城外某处喂蚊子的三个人,心里轻哼一声,明明可以找个地方先把那位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的美人儿安顿了,却偏偏要充当君子,三个人照顾一个姑娘,也不知道到底是安的什么心思?
离开帝都时大概是正气凛然,这会儿才想起怕么?
晚了。
离开客栈直奔城门而去,轻松翻过高高的城墙,月流殇像个灵敏的暗夜精灵,身子隐藏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出了城门,充分利用练武之人强烈的直觉,慢慢寻找着舒问三人的所在。
东面十几丈远的地方隐隐有火光跳跃,月流殇眯眼,顺着那火光的方向快速地走过去,直到远远就看见那清晰的一幕,让他瞬间顿住了脚步,无语了半晌——
远处的火堆旁,一个女子面上染了些许尘埃,身上披裹着一件很眼熟的银白色披风,虽然看起来有些灰头土脸,甚至是有些狼狈,却丝毫不影响她周身散发出来的,清纯中交织着魅惑的风情,像是跌落人间的仙子,浑身透着一种纯净的气息。
此时此刻,她动也不动地坐在篝火旁边,神态很安静,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那火光照映下,那张虽然染了尘土却依旧清婉绝色的小脸上一片沉静之色,她的手里捏着一只小巧玲珑的白玉箫,而那个女子,一语不发,对着火光怔怔地似乎在发呆。
待看清了那个女子的容颜,月流殇心里一凛——
这个女子,他居然认识。
揽月楼里新来的当家花魁,秦婉。
月流殇面色微沉,面无表情地转头,她身边几步远的空地上,天为被地为席,舒问、苏煜和夜无筹三人睡得格外香沉,像是没有任何人打扰的安宁,仿佛睡觉已经成了世间最大的享受——那画面,让月流殇心里一沉,直觉告诉他,不对劲。
一个柔弱动人的女子看着火堆守夜,三个武功不俗的男人沉沉睡觉,这不管在谁看来,都绝对不可能是一件寻常的事情。
而这个叫秦婉的女子,虽然身上顶着花魁的身份,然而,却显然正如青鸾所说的,不是一般人。或许遇到心思多或者胆小之人,看到眼前这一幕之后,会直接以为这是哪里来的魔魅女妖都有可能。
她千里迢迢从帝都来到白渭城,孤身一人——不,不可能是孤身一人,那么,舒问三人在城外救下她的过程,或许逃不了是被设计的圈套吧。
她的目的,是什么?
女子似乎并没有发现月流殇的到来,径自沉默地看着篝火,眼底光芒乍现乍逝,带着莫名的叹息意味。
月流殇花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思考,究竟是该抓着这个女子问个清楚,还是莫不吭声地原路退回去,只装着不知道?
现在摆在眼前的一幕显然说明,舒问他们三人并没有什么大碍,至少没有受伤,只是月流殇根本不明白这女子的来历——除了知道她是揽月楼的花魁,其他的一概不知。
当下,似乎只有回去问了青鸾才能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最后再看一眼那正在熟睡的三人,月流殇无声无息如魅影一般,转身回了城里。
而秦婉,在月流殇离开须臾的功夫,才漫不经心地转头看了一眼城门的方向,嘴角轻轻溢出一声冷漠的叹息。
回到客栈,月流殇略显急切地敲了苍凤修的房门,在青鸾慵懒地喊了一声进来之后,推门而入,皱眉道:“青鸾,舒问他们有危险。”
屋里,苍凤修半躺在床上,青鸾慵懒地趴在他的胸前,两人虽然都穿已戴得整整齐齐,但是身上散发出的那种餍足的气息,月流殇这个人精又岂能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何事?
若是在平素,以他的性子和不怕死的胆量,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可以调侃的机会,不过此时,他显然没有心思,朝青鸾淡淡又重复了一遍:“舒问他们可能有了危险。”
“嗯?”青鸾微微抬头,嗓音娇软好听,无形之中散发出迷人的风情,“三王有危险?什么意思?”
月流殇凝眉瞪她,从她这副漫不经心的姿态里倒是听出了,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意思。但是,他很想敲开这位小郡主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能不能不要这么……在这危急时刻,还露出这样一副妖妃惑主一般勾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