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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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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22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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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蓝熙之也无心和王猛谈古论今,早早地就回到自己房间。可是,躺在床上许久也睡不着。她细细思虑,后天就是石良玉娶亲的日子了,看他那种态度,对朱家恨之入骨,显然是不肯轻易把朱瑶瑶交给自己的。她翻来覆去,折腾到半夜,最后决定,明天一早再去试试。

    后天就是太子娶妃的吉日了。从清晨到傍晚,朱瑶瑶不知多少次张望,也没见到蓝熙之的影子。她正在焦虑时,一名贴身丫鬟悄悄走了进来,低声道:“小姐,我听人说殿下回来了。”

    朱瑶瑶松了口气,高兴地道:“也不知蓝姐知道不?我们得设法通知她啊。”

    “蓝姑娘住在外面的客栈里,她估计会打探到的,明天再说吧。”

    朱瑶瑶还没回答,忽见几名侍女走来,为首的侍女道:“殿下叫你马上去见一个人。”

    自从进门后,太子从来不曾露面也不曾吩咐任何人找过自己,朱瑶瑶十分意外,也有点慌乱:“殿下叫我去见谁?见他吗?”

    “奴婢不知,你去了就知道了。”

    两名贴身丫鬟见朱瑶瑶满脸不安,赶紧道:“小姐,我们陪您一起去……”

    “不行,殿下没有叫其他人。”

    朱瑶瑶心里更是不安,低声对那两名丫鬟道:“你们不要害怕,我去去就回来。”

    两名丫鬟不得不忐忑不安地退了回去。

    前面的屋子灯火辉煌,并非太子的寝宫,而是一间客房。此刻,这客房的门口挂着一盏大大的红喜的灯笼。

    朱瑶瑶走到门口,有点不敢往前走,侍女不耐烦道:“快进去吧,别让客人等久了。”

    朱瑶瑶无法,只得走了进去。

    她的双脚刚踏进门口,只听得“砰”的一声,大门已经被关上。她吓得一转身,立刻跌在一个头发半秃的男人的怀里。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断义

    朱瑶瑶走到门口,有点不敢往前走,侍女不耐烦道:“快进去吧,别让客人等久了。”

    朱瑶瑶无法,只得走了进去。

    她的双脚刚踏进门口,只听得“砰”的一声,大门已经被关上。她吓得一转身,立刻跌在一个头发半秃的男人的怀里。

    男人一身的酒味,露出一口大黄龅牙,满脸的Y笑,将她牢牢抱在怀里,含糊不清地道:“美人儿,可叫咱想着了……”

    “救命啊……”朱瑶瑶撕心裂肺地呐喊起来,可是,房门紧闭,再无他人,只有郭隗的声声Y笑魔鬼一样回荡在耳边。

    郭隗重重地将她丢在床上:“殿下已经把你赏赐给我了。你就是朱涛的女儿?果然是大美人,哈哈哈,没想到老郭也有这等艳遇,美人儿,不要叫,马上有你乐的……”

    朱瑶瑶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被撕破扔在地上,然后,是郭隗的大龅牙和丑陋不堪的身躯一起压了上来。朱瑶瑶只觉得眼前一阵黑暗,喉咙一紧,完全晕了过去……

    一夜辗转,心里不知怎地觉得异常不安。第二天一早,蓝熙之就起床直奔太子府。天色还很早,闻声出来的管家见又是她,急忙道:“殿下今天没空。”

    “我不管他有没有空,今天非见他不可。”

    蓝熙之说完就往里面闯,管家不敢强行阻拦她,只好小跑着在前面带路,将她领到客厅。

    石良玉早起正准备晨练,只见管家跟着一个女子一溜小跑,他一眼就看出那人正是蓝熙之。他皱了皱眉头,本想绕道躲开她,却又情不自禁地赶紧往客厅走去,模糊地想到哪怕能多见一眼也是好的。

    管家一见他走过来,慌忙道:“殿下,蓝姑娘她硬要闯进来……”

    “没事,你下去吧。”

    蓝熙之见他进来,赶紧站起身,一鼓作气道:“石良玉,放了朱瑶瑶吧,你留下她又有什么用呢?”

    石良玉笑道:“蓝熙之,你还真替朱家着想啊。可惜的是,我给不了你这个面子了……”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把她赏赐给别人了。”

    “你,你说什么?”

    石良玉正要回答,忽然听得外面一阵噪杂声,紧接着,一个*上身的男人冲了进来,胳膊上全是血迹,龇牙咧嘴地捂着胳膊:“妈的,朱家那个小妞真凶悍,竟然谋杀老郭。殿下,不是郭隗不给你面子,那个小贱人趁我睡着了用剪刀刺杀我,我才失手杀死了她……”

    石良玉脸色大变,还没来得及开口,只见蓝熙之猛地走到了郭隗面前:“你说什么?你杀死了哪个朱家小妞?”

