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你这是做什么?”
见到武向天听到郝仁的师门、名讳后便跪倒在地,一个武家弟子不由瞠目结舌,惊呼出声。天籁小』说
因为在他看来,就算武向天不敌,也不至于这么丢掉一切尊严。
更何况那昆仑乃是西域小派,自从前代祖师何道陵失踪之后,便一蹶不振,连一个宗师高手都没有,又因为断了传承,门下弟子武艺稀松,他们武家又有何惧之?
“你给我住嘴!”
武向天如同一头愤怒的狮子般,对着族中弟子咆哮道,紧接着又转向了郝仁,头埋得更低了,简直要贴到地面呈五体投地装。
“郝先生,之前我们武家听信了方家的挑拨离间,才对您出手,请您多多恕罪!”
听到武向天卑躬屈膝的话,不单单是武家弟子,就连方燕也瞪大了眼睛,浑身颤抖,不敢相信眼前生的事情。
在她的心中,武家在西北虽然不能像方家在滇南一般只手遮天,但绝对算得上是豪门望族,尤其是武向天,更是一方诸侯,试问一个宗师高手,又怎会像一个低贱的奴仆一般,向一个年轻人摇尾乞怜!
然而场内只有武向天自己知道,这次算是踢到铁板上了。
武家地处西北,不常踏入中原武林,但是不久前名震整个江湖的那一件事情,他也是有所耳闻。
传闻昆仑派出了一位少年宗师,得到了昆仑祖师何道陵的真传,一身神功参天造化,以弱冠之龄就登顶武道之巅。
而前阵子峨眉派和琅琊古派的那场联姻,这位昆仑少年宗师竟杀上峨眉金顶,在一众江湖人士面前,独斗峨眉掌门静玄师太、武当杨师厚、琅琊古派传人易天辰三位宗师境高手,而不落下风。
武向天虽为宗师巅峰高手,但他心中估量,自己最多胜过这三人中的一位,若是两人联手,他便要落于下风,百招过后必定战败,若是三人联手,那他则没有任何胜算,五十招内便会道消身殒!
当初郝仁能独战三人,就代表着他的实力远胜于自己!
不过光是如此的话,尚不会让武向天卑躬屈膝到这种程度。
真正让他畏惧的是,传闻当日峨眉金顶之上,琅琊古派上代传人燕惊风曾经现身,向郝仁出手。
要知道,这燕惊风当年出世之时,可是将整个中原武林搅得天翻地覆,以一人之力压得整个江湖为之俯,就算是武家地处西北,也曾听闻过这件壮举。
而这次燕惊风出山,更是已经达到了传说中的神隐境界,抬手召剑、覆手搬山,当真是仙家法术。
谁知这郝仁身后竟然出现了一个神秘的红衣女子,轻而易举地接下了燕惊风的杀招,更将他给吓得仓皇而逃。
现在武向天之所以表现出这幅卑微的姿态,真正畏惧的还是郝仁背后的那个红衣女子!
他却不知道,现在郝仁的实力已经暴涨到一个非常恐怖的境界,甚至较东方倩有过之而无不及,若是燕惊风在出现在他的面前,恐怕他也能轻易对付。
“哼武向天,你是说你们武家是受了方家的蒙骗,才向我出手的?”
郝仁一步一步走到跪伏在地的武向天面前,冷冷问道。
“不错,郝先生,正是如此!”武向天连忙说道。
“胡扯!我明明听说,你们武家在一月之前与方家联姻,你们结下秦晋之好,同气连枝,与一家无异!”
郝仁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在武向天耳畔炸开,吓得他浑身一颤,连忙解释道:
“郝先生,如今飞宇已经身死,联姻这件事情自然就此结束。况且通过今天这件事情,我们武家也看清方燕此女的蛇蝎心肠,就算飞宇未死,我们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这样的毒妇嫁入武家的!”
这番话武向天说的大义凛然,竟丝毫没有怪罪郝仁杀死向飞宇之事,反倒是将方燕给贬了一通。
其实现在不光光是武向天,其他武家众人也对方燕和方家恨之入骨。若非方燕自己作死,得罪了郝仁,他们也不会卷入这场纠纷之中。
若郝仁找上门来向方家报仇,又与他们武家有何关系,又岂会像现在这样,先是折损了一位有望晋入宗师境界的天之骄子,就连他们武家的定海神针也身负重伤!
这个消息若是传出去被西北其他武学世家得知了,恐怕接下来他们武家就不安宁了,一场血雨腥风必不可免!
当然这些并不是郝仁需要关心的事情,他昂走到武向天的跟前,沉声道:“武家主,这么说就算是我在你面前,亲手击杀方燕,你也不会阻拦喽?”
“理当如此,这方燕与我们武家没有半毛钱关系,郝先生您请便!”
武向天低声道,心中暗想,我非但不会阻拦,甚至恨不得将剑递到您的手中。
“既然如此,你们武家的人就滚!”
郝仁低喝道:“从今往后,我不希望再见到你们!”
听到郝仁的话,武向天如蒙大赦,连连磕头道:“多谢郝先生不杀之恩!”
