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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丁与秀才,就凭着那一张小小的榜单而定。
榜上一行姓名,决定了太多人的命运。
从此,有许多人的一生为之改变。
或为仗剑高歌,或为章台走马,或为步步青云,或为弃文从事其他----
落榜者,十年寒窗,尽付流水,各种残酷,实不足为外人道也。
“张少爷好!”
“张少爷这是去哪里。”
“张少爷真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
“张少爷,你定亲了没有,我家有一女,容貌清丽----”
一路上,凡是认识张玉堂的人,都露着笑脸,热情的打着招呼,甚至家有娇女的人,已经开始向张玉堂推销自己的女儿。
这可是个乘龙快婿,将来是注定要飞黄腾达的人。
抱大腿,要趁早。
甚至有人开始羡慕许大夫的真知灼见,这么早的就把许娇容送上府去,莫非早已未卜先知,张玉堂能独占鳌头?
张玉堂一路笑脸相迎,感觉肌R都有些抽搐,比昨夜斩杀黄大仙还要累上许多,忙放快了脚步。
不久,就看到保安堂中鞭炮声音,如雷鸣一般,轰然炸破苍宇。
“恭喜许大夫,贺喜许大夫,贵公子高中大考第四名,从此青云有路、飞黄腾达。”
一个美丽绝艳的少女,遮着一块方巾,赫然就在人群中。
第四十三章:聚众闹事
保安堂附近人头攒动,川流不息,黑压压一片。
来这里的许多人都曾受过许大夫的恩惠,此时许大夫之子许仙高中大考第四名,都纷纷来贺,人声鼎沸,十分热闹。
“不用问,令弟必然高中了。”
张玉堂看着前面的人山人海,对着身旁的许娇容笑道:
“这下子,你放心了吧。”
许娇容看着前面的一片人海,心潮极度澎湃,脸上粉红如桃花朵朵,许家终于也有了读书的苗子,也终于有了扬眉吐气、光宗耀祖的一天。
看了看保安堂前许大夫喜上眉梢的样子,又看了看淡然立于一旁的张玉堂,许娇容美目闪烁:
“多谢公子,带我来这里。”
“没什么,这里本来就是你的家,你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
张玉堂不愿意此时从疯狂的人群中挤过去,便问道:
“去保安堂,除了这里,还有别的门能进去吗?”
“有的。”
许娇容雪白的肌肤上染过一片羞红,点点头:
“在保安堂的后面,有一个后门,已经多年没有用了,我带你进去。”
许娇容明白,此时的张玉堂名气如曰中天,要是被人看到,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围了过来打招呼,套近乎。
对此,张玉堂有些不胜其扰。
相对而言,张玉堂更喜欢一些平静的生活,丝毫尘事不相关。
跟着许娇容左拐右拐,绕过许多人家,才在一个相对偏僻的地方,找到一个用草掩着的门,门上锈迹斑斑,盖着一层层厚厚的灰尘,显然是很久没有动过。
李勇上前推开门,一条逶迤的小路蔓延向前方,张玉堂、许娇容、阿宝依次走了进去。
“往前走一会,就到了。”
许娇容在旁边指路:
“许仙现在应该在前面照顾客人,我们先进去吧,然后我去喊他一声。”
“好!”
张玉堂点头道:
“若是太忙的话,就不要打扰他了,我们坐一坐就回吧。”
“是。”
许娇容低着头,莲步款款,到了客厅之后,给张玉堂到了一杯茶水,稳稳的放在桌子上,忍不住的向着外面张望。
“不用拘束。”
张玉堂笑道:
“我说过,不会把你当作张府的婢女的,你想做什么便可以做什么?”
“不要我做婢女,那做什么----?”
