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奶妈疼你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正文 第 13 部分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的、通存通兑的大额存单?

    ……………………………………………………………………

    ……………………………………………………………………

    第六十七章 搜查

    更新时间2010…2…27 12:35:17  字数:2654

    “那也不能证明是初晴干的呀?”田玉清支支吾吾地道,“不是我要惹大姐姐生气,实在不想冤枉了好人,害大姐姐的名声也受损。我是想,既然说证据,就得逮到她的手才算,现如今只是看到她偷偷潜入琴阁,能说明得了什么?”

    “玉清说得对。”粱竹月似乎很疲倦似地抚了抚额头,“倘若真是她拿了这些钱,只怕一时半会儿也花不出去,就在她身上和屋里搜搜好了。”

    搜查?这么说,她藏钱的地方已经让人掏了!方初晴忽然感觉自己是个傻瓜,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居然一点不自知。穿越人士又如何?自以为聪明,但她的职场斗争经验到了宅门里,根本就是入门级的水准。

    “没错,拿了贼脏,看她还有什么话说。”王妈妈一挥手,立即有几个婆子上来搜方初晴的身,七、八只手在她身上乱摸,就算都是女人,她也尴尬万分,不禁火大透顶。

    “你看她这是什么眼神,还不服怎么着?”一个婆子煽风点火地说。

    方初晴一眼瞪去,发现这婆子是认识的,就是当初在集市上遇到,却不肯帮她的那个麻婆。想想当初被拒绝的人现在混得不错,这势利且又爱摆谱的麻婆能不厌恶她吗?

    “她身上有东西没?”王妈妈冷然问。

    “这么多的钱怎么会带在身上,八成就在她屋里藏着!”麻婆回话。

    王妈妈转身对粱竹月道,“大乃乃,您身上不得劲儿,干脆就把这事交给我办吧。所幸三乃乃也在,刚好做个见证,免得有人喊冤。”

    粱竹月虚弱地挥了挥手道,“我乏得很,也实在不愿意亲眼看到这种事,你就酌情办吧。玉清,你随王妈妈去,到时候太太问起话来,也好给我作个证。”

    田玉清应了一声,率先站起身,表面上一脸茫然,但心里却明镜似的。

    设计别人时,漏D百出固然不好,但太完美了本身就是问题,要知道这世上没人能做贼做得完美。不知为什么,粱竹月非要除掉这个姓方的女人,但她是尽了力了,就看广武院那边的人能不能及时赶来。她刚才偷瞄了眼,发现这位菩萨心肠、为人公正的“大姐姐”连行刑的婆子备好了,四个膀大腰圆的,壮得普通男人都比不上,这摆明是把人往死里整治。

    方初晴呀,你自求多福吧!

    田玉清沉默着跟在王妈妈和众仆役的身后,见她们气势汹汹地来到方初晴的住处,期间有人又堵住了方初晴的嘴,令她一句反抗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重生后第一个安枕之地被翻得乱七八糟。那麻婆甚至钻到了床下,结果“无意中”发现挨床的墙根下有一块砖松动了,扒开一看,直接搜出一个上了锁的木盒。

    “原来这屋里还有这样的机关!”王妈妈冷笑着,眼睛里的光不知道是兴奋、是得意、还是残忍。她走向田玉清,双手捧着木盒道,“三乃乃请看,这锁可是完好的,事先没人打开吧。您可看仔细,免得有人红口白牙地说我栽脏!”

    你这老货若想动手脚,事先做好准备即可,如今假模假式地检查锁头又能证明什么呢?田玉清垂下眼睛,心里骂道。这盒子既然是放在秘密之地,存着细软之物,必然不能经常取出来。现在盒盖上一点灰尘也没有,很明显不久前有人动过。

    可是她不能说出这疑问,因为不能与粱竹月公开为敌。再者,人家会说,之前是方初晴动的盒子,到那时又要如何辩解呢?

    “确实是锁得好好的。”她说,一脸认真,心里却冷笑。

    王妈妈点了点头,当着众人的面,狠狠把那木盒掼在了地上。箱锁这种东西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所以并不太结实,一摔之下就断开了,盒子里的银锞子、大块碎银、那只明晃晃的大金钗全部滚落了出来。

    当然,传说的罪证……也就是那张银票也飘落了出来。

    “妈呀,这浪蹄子果然心黑手狠,真真是晋辉票号的一千两银票!”光那几十两银子和金钗就足以让人眼红了,麻婆捡起银票后更是惊呼。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枉费平日大乃乃如此宽待于你!”王妈妈痛心疾首地道,“事实俱在,我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她堵着嘴呢,哪能说得了话。”田玉清不会为了方初晴得罪粱竹月,但敲敲边鼓是她的拿手好戏。

