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盗进行中, 本文订阅比50%, 否则需延迟三日, 补足可立看 只有在小郡主身边站稳了脚跟,她才能保住性命不被人拖下水,才能等到出府的那一日,见到儿子小宝。上辈子莫名其妙死了, 丢下年幼的小宝, 也不知道小宝没了娘后该如何是好。
每每想到这一切, 瑶娘都心如刀绞。
在这些的前提下, 瑶娘有生以来第一次扔掉了自己的良心, 一切都是为了切身利益为先。
瑶娘来到小楼前,门外并没有守人。
她进门往里走去,就见东次间里灯火明亮,穆嬷嬷脸色阴沉地站在那儿, 玉翠玉燕还有绿娥几个都是满脸焦虑。两个奶娘满头大汗,钱奶娘正抱着小郡主来回不停地走着。
气氛十分压抑,给人感觉像似空气中隐藏着火苗, 随时都有可能会炸掉。
她走了过去, “我能帮帮忙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脸上。
*
认真说来,其实瑶娘的长相并不艳丽, 甚至是一种极为乖巧的长相。
莹白的小脸, 两道弯弯的眉, 就好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 静静绽放。大抵因为年纪不大, 脸上多少还带了几分稚嫩和娇憨之态。
可偏偏这样乖巧的长相,却又从眉宇之间不经意地散发出一种媚色。
这种媚是朦胧的,你乍一看去,并不显。可静静地看,就能看出些内容,绵绵密密的,像一道网,不经意就能把人魅惑了去。
若只是这样也就罢,偏巧生了一副蜂腰翘臀,饱满怒耸的好身子,再加上独有的走路姿势,所以让人一看过去就有些不正经。
为了让自己不惹人注意,瑶娘用宽大的衣裳遮掩掉了自己的好身段,又特意改了走路的姿势。可这一切不过只能骗骗普通人,对于明眼人来说,这种行径反倒会被人误以为心机深重。
尤其是穆嬷嬷,对于将一切尽收于眼底的她来说,光知道如今翠竹风头正盛,而这个叫做瑶娘的却没引来任何人的注意,就足够她洞悉很多事情了。
她看着瑶娘。
灯光下的瑶娘,无疑是美丽而纯净的。晕黄色的灯光照耀在她脸色上,显得莹白的皮肤上宛如抹了层蜜也似,给人一种芳香可口的感触。
穆嬷嬷不禁皱起眉,她其实对这两个新来的奶娘没有什么好印象,因为府里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她们是来做什么的。
在穆嬷嬷来想,井水不犯河水,不需要她们干什么,只要别惹事就行了。可偏偏就在穆嬷嬷心情最不好的时候,有人来惹事。
玉燕两人跟在穆嬷嬷身边多年,三人没来小跨院的时候,一直在朝晖堂里侍候,一见穆嬷嬷皱了眉,玉燕就站出来道:“苏奶娘,你还是回屋吧,这里你帮不上什么忙。”
瑶娘怔了一下,道:“小郡主似乎不舒服的样子,我想想看看……”
小郡主哭得更厉害了,在奶娘怀里拼命挣扎着。这种哭声给人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沉沉地压在头上,不堪负重。
穆嬷嬷心浮气躁地瞪着她:“你想看什么?你能看什么?还不出去!”