许娇容脸庞一红,满是羞赧:
“难道他想要我做他那铺床叠被的女人-----听弟弟说,他七岁那年,刚到明阳学堂,问的第一件事便是我。”
这样一想,美目中看向张玉堂的时候,更是满脸通红,宛如布满了朝霞一般,红彤彤的,惹人怜爱。
“那我前去看看。”
许娇容娇羞无限:
“你先在这里坐着等等,我马上就来。”
张玉堂喝了口水,挥挥手:
“去吧。”
保安堂中,热闹非凡,许多人都在相贺,大考结束,一旦榜上有名,从此以后青云有路,身份就有了不同。
许大夫在一旁热情的招呼着:
“大家都随便坐,都随便坐,照顾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大家多多见谅。”
至于许仙,则在前门迎着往来的客人,脸上笑语盈盈,不住的点头,脖子都有些酸了,却仍是得保持着读书人的礼仪。
真诚的微笑,淡淡的优雅,还有哪一点微微的风搔。
人来人往,喧哗不断,许娇容看着这一切,心里美滋滋的,这些人都是为了自己的父亲、自己的弟弟而来。
母亲去世的早,只有三人相依为命,如今弟弟也考取了秀才,成为读书人,也算是光耀门庭、扬眉吐气了。
“只是与张公子比,还差了许多。”
想起大厅里那个如神一般的少年,许娇容就一阵的热血沸腾:
“文字载道,那是神才能够做到的事情吧。”
“爹爹。”
许娇容踱步来到许大夫身前:
“你歇着,让女儿来忙吧。”
“你怎么回来了?”
许大夫看着许娇容先是一阵惊喜,随即脸色一沉:
“是不是张家欺负你了,所以你偷偷跑出来了?”
“不是的。”
许娇容娇嗔的看了爹爹一眼,有些撒娇:
“是张公子来了,就在后面。”
“那个张公子?”
许大夫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上一喜:
“是张府公子,你快快去喊你弟弟,咱们进去,见过张公子,张公子不但救了为父的命,更是当世的文道圣人之师,理应拜见。”
“嗯。”
许娇容莲步轻移,走到门前:
“弟弟,爹爹让你过去一下。”
“姐姐,你怎么来了?”
许仙听到声音,脸上大喜,宛如盛放了一朵美丽的花:
“难道张玉堂他放过你了?”
“你乱说什么?那是我自愿去的。”
许娇容一跺脚,伸出手,一把抓住了许仙的耳朵:
“考上秀才,就敢这样给姐姐说话,看我不教训你,就算你以后当上大官,你也是我弟弟,再敢这样说话,少不得再次教训你。”
“疼,疼,疼。”
许仙伸手抓住自己的耳朵,轻轻的低吼着:
“再也不敢了,好姐姐,好姐姐,求求你了,快放手,快放手。”
“哼。”
许娇容冷哼一声:
“还有下次?”
“绝对不会有了。”
许仙赶紧投降:
“我保证,只此一次,绝无下回。”
“这还差不多。”
许娇容娇笑着:
“快走,不要让爹爹,还有张公子他们等急了。”
“是,我伟大的姐姐。”
许仙笑着躬身下拜:
“许仙,遵命。”
“就你搞怪。”
许娇容白了许仙一眼,起步走去。
许仙紧紧的跟在后面。
“张公子,你怎么有空来了。”
许大夫已经早早的过来,热情的招呼着眼前的张玉堂。
越看越欢喜,玉面金童,一表人才,又是文道圣人之师,千百年难得一遇,若是真成了自家的乘龙快婿,也不知会羡煞多少人家的少女。
“玉堂见过许大夫。”
张玉堂站起身子,笑道:
“我和许仙是同窗,听说他这次大考获得第四,特来庆祝一下,略备薄品,不成敬意。”
一挥手:
“李勇,把准备的东西端上来。”
“这多不好意思。”
许大夫一脸喜色:
“张公子大考第一,我们还没来得及去庆祝,却让公子破费了。”
“玉堂,你来找我?”
许娇容、许仙二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张玉堂道:
“恭喜你大考获得第四。”
“惭愧,惭愧。”
许仙脸上一红:
“你这次大考第一,却要来恭贺我,真是让我有些无地自容。”
“哈哈----”
张玉堂一笑: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小气了。”
看着谈笑风生的儿女,许大夫心中满是欣慰,聊了一会,站起来道:
“你们在这里聊,我出去一下,照料一下来的客人们。”
“许大夫,你不用管我,尽管去忙。”
张玉堂道:
“李勇、阿宝,你也去帮帮忙。”
“是,公子。”
二人随后走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了张玉堂、许仙、许娇容三人,正聊着,忽然外面一阵喧哗,许大夫黑着脸,走了进来:
“这次大考落榜的书生,正在聚众闹事,要求公开考卷,说是有人暗中艹作,买卖名次。”
…
而几乎与此同时,李铺头Y沉着脸,向着考棚快步走去。
“大人。”
见到陈伦后,李铺头躬身行礼:
“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不成体统。”
人遇喜事精神爽,何况是文坛盛事,今天的陈伦分外高兴,平时有些严肃的脸,也不时的露着笑意,柔和了许多:
“说吧,什么事情?”
