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时刻谨慎的身体,在听到后方传来凌厉惊喝声时,猛然间略有停顿,当良人转首望去,便见从那昏暗洞口处掠出两道急匆匆的身影,一前一后竟是那背刀男子与娘娘腔。
他们行色匆忙,目中含有寒光,尤其是背刀男子露出凶神恶煞般的神态,他手中早已提着宽厚大刀,一抹寒光于这昏暗之中刺得良人眼睛发白。
“呦!这是哪里来的俊俏小哥,这身子着实细皮嫩肉的呐!”值此匆忙间,娘娘腔幽幽的声音响起,他飘然来到甬道上,姿态若丰腴艳妇,竟然撩拨耳际发丝,让良人看得瞬间腹中一阵翻涌作呕。
说话间,二人已落在良人对面,观其架势,背刀男子面色凶恶,娘娘腔似有深意般的媚笑,可他们的目光却都紧紧锁定良人。
背刀男子朝前踏出一步,一脸的横肉轻微抖动,眼中略带沉思,当即便道:“小子,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他的话语惊得良人往后退了两步,而后者故作淡然神色,微低着头,道:“不知两位前辈有何贵干?”
良人一边回着话,一边脚尖轻抬,随时做好应对准备。
背刀男子精光一闪,眼神犀利无比,却听到一旁的娘娘腔开口道:“哎呀,三哥瞅你那凶狠的模样,别吓得了这小白脸!”他的语气很轻柔,还带有扭捏之意,伸手便拦在背刀男子身前。
良人低眉不禁翻了个白眼,忍住恶心的冲动没说出话来,看看那比墙皮还发白的面庞,到底谁是小白脸儿!他情愿面对凶狠的背刀男子,也不想看到那张令人作呕的娘娘腔。
尽管心中一万个不情愿,现在他可不能溢于言表,只是看着对面,满脸警惕。
“小弟弟,过来让哥哥瞧瞧!”娘娘腔扭动着腰间,面上绽出他自认为迷人的笑容,径直朝良人踱步而来。
就在他缓步至五米出,突然那扭动的水桶般的腰变得虚幻起来,一袭红绿相间的长袍抖动,空气中似有轻微呼吸声传来,那张粉白的脸转眼便出现于良人眼前。
“咦?”
可随即便是一道惊讶,显然他扑了个空,良人滑动身体,朝后方快速躲去。
娘娘腔嘴角轻扬,似有玩味,饶有兴致的望着另一边的良人,露出一丝抱怨,道:“不乖可是要打屁屁的喔!”
良人绝对相信,这娘娘腔绝对投错了胎,再不然这脑子一定被猪拱了,当即没了好气,极其厌恶地道:“你动作比俺们村的大母猪还要慢!”
此言一出,娘娘腔的脸瞬间由白变红,最后乃至铁青,美女生气发怒的样子良人也见识过,可若说假扮女人发怒的模样,良人绝对不想存留在脑海中。
“作死!”
娘娘腔的语气瞬间变成生硬男声,脸上的粉底竟然被抖落一层,他长袍迎风而涨,一只大手随即从下伸出,成爪状朝良人抓了过来。
良人的身体就如同一道清风,面对袭来的利爪,他不停左右躲闪,脚底像是抹了油般,不断倒退。
一抓不成,便又是一爪!
娘娘腔渐渐认真起来,攻势当即凌厉。“呲啦”一声,良人的左肩处裸露出一片肌肤,两片残碎衫布在娘娘腔手中招展着。
“小弟弟,既然你喜欢刺激,那人家就陪你玩玩咯!”
话音刚落,一圈劲风卷起,良人的身子急速倒退,可是那魔爪终究再次搭上他的肩头。
募地!良人将肩头一沉,一手猛然抬起,直接就扣在了娘娘腔伸来的魔爪上。
“哎呦喂!弟弟怎地这般心急呢?”
耳边不合时宜的响起令人头皮发麻的娇声,良人的右手掌心,似乎还能感触到一丝别样感觉。
娘娘腔大意,毫不将良人放在眼中,而良人正需要这点。
却在此电光火石间,良人冷眉一横,右手上浮现一抹紫光,大力随之传出,狠狠的向下一压,随即手腕一抖,相较于那双略显纤细的手,便被良人一把抓了起来。
“砰!”
按照常理而言,应是骨骼错列之声,可却听得一声沉闷,两个人的身体随之分开。
当良人低头看向自己右手时,掌心处印有明显红斑,刚刚一霎间,自己想将娘娘腔的魔爪打落,却不料后者似乎早已料到,五指朝下的魔爪骤然翻转而上,一团粉色气团在良人掌心爆破。
“没想到小弟弟还有这般烈的性子,不过我喜欢,嘿嘿……”
魔性般的声音从娘娘腔口中慢条斯理道出,此刻他若无其事的摆动长袍,轻捻一手兰花指,指尖绕起一缕长发,甚至还将发丝搭在那张阴薄唇间,眼带媚丝,彻头彻底宛若一风骚/女子。
望着娘娘腔的举措,恐惧慢慢袭上良人心头,他确实害怕了,不是因为娘娘腔实力比他高,而是其让良人失神的举手投足。
“呕——”
本就一天未吃,这瞬间便翻出一股酸水,良人感觉这比他大战一场还要乏力,一时间竟步伐趔趄,扶着旁边的青葱古树便吐了起来。
良人此番作态,并没有引起娘娘腔的反感,后者脚步轻抬,缓缓朝良人逼来。反倒是后方的背刀男子面露不悦,当下恨声道:“莫要延误!”
