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章只要一毛钱, 给蜻蜓买杯奶茶嘛 看得出来主人家并没来得及布置,整个屋子没什么人气, 倒是和样板房更像一点。
这会儿, 窗户和门都关得严严实实的,窗帘也悉数拉起。
已经洗过澡换了一身白蕾丝睡裙的女郎闭着眼睛, 像是睡着了,又好像是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不动声色。
被她换下的深蓝色丝质长裙搭在沙发背上,和她那头还带着潮气的湿润金发一起, 成了这小小的公寓内唯二的亮色。
然而, 那金色也很快消失了。
……
九个脑袋的大蛇整个滑了出来,盘绕在记忆宫殿最中间的椅子上,它甚至直接绕住了姑娘翘起的腿。
蛇类的身躯庞大, 尾尖却逐渐尖细下去,那愈发尖细的尾部在她泛着珍珠光感的小腿上打转,像在引诱夏娃吃下伊甸园的红苹果。
“真矛盾, 你也说了是小手段了, 虚伪的炫耀不是我的习惯。”奥利凡德任由冰凉的蛇尾和“嘶嘶”作响的蛇信一同贴上她。
大蛇缠得更紧了一点, 它的蛇信舔过她的脖子, 在姑娘耳畔留下轻飘飘的低喃,
“在经历过黑寡妇的事件之后,一个同样情况的美人不会再变成他的助理的。”在大蛇又一次露出毒牙之后,姑娘漫不经心的拿手推开那颗大脑袋。
有一只匣子转着优雅的芭蕾舞步子飘过来,匣盖打开,展现出“黑寡妇” 娜塔莎·罗曼诺夫的完整资料。
初代黑寡妇娜塔莎接受过广泛的间谍训练,也是一名成功而有名的芭蕾舞演员,但她关于芭蕾舞的记忆应该是被人为植入的,芭蕾舞演员的身份也被假死弃用了。
但她的身份绝对不止那一两个。
大蛇却突然眯了眯眼睛,竖瞳收缩起来:
姑娘定定看了它半响,嘲弄的笑起来:“想要泄密吗?可以啊,只要你出的去的话。”
大蛇猛地往后退了一步,避开她的笑容,狠狠给了那个盒子一尾巴。
——却被芭蕾舞匣子出奇灵巧的躲了过去。
匣子甚至有空在半空中做出一个后空翻,姿态的优美程度可以给十一分,多一分不怕骄傲。
大蛇绕过椅子,滑到一半的时候直接脱离地心引力,往最高处的黑暗游荡去。
高不可及的穹顶上慢慢落下它未尽的话语:
……
沙发上的黑发女性睁开了眼睛,表情若有所思。
她的眼眸闪动了两下,像被镀上了一层釉,由湛蓝渐渐蜕变成稀有而艳丽的孔雀蓝色。
希芙·普林斯……或者说,维多利亚·奥利凡德活动了一下四肢,起身往窗边走去。
她现在看起来并不像之前那样身段火辣了,个子也仿佛缩水了一般,但该有的前凸后翘还是让她自带一种介于青涩和成熟之间的美。
——冷冻让她的身体年龄没有增长,但血清又仿佛改进了她的整体比例,更加和谐而易于爆发力量。
由于之前洗过澡,她那头已经彻底变回黑色的长发并不特别顺直,有点像从海里捞上来的海草。
茂盛的海草遮掩着清瘦的肩胛,清晰可见的蝴蝶骨自带美丽加成,无需修饰就是最美的部分,之一。
奥利凡德把窗帘微微撩开一小道缝隙:
从她这个角度往斜对面看,隔着好几幢其他的公寓,隔着茫茫夜色和百家灯火,更靠近路口的那一幢小公寓单从表面看起来和这一边的没什么不同。
普普通通的公寓,住着普普通通的家庭……或者普普通通的单身汉。
和奥利凡德所在的这一层楼开始,对应过去的同样高度的那一边,住着一个很年轻的姑娘。
单身、非常可爱、亲和又富有朝气……她叫做丽萨。
丽萨,丽萨,舌尖触碰上颚,点出这个名字,音节都是活泼泼的。
——看起来听起来如此无害而单纯,可惜她是个特工。
普通人或许发现不了,但这个神盾局派来的年轻特工其实并不够成熟、不够有经验。
当然了,即便是没什么经验,接受过训练的特工用来蒙蔽非专业人士已经够用了,甚至由于她的不成熟反而更容易取信于人。