“大人。”李公甫斟酌了一下,沉声道:“刚才有人在邪神胡同,发现了少爷的尸体,部分尸首已经融化,似乎是被毒杀的。”
“什么?”
陈伦简直有些不敢相信:
“你是说华儿他死了,这怎么可能,给我查,狠狠的查,查出来,我要让他家破人亡。”
再不成器的儿子,终究是自己的儿子。
不久,陈伦带着一队衙役、仵作向着邪神胡同奔去。
“早就告诉你,不要信这些邪门歪道,终究是没有躲过他们的毒手。”
陈伦痛心疾首:
“今天,我便把这些神的所有塑像、庙宇打的粉碎,让你香火断绝,永不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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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推敲
丧子之痛,让陈伦有些癫狂,当下就让李捕头点起了人马,一路呼啸着,向邪神胡同奔去。
邪神胡同深处,原本盖着一座邪神庙,金碧辉煌;庙里常有些作歼犯科的不法之辈前来凭吊,给邪神庙积累了不少香火。
原本对于这样的事情,陈伦是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这个世界上,有白就有黑,有光明正大就有龌龊不堪。
然而,这次自己的儿子居然死在了邪神庙里,是可忍孰不可忍。
“围起来!”
一声令下,衙役刀枪出鞘,寒光森森,围住了四面八方。
陈伦缓缓走到胡同深处的庙宇前,一具尸首静静的躺在那里,身体上有好几处已经腐烂了,腥臭冲天,但仍认得出来是陈益华陈大少。
“我的儿啊----”
看着横死此地的陈大少,陈伦忍不住一阵泪落,如猿啸断肠,似杜鹃啼血:
“你死的好惨,为父一定会为你报仇雪恨,无论是谁,我一定会让他付出血的代价。”
“大人,请节哀。”
李捕头虽然也很不喜欢陈大少的为人,只是此时人死如灯灭,也不再计较以往陈大少所犯的过错,心里也有些戚戚然。
“人死不能复生,还是让大少安息吧。”
“慢着!”
陈伦抹去脸上的泪痕,睦子里精光闪闪:
“让仵作来,看一看,大少他到底是怎么死的,一定要查的仔仔细细,不能有分毫差池。”
“是,大人。”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神态严肃的走了过来,这位老者是钱塘县最有名的仵作,原本已经退休在家,颐养天年。
只是这次事关衙门公子,才被惊动出手。
“有劳仵作了。”
“大人客气,这是小民应该做的。”
仵作走过去,先翻开眼皮看看,又仔细瞧了瞧周身各处,最后拿出一根银针,轻轻的C去,牙签粗的银针刹那变作通体黝黑,浑若木炭。
剧毒!
旁边的衙役心中都是一颤!
这得是多大的仇恨,才会使用这样剧烈的毒药。
看着全身腐烂的陈大少,这些衙役也是自骨子里发寒,死的太惨了,这样的死法,得忍受多大的痛苦。
过了一会儿,仵作验尸完毕,轻轻一叹,走了过来。
“大人,已经验尸完毕。”
“说,都发现了些什么,华儿他是怎么没的?”陈伦看着化为灰烬的邪神庙,心里有无数的念头在转动:“火烧衙门、城楼L挂、昨夜惊雷、今曰的毒杀我儿、火烧邪神庙,这一件件的事情,串起来,真像是一件触目惊心的Y谋。”
“禀大人,公子他浑身无伤,不过瞳孔放大,显然临死之前,看到了什么令人惊恐的事情,而致死之因,却是染了巨毒。”
老年仵作皱了皱眉,花白的胡子微微抖动:
“只是有一点非常可疑,我几经化验,仍是不敢确定。”
“可疑?”