    王妈妈暗骂了一句多事,一挥手,让麻婆把勒在方初晴嘴上的布条再度解了下来,“有什么可辩驳的话儿就说,免得你不服气。你若老老实实认了,我还考虑放你一马,大乃乃不是心狠的人。但若是你胡说八道,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她说得极为大方明理。

    田玉清接口道,“是呀,认罪态度好,自然会网开一面的,松风园律下从来宽容。你倒说说,你一个奶娘,哪来的这么大额的银票。那金钗……好家伙,还没有几两重吗?你哪里来的钱去打这么个东西?”

    方初晴被按着跪在地上,刚才往她嘴上勒布条的人下手很重,她嘴角都裂开了,鲜血直流。而对方这番折辱激起了她性子中的凶悍之气,所以平时一贯老实圆滑的她强行强起头,昂然道,“那金钗是皇上的赏赐,你们居然敢随便丢在地上,如此大不敬!至于那银票,是二爷赏给我的。不信,你们可以去问问!我方初晴虽然穷,却是光明正大的人,眼皮子也不浅,还不屑做那偷J摸狗的事!”说完,鄙视地看了王妈妈一眼,暗讽她和大乃乃行事卑鄙。

    而此话一出,满院皆惊,众人再也忍耐不住,纷纷议论起来。

    方初晴在沈府中名声不太好,早就有风传说她跟皇上有一腿,后来又听说她暗中恋慕着二爷。如今她这样说,倒有几分令人相信。

    王妈妈看情势不对,连忙向麻婆一使眼色,后者立即啐道,“呸,你是什么东西,摆出那个浪荡样也没人瞧得上眼。还皇上?还二爷?你倒是真敢说。大乃乃和王妈妈本想饶你,可你居然这么不老实,还攀附起皇上和二爷来!这会儿不打死你都不成了,不然这话传到外面,不是连皇上和二爷也编排上了吗?”

    她这样一说,众人又怀疑起来。毕竟,虽然府内暗传方初晴和皇上、和二爷、甚至和景爷的谣言,但一千两不是小数目,一段露水姻缘,一个暖床的残花败柳,怎么值这么多钱?不可能!

    王妈妈望着众人的神色,虽知因为田玉清的搅局,这件事办得有些勉强,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用高压手段行事,假的也变成真的了。何况这些下人们本就对方初晴充满怀疑,只要她做出死不相信皇上和二爷会赏赐方初晴的样子,到时候打死了这贱人,只能怪她没问清楚,怎么也牵连不到大乃乃身上。

    今天,她一定要为大乃乃清除了这个心腹大患!

    ……………………………………………………………………………………………………

    …………………………………………………………………………………………

    !

    第六十八章 宝宝要救她

    更新时间2010…2…28 8:59:31  字数:

    “你还有什么话说?”王妈妈问方初晴,但实际上已经不给她机会多说,挥手叫来四名行刑的壮妇。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方初晴冷笑。

    “牙尖嘴利!”一瞬间,王妈妈突然有些心虚,于是她再不犹豫,厉声道,“家法侍候吧,先打她二十板子,看她还敢不敢满嘴胡沁!若再不服,再给我掌五十下嘴!”

    底下参与抓贼事件的人轰然应下,有人取出条凳,有人架起方初晴,有人举好了板子,配合默契,行动迅速。

    “就不必掀裙子、扒裤子了吧?”田玉清似乎不忍再看,拿出帕子遮了半边脸道,“就算满院子全是女人,也得给她留点面子,这也是松风园的体面呀。”

    王妈妈一咬牙道,“就听三乃乃的吩咐。”

    底下人再应,之后一五一十打了起来。

    不管是重生前还是重生后,方初晴哪挨过这种打,而对方下手特别黑,第一板下来就疼得她几乎昏过去。不过她倔强了起来,死死咬着牙关,一声不吭。倘若身子弱,二十板子能打死人的,可她不能死!先不论是否珍惜这重生的机会,只冲着粱竹月也不能死!她不能随随便便就遂了那女人的意,不能这么无缘无故、委委屈屈、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死去。她要证明这世界有是公理的,粱竹月要她死,她就偏不遂了这贱人的意,好好活一场人生给她看,早晚有一天还要揭穿她的Y谋!

    好疼呀!那一板又一板,身体后部似乎有无数根钢针被拍进了R里,然后沿着血管和经脉流到了身体各部,最后连指尖和脚尖都疼了起来。不过她忍,她不哭、也不叫、不然她就输了!

