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丧尸,或者说吸血鬼的历史真的有数千年了,那么在这段时间里,他们究竟能繁衍出多少同类?”
古德温泽抛出一个不寒而栗的疑问。一本本堪称绝密的文献瘫在桌前,一个个诡异绝伦的故事印在泛黄的纸张上,他不是文学专家,他有他独特的视角,他更有他楚楚可怜的有限承受力。
依然还是这间与世隔绝的书籍贮藏室,也不知外界时间过去多久了,起码每人都已经吃了两次三明治。古英语乃至古拉丁语的解读并不容易,即便是作为语言专家的老头儿亚伯拉罕,都非得依赖词典才成。
“或者应该这么想,他们对这个世界的控制,达到什么程度了。”
亚伯拉罕自然也想到了这个层面,拖着苍老的嗓音道:“若是在很古老的时代,他们或许会直接统治这个世界,美索不达米亚的王,埃及的**师,这些都是线索。然后随着时间推进,一方面是自己感到厌烦了,再加上人口的激增,让他们转而从暗地里操纵人选,这都是有可能的。”
老头子又开始阴谋论了,但这些听听就行,因为古德温泽可不是来当历史学家的。美国,西雅图,他暗叹这个地理位置的不恰当。新大陆的来客源自全球各地,先进的美国更是世界的敌人,他到哪儿去找所谓吸血鬼的来源?
“根据你告诉我的信息,情况应该是这样的。”
亚伯拉罕深深地看着好友,提点道:“那些被烧死的人,肯定只是些低级的行尸走肉,毕竟他们的数量摆在那里,如果随便就能产生几百上千个长生不老怪物,这个世界早轮不到人类做主了。”
“你的意思我明白,就是有更高级的同类,负责清理意外诞生的低级货吧?”
古德温泽皱着眉头,他是科学家,而且是理科医学领域的专家,叫他冷不丁像神话学者一样,在这种领域脑洞大开,显然是非常难为人的。
“这个想法的确不错,但好像直接带来更大的麻烦吧?”
他琢磨道:“如果你的猜想属实,这好像就还涉及到派系斗争的层面了。一个坏的吸血鬼制造出一些低级的马前卒……所以那些昏迷的登山客也就能解释了,然后他的敌人就把这些布局都破坏掉了。一场场火灾,毁尸灭迹,对的,是这样,最初的那场莫名其妙的爆炸……”
不是想不到,只是没去往哪里想,不是不能想,只是潜意识告诉自己那太离谱。全国每年那么多起失踪案,理论上当然有可能涉及到ufo绑架,但若真有哪个警察按此思路判案,他离被关进精神病院也就不远了。
古德温泽又何尝不是如此,若不是当前局面确实引人遐思,又有亚伯拉罕的提点指引,他哪会说出这种胡说八道的正确推测?
“不过,这里也有好消息。”
亚伯拉罕拍着朋友的肩膀,但他这么说着,苍老的眉头皱着,却仍是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虽然也许涉及到了另一个层面的你争我夺,但至少有一个正义的团体,在保守着的他们秘密……起码没打算向全人类开战,不是吗?”
说罢,他哈哈大笑了起来。真是个精妙绝伦的冷笑话,古德温泽也有些忍俊不禁,但笑容上固然更是苦涩。
“好吧,伙计,情况我基本了解了。”
他起身打算告辞:“所以我这趟纽约之行的收获就是,肯定了这世界上有吸血鬼,或类似某种邪恶的存在,并把它们跟西雅图的怪事联系到一起了?”
“嗯……不然,你还想知道多少?”
老者没有起身,即没有送客的意思,却又用话语把古德温泽留在原地:“吸血鬼,或者你认定的丧尸,或者任何神话里讲述过的怪物,比如狼人,比如近年的弗兰肯斯坦。孩子,重点不在于你是否确认它们的存在,而是在知道它们的存在后,该如何应对的问题。”
老头儿话说得在理,古德温泽神色阴晴不断,起身然后又坐下了。
“那么你的主意呢?”
他深深地问道:“难道我还要把自己训练成一个范海辛?或者跟一个真正的范海辛联系上?亚伯拉罕,你知道我只是个普通的cdc专家罢了,跟联合国官员打打交道也就罢了,连蝙蝠侠的电话都没有的人,你让我到哪去找那种存在?”
瞧这话说的,亚伯拉罕当即哈哈大笑了起来:“蝙蝠侠的电话!这是个不错的比喻,真是个不错的比喻!也许你更应该打听下超人的电话吧,如果真让他得知了这个秘密,也许我们就真能高枕无忧了!”
随即,他表情再度一肃,满意地瞅着古德温泽。这着实让后者有些纳闷,古德温泽发誓,他只是单纯地吐槽而已,但怎么看这情况……他好像说对什么了?
“联系蝙蝠侠,或者联系超人,如果你真打算揭开发生在西雅图的怪事,的确要靠这类手段。吸血鬼也好,狼人也好,或者你猜测的丧尸也好,这都不是随便一个警察,随便揣把枪,随便耍一耍个人英雄主义就能对付的。真正的超能人士,你需要他们的帮助。”
既然老头儿都说到这里了,那就摆明了是在告诉古德温泽,他这里有条线索。所以古德温泽也懒得废话了,只是苦笑着伸出手:“把你的藏货叫出来吧,亚伯拉罕,联系方式或什么线索,我该到哪里去找?”
“嗯,线索的话,有的,有的。”
亚伯拉罕站了起来:“有光明就会有黑暗,有正义就会有邪恶,正如神话将吸血鬼和狼人塑造成了一对敌人,面对这一整个里世界级的妖魔鬼怪,当然也有一群正义之士在做着抵抗。来吧,孩子,我给你一样东西。”
亚伯拉罕可算走出了他的藏书室,回到之前那间摆满了古董器物的屋子。这里简直就是个奇妙的博物馆,从拟真娃娃到八音盒,从巫毒教的饰品到东方神韵的太极八卦图,没有找不到的东西,就怕看到了以后甚至认不出用途。
“这个,东西。”
从一间柜子中,亚伯拉罕取出了一样器物。
一枚非金非银的圆形铭牌,区区巴掌大小,其上的图案是两柄左右交叉的长刀。亚伯拉罕将它的背面呈献给古德温泽,其上刻着的是一个艺术体模样的字母“g”。
很有古董风味的东西,然而亚伯拉罕却道:“它是五年前刚做出来的。”
“……哈?”
老头儿仰望着高大的青年,把这个铭牌塞入他的手中。
“用激光照射吧,孩子,想要联系到那个层面的人,没点特殊渠道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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