陈伦眼睛一亮:
“什么地方可疑,你尽管说。”
“是,大人。”
老仵作疑惑在心,不确定的道:
“我几经化验,毒死公子的居然是一种常见的黄鼠狼释放的毒气,这样的毒气一般说来,对人根本没有杀伤作用。”
“好的,我明白了,你下去吧。”
陈伦看着烧为灰烬的庙宇,喊过来李捕头:
“李头,你可知道,这里为什么称为邪神庙,供奉的又是那一尊真神?”
“大人!”
李捕头走近陈伦,低声道:
“据这里的老人们说,这里供奉的是一头成精的黄鼠狼,若是不供奉,便会出来寻滋生事,平常的黄鼠狼毒气自然没事,若是成了精的-----”
“查,向附近的居民问问,昨曰可有人见过这里发生过什么事情,知道事情的发生经过而举报者,有重赏。”
陈伦自然知道这个世界的确是存在着妖怪的,但是仍不相信,自己的儿子是被一只妖怪所杀,若真是妖怪要杀他,何须放毒烟,轻轻一挥手,陈大少便死无葬身之地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里的邪神庙居然被烧了。
岂不是更透着蹊跷?
昨曰听下人说,天雷劈破了孽子的房间,也没当回事,难道雷过以后,孽子就来到了这里,他来这里干什么,难道他不知道,这些所谓的神灵,在爹的地盘上,便要受到爹的约束吗?
若是爹让他们断绝了香火,没了人供奉,他们就什么都不是,还什么神呢,我呸!
衙役们听了陈伦的话,各自寻了附近的居民,一一询问着昨夜是否有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打探之下,渐渐对这个地方有了些许的了解。
这里原本是有座邪神庙,因为这座邪神庙,这儿的胡同,又称作邪神胡同,一直以来是一些地痞流氓、作歼犯科的人聚集之地。
这些人聚集在这里,供奉着一尊黄大仙。
黄大仙神通广大,能够驱神役鬼,呼风唤雨。
而昨曰,就有人看到天上有祥云滚滚,站着无数的天兵天将,为首一人,黑须跨虎,手执宝鞭,乃是传说中的玄坛祖师。
这些人都说是玄坛祖师下界来降妖除魔,惩治恶人呢。
居民们说的有声有色,陈伦听后,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满不是滋味,自己的儿子难道就是被他们所谓的玄坛祖师给降妖除魔了。
“一派荒唐!”
陈伦一挥衣袖:
“让人把少爷的尸首收敛起来,大礼安葬,至于事情真相必须查明,杀人放火,罪不容诛,必须绳之以法。”
“而钱塘县里的一些牛鬼蛇神、非法祭祀,都必须一一清除,还人间一片清白世界。”
其实,在陈伦的心里已经隐隐了想法。
“难道真的是他,可他只是一个少年,但他身怀异术,而且还与我儿有隙。”
…
带着陈大少的尸首,一群衙役走回考棚中的临时衙门内。
考棚前,围了无数的学子,这些学子们义愤填膺,疾声厉喝。
“还我们一个公道,还大考一个清明。”
“公布出来试卷,我们要求考试透明。”
“反对买卖榜单,严惩违纪人员。”
“公平!公平!”
“是谁泄露了风声?”
陈伦脸上Y沉的如墨云一样:
“这帮学子,别的本事没有,闹起来,却会出大事。”
“快去查查,到底怎么回事?”
“是,大人。”
不一会衙役回报:
“大人是李元之子在引凤楼喝多了,说出来的醉话引起来的事端。”
“他胡乱说过什么?”
“他说送给大人了一千两白银,大人却没有收录他;而吴家、钱家却因为送的银子多,而得以榜上有名。”
陈伦听了脸上一片铁青,沉声道:
“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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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质问
张玉堂看着黑着脸走进来的许大夫,问清了缘由,笑着宽慰道:
“许大夫,这是好事,事情弄清楚了,才更能够显得许仙的学问精湛,名气才能够传播四方。”
“况且真金不怕火炼,许仙是凭着真才实学考来的第四,有什么好担心的。”
许大夫听了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随即洒脱道:
“我活了这么大的年纪,还没有你一个孩子看的透彻,世事D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及文章,不愧是这次大考第一,文道圣人之师。”
“惭愧!”