    郭隗这时才注意到面前的女子,吓了一跳:“我我……是那个小贱人先要杀我……”

    原来,朱瑶瑶被郭隗蹂躏一夜,清醒过来时不由得悲痛欲绝。她见郭隗熟睡过去,偷偷起来在屋子里寻了一把剪刀就去杀他。可怜这个不到十六岁的小女孩哪里是郭隗这个穷凶极恶的纠纠武夫的对手,偷袭不成,拼命扭打时反被郭隗失手杀死。

    蓝熙之只觉得浑身冰凉,牙齿都有点打颤:“你杀了朱瑶瑶?朱瑶瑶真的死了!”

    “是那小贱人先谋杀我……你是谁?”

    她狠狠地瞪着郭隗,“好,你杀了她!你说你叫郭隗?就是背叛南朝投奔魏国的郭隗?”

    郭隗吓了一跳:“你是谁?”

    “我是要你命的人!”她一转身,飞快地抓过石良玉放在桌子上的大刀,劈头盖脸就向郭隗砍去。

    饶是郭隗闪得快,左边的膀子也生生被斩断,当即掉在地上,血几乎溅到了石良玉的茶杯里。

    又是一刀砍来,郭隗顾不得疼痛,拔腿就逃。蓝熙之哪容他逃跑,提刀猛追了出去。石良玉也立刻追了出去,骇然道:“蓝熙之,你快住手……”

    蓝熙之充耳不闻,更是加快了速度,这时,太子府的侍卫已经倾巢出动。石良玉大喝一声:“快保护魏国使者……也不要伤着了蓝熙之,决不能伤着她……”

    立刻,几名侍卫已经护住了郭隗。可是,哪里护得住,蓝熙之提了大刀势如疯虎,几名侍卫立刻倒在地上,眼看一刀正要砍中郭隗,郭隗突然撒腿如兔子一般疯跑,逃得一阵,又被几名卫士护卫起来。

    蓝熙之提了大刀毫不动摇地追赶,遇人杀人遇鬼杀鬼,那些侍卫见她如此疯狂,不敢强行阻挡,稍一犹豫,蓝熙之几个起落追上去,郭隗的腿刚迈出一步,一刀已经砍在他的背心,不偏不倚,正好将他拦腰砍成两截,他的上半身倒下时,左脚还往前跑了一步下半身才倒在地上……

    四面八方的卫士已经追上来,将蓝熙之围在了中间。

    断义2

    四面八方的卫士已经追上来,将蓝熙之围在了中间。

    石良玉追过来,呆望着这一惊变,见一众卫士剑拔弩张,厉喝一声:“退下。”

    卫士们立刻退后了好几步。

    石良玉看看郭隗的尸体,又看看蓝熙之。

    蓝熙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随手将他的大刀掷在地上,徒手站在中间。她本来是上门求石良玉的。昨天在他府邸门口得罪了他的大舅子,她怕破坏他大婚的心情,所以为表诚意,行走在这朝不保夕的襄城街头,她连随身的“紫电”都放在客栈里没有带上。

    石良玉看她那样可怕的神情,吁了口气,低声道:“蓝熙之,你走吧。”

    “石良玉,你把朱瑶瑶的尸体给我。我要带走。”

    “熙之……”

    “你给不给我?”

    石良玉见她双目赤红,挥挥手:“你们快去把朱瑶瑶的尸体带来。”

    “不用了,我自己去。”

    客房的门口围满了人,朱瑶瑶的R妈和陪嫁的两名丫鬟正扑在她身上呼天抢地的痛哭。地上扔着剪刀、砸碎的器皿、花瓶、撕破的衣裳、打翻的烛台……朱瑶瑶满身满脸的鲜血,这玉雪美丽的少女双眼紧闭,再也不会睁开不会欢笑也不会满怀期望地等待谁人将她带离这个囚牢一般的大院了……

    丫鬟们、老仆们已经将朱瑶瑶装抱上了马车,一阵风来,吹得浓浓的血腥味四处扩散。

    断义3

    马车走了几步,蓝熙之回头看着石良玉,石良玉也呆呆地看着她。

    她转过身,往后走了几步,面对着石良玉,从怀里摸出两幅画来。这些东西,她以前从来不曾带在身上,这次是专程到襄城求石良玉才带来的。

    她看了看这两幅画,将其中一幅掷到他面前:“这是你送我的洛神图,现在还给你……”

    她手里还有一幅画,那是在小亭的时候,石良玉为她画的那幅图象。她展开画卷,画上的女子经过石良玉的精心“美化”,眼波流转,彩带飘然,清秀明雅,“蓝熙之”三个隶书写得漂亮之极。

    她看了几眼,手微一用劲,画纸立刻变成碎末,像满天飞舞的彩蝶,纷纷坠地:“这也是你送给我的,也还给你……”

    石良玉后退一步,惨然道:“熙之!”

