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爱不解的看着她,也不想和她争辩。
“稣儿,你认识她?”旁边的女人开口询问董稣,一双淡漠的眼睛却盯着顾爱,眸色深深。
“伯母,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她就是厉虞外面养的情妇,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脸出现在这里?”董稣看一眼对面站着的顾爱,把情妇两个字咬得极重,看着她身上穿着的衣服,又嫉妒,又羡慕。
没想到,方厉虞竟然如此宠溺她。
而自己呢?他从没放在心里。想到上次他威逼自己,她就恨,一直想要报复。
那天安排人去抓顾爱,结果有个臭警察插手,才没有得逞,不过,不会就此作罢的。
抓不到顾爱,抓顾晴也是一样,要是毁了她,看方厉虞还这么看重她。
顾爱脸色微微一沉,握紧酒杯的手指微微一紧。
这董稣真是学不乖?上次被方厉虞那样修理也还死性不改。
听到董稣叫她伯母,顾爱也隐隐猜到这个女人的身份,她应该就是方厉虞的妈妈。
不过,怎么看都觉得和方厉虞长得不像,倒是和方厉勋长得七分像似。
而秦惠闻言淡漠的表情瞬间冷了几分,眼神中透着丝丝的厌恶,眼睛紧紧的看着顾爱的脸。
情妇?
又是一个第三者。
感觉到秦惠那犀利的眼神射过来,顾爱却像没听到一样,满不在意,只是冷笑:“董小姐不是富家千金小姐吗?读的书,学的礼仪文化应该比我这种穷人更优秀才对,怎么有些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居然这么低俗呢?”说着,漆黑的眼睛看着董稣微微变色的脸,继续说:“还是说,董小姐就是一个低俗的人,所以说出的话就是这么低俗。”
董稣气的狠狠地瞪着顾爱,朝前逼近一步,眼神一利:“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我说你是情妇,难道不是吗?你敢说你不是厉虞的外面保养的情妇吗?”
顾爱站着不动,眯着董稣那趾高气扬的样子,淡定的嗤笑,平静道:“我看董小姐是搞错了吧!我不是什么情妇,我是方厉虞的妻子,我们是真心相爱的,而且我们相处的很好,若不是他爱的人是我,在意的人是我,又怎么会在这重要会场带我来呢?不带你来呢?”
“你………”董稣越听越生气,出言反驳:“你得意什么!再怎么得意你也是一个第三者,这是永远改变不了事实。”
要不是碍于场合不对,想要维持她美好的形象,她真的忍不住想给顾爱一个耳光扇过去。
想到她每天能和方厉虞出双入对,就气得想杀了顾爱,心里真的于心不甘。
她是千金大小姐,比起顾爱她高贵太多,为什么方厉虞就无法爱上自己?
顾爱不以为然的又淡然的笑了笑,“要说到第三者,应该是董小姐吧!若你不相信可以看看这个,这个就是证据,也是方厉虞特意送我的结婚礼物,我想,这个戒指你应该碰都不能碰吧!”说着,纤细的手指抬起将脖子上挂的项链戒指轻轻举起,似在炫耀。
有了这枚戒指,不气死董稣才怪。
除此之外,他们还有结婚协议书,仅凭这些,都远远超过她这个所谓的正牌未婚妻了。
董稣只是一眼就认出那是方厉虞不离身一直最珍贵的戒指,竟然戴在她脖子上,这不可能的。
当看到顾爱脖子上那一枚闪烁的尾戒时,一直不说话的秦惠脸色更难看,眸色更深。
似有一股怒气在心里萌然而生,她沉黑着脸终于开口道:“果然是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不过,你以为就凭这些东西?你就能轻而易举的进我们方家吗?做我们方家的儿媳妇吗?你这样的身份,这样的教养,真是异想天开。”语气十分的坚定。
顾爱闻言一愣,双眸闪烁,目光惊愕的看着秦惠。
真没想到,方厉虞的妈妈竟然也是这种嫌贫爱富的女人。
而且,她为什么反应如此激励?戒指又不是她要来的,是她儿子自己送的。
她还不想戴呢?还想远离她儿子呢?