她生得四方脸,棱角分明,本就是宫里出来的,身上格外带了一种与寻常下人不同的威严感。此时冷肃着一张脸,看起来格外吓人。
可瑶娘却径自不为所动,她试着说服:“我儿小宝比小郡主要大一些,曾经也碰过这样的情况,有办法可以缓解一些……”
并没有人相信她,因为其实大家都知道小郡主为何会如此。
夜哭症顾名思义,就是每到天黑之后,奶娃娃就会莫名哭啼不休。
有时候会连哭一两个时辰,有时候则是断断续续,反正夜里多有闹腾。
夜哭症在病理上是没办法医治的,大夫来了也不管用,民间又称患了这种病症的奶娃娃为夜哭郎。
哪家若是出了个夜哭郎的孩子,都会在一张纸上写上‘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夜哭郎,过路君子念三遍,一觉睡到大天光’,晚上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贴在大街上,来往行人见到免不了会念上一遍,说不定便可治愈。
不过这是迷信的做法,其实奶娃夜啼本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其中可能掺杂的原因太多,根本不是在纸上写字就能解决的。可当一个不会说话的奶娃子,他既不是病了,又不是饿了,日日这么闹腾,人们也只能寄望于鬼神。
小郡主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哭了,认真说来,打从出了月子,小郡主就没消停过。
该试的办法都试过了,良医所的良医也来看过,最后得出了一个很普遍性的结论,那就是没有办法。
所以大家心中都有一种认知,那就是等小郡主哭到不哭的时候,或是到了某个月份,自然就不哭了。大不了就是下人辛苦些,换着人抱罢了。这对王府来说不算什么,别说两个人换着抱,十个百个也没什么。
可这一切只限于纸上谈兵,没有见过奶娃娃哭的人,永远不知道是多么的恐怖。她可以哭得声嘶力竭,脸涨得通红,就是紧闭着眼睛嚎哭,有时候甚至会哭得厥过去。会让人不由自主就神经紧绷起来,甚至担忧她是不是病了,或是其他别的原因。
尤其现在襁褓中的孩子不好养活,小郡主的身份又不同一般,穆嬷嬷她们才会如临大敌。
特别是穆嬷嬷,她承担的压力比人想象中更大,因为胡侧妃不止一次借着由头,想要把小郡主抱回身边养。
出于这种种原因,别人又怎么会相信瑶娘轻飘飘的一句‘我有办法’。
没有人相信。
没有人相信眼前这个奶娘能有什么好的办法,没看见钱奶娘和王奶娘都没什么办法。她们可是整个晋州最好的奶娘,根本不是眼前这个半吊子可以相比的。
尤其是穆嬷嬷和玉翠玉燕更是不信,这些人中大抵只有她们清楚瑶娘两个是来做什么的。
可瑶娘十分坚持,她甚至走到抱着小郡主来回踱步的王奶娘身边,并伸出了手。
她很固执。
“让我试试吧,试试并不妨碍什么。”同时,她回头恳求地望着穆嬷嬷:“小郡主这么哭下去是不行的,很可能会哭厥过去。”这恰恰是穆嬷嬷最担心的。
穆嬷嬷瞪视着她。
王奶娘也觉得瑶娘目的不单纯,有些不耐烦道:“苏奶娘你还是别添乱了,小郡主这么闹腾惯了,哄哄就好了,哄哄就好了。”
“让我试一试吧。”
“你这人……”
“给她!”穆嬷嬷嘶哑着嗓子道。
知道其秉性的的人都知晓穆嬷嬷这是生气了。
穆嬷嬷确实生气了,她轻易不动怒,可若是动怒起来……
反正即使是玉翠玉燕两个,也没见过穆嬷嬷动怒的样子。因为穆嬷嬷资历太老了,她出身宫廷,什么样的场面没经历过,早就练就了一番不动如山。可养了小郡主这一个多月来,她是真把这孩子疼到了心坎里,觉得这孩子可怜,又是肩负晋王的嘱咐。
她将小郡主看得多重要,她此时就有多么的恼怒。
她甚至想了,若是这个奶娘只是为了表现自己,而故意闹腾这么一出,她一定会一改之前冷眼旁观的状态,让她从哪儿来滚回哪儿去。
一定会!