    她紧紧盯着石良玉:“锦湘死了、朱瑶瑶也死了,凡是跟你有点关系的女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我想,我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所以,将你送我的东西都还给你……”

    她笑起来,一运劲,一掌拍在自己胸口,身子一阵摇晃,顿时吐出几大口鲜血来。

    “熙之……”

    石良玉惨呼一声,飞奔过去,想要扶住她,她退后一步,稳稳站住,笑道:“石良玉,你曾专门买了山参给我治疗呕血病症,也曾千里迢迢给我送到藏书楼,如今,我都还你,这些统统都还你!从此以后,你我之间恩怨两清,再见也是陌路人!”

    “熙之,熙之……”

    蓝熙之每走一步,石良玉就跟上一步,身后的侍卫面对这一惊变又没得到命令,也一步一步跟在他身后。

    蓝熙之笑道:“石良玉,我杀了郭隗,你不好交代,是要拿下我送给你那个老相好冯太后请罪么?好,我就奉陪到底!”

    石良玉停下脚步,像木桩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蓝熙之、马车和几个呼天抢地的人慢慢远去……

    天涯海角

    司徒子都兴高采烈地往太子府而来,他是赶回来喝石良玉的喜酒的。快到门口,他突然看见一群呼天抢地的人赶着马车出来,马车里是一具血淋淋的女子的尸体。他吓了一跳,又看到走在旁边的神色木然的蓝熙之,嘴角边都是斑斑血迹,这一惊简直非同小可,他赶紧走了过去:“蓝熙之,发生什么事情了?”

    “滚开。”

    他一呆:“蓝熙之,你怎么啦?”

    蓝熙之一掌将他推开,头也不回地随着众人走出了太子府邸。

    司徒子都看着众人远去,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往府里跑去,想找人问个明白,跑得几步,只见石良玉正呆呆地站在前面,神色惨然。

    “石良玉,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蓝熙之她?”

    “我并没有想要害死朱瑶瑶!我从来没有想她死!我只是把她送给了郭隗……我干嘛要去娶她?我根本连她长什么样子都记不得了,我害死她了……熙之要我做的事情,我从来都没有拒绝过,这次,我为什么要拒绝她啊?她那样苦苦哀求我,我……”石良玉语无伦次地摇着头,好一会儿,忽然道:“子都,我连世界上最后一个关心我的人也彻底失去了!”

    “蓝熙之她?”

    他略微有些清醒过来:“子都,你去帮我看看熙之好不好?她伤了自己,吐了那么多血……我怕她熬不了多久了……”

    “你自己怎么不去?”

    “她性格刚烈决不会再见我的。我去,只怕会令她伤得更重。子都,我求你了!”

    司徒子都无奈地道:“好吧,可是,我也许就不能喝你的喜酒了……”

    “还喝什么喜酒,何喜之有?你快去呀,快点!”

    “好吧,我马上就去。”

    众人在旅馆门口停下,蓝熙之是回来拿自己的包裹和马匹的。

    王猛一直在门口等着她回来,但见她步履踉跄地走进房间,嘴角边全是血迹,急忙上去扶住了她:“蓝姐,发生什么事情了?”

    蓝熙之看着他脸上那种至诚无伪的关切与焦虑,再也忍不住,靠在他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蓝姐……”王猛手足无措地抱住她,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低声道,“不要怕,不要怕,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会帮你的。”

    过了好一会儿,蓝熙之才从他怀里抬起头来,转身离开,用衣袖擦了擦双眼,默默地拿了自己的“紫电”和包裹,低声道:“王猛,我走了。”

    “蓝姐,你要去哪里?”

    “我送一个朋友的灵柩回江南。”

    “灵柩?”

    “嗯。”

    蓝熙之不再多说什么,转身下楼。王猛立刻跟了上去,才见到客栈前方的偏僻巷口停着一辆马车,两名丫鬟哭哭啼啼地站在旁边。马车上,是一个血淋淋的少女的尸体。

    他看看这几人,R母老态龙钟两名丫鬟满脸稚气,而蓝熙之看样子也深受重伤,这样几个人,在这兵荒马乱的年头,怎能轻易回到江南?

