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想义正言辞地反驳,不料杜林曦突然碰了碰她的手让她往旁边看。
这一瞧就看见瞿灏拎着饭盒往这里走。
惠恬恬才恍然杜林曦说了这么多不过是在试探自己和瞿灏的关系。
居然连行政部都开始有这样的流言。
惠恬恬无奈又无语。
恰在此时,瞿灏抬头看到前面的惠恬恬。
毕竟是谢先生宠在心上的人,就算看在自己大哥的面上也不能无视吧。
他扯了抹生硬的笑,朝惠恬恬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他那边云淡风轻走得潇洒,食堂里却一时间闹翻了天。
“看到了没,看到了没?面瘫冷气机笑了哎!还冲财务部新来的那个谁点了头!”
“这是世界第九大奇迹吗?”
“你没听说冷气机和那个谁在谈恋爱啊,笑一笑点个头算什么,没人的时候啊可是会……”嘈噪声变成私语,惠恬恬隐隐听到kiss什么的,她真是欲哭无泪。
对面杜林曦又是一副“我什么都知道了你不必解释”的表情,惠恬恬也懒得继续说了。
谣言止于智者,她姑且这么安慰自己。
天气渐冷,她的衣柜需要添置新衣。
正好韩亚宁给她打电话,聊天的时候说起她兼职的苏美百货周末有优惠促销,惠恬恬打算到时候去选购几件冬衣。
打电话的时候谢云卓就在旁边翻杂志。
然后他放下杂志起身去了书房,拨通了助理司远的电话。
第二天司远便跟着谢云卓到了别墅。
《劫爱记》文/云水流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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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卓在书房开视讯会议的时候,他将一叠目录递给了惠恬恬:“恬恬小姐,看看有什么喜欢的。”
惠恬恬将装帧精致的目录打开,发现里面都是高定女装,各种风格,设计独特,价格必然不菲。
她有些为难。
这必然是小表舅的意思,可是,她总觉得自己一直在接受他的馈赠,而她并没有为他做过多少。
单方面的接受让她感到忐忑和羞愧。
司远看出她的犹豫,缓声道:“谢先生近来也要添置衣物,往年都是我为他选购。不过今年事情实在太多,一直推到现在才有空为他购置。我的眼光比较单一,常年黑白灰来来回回这么几件,相比谢先生也要穿腻了。听说现在的女孩子品味都很好,恬恬小姐又是先生的表亲,是不是可以给点参考意见?”
本来惠恬恬便知道拒绝小表舅的好意是不太容易的事儿,现在听司远的意思,衣服不是白给的,她也要为此做出一定贡献的。
惠恬恬当下就接过了男装那叠目录,开开心心勾选起来。
实在是小表舅长得太好,穿什么都有范儿,挑选起来毫不费力。
司远看着沙发上女孩一边哼歌一边挑选的样子,喝了口茶,掩饰唇边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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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过后,同事们开始为即将到来的集团年会蠢蠢欲动。
公司是前年被卓远集团收购,所以这些老同事有幸参加了一次。
杜燕兴致勃勃地对菜鸟惠恬恬道:“你不知道,当初听说公司被卓远收购我心里有多激动哦!卓远是有名的福利好待遇高啊!而且大股东三少年轻有为,不拘一格降人才,给了年轻人无数的施展机会。就你那个……”
她似模似样地咳了咳,道:“那个谁,你懂得,若是没有三少的提拔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就稳坐技术部一把手的位置?”
