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良前脚才刚离开报名处,之前那个好不容易才按捺下自己性子的武当弟子,情绪就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嗨呀,你们看见刚才那子的拽样没有?哼哼,明明靠着走后门,才弄到这么一个乙等弟子的身份,却装出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更让我生气的是,他还好意思腆着脸问我其中的原因,真他娘的气死老子了。”听见他的抱怨,那名性格较为沉稳的武当弟子,却是一边拿起桌上摆放着的那份关于楚良的报名表,一边安抚道:“刘勇,我知道你脾气暴,也知道你最看不惯这种走后门进入咱们山门的二世祖,但是你也不能当着人家的面直接张口骂人?你想想,你这么做除了嘴上能痛快一点,还能有什么用,是能把人家的乙等弟子身份抢到自己手里,还是能……咦,不对呀!”这名性格较为沉稳的武当弟子话到一半,却是不知为何,突然之间就停了下来。“有什么不对的!”那名叫刘勇的暴脾气武当弟子显然还没有息怒,继续骂道:“怎么,他们好意思走后门,还怕旁人?既想当婊子,又想要立牌坊?哼,想的挺美!”“行了行了,别了,你先过来看看,这个叫楚良的被分配到哪个宫门去了?”那名性格沉稳的武当弟子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焦急的招呼刘勇过去看。“还能分配去哪,不就是太和宫嘛。”刘勇满脸不耐烦的接过来那张楚良的报名表,之前他已经大概的看了一遍。“你再仔细看看!”“不就是太……咦,太一宫?”刘勇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眼花,还刻意的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遍,这才最终确定他的确没有看错。“魏师兄,这个太一宫在哪啊,我怎么没有听过啊?”身为一名负责内务堂入门弟子考核报名处的武当弟子,刘勇自觉对于武当山的宫门了如指掌,但是即使是他竟然都不曾对于太一宫,这个和太和宫仅仅只有一字之差的宫门有丝毫的印象。这名魏姓师兄淡淡一笑,解释道:“刘师弟,你不知道太一宫其实很正常。毕竟你入门也才仅仅三年时间,进入我们内务堂更是才短短一年而已,可是这个太一宫却是已经足足有二十年不曾招收新弟子入宫了。”“啊?”刘勇闻言确实感到十分震惊,将信将疑道:“真的假的啊?”“当然是真的!”魏姓师兄确认的点了点头。【】“那太一宫为什么二十年来都不收徒啊?”刘勇的性格火爆归火爆,却也是一个不懂就问的上进青年。而这个魏姓师兄也乐于为像刘勇这样后入门的师弟们答疑解惑,讲些即使是在宗门内都鲜为人知的秘辛往事,以此来彰显自己的身份地位。就像此刻,他先是煞有介事的左右看了看,确认再没有其他人将注意力放在他们两人身上,这才稍微清了清嗓子开口解释,“你问我这件事情,还真的是问对人了,换做旁人,**成都不可能知道此事。而就算是我,也仅仅只是从门内那些前辈师兄们处道听途来了一鳞半爪,至于真假,就没有办法去确认了。”刘勇听到魏姓师兄的这么郑重其事,便对其中的隐秘更加感兴趣了,催促起魏师兄快点。魏师兄也并没有太过拿捏,缓缓开口道:“是这样的,这件事情还要追溯到二十年多年前的一场武林浩劫,据当时整个江湖到处都是腥风血雨,正邪两道杀的是昏地暗,无数顶尖宗门都因为那场浩劫而荡然无存,其中就包括当时最大的两个超级巨头,一个叫宫一个叫地府。而我们武当,就因为侥幸从那场浩劫之中幸存下来,这才一跃成为了整个江湖的泰山北斗。当然,是侥幸,其实我们武当也为之付出了巨大的带价,三十六宫之中除了太和、太一两宫勉强算的上是奄奄一息之外,其他以太上为首的三十四宫都尽数毁于那场浩劫之中。”到这里,魏师兄或许是怕刘勇对一些武当山的往事不甚了解,还特意为他进一步解释道:“对了,现在的武当三十六宫其实和二十年前的武当三十六宫并不一样。准确点,就是现在的三十六宫,其实都是由二十年前的太和宫开枝散叶而形成的新宫门,这也是为什么现在三十六宫的执事、长老甚至掌门在卸任后都会进驻太和宫的原因。既然是开枝散叶,自然要落叶归根。”或许是因为提及到了二十多年前的武当三十六宫,一下子就将魏姓师兄的思绪带偏了,“遥想当年的武当三十六宫,以太上为首,统领太初、太守、太一、太和等三十五宫,那是何等威风,就算是比之当时风头一时无两的宫地府,恐怕也都不遑多让了。这一点只需要看看现在,仅凭太和一宫就可以执武林之牛耳,就可以看出一二。你要知道,在二十年前,太和宫在武当三十六宫之中,可是连前十都排不上号的。”与魏姓师兄这种喜欢遥想故人威名,沉浸在过去荣光之中的性格不同,刘勇就要显得更加务实一些,所以他听见魏姓师兄稍微有些跑题之后,又开口将话题挽回,“师兄,就像你的,既然是太和与太一两宫都从那场浩劫之中幸存了下来,为什么后来武当三十六宫却全部都由太和宫扩建而成,而太一宫则萧条到现在这般境地呢?”即使是被刘勇一句话就从自己的幻想世界之中拉回现实,魏姓师兄也丝毫不曾着恼,只是了声让刘勇别急,就继续解释道:“是这样的,虽然当年是太一和太和两宫侥幸存活了下来,但是这个侥幸的程度却有些不同,太和宫从宫主到长老再到弟子,共幸存下来三百余人。而太一宫呢?却只有一人幸存下来,而且还是宫中的杂役弟子。甚至有传言那人之所以侥幸逃过一劫,还是因为当时他生了病,请了病假回家省亲,这才能够大难不死。两厢对比一下,你该明白为什么了?”“怪不得。”刘勇听完魏姓师兄的这番解释之后,脸上露出了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