    方初晴命令着自己,嘴唇咬破了,双手因握拳太紧,似乎粘合在了一起,再张不开似的,豆大的汗珠沿着面颊往下淌。疼痛是好事,这证明她没有死!可是……该死的沈澜,为什么还不来救她?春花离开的时间很久了,田玉清东拉西扯的一直拖延时间,可他为什么还不来?难道他不肯来了?不肯为了她一个奶娘、一个马倌而得罪了心爱的大嫂?

    “回王妈妈,行刑已毕。”一个婆子粗声粗气地道。

    “死了没有?”王妈妈的声音轻飘飘的。

    “没有,精神着呢。”麻婆走上前,揪着方初晴的头发,看了看她的脸色道,“居然一声也不叫疼,看来心里恨着大乃乃和王妈妈呢。”

    “那就再打三十板子,凑足五十。”王妈妈的声音冷得像从地狱里传出,“她恨我不打紧,可是不能怪罪一向恩厚的大乃乃,如此忘恩负义的人,不让她疼几天,她不知道这世间还有仁义廉耻!”

    一边的田玉清暗中摇头,怪方初晴不省事。这事搁谁身上谁都生气,可现在倔强得不是时候呀。倘若方初晴低个头,大声求饶,她就好递个话。现在可好,不是断了自己的生路吗?

    旁边围观的众人看着一幕,心情都很复杂,有的感觉痛快,恨不得亲自上场打方初晴的板子,也有的人心中生出同情之意来。自打大爷娶了大乃乃,松风园还没出现过打下人板子的事呢。现在见方初晴裙子上已经沾满血迹,毕竟不忍,有年纪小的、心软的,已经看不下去了。

    不过行刑的婆子们可没有恻隐之心,再说事先得了麻婆的好处和嘱咐,自然好好办事。不过这板子才一落到方初晴的身上,就有童稚的哭声突然传来,令她们茫然地停下了手。

    那哭声是如此急切、如此撕心裂肺、如此愤怒、如此嘹亮,似乎要吵醒这天下所有沉睡的东西,看看这朗朗乾坤下的罪恶。

    方初晴疼得半死时都没落一颗眼泪,此时的热泪却夺眶而出。

    宝宝要救她!宝宝要救她!无思无我是被吵醒了?还是知道他们的奶娘受了冤枉,此刻正在挨打?他们这么小一点,也知道心疼吗?好小子们,没白喂他们吃了奶。原来这院子里有人真心待她的!倘若她这次不死,以后一定好好爱他们,再不顾忌那姓粱的贱人!

    “无思无我不是在太太那儿吗?”王妈妈皱着眉头,只觉得今天诸事不顺,总有人出来搅局,冥冥中似乎有什么护着方初晴一样。

    话音才落,延庆大娘就匆匆跑来道,“原是在太太那儿,可是四爷也在。太太说四爷没正经,逗起孩子来没忌讳,怕伤了无思无我,就让我们回来了。”

    “可是这边的吵闹声惊了他们?”田玉清忙道。

    延庆大娘摇摇头道,“天冷了,关着门,帘子也挂得严,这边的声音模模糊糊的,根本吵不到人。想是做了什么噩梦,睡得好好的,突然就哭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两个人都这样。我怕是有什么病症,特来示下王妈妈,赶紧请孙大夫来看看。”

    正说着,青苹嫂子也跑了出来,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小世子和小少爷哭得脸都青了,不知是不是嗓子眼儿里卡了东西。来不及请大夫了,我先帮着顺着气儿,快叫景爷来一趟吧!”

    方初晴一听,急得跳了起来。可她哪动得了,只从条凳下重重滚落到了地上,翻了几翻,压到伤口时疼得几欲昏去。

    王妈妈也吓了一跳,但她一心要除掉方初晴,知道叫了景鸾来必定行不得事了,于是假意焦急地道,“请景爷过来哪来得及?快快,你们几个,帮着延庆大娘和青苹嫂子把无思和无我送到流心院去。包裹得严实点,今儿有风!”说完,一指趴在地上的方初晴,对行刑的婆子道,“你们几个,继续给我打,这府里何曾坏了规矩,该怎样就怎样。”

    到这时,方初晴忽然不介意自己的冤枉和皮R之苦了,生怕无思无我出什么问题,一颗心全吊在两个娃身上。但想来,他们两个毕竟是松风园的命根子,下人们不敢怠慢,只要赶到景鸾那儿,一定会没事的。