王奶娘将小郡主递给了瑶娘,瑶娘伸手接过来。
小郡主是个十分漂亮的奶娃娃,可此时却是变得有些可怕。她小脸涨得通红,红得宛如滴血,紧紧闭着眼睛,小嘴大张地哭着,声音已经有些嘶了,小身子也紧绷得很厉害。
瑶娘摸了摸她身上的襁褓,又用手指探了探她颈背部,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虽然瑶娘也是才当娘,可她照顾襁褓中的奶娃却很有一手。朱氏连生了三个儿子,她娘身子不好,都是她帮忙照看的。还有明哥儿,更不用说洪哥儿小宝了。
认真说来,经过瑶娘手照看的孩子不下五个。
所以她带孩子的经验极为丰富,甚至比很多人都了解奶娃子的肢体语言。
就好比现在小郡主明明浑身已经汗湿透了,却依旧被裹着这么厚的襁褓,她能舒服才怪了。奶娃子不会说话,她唯一的表达方式就是哭,更何况她本就难受,还被这样,自然是更加严重了。
她抱着小郡主,来到一旁的罗汉床前,就去解她的襁褓。
“你做什么!”钱奶娘跑过来抓住瑶娘的手。
“小郡主都汗湿了,我让她凉快凉快。”
瑶娘觉得自己所言没什么奇怪的,可这话听在别人耳里却十分刺耳,尤其王奶娘和钱奶娘格外不能苟同,脸上甚至带着不易察觉的鄙夷。
“这个月份的奶娃是不能见风的,会着凉的。”王奶娘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道,好像瑶娘什么都不懂,却要偏偏装懂。
瑶娘没有理她,依旧解着小郡主的襁褓。
王奶娘脸涨得通红,有一种被人轻视的感觉。钱奶娘甚至求助地去看穆嬷嬷和玉翠玉燕她们。
她们在小跨院里待的时间久,自然明白这小跨院里谁做主。
而就在她径自想着自己心事的同时,她的对面也有一个人在看着她。
翠竹的老子娘在晋王妃陪嫁的庄子上做差,她本人也嫁给了庄子上的一个庄头。可惜她命不好,刚怀上,男人就死了。婆家没有人,娘家还有哥哥嫂子,她也不能赖在娘家光吃闲饭,这才会托了关系进王府,想做了这奶娘的差事。
翠竹的亲姨母是王妃手下的一个管事妈妈,类似这样的管事妈妈,晋王妃身边有不下十多个,各司其职。可上面既然想办成事,下面免不了知道些许内容,而翠竹就知道些旁人不晓得的事儿。
她就是冲着这个,才会不计一切想做上这差事的。
在翠竹想来,她其实早就想进王府做差了。可她老子娘是晋王妃的陪房,深知自家王妃的个性,不愿让女儿进府来攀这个高枝,免得害了一大家子。所以只要是徐家陪嫁过来的陪房,家中若是有像翠竹这种颜色好的丫头,一般都不会将女儿往王妃身边送。
为了这事,翠竹不止一次埋怨爹娘,觉得若不是他们拦着自己,自己也不会嫁个那样一个人,最后还当了寡妇。
这次上面露了口风,翠竹就惦记上了,拼着舍下自己才三个多月大的女儿也要来。
这是她唯一的出路。
可翠竹还知道这次上面顶多只会留下两个人,而对面那个人是大敌。
打从那人走进来,翠竹就知道,这个人肯定抱着和她同样的目的,不然找奶娘找什么样的不成,非要找个这样的来。
这种人一看就是来给主子们添堵的!
翠竹咬住嫣红的下唇,忍不住攥紧了衣裳袖口,往那边睇去的凤眼满是嫉妒。
为了今日,她特意将自己压箱底的衣裳都穿来了,头发是刚洗过的,特意上了带桂香的头油,发髻是让她娘梳的,还戴上自己仅有的一根金钗。
翠竹从小爱漂亮,也喜欢捣腾自己,生下了女儿后,她就特意忌了口,所以身段早就恢复了。用翠竹自己的眼光来看,这会儿的她绝对比她没嫁人之前时水灵,因为只有嫁过人的妇人才知道,那些青涩的小姑娘们颜色再好,也是比不过开了窍的妇人。
可她——
翠竹再一次用嫉妒红了的眼睛看了看对面坐着的那个人,心里恨不得把她脸给挠了才能解气!
瑶娘总觉得有人在瞪自己,抬起头就看见对面那个恼中带妒的眼神,虽然对方很快就垂下了眼,但她还是看个正着。
她有些心悸。
因为对方的眼神。这种眼神若不是有仇有怨,谁会这么看人。
瑶娘心中苦笑,上辈子她屡遭磨难,初进王府时心思根本不在上头,只顾得自哀自怨,只知道思念不得已丢下的儿子。还是一次她差点没被人打死,才终于振作起来为了保命而努力。所以初进王府时发生的许多事,在瑶娘的记忆中并不清晰,她根本记不起上辈子翠竹是不是这样看过自己。
同时,她不免有些疑惑翠竹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毕竟,现在才刚进王府,侍候小郡主的奶娘根本没定下,她和翠竹并不是对手,她又何必如此妒恨自己。
难道说,翠竹也是重活了一次?
