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门还是没有推开,魏毓等得有些急躁。尽管周围的老师极力劝阻,可魏毓还是坚决地报了警。
魏毓没想到最先来到医院的不是警察,而是韩行川。
他带着一群人,走路带风地来到她面前。他身后跟着徐甄,一张小脸哭得惨白,倒像是受到伤害的人其实是她。
“魏毓,我……”
魏毓止住他的话,说:“道歉就不必了,我也不想听。对不起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廉价的话了,我不稀罕。”
韩行川被她噎得说不出话,可还是示意徐甄过来,让徐甄低头道歉。
徐甄一张嘴,话还没有出口就开始哭,她的声音在封闭的回廊里,显得特别凄厉。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们身上,一方面是偷摸着看天王巨星韩行川的尊荣,一方面又心疼徐甄一个小姑娘哭得这般可怜。
真是打得一副好牌。她就这样委委屈屈的哭,在别人看来,就算她闯了天大的祸,也应该得到原谅。
果然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不是道德绑架是什么?
“你哭什么?”魏毓问她。
“魏毓,我……对不起,我……我知道错了。”
徐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平时一直高高昂起的头现在就垂在魏毓面前,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
“你这是装给谁看?徐甄,这里没有媒体和记者,你可以把你这幅惺惺作态的样子收起来吗?我实在看着恶心。”
徐甄飞快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迅速低了下去。周围有人跟着劝,说:“她也知道错了,大家都是同学,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呢,魏毓你就原谅了她吧,小姑娘一直哭着也蛮可怜。她还是个孩子呢。”
“大家都是同学?”魏毓看了看自己的手,说:“所以我的同学是要对着我捅刀子想要杀死我?这样的同学我可高攀不起。再说,十七岁的人也不小了,可以去坐牢了。”
徐甄突然把头抬起,眼角还挂着摇摇欲坠的眼泪,她看着魏毓的脸上满是震惊,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已经报警了,告你蓄意杀人,你有什么话别跟我说,想想怎么跟警察解释吧。”魏毓平静地说道。
“你怎么敢报警?你怎么能报警?魏毓……你!”
“人不是你捅的吗?现在在手术室里抢救的人不是因为你吗?我为什么不报警啊?我告诉你,我不仅要报警,我一会儿还要把这事公布在网上,让所有人都看看你徐甄是个什么德行!”
“不行!”徐甄朝她扑上来,抓狂地叫喊道:“你怎么能够报警?我不想去坐牢吗,魏毓,你不可以毁了我。”
齐澄和韩行川同时冲上来拉住徐甄,魏毓趁他双手被钳住的时候朝她脸上打了一巴掌,说道:“我为什么不可以毁了你?徐甄,我告诉你,我现在巴不得你去死,巴不得你现在出门就被车撞死。”
“魏毓,你太恶毒了,你怎么那么恶毒?”徐甄叫道。
“我恶毒?我恶毒还是你恶毒?你都敢动手杀人了,今天要不是茹果替我挡了那一剪刀,现在躺在里面的人就是我了。徐甄,你是不是觉得全天下只有你自个儿的命最值钱啊?”
“吵什么?都吵什么?不知道这是医院啊?”
有身着警服的人在医护人员的陪同下走过来,为首的那人问道:“谁报的警啊?”
魏毓举手,说:“是我报得警!”她指着身边的徐甄说:“这个人她蓄意杀人!”
“我没有!你骗人!”徐甄尖叫道,震得魏毓耳膜嗡嗡作响。
魏毓立即把徐甄是怎样伤人的过程说了一遍,徐甄全程都在否定,拒不承认魏毓说的事实。
“你不承认也没用,当时在场的人有很多都看到了,你赖不掉的,徐甄!”
没想到徐甄仍然在否认,说:“谁看见了大可以出来指证我。”
没有人说话,魏毓明白了,这要么是韩行川,要么是de,已经把现场目击者的口给堵住了。
“我看见了,我当时在现场,事情就是魏毓说的那样。”
说话的是齐澄,他自个儿家就是权势滔天的人,自然不惧韩行川和de的势力。
“齐澄,你!”