    她泄了这口气,板子再上身时就坚持不住了,意识渐渐模糊,身上那锥心的疼也遥远了。而另一边的人正七手八脚的护着无思和无我从后院跑到外院,但还没到院门,就听到敲门声,咚咚咚的,急切得很。

    “快开门!”延庆大娘喊。

    守门的婆子提前被支会了,这时当然不能开门,但外面的敲门声敲的心慌,门里的人又一脸焦急,她们也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犹豫着道,“王妈妈吩咐过,今天园子里惩治内贼,这种丑事可不能传扬出去,门是万万不能开的。”

    “世子和少爷病了,倘若耽误了诊治的时机,你担待得起吗?”青苹嫂子一边哄着还在大哭的无思骂道,“外面的人要是主子乃乃呢?你还不开门?大乃乃知道也断饶不了你!”

    两个守门的婆子对视一眼,还是没动。

    ………………………………………………………………

    ………………………………………………………………

    ……………………66有话要说……………………………

    第六十九章 二魔头驾到

    更新时间2010…2…28 9:01:49  字数:2965

    延庆大娘指了指一个婆子道,“要不,你问问门外是谁?”然后又指了指另一个婆子接着道,“你快去回了大乃乃。做事灵活变通点儿,听我的没亏吃。”

    两个婆子一听,其中一个飞似地跑去报信,另一个大声问门外是谁。

    “流心院景鸾。”一个温润的声音答着,令簇拥着无思无我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景爷来了,这俩小祖宗就有救了。

    “还不快开门!”跟来的顺子嫂催促道。

    那婆子虽有些害怕,但因为之前得到的命令是:就算太太来了,也不得随意开门。所以她双手搓着衣襟,为难地道,“好不好等大乃乃回了话再开门?违了王妈妈的命,大家谁也担不起不是?”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青苹嫂子看着怀里哭闹不止的无思,急得直跺脚,但她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见旁边墙上嗖的窜下一条人影,正是二爷沈澜。

    沈澜沉着一张脸,也看不出喜怒,只问道,“人在哪儿?”

    他这一问,所有人都立即明白了他问的是谁,齐齐地指向后院。沈澜二话没说,几步就走过去,打开大门,然后向后院疾奔。此时粱竹月正从堂屋出来,一掀帘子叫了声,“二弟。”

    可沈澜貌似没听到似的,身影一掠,片刻到了后院,正见到行刑的婆子执板的手势改变,匆忙中扯下腰间的玉佩,暗中捏碎,伸指一弹,即刻把那四名婆子全打翻在地。

    此起彼伏的哎哟声中,他已飞掠上前,掌心按在方初晴的百汇X上,一股暖柔的真气激得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的方初晴略清醒了下。

    她茫然抬头,只觉眼前白花花的一片,人影晃动,园景模糊,只有一个人的脸在她眼前无限放大,清晰无比,直入到内心深处。

    “不怕,有我。”那人说,声音还是傲慢的,但眼神却让人定下心来。

    “你怎么……不等我死了……才来?”方初晴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心中的酸苦一下子涌了上来,也顾不得主仆礼仪,“我不是贼!是你……是二爷你赏我的千两纹银……还要作证,那金钗是皇上……是皇上赐的。作证……作证……我不是贼!她们冤枉我……她们冤枉我!”她断断续续地说,喘气儿都不规则了。

    沈澜看着身上血R模糊的方初晴,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怒气来。

    对于挨板子,他太清楚其中的弯弯绕儿了,板子平平的拍上去是什么伤,如果斜着拍又是什么伤,侧过板子又是什么伤,他全明白。刚才他看得清楚,那行刑之人改了正常的挥板手势,而且是狠狠对着方初晴的腰来的。若这下子真打实了,受刑之人的腰必断,再加上之前的外伤,一个女流之辈哪里抗得住,那是必死之局。

    他不知道方初晴为什么挨打,之前春花送消息时被人为的耽误了,但愿他来得不算晚。不管是带兵打仗还是暗中行动,他对自己的属下从来不会辜负。虽然之于家国大事,他要方初晴查的只是小节,可他一样不能辜负她。为他办事的人,他都会保护,容不得他人凌虐!

    而听了方初晴的话,看到地上散落的银子和银票,他什么都明白了。方初晴这样爱钱,断不可能随便让人搜出私藏的,想来是她调查大嫂时被发现了,有人要借刀杀人。

    “本王近年来很少过问府里的事,倒不知道何时妈妈们也能草菅人命了!”他冷冷地问,气势自然与旁人不同,在场的人都噤若寒蝉,没半个人敢出一口大气。

    王妈妈见事败,明白这魔头即来,方初晴就暂时动不了了,只得硬着头皮道,“二爷教训得是,但是为恶不可姑息,我为大乃乃管着这个园子,不得不有点雷霆手段。若做得过了,随二爷罚我,但这贱婢也不能纵容,否则府里的规矩何在?”

