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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宠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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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4.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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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盗进行中,本文订阅比50%,  否则需延迟三日,  补足可立看  晋王没有说话。

    穆嬷嬷自然也不会再继续多说, 她毕竟是个奴婢, 虽仗着以往的情分能多说两句, 可说得太多就是在消磨往日的情分。

    且她心中也清楚,自家小主子是个心中有计量之人, 不是有计量也不会失了亲娘的庇护, 还能从那深宫之中层层厮杀出来, 直至成为镇守一地的藩王。

    之后两人又说了会儿话, 大多都是在说晋王这阵子没在府里,后院之中发生的一些事。正确的应该是在说小郡主、胡侧妃乃至王妃的事, 毕竟当初晋王之所以会把小郡主从留春馆隔出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胡侧妃拿女儿做筏子, 屡屡借着小郡主向晋王邀宠,并与思懿院的王妃相斗。

    见时候不早了, 晋王亲自将穆嬷嬷送出门。借着浓浓的夜色,穆嬷嬷悄无声息地回到小跨院, 一如以往。

    晋王回到内殿, 他惯是不喜身边人太多,所以也就福成跟了进来。

    福成三十多岁的样子,面白无须, 着一身墨绿色团领长袍。他在晋王身边服侍多年, 算得上晋王头号心腹之一。因着是打小就侍候晋王长大, 自然又与旁人多了几分不同的情义,也因此他在晋王跟前也比较敢说话。

    看得出穆嬷嬷的话让殿下听进了心里,福成踌躇一下道:“殿下,老奴觉得嬷嬷说得有道理,这府里是该有一位小主子了。”

    但也仅此一句而已,能在主子们身边服侍多年的人,都明白一个道理,适可而止,过犹则不及。主子毕竟是主子,奴才毕竟是奴才。尤其此事又干涉到晋王最不能容忍别人碰触的禁忌,也因此福成说得格外小心翼翼。

    晋王没有说话,只是眉心紧蹙的弧度又深了些。

    他突然想起方才那个奶娘,那片濡湿之下隐隐透出的白皙与高耸。

    一阵熟悉的燥热感自体内攀升而起,不过晋王早就习惯了,只是蹙了蹙眉,就忽视了它。

    *

    晋王的回归让王府后院里的人都动了起来。

    其实晋王算得上是清心寡欲之人了,他后院的女人并不多,这么多年也就是晋王妃、胡侧妃,以及当年出京时弘景帝赏下的两位夫人,和一位姓冯的侍妾。

    早先还没有胡侧妃的时候,晋王的后院一直很平静。边关多有战事,而晋王作为屏藩一地的藩王,自然有抵抗外族侵略之重责,所以他常年领兵在外,一年到头难得回来一趟。

    正主儿都不在了,还有什么好斗的呢,大家自然关上门各过各的日子。可自打晋王带回了胡侧妃,胡侧妃又诞下小郡主后,就宛如打开了某一处的机巧,让犹如一潭死水的后院中多了许多暗流。

    晋王回府,按规矩是要见见晋王妃的。

    这无关于喜与不喜,不过是处在他们这个位置彼此该给的一份脸面。所以一大早,晋王便到了思懿院。

    晋王的到来让整个思懿院都忙碌起来,下人们脸上带着明眼可见的喜气。及至胡侧妃、陶夫人及李夫人前来请安,能明显感觉出这里不同寻常的气氛。

    陶夫人和李夫人面露钦羡之意,倒是胡侧妃不屑地一嗤。

    等经过通报进了堂中,抬眼就能看见端坐在首位的晋王,还有站在其身边邀宠献媚的冯侍妾。

    晋王穿一身湛蓝色锦袍,衣襟与袖口处俱用银线绣了繁复的花纹。一头乌发尽数拢束在头顶,用一只三指宽的嵌蓝宝赤金冠扣着,更显得其面如冠玉,俊美无俦,宛若神邸。

    而他身边站着的冯侍妾,穿一身海棠红暗花刻丝对襟夏褂,下系十二幅石榴裙,梳着随云髻,插着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真是人比花娇,美不胜收。

    关键对方衣裳做得极为合身,窄袖掐腰,那胸前颤巍巍的,感觉恨不得要掉下来。

    贱人!