惠恬恬暗自擦了把汗。
身旁又有人插话:“杜燕啊,有胆啊,还敢叫那位三少?谢董,谢先生,连商场上的老油条见了都要这么称呼一声,你这是活腻了吧。”
杜燕讪讪一笑:“这不是顺口就说了……”
接下来话题就开始围绕谢云卓展开了。
据说谢云卓在宾大读书的时候也在高盛实习,做投资的同时积累了大量人脉,结识了如今已成为荣生控股主席的荣致谦,并由此展开了合作。
金融危机爆发时,荣生银行是硕果仅存的几家没有遭受损失反而借此更添雄厚资本的金融机构。当然,作为合作人的谢云卓也在这场金融风暴中获利颇丰。
他以令人大跌眼镜的白菜价收购了濒临破产的美国第九大投行贝尔莱德,将之拆分重组,在美国注册了卓远集团,并于纽交所挂牌上市。
谢云卓出身宁城世家谢家,他是老来子,出生的时候已经有两个优秀的成年兄长。
他的到来并没有被谢家老爷子寄予厚望。谢老爷子看中的继承人是长子谢云崇,而谢云崇也没有让老爷子失望,不仅眼光独到且做事大胆出色,这些年来一直是老爷子的左膀右臂。
谢家次子谢云礼从政,多年来在地方上也颇有政绩。
相比两位兄长正值壮年春风得意,谢云卓当时不过是个青涩文弱的少年。虽然自幼聪颖,知行识礼,但在众人眼中也仅仅是一个豪门三少的角色。
直到谢云卓在华尔街声名鹊起,老爷子才开始注意到这个长久以来被他忽视的幺子。
但此时的谢云卓再也不是那个庇荫于家族的谢家三少,再也无需受制于家族羁绊。
他一手缔造卓远集团,已成为这个新兴金融王朝的开创者、□□者。
他是王。
他是人们尊称的谢先生——谢云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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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恬恬在此之前对谢云卓并没有这么深刻的了解。
她依稀记得第一次见小表舅是她七岁那年。
那一年爸爸意外身亡,妈妈带她回娘家。
过年的时候,江城谢家受邀参加宁城谢老爷子的六十岁生辰的寿宴。
在宁城谢氏的庭院,树和草坪上都铺着一层雪,白雪皑皑的世界里,他牵着一只高大的萨摩耶,身上穿着纯黑色羊毛大衣,古典扣,鹿皮靴,肤色白的晶莹,更衬得那双眼黑亮清透。
远远的一道剪影,仿佛上世纪三十年代的电影海报,黑与白,经典与永恒的定格。
惠恬恬记得那时候表姐妹们都特别喜欢他,聚在他身边一个赛一个大声地叫他小叔叔、小舅舅。他弯着身亲昵地揉了揉她们的头,唇边绽出的微笑温柔而腼腆。
惠恬恬只是远远地看着他们,然后转身,蹲下,玩雪球。
次年同样在那个地方远远地见过他,第三年的时候谢云卓去美国读书,此后偶尔回来,仅有几趟到江城谢家做客,不过惠恬恬没有机会见到他而已。直到三年前第三次在家族聚会上见到早已成年的他。
所以在惠恬恬长达十年的记忆里,谢云卓一直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甚至她淡忘了他的相貌,只在脑海里刻着最初那一个模糊的剪影。
周围的讨论声打断惠恬恬的回忆。
杜燕捧着脸向往道:“去年谢先生没有参加年会,不知道今年有没有机会见到他。听说他玉树临风,貌比潘安,是个难得的美男子呢。”
几个年轻同事听了,都是满脸痴醉的表情。
惠恬恬心里突然滋生出一种无法言说的优越感。
几天后惠恬恬下班回别墅,远远看见瞿杨提了一个行李箱出来,正往车子后备箱里放。
惠恬恬和他打声招呼便进了门。
此时谢云卓刚从楼梯下来,一边往外走一边弯臂整理bvlgari纯银袖扣,一举一动皆是优雅利落。
惠恬恬和他打了个照面。
“回来了?”他抬眼,眸中漾着温和的笑意。
惠恬恬应了一声,好奇道:“小表舅,你要出门?”
谢云卓颔首:“正打算打电话给你,我要离开一周去瑞士参加会议。我不在的时候你要注意安全,好好照顾自己。”
惠恬恬笑嘻嘻地答应,看着谢云卓将西装外套穿上。
硬朗挺括的外套完美熨帖着他优雅高挑的身材,那种商务精英的冷锐、凛然的气势立刻凸显出来。
惠恬恬蹙眉看了看,然后突然抬手握住斜纹真丝领带,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下角度。
她突然靠近的一刻,谢云卓的呼吸猛地一窒。
她微微抬头,眼神认真纯净,长而密的睫毛轻轻地眨,如羽毛轻轻撩动他的心弦。
“好了。”她笑着退后一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似是满意。
这场景极其美好,令人联想到一部部温馨的家庭剧。谢云卓心底一下子变得柔软起来。
“小表舅,你不知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