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分,索兰已经驱车掠过华盛顿湖,抵达了西雅图地区最高档的住宅小区,梅迪纳。
这里绿树丛荫,鸟语花香,每一栋宅邸都是精致的豪装,并由大量绿树掩映,只留给路边行人一个紧闭的门扉。这一路上也完全看不到涉外车辆,索兰的丰田车一路经行,俨然是道路上唯一的过客。
索兰并没有通知赛琳娜,他心里有数,那女人肯定不会愿意自己贸然来访的。当然,她会在口头上花花一番,比如多么期待与他再赴巫山**等废话。但索兰当然清楚,如果自己真傻呼呼买了一打小雨伞,保准是被踹出窗户的节奏。
不多时,油门踩下,他在目的宅邸的外门前停了下来。
这是一栋三层高的哥特式公馆,而且面积宽广,更带有一个古色古香的对称式花园,着实能让人立刻回归十**世纪的伦敦。雾都之城阴雨连绵,倒是恰和西雅图的天气相仿,索兰下车后望向天空,果然见到一片乌云正在天边汇聚,估计要不了两个小时,便能遮得此片天空宛若极夜。
“难得过来一趟,却也不知道请我进去坐坐,这个女人,啧啧。”
他嘀咕着,然后纵身越过花园外门,朝着内部的碎石子路落了下去。
就在皮靴踏上石子的那一秒,噌的一片连响,花园树梢灌木中,无数精钢细针陡然激射,尽数瞄准着索兰本尊!
“嚯,居然是漫天花雨手法,不对不对,应该叫暴雨梨花针吧?对对对,果然是暴雨梨花针,不过我记得还有个枪也是这名字?”
嘀咕着,索兰大手一挥,荡出一层结实平和的空地波动。无数飞袭的钢针遭受阻碍,顿时无力地掉落至地面,犹若大珠小珠落玉盘,碎石路上好一片清脆作响。
“1080根!”
他盯着地面上密密麻麻的钢针群落,借着稍远处的路灯和天空中的月亮,他把大体数量直接划归为精确数字:“你居然用了十个盒子?这都足够屠掉目前仅存的亚洲象了吧,赛琳娜-奎因!”
没有人声回答他的埋怨,只是哥特公馆的大门自动开启了,连带着亮起客厅灯火。时值深夜,整栋三层宅邸终于亮起唯一一片光芒,但看入口旁那两尊造型狰狞的石像鬼雕塑,却满满透露着一股请君入瓮的架势。
“好吧,你真是在高谭过习惯了。”
索兰嗤声笑道,下个瞬间,便挪至公馆大厅中。
再下一秒,吱嘎一声作响,洞开的大门自动关闭了。
公馆大厅面积惊人,前方便是通往二层的豪华楼梯,而一层的门厅两侧也均有紧闭的屋门。此地装修华丽,墙壁上挂着油画,空地间摆着雕塑,头顶的水晶吊灯更是晶光璀璨,雍容无边。尤其引人兴趣的是,正楼梯是为左右两条,中间的墙壁是一座精美的浮雕,上面甚至还镶嵌有细碎的璀璨宝石。
只是大厅里正空无一人,索兰若不出声,便只能听得落地钟一阵阵摇晃着摆子,滴答作响,好似一首规律的催眠曲,更给人以幽魂催命的错觉。
“嗯……人呢?”
索兰傻站在门口,仰头望向墙角,那里摆着一款摄像头。
“我说赛琳娜,你这儿不是恶魔城,我也不是手持大宝剑的中世纪武士,搞什么鬼呢,神秘兮兮的。”
他早就留意到房屋墙角上的话筒了。
“嗯……喂喂?喂?”
所以果不其然,他的抱怨刚落,赛琳娜的声音随之响起,只是她的恶趣味一点都没变化,竟玩起了试音游戏:“喂喂喂?喂喂?喂?”