    他想了想,立刻道:“蓝姐,你等等,我送你们。”

    “不用了,我们自己会离开的,再见。”

    蓝熙之说完,吩咐两名丫鬟扶了R母先上了马车,自己坐在马车夫的位子,挥了一鞭,马车慢慢地往城外驰去。无人看管的大黄马就自己跟在旁边跑着。

    “蓝熙之……”

    一个人骑马横在前面,正是司徒子都。蓝熙之提了“紫电”,淡淡道:“滚开!”

    “蓝熙之,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帮你们。”

    蓝熙之笑起来:“你要帮我们?如何帮?你让朱瑶瑶活转来?”

    司徒子都张口结舌,无法回答。

    “司徒子都,我知道你和石良玉一样,恨朱家,可是,你们不敢真刀真枪去和朱涛厮杀,只好糟蹋他的女儿,你们现在胜利了,很开心吧?”

    “蓝熙之,不是这样……”

    “滚开……”蓝熙之冲了过去,一掌打在他的身上,司徒子都躲闪不及也没有躲闪,顿时从马上摔下来,摔得头破血流。

    蓝熙之吆喝一声,赶了马车就走了。

    婚事 丧事

    太子府,忙忙碌碌准备明日立妃大典的喜庆也遮挡不住今天早上所发生的恐慌。

    朱瑶瑶的尸体已经被带走,可是郭隗被拦腰斩成两截的尸体还横在地上。

    石良玉的贴身侍卫张康不无惶恐:“殿下,郭隗是魏国的使者,现在死在太子府,冯太后肯定会追究的……”

    石良玉无心关注郭隗的尸体,只焦虑地不时看着门口。

    “冯太后上次在驿馆遇刺已经极为不满,这次,郭隗又死在这里……”

    石良玉还没开口,只见司徒子都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他大惊失色,赶紧迎了上去,“子都,蓝熙之呢?”

    “她把我打下马,自己走了。”

    石良玉呆呆地看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司徒子都面色如土:“我也看见朱瑶瑶的尸体了!”

    石良玉做声不得。

    “这些年,我不知见过多少尸体,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见了朱瑶瑶血淋淋的尸体只觉得心惊R跳。这一路上我都在想,其实,蓝熙之她说得对,我们真是没种!我们杀不了朱涛就拿朱瑶瑶报复,她是无辜的,她还不到16岁……”

    “子都,我没有想到会这样。都怪我,全都怪我……我恨朱涛,但是我没有恨朱瑶瑶,我根本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

    “我不是怪你。当初我也是极力赞成你纳朱瑶瑶为妾来折辱朱家,可是,我并没有希望她被郭隗这种无耻之徒蹂躏而死……”

    石良玉杵在那里,一声不吭。

    “蓝熙之看样子也受了重伤,是你府里的卫士打伤的?”

    石良玉依旧没有吭声。

    司徒子都紧紧盯着他:“真是你的卫士打伤的?你连蓝熙之也要伤害?我们的最后一个朋友也要失去了。唉,我真是没有想到,竟然连蓝熙之都会和我们决裂!”

    石良玉看着他慢慢走远,前面,一些大红的喜字和满院的张灯结彩,就像一场极大的讽刺横在眼前。

    张康道:“殿下,郭隗的尸体小人已经收殓了。明天是您的大喜之日,有什么事情,等大婚过后再说吧。”

    他依旧呆在那里,没有作声。。 书包网最好的网

    婚事和丧事

    从早上到中午,一路下来,忙着赶路的众人都已经焦渴难耐,虽然大家都处于极大的悲痛中,并不觉得饥饿,可是从早上到下午水米不沾,两个丫鬟和R母已经先经受不住了。

    蓝熙之停下马,这才想起,她们三人匆忙离开太子府,身无行囊,而自己的盘缠也不多,现在才刚启程,要维持几个人回到江南的开销,真是不可想象。加上现在天气已经热了,朱瑶瑶的尸体也不能老是就这样放在马车上,到下一个小镇时一定得先买具棺材装敛。

    她看看四周,此时已经出城,周围少有人家。她又看看两个怯生生的小丫鬟,叹道:“你们再忍一下,等到了前面,我看看能不能买点东西……”

    她话音未落,忽然听得身后一阵喊声:“蓝姐,蓝姐……等等我……”

    她赶紧回头一看,只见王猛驾着一辆马车追了上来,马车上,还坐着另外一名马车夫。

    “王猛,你来干啥?”