再说,她才不稀罕进入方家做什么媳妇。
董稣听到秦惠的话,脸上一喜,侧身又挽起她的手臂附和道:“伯母说的对,像她这种缺乏教养家教的人,有什么资格出现在这里碍你的眼,应该让保安赶她出去。”
“我觉得你们有钱人的家教和教养也高级不到哪里去……啊……”
顾爱的话还没说完,秦惠就把桌上放着的一杯红酒端起朝她的脸上泼过去……
红酒泼了顾爱一脸,殷红色的酒湿了她的妆颜和身上礼服。
顾爱没擦去脸上污渍,也没生气,也没发怒,只是漆黑如夜的眸子紧紧的盯着秦惠,眼神是那么不屑,仍由着酒水顺着脸庞流到脖间之间……
“请你立刻离开方家,我不欢迎你,还有,请你离开厉虞,你这样的身份和他根本不配。”秦惠凝着顾爱那清冷的眼神,声音冷冷的说完,不等顾爱说话就带着董稣就转身离开了。
董稣一副看笑话的得意样子朝她讥讽笑了笑。
顾爱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看着她们离开后,无地自容的感觉席卷而来,让她透不过气。
方厉虞到底死哪去了?为什么让她来这里受他妈的气!
方家人都不是好人。
顾爱看了看四周,没见方厉虞的人影,而且会场上的人都用着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她在这里,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她从桌上拿了一瓶红酒就从会场离开,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该去哪里找方厉虞。
这是什么鬼地方,像皇宫一样,怎么走都走不出去,烦死了。
就连洗手间也没有找到……
后来,走得脚都酸了,疼的脚跟都起泡了,才走着到了一处宽敞的别院,哪里到处灯光闪烁,四周寂静,雅致。
她看了看,走了过去,或许能找到洗手间洗脸。
“你是什么人?出去。”
突然,凭空冒出两个男人,对着她吼道。
顾爱被吓了一跳,倒退两步才看清两个男人的面目,身穿黑衣西装,一脸冷漠,身形魁梧,一看就是保镖。
她戒备的看着他们,不由冷笑:“方家人都只会欺负人,好,我走……这种垃圾地方请我来,我都不想来。”说着转身要走。
“带她进来。”
忽然,院落里又响起一道苍老深沉的声音。
接着,她手臂被两个男人夹着就朝里面走了进去。
顾爱大声的挣扎和喊叫:“喂!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我报警了,我会空手道,跆拳道……”
“真脏……”
苍老的声音从她的面前传来,透着一丝嫌弃。
顾爱被两个男人拖拽着到了别院里,她站稳后才看见对面有一个老头子坐在一个石桌棋盘面前,低垂着头,戴着皮丘帽,隐约看见戴着一副老花眼镜,他拿着一颗黑棋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个老头子又是谁?
对了,这里还是方家的地盘吗?还是她走错了路,来到别人家?
私闯豪宅不算犯法吧!
“老伯,你这样说我很没礼貌哟!对了你这里有洗手间吗?借我洗洗脸。”
老头动作不变,也没抬头,只沉声道:“喝酒也喝到脸上去,你也太笨了。”
顾爱闻言眨了眨眼,扁嘴,他都没看她一眼,怎么知道她脸上有酒?
难道他头顶也长了一双眼睛不成。
看了半响,也没觉得他那么神通广大,应该是嗅到的酒味。
“我比较奢侈,用酒来当面膜用,呵呵呵,你要是肯借洗手间我用,你这盘棋我就给你破了……”
老头闻言一愣,缓缓抬起头来,一双深邃的眼睛夹带着浓浓的沧桑,他一瞬不瞬的看着顾爱,见她信誓旦旦的盯着自己设下的棋局,他冷漠的脸上没有一丝波动,漠然开口:“带她去洗手间。”
一声落下,守在旁边的两个男人带路带她去。
顾爱把手中一直拿着的红酒放在桌上,“这个一会儿就拿来当赌注,你输定了。”说完,跟着他们去洗手间。
老头看了眼她,在看眼桌上放着的酒,眸色闪烁,继续又垂眸盯着棋盘。
在洗手间,顾爱用冷水洗干净脸上的黏黏的酒,甚至头上的假发也清洗干净了,至于衣服上污渍怎么都洗不干净,反正也不怎么看得出来,就随便了。
反正酒也被泼了,她还能怎样。
若她不是方厉虞的妈妈,她真想破泼回去。
再次回到别院,顾爱一点也不拘束,毫无犹豫的直接在老头对面石凳上坐了下来,杏眸望着棋盘设置的死局,眉头不由一皱。
“要是破不了就不要勉强,乖乖把酒喝光就是了。”
老头不屑的话,顾爱闻言只是笑笑,伸手拿起桌上放着的白子,只是淡淡的思索一下,就在棋盘中落子。
这盘棋的白棋确实被黑棋堵得前有悬崖后有追兵,想要反败为胜,只有一条路,在原路绝处逢生。
顾爱没深思多久,就落了白棋,隐隐自信的说:“虽然只有死路一条,我也会杀出绝境,找到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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