娘娘腔随意摆了下手,转而玩味笑看着良人,那种目光,就如同一头饿狼在看着一只小绵羊,一切尽在掌控间。
看似缓慢无比的身形,可转眼那魔爪便已伸了过来,良人也顾不得许多,转身拔腿便跑,口中还不觉惊道:“别过来!你别过来!”
对于眼前这位男风癖好者,良人显得畏惧不堪,然而偌大的甬道空间,绕来绕去还是那些古木,反观娘娘腔如闲庭信步般,他突然喜欢这种追逃的感觉,难得遇到一个俊俏小哥,怎能不好好玩耍一番呢!
背刀男子时不时便出言催促,可是娘娘腔依旧玩得兴起,然而把良人跑得够呛。
他明白此般下去绝不是办法,等娘娘腔不想戏耍了,那他只能束手就擒。一边躲闪着,一边四下张望,穿过这冗长甬道是一面石墙,隐约从中发现空挡,连忙便朝甬道尽头跑去。
娘娘腔忽觉良人目的,他眉头微皱,身体猛然朝前扑去,但此时良人已经看到那面石墙之后有着通道,余光一瞥,体内元气爆开,直接加速冲向石墙方位。
这一瞬,大出娘娘腔意料,良人的速度明显快上数倍之多,如劲风般从眼前掠过。
等他赶至时,良人已经冲进石墙后的通道中了。
“哼!”
随即飞速赶来的背刀男子当即便是一声冷哼,他极为不悦看向娘娘腔,眼里竟然有一丝轻易不可觉察的怒火。
再看娘娘腔,略显捉襟见肘,他完全没有料想到那小子竟能从他手中逃出。
“三……三哥……”
“我们不知此人身份,可我们之前就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若被他捷足先登了,你我岂非白冒了风险。”背刀男子冰冷地开口,语气中尽是埋怨之意。
娘娘腔有些不确定道:“他应该根本不知道此地通往那个地方,再者就算他进去,能不能找对地儿还两说呢!”他的神情由不自然变为愠怒,眼中寒芒闪烁,望着石墙后的通道口,似有意又无意般扫了一眼背刀男子。
“希望如你所说!”背刀男子冷声说道,身子便跨入了这通道中。
娘娘腔不情愿地也跟着进入,那道寒芒若有若无扫向前方……
若论逃跑,良人可是颇有心得,每次偷完鸡,他左拐右拐不留一丝踪迹,即便村里人都知道是良人摸了去,可当他们赶到良人的破草屋的时候,鸡毛都已成了鸡毛掸子,哪里还有半点肉丝!
可是此刻良人觉得这是他迄今最失败的一次逃跑。
立于空荡之地,也不知哪里来的光,将四周照的通亮,两边竖立漆黑石墙,偏头望去,只见地上整齐地堆放几枚拳头大的石块,他的脸色瞬间僵硬起来。
“这里……我难道又回到了这里?”
脑中“轰”地一下,仿佛被炸开一般。他已经在通道内跑了好几个时辰,两边皆是高大石墙,顶部不见天日,当初小心谨慎还特意在地上做了标记,怕得就是慌不择路,自个儿最终找不到出来的路。
哪成想如今先不提出不出去,反倒迷了方向,这个地方他之前就已来过。
他不敢往那两个字眼去猜想,因为就算他是修武者,万一真困在迷宫中,迟早也会撑不下去的。
“都怪那死男人!”
良人踢了一脚地上碎石,气愤不已,说着似有恶心之意,不禁又干呕几下。
好半晌才缓过劲来,压了压胸口,他重新仔细观察这条通道。地上有些许尘土,从那排列之上,可以看到只有一人足印,他来到石墙边,漆黑岩石异常坚硬,其表光滑平整,看得出是人为所致。
前后延伸出去的通道,各有五处拐口,良人记得之前他是从前方左侧第一个拐口进去,而从身后右手边出来的。可他想了又想,摇摇头,这种思维显然错误,即便他记得从哪里进去在哪里出来,可是在这其中,他经过很多拐口,根本就不能辨别方向。
从包袱中掏出一块干硬的烤肉干,一边咀嚼,一边顺着前方拐口走去。
左、中、右,面前出现三处拐口通道,每一处里面皆是相同的景象,这里除了石墙似乎别无他物,他站在这拐口处面露难色。
“进的是座冰塔,偏偏现在是一道迷宫,难道说那两个人打通的地方,通往的不是冰塔内部?”
转念一想又觉不对,冰窟窿开在塔身上,不可能走错别地,只有一个解释,至少迷宫便是冰塔内部的一处。
此时,良人的担心也从少女身上收回到自己,如今误入此地,自己能否出去还说不准。
摸出一个小空瓷瓶,头细底宽,良人掂量两下,平放在地上,然后手指用力一拨,小瓷瓶在地上打起了转。
手中的肉干已经咬完,他抹了一把嘴角,目光顺着瓶口对准了中间那处拐口通道,当他起身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脚尖轻轻将瓷瓶瓶口往一侧偏了偏,而后大摇大摆地离去。
ps:(此处对于男风并无他意,仅以此为剧情需要,切勿对号入座2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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