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对那五个年轻人的威胁,并没有让罗泰对他心生敌意,相反他觉得很有必要。
应家已经没了,如果应彤的未婚夫是真正爱她的人,或许他们的日子会好过一些,否则只能寄人篱下,那他们这样骄傲的性格,肯定会惹出麻烦。
更何况,他们现在是逃亡,事实已经证明“慕朝歌”是可靠之人,这个时候更应该去想办法跟他搞好关系,而不是故意的去激怒他,多一个人便多一份力量,更何况这个人的实力还是那样的深不可测。
而对项羽来说,他并没有去考虑这些,若非罗泰,以他的性格,怎可能去忍受这些人喋喋不休的挑战和诋毁?
现在既然事情解决了,他也不去追究。
“多谢泰叔了。”项羽呵呵笑道。
罗泰摇了摇头:“真应该感谢的是我们,若非你提前发现了敌踪,并且牵制住了他们,我们现在就危险了。”
项羽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而他陡然间爆发出来的气势,让应彤和俏婢不禁有些傻眼,她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当发起狠来,是那样的凶悍强大,甚至带着一股源自骨子里的很狠劲。
她们更是感觉,假如刚刚那五个人敢多说一个字,项羽的攻击必然会落在他们身上。
至于会不会杀了他们,谁也不能肯定。
“小姐,现在我们人齐了,可以出发了。”罗泰对应彤道。
当下应彤发出尖利的啸声,一只巨鸟从天而降,这只鸟有着七彩的羽毛,可谓美轮美奂,比楚行狂召唤来的那只杂毛鸟要漂亮多了。
巨鸟落在应彤面前,那锐利的眼神也变得温驯,脑袋往应彤的怀中挤了挤。
应彤难得的露出一抹笑容,抚摸着巨鸟头顶上熠熠生辉的羽毛,眼神温柔。
这一幕,看的那五个年轻人无不露出羡慕之色,真想自己变成那只鸟……
众人登上鸟背,巨鸟腾空而起,项羽再次生出腾云驾雾的感觉。
项羽原本是要坐在最远处的,但不耐罗泰的热情,只好跟他挨着坐,前面便是应彤。
望着她修长如天鹅般的脖颈,嗅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味,项羽不禁想念起歌儿和云溪,还为仍旧昏迷不醒的赵姬担忧。
三年的时间,而今已经过去了一年多,她们还好吗?眼下是在努力修炼,还是在对他思念?
远古七族的威胁彻底解决了吗?海东青在做什么呢?
想到这些人,项羽又不禁想起独尊等人,他们肯定是在努力修炼吧?
真希望能够早一天回返地球,如果可以的话,他恨不得现在立即就回去。
地球上有他的一切,然而在这里,他只是个孤独的行者,更没有一丝一毫的归属感。
“这次,谢谢你了。”项羽正想得入神,应彤的声音传入耳中。
项羽陡然清醒过来,下意识的朝他望去,见她也正望着自己,两人四目交接,应彤赶紧收回目光,俏脸上飞起了两朵红霞,心儿也“砰砰砰”狂跳。
事实上她早已感觉到项羽那“如芒在背”的目光,本想着狠狠瞪他一眼,让他收敛一下。
但是,当她转过头来,却发现项羽的目光的确是在望向她,但似乎没有焦点,就像是触景生情,在想着别的事。
而那一刻项羽的眼神格外复杂,有深情,有温情,也有孤寂无奈,甚至还带着一丝丝的恨意。
这样复杂的眼神,她从未见过,下意识的去想,这个男人的内心世界肯定非常的丰富吧?
在那一瞬间,她竟是有些痴了。
刚好一阵风吹来,让她清醒后便想到项羽所做的事情,忍不住的向他道谢。
结果两人四目相对,她又看到了项羽那样的眼神,顿时抵挡不住。
项羽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一面,便笑了笑:“举手之劳而已,小姐不必放在心上,况且我为你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有酬劳的,所以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双方各取所需而已。”
他这番话只是表达一下自己的客气,却听在应彤的耳中,就是有些不近人情了。
好像他对这支队伍从未产生过一丝一毫的感情,双方就是最纯粹的雇佣关系。
然而,原本双方就是这样的关系啊,她为何会为此不舒服,连她自己都说不上来。
但那俏婢就不同了,项羽看向她家小姐的眼神,便让她很不舒服,朝项羽投去一抹警告的眼神。
在她心目中,她家小姐就是天上的仙女,也只有元州的那位才能配得上,别的男人多看她一眼,就是在亵渎。
当然,她这样想自然也有自己的私心,毕竟当应彤嫁过去后,她会作为陪嫁一起,虽然名义上还是个丫鬟婢女,但实际上也是可以侍寝的,如果再为那位公子生下个孩子,那她的身份也就自然而然的水涨船高。
所以,她绝不容许任何人破坏她未来的美好生活。
而对于她的这些小心思,项羽不去猜也不会理会,甚至他根本不知道这些人去元州的目的。
所以,自然不回去理会。
一路无话,巨鸟飞行了足有三天,方才穿越这茫茫大海。
刚刚飞离大海,应彤便命令巨鸟下落,万一让血炎宫的人发现,那就情况不妙了。
落地之后,巨鸟便飞入云端,消失不见。
前面不再是山区,而是一座城。
对项羽来说,这是一座十分雄伟壮观的城,纵然距离有些遥远,他也能看到那挺拔而巍峨的建筑。
当然并非是说这里的建筑比较高,而是比较壮观。
“我们入城吗?”项羽问罗泰道。
罗泰尚未回答,应彤道:“任何时候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大家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入夜后我们继续出发。”
罗泰道:“血炎宫的势力强大遍布眼线,我们还是小心点好。”
项羽微微点头,也就忍住入城的好奇心。
应彤等人原地打坐,那五个年轻人维护她的左右。
罗泰再次将项羽拉到一旁,先是叹了口气,方才低声道:“不瞒慕兄弟,越是接近元州,我心里越是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