    她故意说得义正言辞,沈澜又怎么会看不透呢?但一来粱竹月的情况没摸清楚,二来他还有其他怀疑,三来关乎着大哥的面子,所以现在不适宜撒破脸。于是他先是略搭了下方初晴的脉,确定她的气脉没有受损,即安下了心,背负着手踱了两步,问道,“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非要把命搭上不可?”

    “偷窃!撒谎!死不认罪!”王妈妈明知道计划再站不住脚,却不得不硬抗下去。

    沈澜哼一声道,“钱,是我赏她的。金钗,是皇上赐的。人,本王现在要带走。”说着一指那四个行刑的婆子,“把她抬到广武院去,若再伤,你们拿命来抵吧!”

    王妈妈上前一步,有点豁出去的道,“二爷,她毕竟还是我松风园的人,您这么带走她,不合适吧?”

    沈澜理也不理,根本不屑解释,抬步就走,那四个婆子不敢得罪他甚于不敢得罪大乃乃和王妈妈,忙不迭地抬着方初晴跟上,动作轻柔,生怕惹恼了二魔头,自己的老命不保。

    二爷既然被称为二魔头,说出的话就一定做得到。他真发起威来,老爷太太也说不上话的。

    而院子里剩下的人看着这一切,都想:方初晴肯定上了二爷的床,不然二爷怎么会这么护着她?一千两呀,老天,小小一个奶娘还真有本事,把男人迷到这个地步。

    “王妈妈,摊在初晴头上的指控已经澄清了,我想您也不会凭白地冤枉好人。”景鸾不知何时来到了后院,“至于初晴去广武院的事……因为我院里有上好的棒疮药,在那边方便我诊治,毕竟这里全是女眷,我不能长来长往。其实,倘若二爷张口跟大乃乃要人,初晴一个奴婢,身为大嫂的,还能不送给小叔吗?说起您没审清楚就动了大刑,大乃乃后头只怕还要问话,依我说大事化了为好,免得惊动了太太。”

    王妈妈被他挤兑得无语,转移话题道,“无思无我怎么样了?”

    景鸾微微一笑,“大概是园时有凶气,他们被魇住了,无碍。不过现在倒有个事要求王妈妈,请您找人把初晴的东西全搬到广武院去,那伤不是一天半天能养好的。再拨个小丫头,广武院里全是男人,只怕不方便。”说完告了个别,也离开了。

    他走不快,但沈澜顾及着初晴的伤,走得更慢,所以他很快就追了上去。

    “这事,二爷要怎么办?”他瞄了一眼条凳上的伤员,“她虽是皮R伤,但伤得很重。还有……那个人是故意耽误了消息吗?”

    “回头再审,先救活了她。”沈澜指了指毫无声息的方初晴。

    ………………………………………………………………

    ………………………………………………………………

    70章

    方初晴醒来的时候并没感觉到疼痛,只觉得PP上又麻又凉,伴随着浑身脱胎换骨似的。恍惚间,她甚至以为挨了几十大板的事不过是一场噩梦罢了。直到,她发现她趴的不是自己的床,而且从房间的风格上来看,一下就断定这里是广武院的地盘。

    然后,她很惊悚。

    谁都知道广武院除了二爷屋里的,没有其他女人,那是谁给她上的药?绝不可能是晴翠,那如果是沈澜或景鸾亲手“帮助”她,那她的尊臀不是给人看去了?天哪,若真如此,那真是没脸见人了!

    还好,她正胡思乱想,有个人推门进来了,却是维维。

    “姐姐,你醒啦!”维维又惊又喜,“阿弥陀佛,你足足发了两天高烧,人事不知,我还以为。。。还以为。。。”

    “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我这样的人且死不了呢。”方初晴安慰道,随即又有些紧张,“你怎么也在这儿,不会是大乃乃因为平时我们关系好,连你也撵了吧?”维维是家生怒才,一人倒霉,全家跟着受牵连,倘若因为她而连累牟家,那怎么是好。

    没有。”维维小脸一红,明显是兴奋的,“景爷说姐姐得有人侍候,二爷就把我要了来,姐姐的东西也全数搬到了这边。往后,姐姐和我就是广武院的人了!”

