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话,黑纱蒙面的月娘走了过来,看到万千里和吴蒙,上前说道:“相公,贤弟,最近有一件怪事!”
一听有怪事,吴蒙一下来了兴致,转过头去,聚精会神听着。
“管着前面的李伯说,这三天来,每天傍晚都有一个瘦瘦高高的修士,来到店中之后,也不买灵器,也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方才我一直在柜台等着,那人还真来了,我上前搭话,他竟理也不理!”
“他不会是想买灵器,又没钱,只好站在那里过眼瘾吧!”吴蒙本以为是什么奇闻异事,没想到只是一个怪人,不由打趣道。
话音刚落,一个有些阴冷的声音从房顶传来,“过眼瘾,总比直接抢好上很多吧!”
腾然望向房顶,只见一个瘦的如同树桩一样的人影,双手抱胸站在那里。
但万千里身子一震,小声说道:“贤弟,还记得卧虎寨中与为兄交手那人么?”
闻听此言,吴蒙也不由自主浑身一震,这么长时间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是找了过来!
见下面没动静,房上那人阴冷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交出东西,咱们相安无事,我那两个师弟的死,我也不追究了!”
万千里上前一步,厉声喝道:“好大的口气!别说没拿你东西,就算拿你东西,你又能怎样!”
“怎样?那我只能把你们都杀了!”房上的人话音刚落,身子便一个飞扑,直奔万千里而去。
月娘一看,冷哼一声,几乎和万千里同时迎了上去,片刻之间,三人战成一团。
虽然万千里和月娘都是武卫,但那“大师兄”仗着自己武卫圆满的修为,再加上一身诡异的功法,竟远超吴蒙在卧虎寨见到之时,现在以一敌二竟然也不落下风,甚至,隐隐还有反超之势。
转眼之间,双方已交手十多回合。
吴蒙正想上前帮忙,就听有人冷笑一声,三个人从墙头处一翻而入,挡在了吴蒙面前。
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那高军的三个手下。
那天顶撞月娘那个护卫,先看了一眼自顾不暇的万千里和月娘,回头冷笑着对吴蒙道:“是你自己把东西交出来,还是让我们三个把你杀了,再抢过来?”
吴蒙还没说话,就听旁边的石信冷哼一声,一言不发,举着他那条黑色长棍打了过去。
虽然石信也是武卫初期的修为,但以一敌三,哪有获胜的希望,吴蒙一看,此时顾不得其他,挥手戴上神虚冠,双手一招,七把飞剑便一跃而起,环绕在他身边。
先往后跃了几步,远离战圈,吴蒙神念一动,七把飞剑疾射而出,一晃之下,出现在石信上方。
从整体上来说,高军这三个护卫,要好对付的多,先把这三个解决了,再去帮月娘收拾了那个大师兄,乃是上上之策。
七把飞剑一加入战团,石信的压力马上小了很多,那三人手中的上品凡器,刚一碰到飞剑,便被一击斩断,大骇之下,不敢再与飞剑硬碰,只能不断躲闪,实在躲不开时,才打出一道道术法,将飞剑震开,但如此一来,却也仅有自保之力,再加上旁边的石信,形势马上逆转。
不过,七把飞剑,分攻三人,虽暂时让他们阵脚大乱,但吴蒙却有点吃不消了。
不仅因他对于驭剑诀掌握并不深刻,更是因为他此时神识之力并不雄厚,驾驭那些飞剑全力攻击,实在是一件极为困难之事。
眼看陷入僵持,石信虽然挽回颓势,但一时也奈何不得他们三人。
眼看着形势又朝着不利于已方的方向发展,吴蒙大喝一声,也不管石信了,驾驭着七把飞剑,一齐攻向其中最弱的一人。
这一来,石信那边马上压力大增。
月娘和万千里那边,此时也完全被压制,二人合力之下,虽不至落败,但也只是勉力招架。
不过,七把飞剑猛攻一人,倒是马上见了成效,那个护卫虽全力招架,但奈何飞剑太多,而且击来的角度又极为刁钻,手忙脚乱之下,很快露出了破绽,被一把飞剑把小腿切下,咚的一声倒在地上,丧失了战斗能力。
石信见此,不由自主叫了一声好,目光中露出火热之意。
与他对峙的两人,见同伴被伤,不由同时怒吼一声,一个上前死死缠住石信,另一个怪叫着冲向一旁的吴蒙。
吴蒙一见,飞剑全部集中,如一张剑网一般,直扑那人而去。
但这个护卫对这些飞剑不屑一顾似的,毫不犹豫,径直向吴蒙冲来。
吴蒙微微一笑,并没有躲闪。
在他碰到自己之前,那飞剑绝对能要了他的命。
就在那护卫离自己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飞剑已然临身,正等着看鲜血飞溅的吴蒙,却惊见来人身上突然冒出一片寒光,随即,一阵丁丁当当的声音传来。
一个沙包大的拳头,出现在吴蒙面前。
下一刻,他只感觉自己身体一轻,向后飘飞而去,那些飞剑,也掉落在地上。
待他眼前的金星消散,一只大脚,重重踩到了胸口上。
“死吧!”踩着吴蒙胸口的护卫,此时衣服已被方才的飞剑划的几乎碎裂,露出一件黑黝黝的铁甲,竟也是一件不凡之物。
吴蒙苦笑一声,看来自己是轻敌了,无奈的闭上眼睛,等着承受致命的一击。
砰的一声响,随即,吴蒙便感到胸口上一轻,呼吸也通畅了许多。
睁眼一看,只见万千里不知何时飞跃过来,将那护卫打到一边后,两人迅速缠斗在一起,虽然万千里修为略高,但一时半会也胜不了他。
他这一来,倒是救了吴蒙的性命,但月娘那里,就叫苦连天了。
不待吴蒙站起,月娘便被大师兄逼到了墙角,眼看只有招架之力,毫无还手之功了。
大师兄嘿嘿冷笑一声,将月娘的反击一一化解之后,冷声道:“死吧!”
看起来已放弃抵抗的月娘,在大师兄说完之后,突然诡异的一笑,面纱飞落,张口之下,一声嘹亮的尖叫,从她口中骤然发出。
声波所过之处,墙倒屋塌。
连吴蒙在半空中的飞剑,也在声波的激荡中,如落叶一般倒卷飞出。
而院中正在打斗的其他人等,无不被震得头晕眼花,脚步虚乏,如喝醉了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