旋即,瑶娘又觉得自己是想多了,因为上辈子她死的时候翠竹还好好的,正在小郡主身边做她威风八面的奶娘。
那翠竹不是重生的,又何至于如此?
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翠竹知道些什么。又或是她早已是内定下的人选,所以才会如此敌视她。可这些都说不通,毕竟就算翠竹是内定的,她又不是,对方又何必如此敌视自己?
瑶娘并不是个太聪明的人,想一会想不通就不去想了,但这件事却在她心中留下了阴影。
门外突然有人清了清嗓子。
顿时,本来坐着的人都站了起来,有些忐忑地看着门外站着那个丫头。
这丫头年纪并不大,大约十二三岁的模样,板着一张白净的小脸看了众人几眼,扭头又走了。
正当大家心中忐忑不安之际,从外面走进来几个上了年纪的婆子。
她们衣衫体面,正颜肃穆,仪态不凡,一看就知是府里的管事妈妈。
为首的一位梳着油光水滑的独髻,容长脸,显得面容极为严肃。穿着暗红色的绸衫,外罩石青色的比甲,下面是一条青绿色的马面裙。头上只插了一根老银簪子,耳朵上挂着一对猫眼石耳珰。而那双眼睛就宛如那对猫眼石也似,精光四射,炯炯有神,一看就是个不好相与的。
瑶娘认识这个人,她是王妃身边的李妈妈,管着府中诸多事务,算得上是王妃身边得力助手之一。
不过瑶娘也见过此人笑脸迎人的时候,那就是她刚在晋王跟前得宠,王妃给她脸,连带王妃身边的下人也十分给她脸面。
瑶娘虽在王府只待了一年多的时间,可也见多了府里下人翻脸如翻书的模样。前一刻笑面迎人,后一刻可是满含鄙夷。同理,只要有势,在她们眼里就是主子。失了势,那是连条狗都不如。
瑶娘不止一次在府里见到,前面还对着她毕恭毕敬叫着瑶夫人,扭头说她是个狐媚子的下人。
她愤怒,难过,却也意兴阑珊。
幸好,她这一辈子再也不用面对这一切了。瑶娘在进府之前就想好了,她上辈子之所以会死,左不过是碍了别人的眼。只要她不被翠竹设计,她就可以安安稳稳在小郡主身边做自己的奶娘,再也不用搀和晋王后院的事。
她不用做太久,一两年就成,只用攒够能养大小宝的银子,她就离开这里。
这么想着,瑶娘倒也镇定下来,接受着上面几个婆子的审视。
“身子可都康健?奶水可够?在府里当差不同其他,侍候的又是小主子,可不能出任何差池。”
几个嘴快的小妇人忙不迭七嘴八舌地回着话,李妈妈几不可查地蹙了下眉,倒也没露出不耐烦,只是没搭理她们,问着旁边一个小丫头:“人可请来了?”
小丫头脆生生地说:“回妈妈的话,请来了,正在外面候着。”
不多时,一个年过半百地老者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提着药箱的小厮。
“这是咱们王府良医所的大夫,给诸位把把脉。”
于是便依次去了大夫跟前,伸出手腕让对方诊脉。其实有一个人似乎被诊出了隐疾,让下人给领走了。那小妇人被领走的时候口里还叫着冤枉,说自己身子从来康健,绝不敢有所欺瞒。
因为这一出,大家不免有些惊魂未定。不过是选个奶娘,怎生如此复杂?可瑶娘却知道复杂地还在后头呢。
李妈妈看了几人一眼,吩咐道:“带她们去后面看看。”
“是。”
几个婆子低头应道,便领着瑶娘等人往里头暗室中去了。
这种经历上辈子也有过,因为太过难忘,所以瑶娘记得十分清楚。
那还是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裸/露身体,还被人翻着看,所以屈辱之余,格外记忆犹新。
负责检查她的婆子十分仔细,不光检查有没有暗疮之类的,甚至嗅了腋下,还让她躺在一张铺了布的条案上,检查了那不可言说之地。
婆子大抵也怕瑶娘心生抵触,一面检查,一面道:“小郡主是王爷的独女,又是当今圣上的亲孙女,天生的龙子凤孙。这在晋州,肯定不同在京中,只能在外头寻奶口。可这奶口的挑选却是要万万仔细的,小郡主一旦有个什么差池,就是掉脑袋的份儿……”
瑶娘咬着唇,闭着目,没有说话。感觉对方掂了掂自己的胸,又听对方道:“你这一看就是个奶水多的。嗯,都不错,下来吧。”
她忙从条案上翻下来,低着头将衣裳穿上。
等出去后,见大家面色各异,显然遭遇相同。
就在大家都等着后续之事,李妈妈却并没有说话,而是出去了。其他几个婆子还留在厅中。
这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让人诧异的,可瑶娘却忍不住留了心。
李妈妈出了门,就往左侧行了去。
若是离开和云阁,应该是直行向外,她怎么走到那儿去了?
