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时的柴安安并不顾及柴郡瑜的感受,可是现在她很想让柴郡瑜开心愉快,也决定珍惜和柴郡瑜在一起的分分秒秒。
内心有了珍惜亲情的决定,柴安安关上大门。
放在客厅里的手机一直在响,走到屋门口时柴安安才听见,于是紧步进屋。
电话是陆晓晓打来的,问柴安安什么时候返校上课。
这可是个难题,不想返校又不能说自己身体还没痊愈。当然,退学的事就更不能说了,要不然,一会儿陆晓晓就到了。陆晓晓的能力就是极少发怒,只从多方摆事实、讲道理,直到对方同意自己的见解为止。虽然陆晓晓说过“这世上最难说服的人就是柴安安,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试图说服柴安安。”
由于两人太了解彼此,一般都会避开对方的棱角。现在柴安安就是要避开陆晓晓的说教。
现在需要一个人呆着,所以柴安安最后找的借口是在家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等着补考错过的考试。
接完陆晓晓的电话,柴安安就去收拾厨房,擦桌子,洗碗。
然后,本是要回房间看会儿书的,却又改变了计划,决定上上下下打扫整个家。推开阁楼的窗,先让阁楼通风时,柴安安的眼睛看到了2113号的院子,不由的一阵咬牙切齿。这时,如果说她恨郝麟的冷酷无情,不如说是更恨她自己的单纯无知。
她第一次出现在2113号时,竟然是在郝麟的床、上醒来的——也就是在浪沧夜唱卖吻的第二天早上。
卖吻当夜,后台——
陆晓晓着急的在更衣室门口等着柴安安,左等右等。连最慢的模特都换好了衣服,柴安安还没有来。她有些急了,正要去前台看个究竟,迎面就碰上了一群人,为首的竟然是她哥哥陆铖。
不待陆晓晓发话,陆铖开口就问:“安安呢?”
陆晓晓一脸迷惘:“还没下台呀!我也一直在等她。”
“怎么没下台,刚才被那个男人抱下来了。难道他没把安安带进化装间?”陆铖着急的大声喊出:“赶快找。”
陆铖话音没落,后面跟着又跑来了人,同时传来声音:“晓晓,我的安安姐呢?”
“妈的,廖镪,你个臭小子!我比你安安姐还大几个月,凭什么总叫她姐对我总是直呼名字。”内心不满归不满,现在事很乱,陆晓晓也没心思大骂出口,隐忍地说:“廖镪,你的安安姐不见了,还不赶快去帮着找。”
廖镪一眼的惊恐来不及回应就急急地跑走……
陆晓晓像是想起了什么忙打电话。
还好,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成程哥,我是陆晓晓,安安不见了,你赶快帮着找找。”
“我知道,我已经在门口了,你们赶紧在里面找。”成程就是柴安安嘴里的特警帅锅。
找!都在找!一直在找!柴安安亲友团所有人都在找。
时间一分一秒的、按部就班的从不等待焦急的人。
几个小时过去了,最后汇聚在后台,还是没有柴安安的影子。成程去了监控室,不止是监控室电路不通,里面的人都睡着了,连台上拍卖的场景都没有记录下来。柴安安就跟从来没在浪沧夜唱出现过一样。浪沧夜唱竟然查不出郝麟的简历。登记上原来能打通的电话竟然都成了空号。
恨不得连“浪沧夜唱”垃圾桶都倒出来看看的成程,最后断定:“安安已经不在这里了。”
怎么办?众人的结论还是一个字——找,扩大范围的找。
这一夜注定被柴安安折腾成了荒唐的夜,出了荒唐的事也在情理中。
柴安安到底去哪了?连她自己这时候都无从回答。
晨光里,柴安安醒来不知身在何处。
她看到的竟然全是各种阶层的灰色,心里嘀咕:“这不是我的世界,从来没见过,肯定是梦!再睡,梦醒了我还在浪沧夜唱卖吻呢!卖吻!天价!吻——后来——后来怎么了?”
紧跟着柴安安猛得睁开眼翻身坐起。这一屋的灰色不是梦,是现实。
还没来得及掐掐自己,柴安安就发觉嘴上在痛,她想起了昨天那个陌生男人的咬,就想破口大骂。可现在骂也没有用呀!对方听不见只能浪费自己的口水。
可是咬之后是怎么了?柴安安捧着头想,把一头的黑发都揉疯了,也没想起咬到最后是怎么回事。
接下来,柴安安发现了更可怕的事,身上竟无寸缕,就连在台上穿的那三朵花一条纱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诸多的红印……
柴安安一扯被子,把自己的头脚全罩住,颓然倒在了床上:“天了,玩大了,玩大了;捡了芝麻丢西瓜;这下死定了;那‘标准后妈’不凌迟了我才怪呢。”
“醒了就起来。”一个几乎是平调的男声传来。
身边有个男人,自己身上又无寸缕,柴安安不出声,也不敢动,只是在心里忐忑:“是不是昨天那个男人?我这是在哪?我是卖吻不卖身的。我是现在和他理论还是秋后算帐不行,得先看看行情,首先得弄明白我怎么还在他身边?”
内心还没想好方案,柴安安就感觉有人在扯她的被子,她本能地一躲。
“咚——”柴安安感觉天旋地转中。
几个深呼吸后,柴安安知道是自己滚下床了。她顾不了身上的痛,拔开被子一角露出眼睛来,看到昨晚舞台上那张脸,脱口而出:“你是谁?你对我做了什么?这是哪里?我的手机呢?”
这个男人穿着睡衣身材也很修长,不紧不慢地绕到柴安安的身边;不紧不慢地坐在床上,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你问的问题不算少,你希望我先回答哪个?”
柴安安想退的远一点,想到被子里自己身无一物,这一动还止不定又春光泄漏。为了保险,还是先以静制动。
于是,柴安安老老实实地坐在地板上,强自镇定地说出三个字:“都回答。”
“都回答?那我得让我秘书进来记录了之后,我一条一条地批示了,然后让他念给你。”男人的手伸向床头,脸离柴安安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