    王猛跳下车来,手里提着大包食物、衣服和水囊,再看马车,马车上放着一副棺材。

    王猛气喘吁吁道:“蓝姐,仓促之间在城里买了一副薄棺,不太好……”

    蓝熙之呆了一下,她悲痛欲绝中,将那些重要事情都忘记了,正在后悔,王猛竟然想得如此周到,把必要的东西都准备齐了。

    王猛也不再多说什么,打开棺材,蓝熙之赶紧从包袱里拿了件新衣服给朱瑶瑶穿上,在两个丫鬟的帮助下,将朱瑶瑶放进棺材,盖上了棺盖。

    一辆马车装着棺材由马车夫驾驶着,王猛准备自己赶另外一辆马车。他套好马,先温和地叫R母和那两名怯生生的丫鬟上了马车,然后才道:“蓝姐,你也上来吧,我送你们回江南。”

    “王猛,你还有要事在身,怎么能离开?”

    “我只是使节的副手,这些日子已经将和赵国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只是喝了喜酒就回秦国,没有什么要事了。我已经向使节请了假,你放心吧。”

    “王猛,这会影响你的。我们自己可以回去。”

    王猛笑了起来:“蓝姐,我的是个闲职,并没有什么非我不可的大事等着我去处理。再说,对我的影响大不了就是不做官而已,没什么了不得的。蓝姐,上来吧,先喝点水。”

    蓝熙之见他脸上毫无伪饰的坚定与善意,冰凉的心微微有些温暖:“谢谢你,王猛。”

    王猛也不多说,他伸手扶了蓝熙之,只一伸臂就轻轻将她送上马车,微笑道:“蓝姐,这一路颠簸,你伤得不轻,等到了下一个小镇,我再去给你买药,你先在马车上好好休息一下吧。”

    蓝熙之点点头,疲惫地坐在马车上,喝了口水,缓缓闭上了眼睛。

    王猛也上了马车,赶了马,不徐不急地往前面奔去。他赶马车的技术也很熟练,控制得非常平衡,尽量小心绕过一些坑洼、石子,不让车上的人觉得太颠簸。蓝熙之疲乏已极,和那两名双眼红肿的丫鬟一样,慢慢地也睡着了……

    一路上,都是王猛在处理一切事情。他从小流落江湖很有生活经验,到秦国后,入乡随俗,常常像氐族人那样带着简易的帐篷。这次来赵国贺礼,虽然没带帐篷,但是他在路上买了一幅放着备用。他将每天的住宿与启程安排得井井有条,既不耽误任何时间,也不让众人累得不可开交,即使偶尔错过旅店,不得不风餐露宿,他也会张好简易的帐篷,尽量找来山药野果或者猎来不少猎物,让大家不受饥寒。他有非常高的生存本领和技巧,蓝熙之怀疑,即使他一个人流落荒岛或者洪荒,也会好好地独自生存下去的。

    蓝熙之早前服了石良玉买的山参草药,本来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再犯吐血症状,可是,由于她在太子府和石良玉绝交时自伤心脉,虽然没有引发旧疾,但是伤势也十分严重。一路上,幸亏王猛细心照顾,才勉强支撑过来。

    这天早上,众人上路不久,就看见前面腾起大股烟尘,几骑快马飞驰而来。蓝熙之坐在马车上,探头一看,大声道:“朱弦?”

    王猛听她招呼那群正要擦身而过的人,立刻停下马来。

    这群人正是朱弦和他的几名侍卫。朱弦也勒马停下,一见蓝熙之,欣喜道:“你怎么在这里?”

    蓝熙之见他满面欣喜,喉间梗塞,根本说不出话来。R母和两名丫鬟一看到朱弦,立刻下了马车,大哭道:“公子……”

    朱弦一见妹妹的这两名贴身丫鬟和R母,十分意外,探头一看,却不见小妹,满脸的笑容立刻消失,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沉声道:“小姐呢?”

    “小姐她……小姐她……”

    蓝熙之靠在车厢上,开不出口来,只指了指前面那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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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城女大王

    朱弦立刻冲了过去,马车里,是一具黑黝黝的棺材,掀开盖子,里面朱瑶瑶的尸体已经腐烂,发出恶臭的气味……

    他惨叫一声,合上盖子:“瑶瑶怎么死的?她怎么会死的?是谁害死了她?”

    他镇守豫州,事务繁忙。前些日子连夜噩梦,老是梦见小妹,一直心神不宁,所以不顾父亲以前的一再告诫,亲自往襄城赶,准备去探望小妹。没想到,才到半路就以这种方式“见”到了小妹……

    从两个丫鬟和R母断断续续的哭诉里,朱弦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大体经过。这期间,蓝熙之一直靠坐在马车上,一句话也没有说,她甚至连看都不敢看朱弦一眼。

    如花似玉的妹妹转眼之间已经成了一具腐烂的尸体!