那个地方是哪里?
瑶娘绞尽脑汁的想,突然心中一紧。
哦,她想起那处是什么地方了。
这和云阁乃是寻常招待宾客的地方,有一次王府摆宴款待封地官员时,王妃也在后宅款待了众官员家的女眷。
当时瑶娘已经是晋王身边人了,以她的身份这种地方自是不能来,可那日她在园中赏却是走岔了道,来到了这和云阁附近。
这和云阁占地颇大,一面临着水,一侧则临着房。她当时就是贪看那开得正好的牡丹,而走岔了道。看之际,突然听到一阵说话声,她就忍不住寻了去,恰巧她当时站的那个位置刚好可以从外面看到和云阁里的情形。
她努力去想当初看到的是哪处地方,可不正是这座厅。
瞧瞧墙角处那尊鎏金三足的熏炉,因为太过显眼,她往里头望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它。当时这座厅里只坐了几位衣衫华丽的贵妇,瑶娘素来胆小,生怕被人发现误会自己想偷窥什么,就匆匆走了。
可因为印象太深,她一直记忆犹新。
瑶娘下意识去看侧面一处不起眼的窗,那窗整体呈朱红色,上面镂空着各种好看的纹,其后有大片葱郁的枝叶。乍一看去,似乎并无异常,可若是细看就能看出那繁茂的枝叶似乎隐隐颤动。
后面有人。
是谁?谁在那里看?
瑶娘不敢再看,忙状若无事地扭过头,可眼角还盯着那处。
那片繁茂的枝叶突然颤动了几下,只来得及看见一截纹繁复的衣角划过,就再没有其他动静。
可落在瑶娘的眼里,却是让她如遭雷击。
李妈妈几不可查地拢了拢眉,有一种被觊觎的不耐,语气也冷了下来:“什么妙人让刘妈妈你竟这般如获至宝?”
刘妈妈只顾沉浸在欣喜中,根本没注意到李妈妈冷淡的态度,“真是妙人,我拿自己性命打保票。说句大胆的话,这偌大的王府里,我就没见过比这人更妙的人儿。”
李妈妈本是想将之随意打发了,被刘妈妈这么一说,倒是起了好奇心。
“长得很水灵?”
刘妈妈笑得暧昧:“不光如此。”
“那比起留春馆——”
“不比她差!”刘妈妈拍了拍胸脯,道:“反正老姐姐你若是信我,就见上一见吧,若是连您都看不中,下次我再不出现在您面前。”
刘妈妈这人虽有点这样的那样的小毛病,但总体来说并不是一个喜欢吹嘘之人。能让她做出这种姿态的,莫真是个什么不得了的人物?
李妈妈搁在心里想了想,道:“那行,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不见了,刚好下面给小郡主挑了几个奶口,你明儿将人掺进去,领到府里来看看。”
刘妈妈欣喜一拍巴掌,“行,您放心,我一定把这事给办妥当了。人我都没领回来,怕被人抓住了手脚,特意安顿在了外面。”
听到这话,李妈妈倒是对刘妈妈的谨慎有了几分欣赏之意,又交代了她几句,便离开了。
而刘妈妈乐滋滋地出了思懿院,从后门又出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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