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丸一词,本是道教专用之名,意即脑神。《黄亭内景经·至道》有云:脑神精根字泥丸。
有很多人认为,泥丸一词,是因脑色黄,近似于土,故称之为泥丸,是道家根据大脑的解剖而创出的一种形象化的名称。
其实大谬也!
宋白玉蟾所著《紫清指玄集》中写道:“头有九宫,上应九天,中间一宫,谓之泥丸,亦曰黄庭、昆仑、天谷,其名颇多。”这已经说明泥丸并非单指实质上的大脑。
宋代道门前辈张君房在《云笈七签·元气论》中说道:“……中间一宫,谓之泥丸。……乃元神所住之宫,其空如谷,而神居之,故曰谷神……”
注意“其空如谷”这四个字!大脑是空的吗?显然不是。从这番话中可以看出,张君房是已经修炼出了元神的真人,因为只有修炼到了那种境界,才能确切地知道泥丸是元神的住所,两者都是无形无色的东西,何来“其象于土”一说?
谢铭舟现在就劳心费力地修补他的元神所居之所!
从欧洲回来闭关已经将近十年,总算把他那千疮百孔的泥丸修补得七七八八,这还是因为质子对撞时留下了不少未知能量,而这种能量竟然对恢复伤势有意想不到的奇效,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就是再过十年时间伤势也恢复不了。
突然,他在传承殿的试炼空间内站了起来,脸上带了一丝喜色,眼中也射出炯炯神光,守候在侧的蝶舞一跃而起,惊喜地叫道:“先生,你伤势已经无碍了?”
“岂止无碍?”谢铭舟哈哈大笑道,“我现在功力已经恢复到了渡劫期!况且另外还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怎么会这样?不是说要过一难功力才会恢复一些的吗?”蝶舞疑惑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说不定这一次就是已经过了第四难。”谢铭舟想了想道,“不过这次完全没有一点感应,到底是不是我也不敢肯定。”
“管他呢,反正伤也好了,功力又大进,这就是好事。”蝶舞轻笑道,“先生,你说的意想不到的收获又是什么?”
“这一次让那质子束流在我泥丸中碰撞,遗留下来一团莫名能量,疗伤多亏了它才能这么快就复原,并且还让我开了天眼!”
“开天眼?”蝶舞又有点疑惑,她本是妖修得道,对人类的神通了解得不是很清楚,在她的心目中,开天眼不就是内视、透视、入微吗,只要修炼出元神,这些神通就自然有了,哪里还需要开什么天眼。
“嗯,就是开天眼,不过我这天眼可跟你知道的那种普通的开天眼不同。”谢铭舟自得地摸了一下额头,“你仔细看我印堂之处。”
“没看见有何不同之处啊……”
“运了灵力看!”
蝶舞运了灵力至双眼凝神一看,却见谢铭舟双眉之间、印堂之处,赫然有一只竖立的眼睛!
说它是眼睛其实只是外面形状有点相似,其实和真正的眼睛完全不同,里面漆黑一团,仿佛一个无底漩涡一般深邃无比,蝶舞多看了两眼,竟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连忙散了双目灵力叫道:“不看了,好厉害,看得我头都晕了!”
“呵呵,我还未曾运功呢。”
“我这天眼,并不需要神念,既可见肉眼之不能见,而且还能观过去未来!”
“这么厉害?”
“……呵呵,不过时间很短暂,也只能看到那一瞬间的画面,不过日后若是找到修炼之法得以精进,这个时间应该能够增加。”
“还有一个好处,我这天眼能够让人头晕目眩、神魂不清,这个你刚才应该有感觉,若是我运了灵力,那效果更佳。”
“先生,这可真是大好处,若是在争斗之时,只要你天眼一开,敌人恍惚这么一下,那就算是分出胜负了!”蝶舞眉开眼笑地说道。
先生得了好处,她比自已得了好处还要高兴,自化形天劫时谢铭舟救了她们姐妹后,她便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已唯一的主心骨,在她心目中,谢铭舟如师如父……或者,还有另外一种模模糊糊说不清楚的感情!
她把这份朦胧的感情深深地压在心里面,从未曾对人说起,以至于她的性情越来越冷淡,除了幽狮王能够偶尔和她说上两句外,她和其他人根本无话可说。
只有单独面对谢铭舟时,她才又显露出她不为人知的一面,其实她也是位爱说爱笑的姑娘!
谢铭舟却从来没有发现过蝶舞的异常,他压根就没有想过这些事情,对他来说,什么男男女女、情情爱爱都和修道之士背道而驰,如果不能得道长生,不管什么都是昙花一现,不能久远,想之何用?
这一次可谓是因祸得福,不但在未知能量和自身灵力的双重刺激下开了天眼,而且他没有告诉蝶舞的是,他的真灵在质子束流对撞产生的高温和能量猛烈刺激下,竟然觉醒了隐藏在真灵深处的一点记忆!
若是没有这次意外,就算飞升到了仙界,他也不一定能够触动真灵深处,了解到自已的来历,真灵深处最初的记忆,他就是叫御千河!
但也许是自已境界不够的缘故,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现在也只是模模糊糊,他只知道自已泥丸中的传承殿就是御千河数万年前为了给自已留后路炼制的,除了自已以外,任何人得到它都不能炼化,更不用说进入里面的空间得到其中的传承。
另外记忆深刻的就是御千河功法,毕竟这部功法他当初曾经修炼到大圆满境界。有了原来残留在记忆中的经验,相信以后修炼起来更会事半功倍。
“呵呵,这天眼术目前用处不大,要是有相应的修炼之法就好了。”谢铭舟感叹地道。
“先生,你不是常说‘艺多不压身’吗?说不定哪天它就有大用处呢。”
“这倒也是……不说这个了,我这一次闭关,却不知已经过了多少年月?”
“从你回来到现在,已经整整十年了!”
“嗯,还不算太久,我还以为这么重的伤势,怕是要过三二十年才能恢复呢!走吧,咱们出去看看。”谢铭舟说罢,便和蝶舞一起出了传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