    朱弦泪流满面地呆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擦干眼泪,向王猛深深鞠了一躬,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王猛,尽管悲痛欲绝,也没忘了虔敬向他表示感谢:“谢谢!”

    “不用。”

    “你们就送到这里吧,我会带小妹回去的。”

    王猛点点头:“朱大人,这马车是雇好的,等他们送到江南,你再将他们遣送回来就好了。”

    “多谢。”

    朱弦下马,将自己的坐骑给他:“王大人,马车给了我们,你回去不方便,这坐骑给你吧。”

    “好的,谢谢。”

    朱弦已经上了马车,准备驾驶马车离开,蓝熙之见状,慢慢下了马车站在地上,任火辣辣的太阳烤在头顶。

    朱弦悲痛欲绝,一直没顾得上跟她说话,现在见她下了马车,愣道:“蓝熙之,你不走?”

    蓝熙之摇摇头:“瑶瑶交给你了,你带她回去吧。”

    “你不回藏书楼?你要去哪里?”

    “我不回去,我四处走走。”

    朱弦还想说什么,可是妹妹的尸体反复出现在眼前,悲痛得头脑都有些昏沉,想了一会儿又说不出口,只道:“蓝熙之,你自己保重。”

    “我会的。”

    朱弦心里悲痛,也不多说,一打马,马车辘辘远去了。

    美男王猛

    火辣辣的太阳下,飞溅的尘土混着汗水沾满了脸颊,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再一次倾泻下来。

    王猛轻轻将她拉到前面一棵树边的Y影里坐下,柔声道:“蓝姐,我们歇一会儿再走吧。”

    蓝熙之抬起头:“王猛,我们也就此作别吧。”

    “蓝姐,你要去哪里?”

    蓝熙之摇摇头没有作声。

    过了好一会儿她还是没有开口,王猛柔声道:“蓝姐,反正你也没什么目的地,不如和我一起去秦国吧,我们一路也可以看看关中的风景。”

    “不,我要去其他地方。”

    这些日子和王猛朝夕相处,得他细心照顾,她对这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男子早已情如姐弟,虽然下定决心离别,可是心里终究还是有几分依依不舍,勉强笑了笑,“王猛,感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若没有你,我肯定撑不了那么久……可是,我们也该分别了,以后有机会再见吧。”

    王猛见她脸色十分苍白,心里有点不安:“蓝姐,你要去哪里?反正我也没有太紧要的事情,我陪你一程吧。”

    蓝熙之没有回答,只是向王猛挥挥手,牵了大黄马慢慢离开了。王猛追上几步,但见她走得虽慢,态度却异常坚决,只好停在原地。过了许久,王猛叹息一声,才踏上了另一条路,那里是通往秦国的方向。

    天色已经晚了,淡淡的风带着一浪一浪的热气袭在脸上,前面,就是赵国和南朝的交界之处。赵国发展到现在,幅员辽阔,南逾淮河,东滨于海,西至河西,北达辽东,基本上与南朝以淮水为界,划江而治。不要说其他异族小国不能与之相比,就是南朝相比也大为逊色,尤其是在北方,许多人只知有赵国,不知有南朝。

    蓝熙之勒马停下,看着天色一点一点慢慢的沉去,自言自语道:“萧卷,不要怪我,不是我不回来,而是我害怕回到江南害怕面对朱弦和他的一家人。朱瑶瑶的死或多或少跟我有些关系,我专门赶去也没能救下她来。其实,我完全是可以救下她的,要是那几天我留在她身边不曾离开,也许,她完全可以不必死的。但是我顾忌着不方便怕石良玉讥笑我趁他不在到他府中,所以就没留下来。要是我那几天没有离开她该多好啊!萧卷,你当初真不该托付朱弦照顾我的,我根本不需要谁照顾我,现在我亏欠他们的,再也还不清了,唉……”

    朱弦淡淡的表情浮现在眼前,巨大的悔恨内疚充塞在心口,蓝熙之长叹一声,锦湘死了,朱瑶瑶也死了,这乱世之中,人比狗贱,尤其是女子,夫君也罢、父兄也罢,谁能终生护你安全无忧?

    她恨自己,恨石良玉也恨朱涛,突然发现人都是自私的,他们口口声声爱自己的女儿,却又甘愿拿自己的女儿去弥补自己的过失。可是,他们这样做固然是补偿了对石良玉的“亏欠”,但是何尝又不是对朱瑶瑶的亏欠和残酷?他们真要牺牲,为什么不牺牲自己?