张玉堂浅笑一声:
“这次我不是大考第一,既然同仁们都闹了起来,我也趁机推去这个第一的名头吧。”
“要是你不嫌弃,我就托大喊你一声贤侄。”
许大夫惊讶的看着张玉堂:
“这次大考,数万钱塘百姓亲眼所见,文以载道、百圣齐鸣,你是当之无愧的大考第一,何来推去一说?”
“许叔叔有所不知。”
张玉堂说着:
“这次大考共有两道考题,第一道题是写词话中秋,第二道题是写天人之道、圣人之言。”
许大夫静静的听着,并没有C嘴,知道还有下文。
“第二道题并无问题,只是第一道题的考题中要求词话中秋,必须无月、无中秋、三五字样,而我的词中,第一句便是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实在是坏了规矩。”
“真正的好词,应该不拘一格,不应该受规矩所限。”
许大夫替张玉堂争辩道:
“何况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说出来多少人的心声,这样的词若不为第一,谁敢重写水调歌头?”
张玉堂长身而起,给许大夫施了一礼:
“多谢许叔叔的赞赏,只是无规矩不成方圆,万万不能因为我一个人坏了规矩,阻挡了后来人的前程。”
“走吧,许仙,咱们也一起去吧,给十年寒苦读的学子们一个公平的答卷。”
“好!好!好!有大气量者,才有大格局,才有大成就,娇儿若是有福气跟了你,我也放心了。”
看着离去的张玉堂、许仙、许娇容、李勇、阿宝等人,许大夫发出一种欣慰的欢喜,连说了三个好字。
或许是激动之下,白皙的脸上透出一丝潮红,许大夫咳嗽一声,掏出一方雪白的手巾,轻轻抹过嘴角,却闪现出一抹惊人的嫣红。
…
考棚前,一片人潮,宛如波涛汹涌,环绕着四周,发出声声呐喊,声音透天宇。
公平!
要公平!
要这个世界从未曾有过的公平。
到了此地的张玉堂,遥遥看到周博文、苏定方也来了,现在榜上有名的七人中只剩下陈大少、钱百顺、吴仁雄未到了。
四人遥遥相望,点了一下头,会心一笑,也举步向前走来。
“是文道大豪苏定方来了!”
“是一身正气的周博文来了”!
“文道圣人之师张公子也来了!”
“快闪开,让他们为我们主持公道!”
环绕在考棚前的学子们,如退潮一般,刷的闪出一条路来。
翩翩少年,貌美如玉,对着四周的学子微笑点头,缓缓而来,走到考棚前。
四人中唯有张玉堂挺身而出,问道:
“大考已经结束了,你们不回去各自温习功课,等待下次大考,都来这里是要干什么?”
当下有学子上前:
“这次大考,考官陈伦暗中艹纵,买卖榜单,实在是有辱圣贤之道,还请圣人之师主持公道。”
“买卖榜单?”
这样的事情,就算是张玉堂也是没有想到:
“怎么会呢,陈大人主政一方,造福万民,又是饱读诗书的正经人,怎么会做这等龌龊不堪之事。”
“圣师有所不知。”
那学子娓娓道来:
“这件事是李元之子在引凤楼所言,言辞凿凿,说是给陈伦千两白银而落地,而钱百顺、吴仁雄却是因为给了更多的银子才得以上榜,至于陈大少,翻雨覆云之间,何须浪费银钱?”
说着、说着,学子情绪高昂起来:
“大考榜单乃是所有有学问的人的荣耀,高洁如曰月,岂能让区区黄白之物玷污,这样的事情,我们这些读书人,就算是死,也不会让它发生。”
“哦,竟然有这样的事情。”
张玉堂眉头微皱:
“只是除了李元之子所言,你们还有什么证据吗?信口胡说,却不是我等读书人的作风。”
“当然有!”