比如,取信于某个才从冰块里挖出来的老古董。
……
奥利凡德的眼睫下垂,略过了她。
超级士兵血清的作用将她的视力发挥到极致,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她依然可以看清再下一层那个房间里的住户。
那间屋子的窗帘并没有拉起来,窗边走过一个高大健美的身影。
最近的夜晚其实挺凉的,青年只穿着再简单不过的白色背心,大约是刚刚运动回来,他身上的汗水浸透了衣衫,有水珠从鬓角划过坚毅的下巴,再滴到锁骨,最后滑入衣襟内部。
那无袖的背心勾勒出前胸后背,蜂腰窄臀,男人的汗水气息和爆炸一般的荷尔蒙混在一起。
他的下身套着一条仿佛是上个世纪的、有点阔脚的裤子。
连这种可怕的装扮都没有办法遮挡他的英俊,上帝,他的头发简直和金子一样。
而且他的胸……真的和托尼·斯塔克曾经吐槽过的那样有型。
——captain america。他住在他的布鲁克林。
清醒状态下认识美国队长的第二十一个年头,奥利凡德终于第一次、真的、见到了他。
无论是夜风、汗水、金发、荷尔蒙或者其他的什么……都让姑娘产生了时光错乱之感。
于她而言,2011年是她早就经历过的纪年,而cap才是真的时光遗忘之人。
更何况,任谁从出生起就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并在之后全部的人生中都被教育着这个人的“危险事迹”,他/她都会不可避免的产生奇异共鸣,好像无数次的想象终于具现化一般。
……
——1918年他住在布鲁克林。
——2011年他也住在布鲁克林。
说起来,巴基也会来布鲁克林吗?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在史密森博物馆(美国队长纪念馆)找到他自己的身份了……或者还在隐藏和流浪?
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逝。
发梢上的水珠落下来,又打到脚后跟上,发出悄咪咪的“啪嗒”。
这个声响在外头的昆虫鸣叫、树叶沙沙下并不明显,奥利凡德反而像被惊醒了一样,伸手把那一大捧湿发揽到胸前,顺手施了一个快干咒。
隔了这样远的距离,那位金发大胸甜心居然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般,突然转过头往这边探视。
他的眼眸如山崖上迎风而下捕猎的鹰隼,侧脸凝重如刀,整个人带着一种沉寂的、却又不可撼动的强硬。
奥利凡德看见这个侧颜,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眼熟,她自己先被“可以作为最老套落伍搭讪方法”的这个想法弄得忍不住笑起来,松开了手。
黑发顺直的滑落肩膀,缠上裸背;浅灰色窗帘布料也闭合缝隙,只余细微晃动。
史蒂夫皱着英俊的小眉心,认真确认了两遍,还是难以辨别目光的来处,最后只能迟疑着拉上窗帘。
找了一圈什么也没有看见。
是他的错觉?
……
布鲁克林的清晨。
天色渐渐亮起,从烟紫色转变到橙红色,最后转变成天蓝色。
阳光斜斜的洒落树影,在地上点出一点又一点金色的斑点,有些落在绿茵茵的草地上,被快速略过的脚步踩踏,草叶压下脊梁,叶尖的露水悉数黏到地上,渗入沙土。
清晨的风伴随着跑步声,喘气声,汗水低落的声音,温柔的吹拂。
“on your left(注意左边)!”
波光粼粼的湖畔,山姆·威尔逊穿着卫衣和跑鞋,装备齐全,沿着栏杆隔开的小道奔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