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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花有意千重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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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章 美艳之物藏祸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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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美好的梦到头来也终将会结束。

    叶朔君缓缓睁开眼,他全身酸痛,身体更是动弹不得。他睁开眼,却看不见任何东西。一切都是黑暗,看不到一丝的光。

    多年的经验告诉叶朔君,他中计了。对手是一个可以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抓住他的人,叶朔君不知道他是谁,但他知道对方相当棘手。

    突然,他喊道:“赵姑娘,你在哪?”

    没有回音,这不出叶朔君的意料,但他却有点慌张了,这是他出道以来第一次感到慌张,却不是为他自己。

    忽然,门开的声音响起,叶朔君感到一道强烈的光照在他脸上,但他依然看不见,他的眼睛被蒙住了。

    脚步声响起,一个很慢的脚步声。

    叶朔君道:“谁?赵姑娘呢?你把她藏在哪里?”

    那人不语,他的呼吸声有点缓慢,叶朔君知道,那是个年岁已高的人,至少年龄要比他大得多。

    叶朔君道:“你是聋子吗?”

    那人依旧没说话,但他的呼吸声却变得急促了一点,叶朔君知道,他生气了。

    他接着道:“既然不是聋子,为何不答话?莫非是哑巴?”

    那人好像看出叶朔君的意图,呼吸声重新放缓,脚步声依旧沉重。他的脚步声越来越小,伴随着门的再一次关闭,脚步声完全消失,照在叶朔君脸上的强光也随即消失。

    一切,重归黑暗和寂静

    。刚才那短短的时间内,叶朔君已经确定了几件事,那个人蒙住他的眼睛,也不说话,只能说明两个原因:叶朔君认识他,或者他认为叶朔君认识他,也就是说对方要么是他的熟人,要么是江湖上成名的大侠,而且,叶朔君一定认识对方,至少见过面。

    叶朔君倾向后者,因为他没有朋友,也没有熟人可以强到来抓住他,他却没有发觉。

    还有,那人听到叶朔君说聋子时呼吸变得急促,说明他生气了,为什么生气?或许,他的身体有什么缺陷,或许他对叶朔君积怨已久,这一次是单纯听到叶朔君说这句话才生气的。也就是说,对方易怒,脾气暴躁。

    而从他走路的脚步声来看,那人不仅年岁不小,而且脚步声一边轻,一边重,这样的脚步声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是个跛子。至少行走不方便。叶朔君所知道的江湖上武功高强的跛子可不多,但还有一种可能,那个人行动不方便,是最近的事,也就是他最近才受的伤。

    这些条件堆加在一起,竟变成不可能,在叶朔君的印象中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抓他?叶朔君不知道,他的仇人太多,得罪的人太多,甚至无冤无仇却想杀死他的人也太多,他根本不会管那个人会是哪一种,他现在只关心一个人的安危:赵晗樱。

    叶朔君知道,出来混,他早晚都要还的。他只希望对方不要迁怒到赵晗樱身上。

    叶朔君不知道他的冥冥中早已对赵晗樱产生一种情絮,一种超过同伴,朋友的情絮,那种情絮有一个很美的名字,叫爱。

    他现在的心全在赵晗樱身上,他思考的每一个问题都和赵晗樱有关。但叶朔君却不会承认,他不想承认,他怕会想以前一样,最终,自己会失去一切。痛苦这种东西,体会一次就已经足够了。

    他在思考中进入梦乡,他太累了。不知过了多久,叶朔君才醒过来,他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一天,两天,或是更久。

    那个人再也没来过,饥饿,疲惫包围着他。

    叶朔君曾想用风廉腿将绳子割开,但无论他用什么招式,都无法割断那条绳子。

    但他还在等,等待着那个机会,他不信命,他也不会接受命运的安排,如果不是这样,或许,在四年前,他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他曾被打败过无数次,可他却从未被击垮过,他比谁都清楚,如果他被击垮了,那他将永远无法再爬起来,就像他在官场一样。所以,无论什么样的绝境,叶朔君都不会认输,也不会逃避,他已经逃得太久了。

    正在这时,门再次被打开了,一个脚步声响起,虽然很微妙,但叶朔君感到这次的脚步声与上次不同,带有一点轻盈的感觉。叶朔君以为是自己搞错了,那人把脸凑到叶朔君的身边,他的呼吸声很缓慢,看来和上次是同个人,但感觉却不一样,叶朔君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那人围着叶朔君来回转悠,叶朔君淡淡道:“你到底是谁?”

