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这位船长切斯特·怀尔德所说，这艘被称为“永恒意沃普号”的浮空巨舰是一艘结合了尖端科技和各种强大魔法的飞行船，几乎不用从外界获得多少额外物资就可以运行一年。而它现在已经运营了十年，要命的来了，十年来它从没有被外界发现过或者说注意过。
他不无自豪地方表示：“就算永动机计划暂时没能实现，我们已经距离最终的百分之百很近了，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九点四。你相信吗，月铭？这么大的一艘飞船，它浪费的能量只有百分之一不到？”
我表示：“我当然信，不然你们早就被发现了吧？不过到了这个地步，想再前进就很困难了吧？”
“是啊，再前进就很难了，对了，月铭，”他突然问我，“你对纯净这个概念的理解是什么？”
“绝对的纯净只存在于微观粒子，一旦尺度放大，势必会混入杂质，至少目前所谓的宏观角度的绝对纯净好像还做不到……”
“说得对！无论是千足金万足金，还是芯片里所谓的纯硅，商店里的纯净水，都不是纯净的。但是我们发现了实现纯净的办法，只要借助于经过科学方法改良的古老炼金术就可以了。办法很简单，我们用的是经过改良的串联结界，同心圆式的，只要在里面的识别结界里放入粗品，把要提纯的痕量纯洁样品放在效应结界里，效应结界就会帮我们从连分子探针都无法准确控制的更小尺度把粗品里的多数成分完美地提取出来，换而言之就得到了我们想要的纯净物，从宏观到微观都是纯净的。”
“额……可是在空气环境下搞这些就不会发生什么表层氧化之类的？”
他又是一顿哈哈大笑，然后跟我说：“不错，你说得对，所以我们可以用这种办法先把东西准备好，然后把工作环境利用结界做到绝对真空，从里面弄成品的工作交给结界就可以了。不得不称赞那被称为结界的能量场，实在是太强大了。”
“厉害厉害。”我不由得夸赞了他两句，看来这里的研究深度确实已经到了非常非常深的地步。
吞噬城市和居民的白雾，据说是基于空间魔法和位移魔法被造出的人造产物，由船长遥控指挥。之所以一定要在吞噬结束后隐藏到下水道里，船长说原因是那里最难发现白雾，因为这玩意儿是有最小体积的，大概十立方米。
这些解释说明了很多问题，比如白雾为何神出鬼没，因为人家可以接收船长给的坐标信号，一个位移就过去了。白雾里整合了空间魔法，被吞噬的城市和人都被卷入了里面的虚空，事实上白雾在吞噬物体时就已经把被吞噬物在同一时间给弄到这艘大船上来了，它埋伏在下水道里也只是方便行事而已。
最关键的，白雾没有人工智能，否则它可能会吞噬一切。
事实上此前这地方就开始用白雾补充物资了，白雾可以直接从海洋中捕获鱼类、收集藻类，也可以去没有人看管的野外收集一些野生的瓜果之类的，甚至还从有人经营的农场里偷过一点东西，只是相对于吞噬游客和城市，此类事情相当不引人注意，也就没有人发现哪里不对。
除此之外，收集矿石、砂石之类的活他们也没少做，尤其是这里独家掌握百分百的提纯技术，那些意科联多数派甚至也不得不因此而不把他们赶尽杀绝，他们也不得不帮多数派制造过一批超纯度部件。
而我最好奇的是，这地方的主体，也就是如同钢铁一样坚硬的云彩，是怎么形成的？
在穹顶内部的第三层平台上，怀尔德船长给我们展示了把云变成钢铁形态的原理验证平台。
平台由三个部分组成，一个小电扇，一个老式电热水壶似的东西（其实就是个水壶），以及平台表面的环状结界。他先烧水，当水烧开了之后再启动一头的小电扇，热气开始向结界移动，进入结界的水汽突然掉了下来，砸在平台上发出了一声和金属坠地时一样的声响。
“这就搞定了？！”我看着掉在桌子上的凝固态水汽，还是不敢相信。
“是啊，搞定。你也看到了，水汽掉下来了，因为它的密度确实变大了，至少比刚才更大，这也是我们的飞船需要用发动机悬空的本初原因。”
我拿起了那团东西，质感和外面的地面差不多。我问他：“这个结界，最开始的用途是什么？”
“那就有来头了。你看到云彩时想过用它作为武器吗？一千年前有一个被火烧死的巫师，据说就是因为宣称可以把云变成巨型石块才被烧死，但是他的家里的东西却没有被烧掉，而是被藏了起来。其实他根本就没有被烧死，那是烧他的人认为的，这个人也不是巫师，就是一个在人类世界闯荡的魔族。他现在还活着，就在这艘船上！大副！”
船长一喊大副，一团黑色的身影突然来到了我们边上。他过来之后形体才逐渐清晰起来，让我意外的是他的头顶有明显的尖角，像黑色的闪电一样扭曲不平。
他看到我跟其他人时，似乎并不吃惊，我抢先问他：“你最开始发明把云变成石头的技术是为了什么？”
他想了想告诉我：“当然是为了钱啊，你知道那时候的人都喜欢打仗，有了这个技术就不存在无法攻克的据点了。结果我就被人烧了。”
“那他们为什么要烧了你呢？”
“觉得我在蛊惑人心，说这是撒谎，那时候我就明白了，时机不到。事实上十年前我才等到了机会，那之前我和其他在意沃普联邦生活的魔族都处于被监视状态，结果我周围的戒备设施被船长带着人给摧毁了。当他问我和其他被救出的魔族都会些什么的时候，我把我会的都告诉了他，于是有了现在的永恒意沃普号，我作为它的创造者成了大副。”
我勉强相信了他的话。由此可见意科联的原始组织至少在十年前就成立了，甚至几百年前就存在。而到了十年前，两派的斗争已经十分激烈，甚至于少数派也要不择手段地抢夺人才。再算上神族的入侵，之后的种种乱事，还能有多少老人存活？
我问了船长这个问题。我们得到的答案是：“算上我们两个，应该不会超过二十人。月铭，只有这么多了。”
“行了，不少了。嗯……接下来你们准备怎么办？就一直在这里？”
船长很无奈地表示：“要不然呢？你让我们这些已经习惯了在天上生活的人回地面？以后我们准备就这样飘在天上生活了，另外我告诉你，我知道你一开始来的目的，以后我们就不会再用白雾吞噬城市和意沃普联邦公民了。毕竟，这个悲伤的国度已经没有多少居民了。”
“你明白就好。我跟我的夫人和朋友准备在你这里多住几天玩玩，你不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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