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云雁一组的影录玄镜被做了手脚,其余的皆正常,另外三组修士们通过传讯纷纷赶到了这面山坡。得知发生之事后,各人想法均不相同,暗自议论纷纷。
修士世界里虽然抢掠夺宝之事屡见不鲜,但终是阴暗上不了台面的作为。放在平时,像木越西这样的筑基期修士,悄悄在某地抢劫了云雁此类旋照小修,手脚做的干净,自然没人搭理追查。
可现在众目睽睽下事情败露,后果就颇为糟糕。
众修带着看好戏的心情居多:有的同情云雁有的暗笑木越西能力不足,居然对付个低阶剑修都花了这么时间,还被当场捉住。有的则好奇云雁到底有什么宝物,引得筑基修士窥探……
“啊!”“哈哈哈哈!”“哇哇!”
木越西等五人被吊在几株高树上,几名刺渊会的弟子正在进行审问。唐天茜很生气,所以动用了“铁皮冰蚕”与“人面蚁”。给他们全身浇上特殊饵食配置的甜水,让那些虫蚁爬得满身都是。
这两种灵虫可以使人产生触感上的幻觉。人的皮肤表面不会受到任何损害,但灵识里却如岩浆奔涌般,被大受折磨。痛痒难当的同时会情不自禁大笑或大哭,是针对修士的一类刑法。
但几人身为暗门七杀,经受过长期训练,倒十分硬气,特别是木越西,在周围几名手下惨呼哭笑的时候,他只低下头去一声不吭。云雁看得暗自佩服,不愧是暗门排位二百五的中使。若是换了自己,也许都会大叫惨呼几声。
逼供了一个多时辰,那五人虽然痛苦难耐,但死不开口。在场修士们许多都躲得远远的,不忍再看再听。就连被害人云雁等剑修都软了下来,积压在胸口的愤怒渐渐消失。
“师姐。”怜生水目露不忍,悄悄拉了下云雁小声嘀咕:“还要审问他们多久啊……”
云雁知道她良善单纯,定是已看不下去了,便伸手拉住她:“你自去安静的地方歇息,此事现在已不是我们说了算。”
张浮生一直靠在株大树旁嚼着丹脂果,打量着树上几人。见到此情形他粗眉拧住,提着擀面杖大步走到木越西等人面前。铁塔般的身子挡住众人视线,他“唰”地扯开木越西衣服的前襟。
木越西像猛然从睡梦中警醒。
一直平静的身体突然颤栗了下,低头看到自己胸口上的七杀印记暴露无遗,他透过**的头发瞪向张浮生,沉声道:“你想怎样?”
张浮生将他衣服拢好,嚼着丹脂果的大嘴咧了一下:“只有暗门的人,才可能受这样的酷刑还不当回事。你们表现的太硬气,反而暴露了身份。愚蠢!”
“说出这次任务目的与背后雇主。”张浮生将擀面杖晃了晃,回瞪向他悄语“要不,把我们失踪的人交回来。”
木越西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你怎么知道……”
见张浮生面露丝轻蔑微笑,不打算回答自己,他低下头沉默良久,再次抬起头时吐出短短一口气:“成交。”
正午的阳光直射到层层山崖,将裸露石壁照射得光洁透亮。
一行众人跟随木越西等暗门七杀,踏入了山坡东面的一处岩洞。领头的默默无语,跟随的叽叽喳喳。
“原来不是嗜血变异妖兽,我们被骗了。”
“据说他们几人为了分散我们,抢劫那女修,想出的这法子。”
“奇怪,那女修只是旋照期,用得着大动干戈?”
“你在说废话,云雁可是食神!身边人太多了,话说没发生这事时,你不也跟她身后想蹭吃喝?”
“说的也是。不知道她身上有什么好东西,让这几人如此算计?”
“嘘。”
那好奇之人声音猛然停下,再发出时已换了满嘴愤慨:“这些人欺骗得我们好苦!还光天化日设计抢掠,真是过分!”
先前发出嘘声的那人附和道:“对对!刚才那样的小刑法,真便宜他们了!”
木越西五人垂头丧气走在前面。听得身后众修议论声越来越大,到后来讨论起应该再重罚自己,禁不住满身是汗。一名暗卫揉揉被吊得发麻的胳膊,抬起来指向岩洞一处巨石:“他们就被困在那里。”
醒目朝前踏出一步,目光炯炯瞪着他怒喝:“那些衣物法器骨头碎片是怎么回事?”
那名暗卫呆了下,似乎惊讶于他的愚蠢:到现在这地步了,都不明白是自己方故意布下的吗?但他不敢表露情绪,只能低声交代:“是我们收集的妖兽残躯,混杂好他们的灵气之物……”
众修心想这些蒙面人,定带有缚灵的高阶道具,或骗或袭将人带走,使得人心惶惶好进行计划。当下也不再讨论,迅速踏向巨石后。只要找到那些被俘修士,他们的失踪过程自然清晰。
那名刘姓修士的师兄与师姐最为急切。
当知道师弟只是被捉走时,他们心里虽暗骂是场闹剧,但终究转悲为喜。两人投向空中,第一个冲到巨石背后,口里高呼:“刘师弟!”
众修也纷纷跟随跃上,朝巨石后看去只见那里是个巨大凹陷坑洞,里面散发着强烈的灵气,遍布散乱之物,却无半点人影。
“怎么回事!刘师弟怎么不在?”那男修惊怒交加,落至暗卫身前:“你们不是说他好好的在这里吗?”
暗卫站在原地如同木雕:“是……在这里啊。”他呆立片刻,如山猫一样飞奔到巨石后,见到此状又恢复成木雕:“我亲自以高阶法器设置的缚灵阵,走时候他们五个围在一起打坐,除了不能出阵都毫发未损。”
木越西上前几步,伸出两指点向陷坑坎位,又凝固到震位方向,探视良久抬起头来:“的确是缚灵阵,地方没有错。”
“这里!”那女修俯身在陷坑里,低头望向一物声音如蚊蚋低鸣:“这是什么……”
众人凝神朝陷坑里望去:但见鲜血斑驳横陈,附在那些散落的物体上尤其明显,竟又是狰狞可怖的碎骨残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