    出乎意料的,那人开口了:“别白费力气了,叶朔君,为了防止你的风廉腿,我可是专门找了金蚕铁丝来绑住你的。”

    叶朔君万万没想到,那人居然是个女的,而且年事已高,至少有七八十岁了。他更没想到,那人居然知道自己会风廉腿,要知道,他的风廉腿很少使用,而且使用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这个人知道自己会风廉腿,也知道克制风廉腿的就是金蚕铁丝。

    叶朔君淡然道:“没想到抓我的竟是一个老太婆啊。”

    那人道:“老太婆怎么啦?老太婆就打不过你了?我告诉你,就是明镜上人来了,我也不怕。一个毛头小子,学了一点功夫就到处显摆,哼,自不量力。”

    叶朔君更疑惑,那人不仅知道明镜上人,而且这样看来她还和明镜上人有点瓜葛。

    但他依然面不改色,道:“我确实是自不量力,可阁下呢?如果厉害为何不摘掉我的眼罩,或者把我放下来,又为何,连名字都不敢说?”

    那人啐了一口,道:“就凭你,也想知道我的身份,你配吗?我告诉你,我这次抓你就是要你生不如死,就是要你失去一切。你以为你是谁。”

    叶朔君道:“那么,你还不动手?”

    那人冷笑道:“别急,会让你死的,不过现在不是时候。”

    叶朔君道:“我还有一事不明。”

    那人道:“讲。”

    叶朔君道:“你是怎么抓住我的?”

    那人大笑,道:“我怎么抓住你的?你怎么不说你怎么跑到我的地盘来了?”

    叶朔君道:“哦?那块花地是你的。”

    那人颇为得意,道:“正是,老身隐居在花地多年,一直潜心研究花卉,你们倒好,把我这几年来好不容易研究的醉花给摘了。”

    叶朔君道:“醉花?”

    那人得意道:“没错,想我这三年来耗费心血,好不容易才研究出这种花香四溢,颜色鲜艳的醉花。要知道,这醉花的花香可是闻一下就可以让人睡三天三夜,做三天三夜美梦,最后连被人杀死都不知道。你把它全毁了,把我三年的心血全毁了,你觉得你活得了了吗?”

    叶朔君道:“难怪你可以抓得住我,还能把我绑在这里。这么说我在这里呆了六天了?”

    那人道:“是四天,我两天查一次,今天刚好第二次。”

    叶朔君道:“这么说,你的花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嘛。”

    那人道:“没那么厉害?要不是你将它毁了,它还剩下一次培育的就可以成为真正的醉花了,到时候你早就死了。现在倒好,你毁了它,那你就来给它殉葬吧。”

    叶朔君道:“我叶朔君虽说还没到一生光明磊落的地步,但让我给一朵花殉葬,未免有些窝囊吧。”

    那人道:“不急,你的罪名可还不知这个。”

    叶朔君道:“哦?这么说我还有其他事情得罪你?”

    那人突然吼道:“你个小兔崽子居然敢对我儿子动手,还打伤了他,你就是死上千百遍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叶朔君淡淡道:“不懂。”

    那人道:“你不需要懂,你只要知道自己将死就行了。”

    叶朔君道:“和我在一起的那女人呢?”

    那人冷笑道:“女人?你知道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吗?就是你爱的人死在你的眼前,可你却无能为力。所以,你放心,我绝对会让她死在你面前的,让你看看这世间最痛苦的事。”叶朔君道:“那我也告诉你,如果她伤到一根毫发,我立即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我保证。”那人一掌锢在叶朔君的脸上,凶恶道:“你算什么东西?敢威胁我,我告诉你,我想杀谁就杀谁,我想什么时候杀人就什么时候杀人,你小子敢反抗,我就让她死得更痛苦。”

    言语之激烈,连唾沫星子都喷在叶朔君的脸上。

    叶朔君道:“你倒是可以试试看。”

    叶朔君的话很冷,冷到让人无法质疑,冷到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叶朔君更知道,他的这句话已经让眼前的这个人心神不宁了。

    那人沉默片刻,才道:“会让你看看的,不过不是现在。你最好给我放老实点,别耍什么小聪明。”说

    完,她走出房间,步履依旧轻盈,在这样的年岁下,轻功还这么好的,江湖上没有几个了。房门重新被关上,叶朔君又进入黑暗中。

    正是:“原是贪恋世美物,料何竟是祸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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