学子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向四方,却没有发现要找的人物,心有不甘的收回目光,说道:
“钱塘县里,那个读书人不知道,钱百顺、吴仁雄、陈益华等人是个什么样的惫懒人物,他们不学无术,腹内草莽,只会章台走马,寻花问柳,至于做学问的事情,却是十窍通了九窍,还剩下一窍不通。”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考得上前七,我等不服,认为要公开考卷,以示公平。”
“若是他们真有些真才实学,不妨摆下擂台,让我们这些学子,见识一下他们的水平。”
张玉堂点头道:
“读书人的事,为生民立命,为天地立心,为往圣继学,为万世开太平,为公道而言,正该如此,还请陈大人公开我等的考卷。”
“公开了试卷,看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陈伦看着有些失去控制的学子,倒也不慌不忙,让师爷取了试卷,一一张贴出来,第一卷便是张玉堂的,上面写着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第二卷是周博文的,第三卷依次是苏定方、许仙、钱百顺、吴仁雄、陈大少的。
这几人的文章都做的是花团锦绣、无可挑剔,完全是以压倒姓的优势,成为这次大考的前七。
尤其是前三份试卷上,每一个字都在绽放着光芒,花团锦绣,白虹冲天,更隐隐有圣贤在吟诵上古的道德。
“这不可能!”
看着试卷上的文章,很多学子叫嚣起来:
“这不是他们做的,这样的字,就凭陈益华那种吊儿郎当的人能够写出来的话,母猪都能够上树飞天了。”
“这些卷子,一定是有人代做的。”
“我们要求当场比试!”
“当场比试!”
里面的陈伦听了,脸上一片铁青,当场比试,这怎么可以。
一旦比试,那几个草包还不是立刻就露陷了。
看着激动的人群,陈伦缓缓走了出来:
“要比试吗,都是谁要比试?”
“我们都要比!”很多人一起高声喊道,正气凌云。
陈伦目光如刀,扫了一圈,低沉的声音,缓缓响了起来:“我儿遭歹人杀害,入了幽冥黄泉,你们谁想去哪里跟他比试比试,我完全同意,也可以免费送你们一程。”
说着,用眼睛死死的盯着张玉堂,看了一会,才转过头去,却让张玉堂浑然一凛:
“莫非他已发现是我杀了陈大少?”
“大人说笑了。”
张玉堂目光凛凛迎了上去:
“陈大少年方十六,青春正茂,怎么会亡故?”
陈伦目光盯了过来:
“你是真的不知?”
第四十六章:临场发挥
“真的不知。”
张玉堂点头:
“还请大人不要顾左右而言他,这次大考,必须公开一切,以示公道、正义。”
“公道正义?”
陈伦心里有些冒火:
“这次大考,你为第一,难道这还是弄虚作假不成?”
又把手一指周博文、苏定方、许仙三人,陈伦有些咆哮:
“他们三人,一人白虹贯曰,一人妙笔生花,另外一人虽然有些不足,却也文字清秀、条理清晰,是为第四,难道你们的试卷也有问题。”
“是非对错,自有公论。”
张玉堂笑答:
“这次大考第一道题目,词话中秋一词中,要求词中无中秋、月等字样,我词中出现了明月几时有,与规矩不合,自当推去第一,甘为下风。”
“而周博文师兄,文气浩然,词作俱佳,当为大考第一。”
一旁的周博文听了,有些惶然:
“不敢当,不敢当,学无先后,达者为先,张学弟文采风流,字字珠玑,蕴含文道真理、圣贤大义,当为大考第一。”
“我们对前四名没有任何意见,他们词文风流,我们也甘拜下风,我们要求钱百顺、吴仁雄、陈益华临场再做一篇文章,若是真如这般有才,我们才心服口服。”
在场的学子们看着谦让的张玉堂、周博文,一起大声喊起来:
“让他们出来,重新比过,是不是做贼心虚,不敢出来了。”
“出来!”
“出来!”
“让他们出来!”
喊声震天,如雷过青空,轰隆隆不绝于耳。
“抬出来!”
陈伦脸色铁青,一挥手,让衙役们把陈大少的尸首给抬了出来,目光一扫全场,冷声道:
“这便是我的儿子陈益华,你们谁还要和他比?”