    胡侧妃捏紧袖下的粉拳。

    这冯侍妾是去年晋王妃在胡侧妃大着肚子时提起来的一个人,道是晋王身边人太少,后院太过清冷,她作为王妃有失职之嫌。实则是晋王妃知道李夫人和陶夫人就是个摆设,为了打压胡侧妃的势头,刻意立起来的一杆枪。

    冯侍妾不愧晋王妃赋予她的职责,邀起宠来连胡侧妃都甘拜下风,替她脸红。但凡晋王在府里,花样百出,且宛如斗鸡也似盯着胡侧妃不丢,屡屡和她作对。

    胡侧妃对晋王妃的恨意,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源自这冯侍妾,可惜冯侍妾仗着晋王妃的势,暂时胡侧妃是拿她没办法的。

    瞧瞧现在不就是,胡侧妃三人还得经过通报才能入内,而冯侍妾早早就在晋王身边侍候了。

    近水楼台先得月,谁知道这骚蹄子会不会趁着人都不在,使出什么狐媚子的手段勾引了殿下。

    胡侧妃觉得晋王妃就是王妃的身份,老鸨子的命,再没见过哪个王妃往自己男人身边塞人像她这么肆无忌惮的。一大早上就特意空出地方,让冯侍妾这小贱人勾勾搭搭,也不怕被恶心了。

    陶夫人与李夫人目露哀怨之色,盈盈下拜。

    晋王微微抬手,眼神清冷,给人感觉似乎没有焦距。

    胡侧妃拜后,便偎到了晋王身边,正打算说什么,这时晋王妃从里面出来了。

    晋王妃的出现让堂中的气氛顿时一变,本来偷偷向晋王睇着眼神的陶夫人和李夫人,顿时收敛起来。甚至胡侧妃本是打算恶人先告状的,都消停了。

    给人感觉就像是老鼠见了猫。

    实质上也确实如此,妾室见了正室,可不就如老鼠见了猫一样。

    当然也有胆子大的老鼠,例如胡侧妃。

    她对晋王妃行礼都行得十分敷衍。

    堂中十分安静,身着绿色比甲的丫鬟们动作轻巧地鱼贯而入,在西次间的八仙桌上摆了早膳。

    晋王和晋王妃移步,去了桌前坐下。

    胡侧妃本是立在一旁,晋王点了点下首的一个位置,胡侧妃顿时得意一笑,去了椅子上坐下。

    这笑自然是彰显自己受宠,也是笑给晋王妃和冯侍妾看的,可惜晋王妃连撩都没撩她一眼。倒是冯侍妾暗中咬了咬牙,恨不得冲上去将她拽下来。

    当然,这只是想想而已。

    陶夫人、李夫人和冯侍妾在一旁侍膳。

    三人动作轻巧的挽起袖子,拿着长柄银箸为晋王与晋王妃布膳,看得出是做熟了的。每次晋王从外面回来,都会上演这么一出,所有人都习惯了。

    相较于陶夫人和李夫人的中规中矩,冯侍妾这侍膳侍得就有内容多了,媚眼乱飞,眼波流转,那娇娇俏俏的小摸样特别勾人。反正让胡侧妃看,这骚蹄子的那胀鼓鼓的胸只差欺上了晋王的手臂。

    “殿下,您尝尝这个,是王妃特意命人为您准备的呢。”更别说声音,那是入耳骨头都要软三分。

    晋王倒也罢了,依旧不动如山的清冷。倒是胡侧妃气得连连咬牙切齿,食不下咽。

    等用完膳,晋王移步去了堂中喝茶时,大戏才开始上演。

    晋王妃风淡云轻地提了提往小跨院里放了两个奶娘的事,在她的口中这两个奶娘自然成了她精心挑选的。

    她言语简练,晋王似是在听,又似是没在听。

    胡侧妃虽然没有说话,但满脸都是委屈,好像有满腔的苦水要诉却又欲言又止。

    晋王并未发表自己的任何看法,晋王妃也是点到即止,胡侧妃俏媚眼做给了瞎子看,心里憋屈极了。

    陶夫人和李夫人两个则是默默地在一旁看戏,根本不敢往里搀和。

    说是大戏,其实也颇为无趣,因为之间彼此的较量和机锋,都在一言一行中,甚至是着妆打扮上都以一种近乎润物无声的方式在进行厮杀。

    例如早就无宠的陶夫人和李夫人,她们将自己装扮出最美的样子,出现在晋王眼前,多是寄望晋王能多看她们一眼,说不定晚上会来找她们。而于晋王妃来说,方才那种近乎指摘似的言语,更多是一种隐形的压制,即警告了胡侧妃不得僭越,也是彰显自己王妃的身份。