“你尽可以喂喂上一整晚,也可以赶紧给老子把皇宫的寝殿大门打开,让老子跟你这个女魔头大战三百回合。看着办吧!”
索兰抱着双臂,完全没有副好气。
梅迪纳,绝对的富人区,以索兰当前的身份,几乎跟这一带地区毫无关系,而他也完全不想扯上关系。
天知道,这里可是美国西海岸,科技之城西雅图,医学和化工之都,太空针塔的建立就是在象征着城市的志向。可该死的赛琳娜-奎因,却把十**世纪的雾都伦敦风,以及高谭市的那套直接搬了过来。
三层楼的哥特式公馆啊,外带一个居有足球场面积的,布满雕塑、石子路和花卉的古典花园。把这样一套组合,摆在这阴雨连绵的海洋性气候城市里,是要吓死隔壁的比尔盖茨和贝佐斯吗!?
亚马逊和微软就此无主,算你头上啊!?
“三百回合就免了吧,本宫正将就寝……”
赛琳娜人不知在何处,仅靠着一层大厅里的扩音器,与索兰通话:“作为不速之客,说说你夜袭的缘由吧,难道你此行深入虎穴,真的只是为了当个采花贼?”
索兰看了看手表,他不急不忙地驱车前来,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也不知麻衣在华盛顿大学那里办的怎么样了。
“直接聊正事。你委托的活,刚刚得到了新发现,神选者的咖啡能使傀儡师的寄生虫重现活力,麻衣正去华盛顿大学买样品呢。你给我老实交代,突然间要查这家公司的狗屁添加剂……真的没有什么内幕?”
抱臂望着墙角处的探头,索兰知道这样子很傻,但如果让他盯着那幅浮雕跟赛琳娜对话,可就傻透了。
“你指的内幕是……”
索兰翻起白眼:“白痴都知道这不是世卫组织,和食品安全调查局委托给你的活。”
现场随后陷入沉默中。
话筒半天没响,索兰也没有傻乎乎地瞪着探头,而是直接仰望向天花板。仿教堂的古典豪华装修,墙壁和棚顶都贴满着精美的壁纸,户主明明是位亚裔女郎,却把住家打扮得比最典型的欧洲贵族还专业。索兰祈祷,真期望她不要被中国的公知们碰上,不然,那些公知就得去面见他们至高无上的老马了。
“你的提问的确到点子上了。”
片刻之后,赛琳娜的声音悠悠响起:“我可没你活得久,已经到了潇洒戏谑人生的时候,也就是成天闲的没事干,应聘个狗屁警探职位混日子。”
她肯定看到索兰的白眼了,所以她愉悦地笑了几声,然后说道:“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吗?”
“……跟我聊天。”
“嗯,很精彩的冷笑话。我正在监听着全市几个主要频段的广播系统……不要惊讶,亲爱的,的确是布鲁斯-韦恩送给我的,连带那款新开过来的跑车。”
“我没惊讶,我只是有点吃醋。”
“嗯,那很好。总之,福布斯的确是个天才,我正监听着市交通部门的……”
“等等,什么叫那很好?”
“如果你再打断我说话,我今晚就把自己送上韦恩的床,我说到做到,你看着办吧。”
索兰忍不住笑了起来,当然,他记得赛琳娜刚刚说过什么,所以只是抿着嘴使劲乐着。但看他一声不吭,肩膀却抽搐个没完,简直就像个神经病。
只听墙角处的话筒再度响起:“……的监控,街头巷尾的夜间视频。嗯,我知道你现在没带无线电,所以索兰,暂时先别关我这点内幕消息了,你知道我刚刚看到了什么消息吗?”
索兰摸了摸鼻子:“难道又是哪座山上着大火了?或者公园里?”
“一名未成年少女抢了辆湖滨中学的校车,现在正在五号公路上狂飙着,我敢肯定那是艾莉亚,你赶紧去擦屁股吧。”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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