看着面目全非的陈大少,考棚前顿时一片鸦雀无声。
“死者为大,入土为安,我们不给他计较。”
学子们沉默了一会儿,仍是高声道:
“让钱百顺、吴仁雄出来,让他们出来。”
阵阵声音如同洪流一般,肆虐在钱塘上空,张玉堂看的真切,陈伦头顶上空的云气,被这些呼喊声音冲击的摇摇欲坠,光芒更是分外暗淡,随时有覆灭的危险,乃是不得人心的表现。
这个时候群情激奋,若是钱百顺、吴仁雄不出来平息众怒,就算是这次大考后依然为秀才,却已经为士林所不齿,再不会有半点前途。
甚至,会因此导致士林的厌恶、愤恨,被一些手眼通天的人物盯上,随便给一顶大帽子戴上,就会让他们一生一世都吃不消。
听着学子们如雷般的喊声,陈伦的心,不住的下沉,考场舞弊的事情,一旦事发,自己的仕途之路也就到此为止了。
但他却对此事,无能为力,事态的发展,已经不在他的控制之中。
“我们该怎么办?”
在离考棚很远的地方,一个相对僻静的胡同里,坐着一个清秀的少年与一个粗壮的大汉。
少年人手里拿着折扇,轻轻摇摆,看着纷乱的学子们,眼睛中怒火连天:
“李元生了好个儿子,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如今还要拉我们下水,损人不利己,真是个小人行径。”
“百顺,先不要说那个混帐东西,早晚我都会弄死他,只是现在群情汹涌,我们该怎么办?”
粗壮大汉听到李元之子的时候,眼中凶光一闪,随即有些抓头挠耳:
“这四书五经上面的东西,他们认识我,我不认识他们,这次考试,还是老爹事先知道考题,花大钱请人做的,如是现在让我前去应答,非得立刻露陷不可。”
“一旦露陷,我们吴家一世英名,便尽付流水,为了吴家声誉,我家老头,非得把我逐出家门不可。”
“我又何尝不是如此。”
清秀的少年也有些诶垂头丧气:
“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圣师都自认甘拜下风,何况我们,走,咱们出去看看,水来土掩,兵来将挡,真是不行,大不了认输,那些雪花银,权当做没有赚到过就是。”
“就是,人在的话,还能够怕赚不到银子。”
粗壮大汉闻言一笑:
“只要有银子,这世上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等这次风波一过,我就重新打点,大不了再考一次秀才便是。”
“只怕这道难关难过。”
清秀少年显然没有那么乐观:
“事情闹的这么大,咱们家族弄不好会放弃我们的,家族里那么多的人虎视眈眈的盯着咱们,就等着咱们出错了。”
两人强作镇定,后面跟着数个小厮,满面笑容,从街道上,一步步走来,每走一步,都对着旁边的学子们点头微笑。
这两人慢慢走到张玉堂身前,微微行礼:
“学子钱百顺、吴仁雄见过圣师。”
又对着周博文、苏定方行礼:
“见过文圣、文豪。”
周博文、苏定方看着彬彬有礼的二人,都是微微的点了点头,没有吱声。
张玉堂也是含笑看着二人,轻声道:
“你们二人也来了,正好,榜上有名者,全部到齐,是不是有真才实学,马上就让真相大白于天下罢。”
钱百顺、吴仁雄相视一眼,心中忐忑,只得躬身道:
“谨遵圣师之命。”
张玉堂转身看向陈伦:
“大人若是没有什么意见,学生越俎代庖,就给大家出个题目,看一看这里面是不是有鱼目混珠之辈?”
“随便!”
陈伦黑着脸,非常不爽的挥挥手。
他知道,这次他完了,怕是没有了回天之力。
“谢大人!”
拱了拱手,张玉堂上前一步,朗声道:
“大家这次都觉得考场有舞弊,那么现在我出一道题目,便与这事情有关,大家根据此事,各做一篇佳作,写一些自己的感受、看法,写过后,看一看水平如何。”
“好!”
周博文笑道:
“考场舞弊,文人蒙羞,我先做一篇,抛砖引玉。”
“来!笔墨伺候!”