    什么?方初晴心里一惊,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不过,她和松风园签的是一年的卖身合同,那个可以随便转移给别人吗?她不熟悉大江律,因此很迷惑。但想想,跟着沈澜虽然不太自在,好歹生命安全还能保障吧?

    “谁给我上的药,换的衣服?”她还是问一下才能安心。

    维维捂嘴笑,”自然是我啦,难道还是二爷?”说着,脸上又飞上两朵红霞。

    方初晴不禁叹气。这娃,就这娃,将来可怎么办?维维本来就暗恋沈澜,天天逮机会往广武院跑,现在可以明正言顶的待在这儿,如果芳心深陷可怎么得了?那会误了一生的。

    “你说我昏迷了两天?”她突然想起这个问题。

    维维点点头,“景爷说姐姐是急火攻心,外加棒疮之毒才病得人事不知的,等拨了火毒,再施针行气就会好。当时二爷还说:这女人气性这么大,可了不得了。”说到这儿,嘻嘻笑了起来,“二爷皱着眉又无柰的样子可好看了,姐姐是没瞧见。”

    没瞧见最好,否则她会因为沈澜迟到,现在还说风凉话而失去理智。不过。。。

    “我昏迷了两天,无思无我怎么办?有没有饿到?找了奶娘没有?他们肯不肯吃别人的奶?”她一连串地问,心都揪了起来。

    维维一听这话,叹了口气道“这事本想瞒过太太,但三乃乃说漏了嘴,太太很生气。说是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管姐姐是不是犯了错,也不管皇上是否说过与姐姐没有瓜葛的话,毕竟得给皇上一点儿面子,怎么说打就打,说罚就罚。再说,也不问问清楚,现在冤枉了好人,传扬出去,于深府的名声有损。为了这事,太太要撵王妈妈出府,永不再用,若不是大乃乃跪求时吐了血,肯定不会轻饶的,现在罚了王妈妈禁足三个月,革了一年的月例银子。不过二爷也挨了训,太太骂二爷的赏赐没有规例,这么大的数目随便扔给下人,结果凭白惹出祸事。”

    这算是还她一点公正吗?肯定是王妈妈把所有责任全揽上自己的身上,梁竹月这才没事吧?吐血?吐得好呀!什么时候梁竹月的真面目才让人全看透呢?

    70章,不知所措

    “小世子和小少爷。。。”维维支支吾吾地道,“两天来就吃点菜泥和蛋黄类的畏食,真是奇怪了,他们就是不肯吃别人的奶,这两天明显瘦下去了,哭得都有气无力的。王婆子现在马不停蹄地找新奶娘,也不管出身身份了,只要小世子和小少爷肯认就成。太太。。。也急得头疼。”她说的王婆子不是王妈妈,而是松风园里的另一个姓王的,也就是麻婆。

    方初晴一听无思和无和饿着,哪里党政军躺得住,挣扎着就要爬起,可别看她一动不动时身子不疼,也不知景鸾给她用了什么神药,但这么一折腾,却疼得她轻叫了起来。

    “把无思和无我给我抱来,我侧躺着也能喂。”她额头冒汗。

    “唉,姐姐别管那些了,先喝了这碗药,在药炉子一直温着呢。”维维劝道。

    “把药拿走,大人吃了药,奶就不能给宝宝喝了!”方初晴心疼无思和无我,又想起两匹小马不知道有没有人喂,如果现在不长膘,有可能过不了冬。

    她见维维犹豫着不动,立即急了,顾不得身上钻心的疼,努力爬起来,维维自然上来Y拦,正在二争执的时候,门外有人咳嗽了一声。

    “是二爷。”维维又惊又喜,轻轻把方初晴按回床上就跑去开门。

    顾   门开外,沈澜负着手走进来,他想关怀一下某伤员,又感觉有些别扭,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结果,只是自行坐桌边一言不发,看也没看卧在床上的某人一眼。

    方初晴简直无语了。

    她这好歹也算工伤好当了?再者,还因为他救援晚了,才导致她伤成这样。现在他是什么态度?一瞬间,委屈、生气、不甘、穿越以后被强行抑制的惊恐不安、谨慎小心活着的窝囊、被伤害的自尊、最重要的是心疼无思无我、担心萌萌和桃桃,使她不禁悲从心中,忽然放声大哭。

    这一下可以把沈澜惊到了。

    他不是没见过女人哭,事实上很多女人对他落过泪。但每个女人都在他面前试图哭得动人美丽,顶多是温柔的低泣,哪有像方初晴这样的。

    他向来不会安慰人,何况是女人,方初晴这一突然的举动令他不知所措,在占场上处于绝对劣势时都没客以慌过。他站起身,徒然伸手在半空中,却不知怎么办才好,也不知要说些什么。最后灵机不动,干脆跑出了房间,片刻后又转了回来,手里抓着一大把银票,放到方初晴的枕头上。

    “你这是干什么?”方初晴情绪暴发过了,心里敞亮许多,抽抽噎噎地又问,很是纳闷。

    “你不是喜欢银子吗?”沈澜居高临下的望着泪迹未干的方初晴,“我想你看到这些会高兴。

    71章 暗中的恨意

    方初晴哭笑不得,不明白他这算是哄人高兴招数吗?

