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进来的三队人,第一队人一字排开,手持弓弩,一边前进,一边射击恶犬。这一队,是白子戚的人。
恶犬被射中,发出阵阵哀嚎,伤口处却没有继续冒出黑线。
第二队人,是燕凡尘的人。他的人负责抛网,困住恶犬。成家兄弟,也在其列。
第三队人,是百里丰优的人。他的人负责宰杀恶犬。
白子戚等人来到胡颜身边,见她安好,终是松了一口气。
司韶踹开一只恶犬,问道:“你们那些武器,都用童子尿浸泡过?”
百里丰优笑道:“自然。这童子尿也分等级。年龄越大,对这些鬼祟之物伤害越大。”
司韶问:“这是谁的尿?”
白子戚转开了头。
燕凡尘对司韶挤眉弄眼,示意他看白子戚。
司韶发出长长的一声:“哦…… ”心里那份舒爽,看其嘴角便可窥探一二。原来,守着童子身的人,不只他一个啊。这就好,这就好。司韶再看白子戚,发现那厮看起来还算凑合,至少不那么烦人了。胡颜再次肯定,司韶学坏了。瞧那声“哦 ”,就差拐上好几个弯,绕山路转几圈了。当然,最后再配合上几声仰天大笑,估计更能符合他此刻的心情。
都说人老成精、物以类聚。前者,胡颜不否认。后者,那些男人也不应该否认。
因三队人马的加入,众人被打压的局面得到缓解。
胡颜不用再担心花青染等人的安危,一口血喷在“三界”上,突然跃起,直接脚踩恶犬头,冲上玉阶,直劈最左边的赝品。
赝品嘲笑道:“不自量力。”伸手,挥出真气去抵挡胡颜的进攻,不想,那面半圆形的真气竟被胡颜击碎了!
赝品急忙后退,才躲开胡颜的雷霆之怒。八名赝品一同惊讶道:“你竟能破开本宫的术法?!”
胡颜骂道:“破你娘个蛋!”
赝品怒道:“你骂人?”
胡颜手上不停,口中继续道:“你确定我骂得是人?”她的动作诡异、角度刁钻,就如同鬼谷断崖洞壁上的那些黑色影子,从赝品一打到赝品六,而后剑锋突变,霸道凛然,横扫而出,竟将赝品六人直接腰斩!
五名赝品碎裂开来,唯一位赝品仍旧站起。她用手摸了摸被划开的衣裳,道:“不错。你的武功已臻化境。”
胡颜扫了眼赝品的手指,发现她十根手指具在,并不见缺失,心中对她的忌惮又多了三分。她摸了摸腰间的那两只装了祭司眉间骨的荷包,冷笑道:“你也不错,竟没命丧当场。”
赝品低低地一笑,道:“胡颜,你还是不了解本宫啊。”
胡颜道:“我倒是很想剖开你的腹部,好生了解一下你的内部结构;拆开你全身上下所有的骨头,绝对透彻的了解你。”
赝品的视线在胡颜的荷包上划过,轻嗤一声,道:“想恢复祭祀之力?”仰头,透过破开的房顶,看向天空中那轮明月,而后将目光转向白玉墙面,用流血的手指在墙上画出一道代表恒古万物的门,用力将其推开。
谁能想到,这张白玉墙上,竟真的被她推出一个通往未知地方的虚门?!
胡颜大惊:“虚门?!”
赝品得意地一笑,道:“正是。”
胡颜向门里看了一眼,没看到任何东西。门里漆黑一片,却不是黑夜的那种黑,而是密不透风的那种黑,既像一团影子,又好似什么东西被蒙了一层黑布。即使站在门外,也能感觉到里面的阴冷。虽不刺骨,但绝对不令人舒服。
赝品扯起吓傻了的尤姬,将其扔进那个道虚门内。
漆黑一片中,只能听见尤姬的大声尖叫,却看不见她身处何方、面临何种情况。
不过,却能确定一点,这虚门内是可以让人存活的。不然,尤姬如何能叫得如此此起彼伏?
赝品走向虚门,侧脸对着胡颜,伸手取下面具,露出那张与胡颜八分相似的脸,道:“来吧,本宫带你看看真相。”用眼尾扫了眼玉阶下的其他人,“此虚门只能通过十三个人。”看向六王爷,“六王爷要得命数,也在其中。”言罢,迈进了那道虚门中。
胡颜没有犹豫,直接跟了进去。她终于要接近答案了。
百里丰优望着那虚门,道:“这里…… ”
封云起、司韶、花青染、卫南衣、白子戚和燕凡尘互看一眼,毫不犹豫地从恶犬中冲杀过去,分别进入了虚门。巧梅和奇夫人枫灵也紧随其后。
百里丰优继续道:“……交给我。”哎,这些年轻人,真是冲动。不等他将话说完,就往里冲。是太信任他能扛得住这场面,还是太在意胡颜的生死?如果当初,他有这份不顾一切的勇气和冲动,就没这些浑小子什么事儿了。不过,如今他已经垂垂老矣,胡颜却风采更盛往日,没准儿还得遭这些臭小子惦记。想当初……哎,不想了。能为她拼死一战,也算他全了自己这份守望不得的感情。对得起自己,对得起胡颜,便行了。
六王爷一直躲在一边观察着殿中情况。赝品的话对他吸引力很大,但那道黑门里到底有什么,也着实令人心生恐慌。最终,对子嗣和皇位的渴望,战胜了内心对未知事物的恐惧,薛喆玄叫上席仟,随同自己前往。
席仟打头阵,六王爷薛喆玄紧随其后。
当六王爷的后腿收入虚门中,那扇通往未知的大门竟然瞬间关合上。
成家兄弟互看一眼,奋起杀敌!
百里丰优来到门前,拍了拍白玉墙,尽没有发现一丝虚门的痕迹。
祭祀之术,乃天地**,果然令人啧啧称奇。
百里丰优回过身,抽出腰间长剑,履行了自己的承诺。他要将这些本应该呆在地下的丑陋恶犬,送回地狱去!
人间正道虽沧桑,却也不容鬼祟污浊!
百里丰优一身浩然正气,接连砍杀两条恶犬后,大吼一声:“谁还有童子尿?!”
华青染带来的六位道长,各个儿须美鬓白,却同时回道:“贫道有。”
百里丰优长剑直指小道长,道:“请…… 尿!”
道长们发现,平时很容易的一件事儿,此时好象变得千难万难。这…… 这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