接着便立刻站起了身,朝武家众人挥手示意,趁着夜色朝着方家大战所在的山谷外飞掠去。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方燕竟恬不知耻地呼喊道:“向天爷爷,你不要丢下燕儿啊,我可是您的孙女婿,你不要把我丢给这个杀千刀的恶魔啊!”
然而无论方燕如何呼喊,武家人都没有丝毫的停顿。
郝仁脸上带着冰冷的笑意,朝着方燕走去。
方燕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颤,不断向后挪动,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道:“不要过来,你这个恶魔!你若是敢杀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见到她这幅模样,郝仁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杀你的时候,对待你这样的人,杀你是便宜了你!你们方家曾经让我小姨受的苦,我要让你们全部还回来!”
说着,郝仁一把抓住方燕的衣领,如同老鹰抓小鸡一般把她提溜起来,大步流星地朝着不远处的方家大宅走去。
与此同时,方家大宅正堂内,却是一片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酒席开了整整一百桌,可以说,今天能够出现在这场婚宴上的,就是整个滇南甚至西南几省最顶级的圈子,随便拉出一个人来,跺一跺脚当地都要抖三抖。
而有些不方便亲自出面的大人物,也是派了副手或者秘书带来了贺礼。
贺礼中奇珍异宝,数不胜数,千年灵芝、百年人参、黄花梨家具、名家字画、珍贵古玩,甚至还有人直接送了燕京郊区的别墅,价值数千万之巨。
若是将今晚这些贺礼算出个数字,只怕要比一个上市公司一年的利润还要多!
正堂的最里面有一个平台,方老爷子和一位皮肤黝黑的老者正坐在红木太师椅上喝着茶,那个皮肤黝黑的老者,乃是颂帕的一位长辈。
颂帕之前已经结过八次婚,也弄死了八个老婆,所以对这次婚礼也不怎么重视,坤沙也就没有亲自出现,而是找人来代他参加。
最靠近这平台的一桌上,坐着一群皮肤蜡黄,相貌如同鬃狗的家伙,正是颂帕带来的人。
酒席还没开始,他们便吃喝起来,还一阵大呼小叫的,引得周围人一阵侧目,他们也浑然不觉,只不过身上透露出的那股彪悍之气,以及腰间的高高鼓起,却表明了他们绝对不是易与之辈。
在华夏境内,滇南已经是极其混乱的地方了,不过滇南较之金三角,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而坤沙又是金三角中最大的势力,堪称一代巨枭,屹立数十年而不倒,他的手下又岂会是泛泛之辈!
因此场内众人虽然对这伙人有所不满,但也只能忍着。若是在这婚宴上招惹了他们,他们犯起混来,偷偷把你给干掉了,就算方家也那他们没辙!
而在这桌人跟前,则有一个三十来岁的矮胖子站在那儿,两只眼睛如同两粒芝麻一般,被脸上的肉挤压得简直快要看不见了,不过其中偶尔却透露出一丝慑人的寒芒,令人心中憷。
此人就是今天这场婚宴的男主角,坤沙之子——
颂帕!
他倒是秉承着入乡随俗的理念,穿着一身华夏传统的新郎官衣服,只不过大红色的衣服显得他的身材格外的矮胖,遥遥望去像是一个陀螺,若是称他为猪,到算是玷污了猪!
而在这时,突然一段喜庆的音乐响起,婚礼也进行到了最重要的环节,
一道追光灯扫向门口,众人回头望去,只见方振东拉着一个纤细的红色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那个纤细的身影身披一声凤凰锦嫁衣,头上披了红盖头,在方振东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上了红毯,朝着正堂尽头的平台走去。
在灯光的招摇下,那身红色嫁衣栩栩如生的凤凰图案,仿佛随着新娘的步步生莲,真的活了过来,呈现出一种凤凰飞舞的感觉。
然而新娘子却走得非常慢,仿佛脚上带着镣铐一般,每一步都重若千钧。
就快要登上高台之时,那个红盖头下面的身影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再难向前迈出一步。
见到这一幕,场内宾客纷纷议论出来,就连抬上的颂帕也露出一抹不满之色。
就在这时,方振东却突然凑在新娘子的耳边,低声说道:
“芸丫头,你那个侄子现在就在方家大宅外面,武家少爷和武老爷子已经过去截杀他了,若是不想他被杀死的话,今天你就老老实实地给颂帕结婚!”
听到方振东的威胁,红盖头下的方芸,眸子中露出一抹深深的绝望。
关于颂帕嗜杀暴虐的事情,这两天在方家她早已有所耳闻。然而一想到小仁的生命,一想到自己曾经答应过文韵姐,要将小仁培养成才,就算是付出自己的生命,她也要去救小仁!
想到这儿,方芸露出了一抹惨然的笑容,同时眸子中露出一抹死志!
她终究是一个弱女子,面对权势滔天的方家和颂帕,她又能如何呢?
这一刻,她唯一剩下的,唯有头顶的一支凤钗而已!
她心中已经决定,待会在跟颂帕拜堂成亲的时候,便用这支凤钗自我了断,纵使香消玉殒,也不至于被颂帕给糟蹋了清白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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