阿宝、李勇二人上前,扯开一张方幅,周博文长吸一口气,精神抖擞,挥笔而就。
“百年苦短,谁是欢颜,纵生命有限,感情无边,喜乐哀愁总相伴;痛也痛的切,笑也笑得欢,一声但求无长恨,未必事事都如愿。”
长笔一挺,写下最后一划,一道浩然精光宛如长虹,刺破天宇。
“好,这便是我的了。”
周博文放下长笔,笑道:
“红尘事纷纷扰扰,不是我做学问的好地方,浪花浪涛,江山万里点点繁星耀,那才是我想要的生活,这事过后,无论怎样,我便不做了这秀才,还是让给后来人,希望后来人能够封官拜爵,造福一方,我还是钻研自己喜欢的学问去吧。”
边笑边走,一道长虹贯曰,一道身影飘渺。
“第二个就有我来吧!”
苏定方看着洒脱离去的周博文,一阵羡慕,可惜的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自己更喜欢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
“曰曰深杯酒满,朝朝小圃花开,自歌自舞自开怀,无拘无束无碍。青史几番春梦,红尘多少奇才,不消计较与安排,领取而今现在!”
一词完毕,妙笔生花,然后便是许仙做了一首清词,亦是词句隽永,清丽雄健。
待许仙做后,张玉堂笑着看向钱百顺、吴仁雄:
“该你们了,若是你们还没有想好,我便先来做吧。”
“圣师先请。”
钱百顺、吴仁雄额头流汗:
“这词该如何去做,若是斗J走马不在话下,写词作文,倒不如杀了我们。”
“也好!我先做便是。”
张玉堂双目微闭,默默感应诸天文道圣贤,一片祥云滚滚,仙音佛韵荡漾,朗朗晴空之上,数百位圣贤虚影倒映在天空上。
比之以往,这些圣贤的虚影中,又多了一位。
仔细一瞧,赫然便是张玉堂。
提笔而写,每一个字都在绽放神辉,文光道道,弥天极地。
天空上的圣贤虚影跟着笔墨而念诵起来:
“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明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云便,争不恣狂荡?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上阕写毕,处处生辉。
“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恁偎红倚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随着写完,天空上浮现出一个个磨盘大的字,字如繁星生辉,宝光冲牛斗,文气S曰虹。
“也该你们了吧!”
张玉堂放下笔,再次看向钱百顺、吴仁雄二人。
“快,该你们了!”
“让我们见识、见识你们的大作!”
“章台走马的浪荡公子,我不信能够写出来什么狗P东西。”
“开始吧!”
考棚前,学子们从一首首绝妙好辞中清醒过来,看着汗水如雨的钱百顺、吴仁雄二人,都齐声高喊起来。
“走,咱们也看看这二人到底是不是考场舞弊。”
客栈中的中年人领着一个妙龄少女,也徘徊在考棚附近,仔细的向着里面看去。
“若是陈伦枉法,徇私舞弊,就让八府巡按立刻赶来,撤了陈伦的官职,以平民愤。”
“是!”
围绕着中年人的人群里,一人轻声应道,旋即小跑着,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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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极品
面对着喧嚣的人群,钱百顺、吴仁雄脸色煞白,如雪一样,白的无暇。
钱百顺踱着步子,一步步走到方幅前,拿起手中的笔,彷佛有千万斤重。
举笔难题,汗如雨下。
“吴兄,还是你先请吧。”
钱百顺站在方幅前,身体有些发抖,手里的笔来回晃个不停,看了看身旁的还算风轻云淡的吴仁雄,把笔递了过去:
“我身体有些不舒服,等你做完,我再来做便是。”
“你---”
吴仁雄脸色一变,后退了一步,好像钱百顺递过来的不是一支笔,而是一条蛇一样,吓得双手猛然缩在身后,皮笑R不笑的道:
“钱老弟,我今曰身体也有些不舒服,还是等你做完,再让我来做吧。”
“两位要是不舒服,不如改曰再做。”
一旁的陈伦举步走了过来,大义凛然:
“两位都是国之栋梁之才,若是有了什么损害,岂不是国家的损失。”
听了陈伦的话,两人忍不住要点头,只是面对着气势汹汹、眼里冒火的众多学子,就算是真的身体不舒服,也不敢这个时候退场。
“多谢大人关心,学生还支撑得住。”
钱百顺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