    这些日子以来,这些纠缠不清的问题一直在她脑海里盘旋,她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越想越乱,越乱就越是理不清楚。

    “萧卷,你死了,再也没有人能够护我周全了。我看躲在藏书楼也未必就能苟活到老,也罢,我就在外面游荡,自己把握自己的命运,什么时候撑不下去了,就什么时候来见你!”

    她的心里有些清醒过来,看看自己的包袱,才发现里面多了不少盘缠,原来,王猛趁她不注意时,已经悄悄把所有东西都给了她。

    锦湘死了、和石良玉彻底决裂、因为朱瑶瑶的死和朱弦也无形中疏远,如今,就连王猛也从此天涯海角——蓝熙之看看远方的黑夜扑面而来,无声地道:“萧卷,这个世界上,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也许,就连你也已经抛弃我了吧,不然,为什么许多夜里我努力闭着眼睛,也再梦不到你了?!”书包网 。 想看书来书包网

    美男王猛2

    她呆坐地上想了许久,然后慢慢起身牵了大黄马往前走。

    天色快要黑了,也不觉得饥饿。行囊里有王猛给她留下的干粮、水囊和一些银两。她拿出水囊喝了几口,又继续往前走。

    明明刚喝了水,也觉得焦渴;明明整天什么都没有吃却一点也不觉得饥饿。她心里郁闷纠结,一口气回不过来,再往前走得一程,只觉得头昏眼花,身子在马背上摇摇欲坠。

    她勒马停下,翻身下来,脚步有些踉跄,在路边的一棵树上闭着眼睛靠了一会儿,睁开眼睛正要继续赶路,忽然一只有力大手从背后伸过来,扶住了自己,她回头看,却正是王猛。

    “王猛,你怎么又回来了?”

    王猛笑得憨憨的:“蓝姐,我放心不下,所以回来看看你。你要去哪里?我送你一程吧?”

    蓝熙之摇摇头,实在说不上来自己要去哪里。

    她一路伤重,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王猛明白她一时根本无处可去,便扶住她道:“蓝姐,天黑了,这里偏僻,难以找到投宿的地方,我们再往前走走,看看有没有什么栖身之地。”

    蓝熙之只觉得双脚发软,很想就地坐下,哪怕再也起不来了。

    王猛见她的身子缓缓往地上滑,赶紧伸手轻轻抱起了她:“蓝姐,我们先到前面看看。”

    蓝熙之没有出声,头脑里昏昏沉沉的,似乎马上就要睡过去。

    天已经黑了好一会儿了,没有月亮,几颗黯淡的星星在天空一闪一闪的,王猛还抱着她继续在往前走,马蹄声声,他怕颠着了她,将马的速度控制得恰到好处。

    心里和身上的伤痛仿佛慢慢淡了去,迷糊里,蓝熙之混乱的思绪变得平静而安详,就仿佛萧卷曾经背着自己走过的那些日子。

    “萧卷……萧卷……”

    王猛听她迷糊的声音,摸摸她的额头,她已经发起烧来。他并不了解她的过去,也不知道萧卷是谁,但听得她一直叫“萧卷”,忧心道:“蓝姐,萧卷是谁?他在哪里?我带你去找他吧?”

    没有丝毫的回答,她在他的怀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盛夏的山间,溪流淙淙,古木凉风,昨夜一场新雨后,空气都是湿润而清新的。蓝熙之醒来时,忽然有种鸟语花香的感觉。

    她四处看看,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帐篷里,四周支撑着几根大树桩,架着氐族人特有的那种临时的帐篷,而自己身下,是几根木桩搭的“床”,上面铺着一些柔软的枯草。

    脑子变得很清醒,额头也不再发烫,她起身出去,只见外面的空地上,架着一堆火,王猛正在翻着烧烤一只野兔。

    见她出来,王猛惊喜地站起来:“蓝姐,你醒啦?你昏睡了三天了……”

    蓝熙之点点头,微笑起来:“王猛,多亏你啦。”

    王猛笑着递给她几个摘来已经洗净的野果:“蓝姐,你饿了吧?先吃一点。”

    蓝熙之接过野果,只觉得嘴巴很苦,迷糊的意识里仿佛王猛曾好几次熬了药给自己灌下去,所以,自己才能睁开眼睛。

    她来到不远处那条从上往下一直流淌的山涧边,低下头,浇了一把清水洒在脸上,又漱漱口,站起身,只觉得浑身清爽了不少。

    她咬了一口手中的野果,看看身边王猛那样纯良的笑容,冰凉的心忽然觉得好久不曾有过的温暖。这样的感觉,无论是在曾经的“好友”石良玉或者奉命照顾自己的朱弦身上,都从来不曾体会过。

    她又笑了起来,看着王猛,就似看着自己的兄弟或者一个最诚挚的亲人,由衷地道:“王猛,谢谢你。”

