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琴一番探查之后,最后得出了这一结论:“她受的伤太重了,情况很不好,如果不赶紧治疗的话,怕是很难熬得过今晚。”
琴琴的声音绵软而细腻,让人听起来有种如沐春风的舒适感,十分悦耳。
但是此刻,落在楚良的耳中,他的心中却是毫无这种感觉。
“尽说一些废话。只要不是一个瞎子,都能看出来好吧!”
这句话,楚良自然是只敢在心中腹诽的。
显然,在他心中,对于琴琴检查之后所得出的这一结果并不满意,但是出于对琴琴那双比他更硬的拳头,楚良还是要给予琴琴一些应有的尊重,笑着开口问道:“琴师伯,她还有得救吗?”
“有也可以说没有。”出乎楚良的预料,本以为会像张守约那般摇头叹息,给出一个无能为力答案的琴琴,却是给了楚良这么一个听起来前后矛盾的答案。
“还请琴师伯明示。”楚良双手抱拳,躬身问道。
琴琴也没有故意拿捏楚良的意思,坦诚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别说是像你夫人这般仍然一息尚存的人了,就算是那些已经身死道消的人,在服用某些灵丹妙药之后,也都能够起死回生。所以我才说有,便是因为只要咱们为你的夫人,服下一粒那种有着活死人肉白骨之能的灵丹妙药,别说可以尽数恢复她的伤势,甚至还能够让她的功力摆脱桎梏,更上一层楼。”
“我的夫人?”楚良的关注点永远是那么奇特。
“你不是说,她是你的未婚妻吗?”琴琴指着昏迷不醒的陈虞反问道。
楚良挠头,羞赧一笑道:“哦,是是是,我们这不是还没有结婚吗?听您这么称呼,一时间我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在比自己弱的人面前装逼,在比自己强的人面前装傻,这几乎都已经成为了楚良的本能。
“你先别高兴的太早。”琴琴看见楚良脸上露出笑意,不想他有所误会,赶紧补充道:“想要炼制这种程度的灵丹妙药,那可是需要无数天材地宝的,而天材地宝既然敢以天地为名,你便也应该知晓其珍贵之处,所以那种可以让人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放眼整个世间也都难以寻觅到几颗。至少,咱们这些人的身上,是没有那种灵丹妙药的。”
琴琴的话说到这里就直接戛然而止了,让本以为她还会说出来一个‘但是’的楚良,确实略微有些失落。
不过,楚良也仅仅只是有些失落而已。
对于陈虞,楚良固然是想要救她的,不仅是因为她现在所受到的这份重伤里面,也有些许他楚良的责任在内,同时也是因为楚良想要从陈虞的身上获得一些好处,就比如她之前所答应楚良的那套名为‘惊鸿’的步法。
对于这套步法的厉害,楚良在之前和韩非的战斗中已经深有体会,他当时仅仅只是模拟着陈虞的身法,用出一个形似但神非的伪惊鸿步法,就仗之一击奏功,可想而知,楚良如果真的学会了这套步法的话,对于他战斗力的加成会有一个多么大程度的提升。
而学会这套步伐,与楚良的真正目的相比起来,其实也只是小巫见大巫罢了,楚良真正的目的,还是想要拉近和陈虞之间的关系,好为自己能够在两年后,不对,更准确点说,是一年半以后的那场影响到整个武侠世界的楚越之争的战斗中,率先取得一份先机。
前世的时候,楚良就因为小觑世俗朝野,没有太过将这两国之间的战争放在心上,仅仅只是在闲来无事时,会从楚**队中接取一些不痛不痒的任务,以致于错过了这一场天大机缘。
而据他所知,自楚越之争后的近十年时间之内,江湖百晓生所编撰的那本百大江湖高手之中,过半人物都是崛起于那一役。
前世时,楚良还曾在一人独酌之时,自怨自艾没有太过重视那场战争,否则的话,说不定他早就能够成为打破仙凡桎梏,鱼跃龙门,一举踏入合道境了。
现在,上天既然给了他楚良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那么他楚良自然不会再次错过这场机缘了。
当然了,如果真的无法救治好陈虞,楚良也不会失望,反正,就算陈虞今夜不治身亡了,以她超智能npc的身份,在没有完成她的‘历史使命’之前,也不过是‘回炉重造’一段时间后,就会重新复生的。只是那样一来,她肯定是要被‘重新读档’的,肯定不会再记得他楚良了,甚至都不一定记得她曾经秘密来过武当。
琴琴在看见楚良脸上露出的失落神色后,不禁莞尔一笑,到底是年轻,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也不知道是该说他天真好,还是该说他没脑子更恰当。
“你也不要难过。”琴琴再次开口,“我虽然说咱们这些人的身上没有,但我知道哪里有啊。”
“嗯?”楚良闻言,精神不由为之一震,疑惑的抬头看向琴琴,静候她给出答案。
不过,还没有等琴琴继续开口,另一边,一个外貌朴实,身形短小精悍的庄稼汉便已经代她回答道:“算你小子的命好,那个藏药的地点距离这里还真的不算太远,就在武当山上,和我们之间只隔着数座山峰。”
“嗯?”楚良的思维也十分迅捷,听见庄稼汉如此开口,立刻就反应了过来,震惊的开口反问道:“你该不会想说,药在天柱峰上吧。”
“聪明,不愧是张师兄的弟子,果然是有……”
身穿一袭锦衣华服的段启峰听见楚良的话后,不由出声称赞一句,不想,话未说完,就被一旁的张守约给插话打断道:“他不是我的弟子。”
“嗯?”
其余五人听见张守约如此开口,不由互相对视一眼,以目光交流道:“莫非咱们之前打探的情报有误?”
几人正要派出代表来询问楚良的真正身份,楚良却抢先开口,向着张守约问道:“对了张伯,我都忘了问了,他们都是些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