    据目测,这些银票全是大额,这么一把估计有十几万两之多,真是有钱人呀,想用钱咂死人吗?不过她想了想,伸手抽出一张一千两的道,“我从不占人便宜,可也从不吃专职,咱们一切按约定办事。”

    当初他们有言在先,她为他办事出了差错,他必须救她。虽然这回是救了,但来得这么晚,让她一条小命去了半条,应该算违约,罚双倍银子是应该当。不过因为维维在场,她不好明说,好在沈澜完全明白。

    他望着眼前的女人,心里有奇怪的感觉。

    被人用重手法、耍着花样打板子,男人都受不了,却听说她竟然一声没吭,那么倔强、那么硬气。可前一刻,却又哭得那么无助,令人忍不住心软。现在,马上露出了市侩气,可又不贪图他的巨额赏赐,只拿自己应得的一份,大方爽朗、不卑不亢。其实她随便拿着最大额的一张,他也不会介意,但她身上这种气质却令他有些佩服了。

    “你还要什么?本王自会依你。”他不喜欢内心忽然变得柔软的状态,于是又摆起了架子。

    方初晴望着深沈澜,见他的眼睛根本没看向他,一脸眼高于顶的傲慢劲儿,不禁有气。不过她现在有求于人,只得放低姿态道,“求你让我继续当无思无我的奶娘,还有我想听听桃桃、萌萌的情况。”

    这女人有良心。

    沈澜想,但表面上却皱眉道,“你想回松风园?”

    “不,只求二爷和太太说一声,每天派人把无思无我抱过来一会儿就行。这也是为他们好,倘若他们不认别人,难道要饿死吗?他们才半岁,断奶还太早了点,会影响将来的身体发育的。”这样一来,以后和无思无我相处,就不会避讳梁竹月了吧,有了独处的空间自然更好。

    无思无我是沈澜的侄儿,他自然也是心爱的,因此才一听这话就非常同意。其实他耳力好,刚才在屋外已经听到了方初晴和维维的对话,但他故意沉吟了一下才道,“明天我去回了太太,再做定论。至于你,可要想清楚,这药只外敷、不内服的话,好的自然慢,你也要多受些苦楚。”

    “我不怕痛的”方初晴急切地想说服沈澜,“桃桃和萌萌怎么样呢?”

    “每天暴躁难安,好在这些日子它们与我也建立了联系,倒还吃东西。”沈澜淡淡地道,“若你在意它们,就快些好转,亲自去看看好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和来时一样突然,半句贴心的话也没说。

    而方初晴发了两天高烧,如今折腾了一阵,身子累极了,喝了点维维一直煨的粥就又睡了过去,并不知道有三个女人一直站在走廊的奶影处,死死盯着她的房间。

    “小姐,二爷让那女人住在书房的隔壁呢,居然还亲自探病去了。她有什么好?长得连小姐的一根手头也比不上。”一个丫头愤愤不平地说,“我从松风园那边打听到的消息,听说是她偷了一千两银子,二爷却给她作证,说是赏她的,这话谁信!”

    “哼,反正我是不信。谁知道那浪蹄子使了什么狐媚的招数!”另一个丫头道,“上回小姐病了小半个月,二爷也没露上一面,也不许小姐住在后院,只能住在偏院,可见爷们儿的心要是偏了,就是天底下最不公平的。小姐。。。小姐。。。您去哪儿?”那被称为小姐的人也不回话,慢慢步出后院,向院外走去,正是晴翠。

    当她看到沈澜进入方初晴的房间那一刻,心里妒忌的火都快把她的全身烧着了,再看到沈澜慌慌张张跑进书房,手里拿着一大叠类似银票的东西又回到那女人那里去,她绝望得直想站进去杀人。

    那个男人,在女色上名声极为不好,还风传他对女人恶劣。但实际上,他只是不动情,对身边的女人却很是慷慨大方、甚至在某方面算是尊重的。还有他的英伟、他的功业、他的坚强,哪一样能不让女人动心呢?尤其是她这种生于腌脏之地,看惯华丽的虚情假意的软弱的醉生梦死,怎么会不为这样的看似生硬、实则高贵的男人着迷?