    王猛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蓝姐,你先歇着吧,我去给你拿烤好的兔R。”

    “好的。”

    小妾的地位

    小妾的地位

    小妾的地位:谈谈石良玉为何要送妾

    在古代,男人可以在妻子之外纳妾,妾的地位极其低下,然而她们有一项权利:丈夫必须满足她们的性需求,否则必受谴责。

    在古代的家庭中,虽然妻与妾的职责都是侍奉丈夫治内管家以及生儿育女,而且,妾对于家主来说近似奴隶,但是,对于婢女和仆人来说,妾应该是主子。然而,妾在家庭中的权利却是很受限制,十分卑微的。

    首先,妾不能参加家族的祭祀,妾被排除在家庭之外。妾的亲属根本不能列入丈夫家的姻亲之内,就连妾所生的子女(即庶出),也必须认正式妻子为“嫡母”,而生身母亲却只能为“庶母”。这样,妾所生的子女是少爷、小姐,而妾的身份是奴隶;妾称自己的子女为少爷、小姐,她的亲生子女只呼其为“姨娘”。

    中国古代,是一夫多妾制,姬妾是不能算做合法配偶的。妾在家庭中,虽然承担着生儿育女的义务,却享受不了“妻”的待遇。为什么呢?最初的原因很简单——为妻的女子,家庭出身都要高于妾。妾一般都来自卑贱低下的家庭,甚至是战败方奉献的礼品。

    因此,妻为“娶”,而妾为“纳”,娶妻时送到岳家的财物被称为“聘礼”,而纳妾时给予的财物,则被称为“买妾之资”。

    《谷梁传》:“毋为妾为妻”。就是说,妾没有资格扶正为妻,有妾无妻的男人,仍是未婚的“钻石王老五”。而嫡妻死了,丈夫哪怕姬妾满室,也是无妻的鳏夫,要另寻良家聘娶嫡妻。

    妾的身份,至此已经成了定局,到唐宋,更是成了铁律。《唐律疏议》明确规定:“妾乃贱流”、“妾通买卖”、“以妾及客女为妻,徒一年半。”

    假如将妾升为妻,就是触犯了刑律,一但事发,是要两口子一齐服刑一年半的,而且完了照样得离异。这样的法律之下,做姬妾的女人便已经不是人了,丈夫或嫡妻凌虐姬妾,也就成了家常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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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以上这些资料来看,妾的地位是相当低的,因此,无论是石良玉还是其他男人,在当时那个年代,随便将一个小妾送给别人都是无所谓的,而且根本算不得什么罪大恶极。他在送人的时候,更毋需考虑自己送给的那个对象是丑还是美。

    将自己的妾送给他人的还有大家敬仰的苏东坡苏轼大学士。他把自己怀孕的小妾都送给别个。后来,那个私生子长大,到处宣称自己是苏东坡的儿子,苏东坡死后,他的儿子小苏学士生活艰难,这个私生子还接济他不少钱财。

    著名的还有白居易,有一个宠妾,一个朋友开口一要,就将小妾送给朋友了。总的来说,古代的大官啊、士大夫啊、有钱人啊,姬妾送给知己、功臣都是很平常的。当然,妻子一般是不会送人的。

    再举一个例子:被大家美化得缠绵悱恻的董小宛和冒辟疆的故事:董小宛是冒辟疆的妾,董小宛当初欠债几千两银子,冒辟疆这个贱男不想给她还钱,还是老*钱谦益为董小宛摆平后,冒辟疆才白得个便宜,接收了这个送上门的绝色小妾。

    即便如此,大难来时,冒辟疆带了父母妻子到外面逃难,董小宛得在家守着,呵呵,亏他想得出来;一次在逃亡路上,冒辟疆扶持父母妻子,可是从来没扶过董小宛,任她掉在后面,几次嫌弃她累赘想赶她走、抛下她,任她自生自灭。这还是大家歌颂的“爱情”才子佳人,要那些没有爱情的,男人将自己的妾送给其他人,就更跟送一把青菜似的。

    所以,大家不要想当然觉得朱瑶瑶是石良玉的小妾,他就不能把她送给谁————他将她送给别人,有合适的就送了,当然不会为她还专门挑一个帅哥送,是不是?

    这样的事情,在那样的年代,对于男人包括石良玉来说,甚至连污点都算不上,还能博个“慷慨大方”的美名。

    比如“红拂夜奔”的红拂,就是大J雄杨素送给李靖的,不过这是红拂自己看中的先跑了再说,杨素也就索性大方了。

    就是现在,那些做别个二奶的女人,在商场上,也是经常被男人作为礼物送给生意场上、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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