徐甄不可置信地看着齐澄,好像不明白为什么会从他的口里说出这样的话。
“我可以作证,徐甄当时的确是想杀人。”
齐澄给徐甄的心脏上刺下了最狠的一刀。
警察要做笔录,需要魏毓和徐甄的配合,魏毓不得已要暂时离开这里。走之前她跟齐澄说:“一会儿茹果的父母要来,你就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她们,请她们放心,我一定会为茹果讨回公道。”
魏毓去做笔录,她就是把事情发生的结果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地告诉了警察,想要起诉徐甄蓄意杀人的罪名。
徐甄却是带了律师,她全程在律师的陪同下回答警察的问题,想要把自己从蓄意杀人的罪名中摘出来。
给他做笔录的警察告诉她,徐甄方面想要把这次对茹果的伤害解释为过当防卫。
“过当防卫?”魏毓的声音忍不住地上扬,她跟警察说:“她和茹果并没有任何冲突,别说是肢体上了,他们俩压根连一句话都没说过,所谓的防卫过当根本不成立。”
“他们那面并没有说是徐甄和茹果有冲突,他的律师是说徐甄和你有冲突,你对她动了手并进行了言语上的辱骂,她是因为正当防卫才拿出了剪刀,茹果完完全全就是误伤。”
“厚颜无耻!”魏毓跟警察说:“当时在场的又不止有我和她两个人,本来就还有第三方在场,你们大可以去问在场的第三个人,看事情到底是不是真如徐甄说得那样。”
就在这时,警察接到了医院方面的反馈,说茹果的手术已经结束了。
“医院方面说,茹果的脾脏有一点受损,但好在创口不大已经修复,接下来就看茹果自己的恢复了。”
魏毓发自内心的开心,原本还阴沉着的脸一下子就笑开了。同时感到高兴的还有徐甄,她问律师:“既然茹果没事,那我是不是就不用承担责任了?”
律师有点鄙夷她的这种态度,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职业精神还是让他冷静了下来,他跟徐甄说:“这要看对方还要不要起诉你。这种事其实可以私下和解的,只要你们家拿得出让对方满意的条件来。“
“还要起诉我?她们家凭什么起诉我啊?那茹果不是好好的吗?只要给够钱不就行了,反正都是穷酸的人家,根本没有见过世面,很好打发的。”
律师想,茹果家可能真的很好打发,可是那个魏毓。看她那副想要杀了徐甄的样子,他不觉得此事会就此作罢。
魏毓和徐甄一起坐着韩行川的车回了医院,路上徐甄跟她说:“你那个朋友可是一点事没有,你可别想要赖上我。”
“一点事没有?”魏毓小声地重复了一句,说道:“这样吧,我在同样的位置上捅你一刀,你也当做什么事都没有。”
徐甄脸色剧变,大叫道:“你敢!”
“我怎么不敢啊,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假如茹果有什么事我就杀了你,你当我说着玩的吗?”魏毓看向她,说:“茹果现在是暂时没事,可是她的脾脏受损了,这会不会对她的以后造成什么影响还很难说,就凭这个,这事就没完,你且等着吧。”
“说吧,你要多少钱?或者是你们要多少钱?说得多好听啊,要为好朋友讨回公道,我看你就是趁此机会想要多捞一点钱吧,你直说,你要多少钱才不会再缠着我?”
“要钱?”魏毓呵呵笑,说:“我要钱你就能给吗?徐甄,我问你,你有钱吗?”
魏毓嘲讽地笑,说:“我记得你妈可是还欠了一屁股债呢,你去哪里拿钱出来?你要韩行川和徐畏替你拿出这笔钱吗?你凭什么觉得他们会做这个冤大头?”
魏毓这话戳到徐甄的心坎里去了,因为她自己也不确定徐畏和韩行川会不会拿出钱来保她。
“你要多少,直说吧,少拐弯抹角的。”
“10个亿,你给茹果10个亿这事我就算了。”
前面开车的司机都被魏毓喊出的这个数字给惊到了,他一个急刹停在路边,嘴里忙慌地给徐甄和魏毓道歉。
徐甄捂着自己刚才撞到前面椅背的额头说:“10个亿?你怎么不去抢呢?”
“抢钱哪有抢你容易啊?你家不是有钱吗?我看徐畏和韩行川哪个会给你拿出那么多的钱。没有10个亿,我就起诉你。你不会以为你律师说个什么防卫过当我就没办法吧。徐甄,我告诉你,我手里有的是证据。不说关你一辈子,但是把你送进监狱三四年的时间是足够了。”
魏毓拍拍她的脸,说:“等你去了监狱,我看你还拿什么风光。你家不是有钱吗?留着到时候给你送东西吧,我听说监狱里复杂黑暗得很,不知道你能不能活到出来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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