    至于胡侧妃,她还没有蠢到当面去反驳王妃说的话。

    曾经她也不是没试过,换来的却是晋王的冷眼。晋王是一个很注重规矩的人,在大面上从不下晋王妃的面子。

    所以胡侧妃的示威甚至委屈,不过是一种表态,算是当小的对做正室的一种小小抗议。哪怕她心里恨不得晋王妃死,面上她也不会当晋王说。

    倒是素来跳脱的冯侍妾也罕见地没有冲上前煽风点火,终归究底冯侍妾也不是蠢人,知道过犹则不及的道理。

    于是所谓的大戏以一种相对平静的局面进行着,直到晋王放下茶盏,站了起来。

    “都散了吧。”

    随着一声声恭送殿下,晋王踏出了思懿院的大门。

    正主都走了,谁还愿意呆在戏台子上。

    晋王妃连话都不愿多说一句,便让紫烟扶着往内室去了。

    胡侧妃因她无视的态度,而感到羞恼,攥紧手里的帕子,哼了一声,带着桃红等一干丫鬟婆子浩浩荡荡而去。

    陶夫人和李夫人随后默默离开。

    至于冯侍妾则进了内室,伏低做小地给晋王妃捶着腿。期间并未说什么,但其举止无不是在表明忠心,想让王妃不要放弃她。

    王妃又怎么会放弃她呢?

    枪,从来都不嫌少。

    *

    玉翠一觉睡到大天亮,醒来的时候还有些发懵。

    她想起了小郡主,想起了苏奶娘,也想起了昨晚似乎并没有人叫醒自己。

    她怎么就睡得这么沉?明明以前她可是很警醒的。

    她下意识从贵妃榻上弹坐起来,刚起身就看见玉燕正立在不远处对着自己笑。

    玉翠莫名有些窘,下了榻来。

    玉燕道:“醒了?穆嬷嬷说你累了,不让叫醒你。”

    “苏奶娘呢?小郡主可好?”

    “苏奶娘啊,她回屋休息了,小郡主很好,睡了一夜的整觉,听苏奶娘说夜里吃了一遍,这会儿正让钱奶娘抱去喂奶了。”

    玉翠轻吁了一口气,有些复杂道:“这苏奶娘也是,怎么不叫醒我。”

    “让你睡个舒坦觉还不好?”玉燕笑着打趣她。

    玉翠微红着脸和她笑闹了几句,才有些感叹道:“没看出来,这苏奶娘倒是个老实人。”她想起瑶娘昨日说的那话,还有对方没有叫醒她体贴的行举。

    玉燕笑眯眯的,“老实不老实这谁知道,咱们看着就行。”

    “也是。”

    其实她从家里出来,多少也是带了几身衣裳的,可她以前惯是喜欢些粉嫩娇艳的颜色,如今她想不招人眼,自是想捡了暗色穿,而送来的四身衣裳恰恰都是暗色的。

    一身石青色,一身绿沉色,另两身则是秋香色和檀香色。从颜色上来看,可能不符合年纪,但却很符合身份,奶娘本就是来奶孩子的,不用穿得太花哨。

    上辈子瑶娘刚到小跨院,上面也发下了这几身衣裳,可她嫌弃颜色太难看,都是捡了自己的穿。明明是同样一件事,却因为心境的不同,心态自然也不同,不得不让人感叹世事无常。

    瑶娘拿着衣裳去屏风后面试,因为不是量身定做,稍显有些大了些,但她现在恰恰要的就是衣裳宽松。

    瑶娘索性就穿上新衣出了门。

    先找了个小丫头问哪里可以洗衣,得知后罩房前的那口井可以用,她就回房将要洗的衣裳,抱到后面去洗了。

    从小楼旁的角门出去,迎面就是一个和前面庭院差不多大的院子。正面是一排后罩房,两侧还有杂物房、厨房以及住人的房子若干。

    杂物房里有木盆、水桶,还有洗衣用的皂角。这些都是绿腰告诉瑶娘的。其实这些瑶娘都知道,只是不经过询问就冒然,总显得有些突兀。

    拿到自己要用的东西,瑶娘便去了水井前,将水桶丢进井里,往上打水。她力气不大,只能打起半桶来。

    就着这半桶水,她将自己换下的衣裳泡进木盆里。

    绿腰一直在旁边默默地看着她,见她真摆出要洗衣的架势,也没说话就离开了。

    而就在瑶娘洗衣的同时,翠竹也收到了绿娥送过去的衣裳。

    只是她颇为不屑的看了一眼,就扔在边上了。

    料子倒是不错,就是颜色寡淡了些。她虽是寡妇,可没想一辈子当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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