    他每一个女人必事先说清楚,不会长久、没有结果。倘若走,必赠送大笔金银,好好安置。很多风尘女子愿意跟他,因为他有钱、有貌、够男人、就算分手也断得干净利落,没有牵挂,而且身体强壮,能带给女人无尽欢乐。就算没人能融动他一点内心,至少还可以借机跳出火坑。毕竟,右师王要的女人,全大江国的色栏院,有哪个妈妈敢拦?

    可她是真爱上他了啊!自从他跨马从画屏门前经过就爱上了他。就算她是低下的女子,难道就不能有自己的梦想?所以她大胆地在他出征前拦马,她觉得这番不顾一切、这番独特的勇敢,会令她显得与众不同,会让他哪怕有一点点动心。

    但是他没有。

    那也无所谓,她只想留在他身边,她知道自己这出身只能做个妾室,她不争,只想要份宠爱罢了。

    没想到,她的百般娇媚、万种风情还没牵动那男人一丝一毫目光,就半路杀出个奶娘,抢夺了那男人所有的注意力。

    她怎么能甘心,怎么能忍耐,怎么能不恨?妒忌,如一条毒蛇,啃噬着她的心房,她宁愿那男人目中无人,也不愿意他眼里的人不是她!

    不知不觉间,她走到了深府的玻璃花房,望着满棚的金边瑞香,那花姿平凡,但却以香味深烈而气盖群芳、被称为夺香花、或者花赋的花朵,忽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想把那抢 了她恩宠的女贼踩到泥里,践踏至死。

    一个嫁过的女人,凭什么要夺走她无比期盼的东西?早在画屏院她就学会了一件事“谁档她的路,就毫不犹豫的除掉谁!

    她咬牙切齿地想着,突然看到有人向她走了过来,身姿娉婷柔弱,正是大乃乃梁竹月。

    第七十二章 试探

    因为躲避不开,她心情虽然不好,却不是摆出谦和笑意,上前打招呼。

    “原来是广武院的晴翠姑娘。”大乃乃笑得如沐春风,一点架子也不搭,“广武院新进了人,晴翠姑娘不跟着忙活,倒有闲情来赏花呀。只是此时不是瑞香的花期,姑娘来得虽早,却什么也看不到。不过也幸好很多花的花期与瑞香不同,否则还有什么花能盖过它的香气出头呢。”

    她貌似说花,但言语间却颇刺晴翠的耳,似乎是在以花喻人。

    晴翠微微一笑,“香味再浓也会散的。若说花貌,没有那番天姿国色,终是凡花。”

    “可惜,凡花入名眼。有的赏花人就是爱这瑞香的香气,说它是祥瑞之花呢。”大乃乃不咸不淡地道。

    晴翠垂下目光,掩饰恼火和怨毒,转移话题道,“大乃乃可也挺闲在,听说最近身子不大好,又让新进广弄院的那位气了一回,应该在屋里好生将养才是。现下已经入了秋,再好的花也观不得了,何必再出来?”

    指桑骂槐,她在画屏院中早学得精。不就是暗讽她不入二爷的眼吗?那她这大乃乃又如何?虽说才二十三、四岁,毕竟死了丈夫,已经算是入秋的花朵,早失了那份妖艳,还来夹枪带棒的挖苦她吗?笑话!

    “秋高时节,真正的名花只有名士才会欣赏,那份孤芳自赏的雅意,寻常人哪懂得。”梁竹月笑得温柔娴淡,“不过我也听说,晴翠姑娘前两天掉进了广武院的朋石池里,才及腰的水,姑娘却‘恰巧’呛晕过去了,是不是?没耽误二爷重要的事吧?”

    闻言,晴翠心头一凛,不禁望向梁竹月。

    她,不是知道了什么吧?那件事那么秘密,她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重金贿赂了底下的人,得到了消息?按说她一个寡妇,就该好好守在院子中,享受大爷沈沅和一对双生子带给她的荣华安稳,为什么那么多事呢?难道她对二爷也有想法?

    听说,在她嫁人之前,和二爷、皇上和去世的大爷全是认识的,算得上青梅竹马,只是因为二爷是庶出,所以才择了大爷为婿。虽说这只是传言,不可尽信,但看她今天的表现,实在令人怀疑其中还有内情。

    “大乃乃到底要说什么?”晴翠干脆挑明了说,再不耐烦和梁竹月绕弯子。

    她要对付的是敌人,是那个姓方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