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红妆对于白芷算不上了解,但是却也并不陌生,毕竟是她楼中的姑娘。
至少,关于白芷的一些基础信息还是有所了解的,比如她知道白芷来到红袖招已经有了三四年的光景,本来凭借着她过人的相貌与出挑的气质,早就应该艳名远播了。
但是,却因为她冷淡的性格,不擅长与人交流,再加上她的行踪也飘忽不定,时不时的就会玩个消失,而且一消失都是个把月,最长一次,甚至长达半年。
如此一来,便是真正的仙,在个个貌美如花,才情惊人的红袖招中,也自是难以出人头地。
不过,白芷似乎也乐得如此,并不想要去争取什么,活的潇洒而自在。
也正是因为白芷这种淡漠的性格,所以三年来,阮娘也从未听过她与谁有过来往,尤其是对方还是两个血气方刚、风华正茂的热血男儿。
“该不会是两个慕名而来的追求者?”阮红妆狐疑的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楚良和侠肝义胆。
红袖招的姑娘大多艳名远播,追求者自然甚众,经常会有些追求者像楚良这般,假以相约会友之名登门,只为能够一睹心中女神芳容,让姑娘们烦不胜烦。
阮娘作为红袖招话事人,自然要主动承担起,帮助姑娘们挡下这些不必要的骚扰的责任。
“烦请阮娘帮忙向白芷姑娘传一下话!”
楚良再次开口,同时随手从随身行囊之中掏出来了一张面值百两的银票。
再怎么楚良也是和阮娘在红袖招这同一片屋檐下,共同生活过两三年的人。
所以,无论是对于红袖招那些不成文的‘潜规则’,又或者对于背井离乡来到金陵,只为了给自己那个孤身一人在南方学艺的女儿,赚一份彩礼钱的阮红妆的脾性,楚良都摸得十分清楚。
此刻做起来,自是尤为轻车熟路。
或许是凭借着多年阅人无数的精准目光,判断出楚良和侠肝义胆两人都不是那种不择手段的追求者,又或者仅仅是看在手中这张百两银票的面子上。
反正,本来只打算随意应付一下楚良两人,就将他们打发离开的阮红妆,终是点了点头,开口道:“那你们两个先在这边稍等一下,我去帮你们给白芷姑娘带个话。”
“多谢阮娘!”楚良抱拳作揖。
“多谢!”侠肝义胆也跟着咐喝了一句。
他自从进入胭脂胡同之后,便一直像是被束缚住了手脚一般,感觉浑身都不自在,言行举止都十分僵硬,哪里有半点霸王评上人物的风采?
而楚良现在也是一心只放在这个隐藏任务之中,并没有太过留意侠肝义胆的姿态,否则的话,以他那副见人落井必下石的性格,肯定是要嘲讽侠肝义胆几句的。
没过多久,阮娘便去而复返,带回了一个乍听不好,细思却也不坏的消息,“白芷她出游去了,现在不在楼中。”
“哦?”楚良听见阮娘给出的回复之后,却是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阮娘,然后继续道:“刚才可能我的话没有清楚,这样,劳烦阮娘再帮我传个话,就‘南海’二字。”
阮娘听见楚良的话后,却是不禁皱起了眉头,正色道:“我刚才了,白芷姑娘不在楼中,我也不知道她的行踪,怎么替你传话?”
没等楚良驳斥,一旁的侠肝义胆也扯了扯楚良的衣袖,近身之后,压低声音对着楚良道:“人都了你要找的人不在,咱们还是走!”
楚良闻言,不由向着侠肝义胆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他,然后再次从随身行囊之中,掏出了一张百两的银票递给了阮娘,诚恳的开口道:“阮娘,我相信您肯定能将话给带到的,您就再帮我一个忙,我保证,这次是最后一次。如果芷语,不,是白芷,她要是还不答应见我的话,我立刻转身离开,再不叨扰,可以吗?”
“那……好!”
阮娘看了看楚良手中的那张百两银票,心中挣扎一番,最后终于决定看在楚良如此诚心的份上,就再帮他传一次话好了。
“谢谢阮娘!”楚良笑着拱手送阮娘离开。
一旁的侠肝义胆见阮娘离开,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拍了一下楚良的肩膀开口道:“刚才那个什么阮娘是在骗你,你要找的那个人就在这里。”
楚良禁不住的嗤笑一声,用一副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了看侠肝义胆,没好气的开口道:“这不废话吗,要不然你以为人家第一次去传话,是传给空气?”
“你既然知道她在骗你,你还给她钱?”虽然侠肝义胆现在身上的随身行囊之中,也有着上万两的银票,但是毕竟也是过惯了穷日子,对楚良这么大手大脚的花费还无法适应。
两百两银子,我的,如果不是他们在离开千帆镇之前,抄了暮云水匪的贼窝的话,他得做上几十个任务,才能赚到。
而现在,楚良单单为了见个人,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甩出去了两百两银子,虽然不是侠肝义胆的钱,但是他也为楚良感到心疼。
两人还正在为该不该这么奢侈的出手而争论不休的时候,阮娘却是再次带着消息回来了。
“白芷姑娘,她最快要明晚才能回到楼中,所以让我邀请公子明晚再过来一叙。”
“她不是……”侠肝义胆听见阮娘的话,顿时就不乐意了,正准备悍然开口,却被楚良将他拉到了身后,让他未完的话,戛然而止。
“有劳阮娘了,还请转告白芷姑娘,明晚我会如约而至的。”
最后,楚良再次抱拳作揖,向阮娘告别。
回楼船的路上,侠肝义胆抱怨道:“你明明知道,你要找的人就在楼内,干嘛还要约在明晚?”
楚良故作玄虚的解释道:“因为这里是江湖,很多事情,双方心知肚明归心知肚明,但是却不能当面戳破。面子,很多时候比性命都要来的重要。”
“切,又跟我装x!”
侠肝义胆不屑的撇了撇嘴角,他发现这一段时间楚良的变化真的挺大,从他身上经常会露出一种在他这种没心没肺的人身上,最不应该出现的,好似历经了沧桑的霭霭暮气。
虽然每次的持续时间都不长,但是却还是让侠肝义胆和千秋雪担心不已。
“这子该不会真的像雪的那样,年纪轻轻的就看破了红尘,准备出家当和尚!”
故意落后楚良一个半身位的侠肝义胆,看着楚良的背影,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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