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动不代表怕了,相反,安宇是怕伤着他们,要知道,之前可是有两个武宗强者,都在安宇下吃了大亏,直至现在,还在闭关修养呢!
谦让只有一次,如果对方还步步紧逼的话,安宇就会用出雷霆段,让对方为自己前一刻的所做所为后悔。这是从母亲姜绮过世后,安宇不自觉间,性格做出的变化。
“不要接受任何人要挟,哪怕对方的筹码是你的至亲,因为一但你妥协,你将会失去更多!”
母亲临终的嘱托,安宇一个字不错的记在了心里,同时,也潜移默化到了行动上。
见对方没有罢的意思,安宇一甩衣袖,右向前,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娘的!不知死活的东西!”在蒋岩眼里,安宇这动作,简直就是目无人,赤·裸·裸的挑衅,他怒吼道:“自己找死!阿发、阿护,不用留,让他知道侮辱蒋家有什么样的后果!”
“遵命!”两个青衣家丁应了一声,全身元力爆发,就向安宇扑了过来。刚才被后者轻意躲过一击,两人心里都十分不爽,觉得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了面子,习武者谁的胸膛里没有一颗争强好胜之心!所以这次出,两人都是用出全力,一动就是雷霆万钧之势,丢了的面子就用实力找回来!
安宇表情淡然,毫无惊慌之色,这让得蒋岩非常不爽。在场的宾客们都兴致勃勃的睁大了眼睛,比起无聊的等待,还是打斗更能让人提起精神。
眸紫意微闪,安宇脚踏风神步,化成一道残影,在众人错愕的目光,正面迎向了两个青衣家丁。
“邪影·禁固!”
“朦胧·知逆·间视!”
两个控制神技发动,安宇左右开弓,两记直拳带着澎湃的元力波动,毫无花哨地印在了两个家丁胸膛上!
“砰!砰!”两声几乎不分先后,仅是一个照面,两个青衣家丁就被打的倒飞而出,跌落在了围观的人郡,引起一片惊呼。
“二脉初期!”在场有眼力的人都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能够隐藏或改变修为的功法不是没有,而是相当稀少,凭这些人的层次,自然是没有见过。他们想当然地以为,安宇定是来自某个名门大宗,蒋奕也是如此考量。
但是蒋岩,似乎被怒气冲昏了头,狞笑顿时僵在脸上,他咬牙切齿道:“浑蛋!两个废物!蒋家养着你们是让你们当沙袋的么?”
说着,蒋岩提起拳头就向安宇砸来,他是二脉后期的实力,放在移风镇也是排的上号的高,加上他镇长公子的身份,平日里就是那些脉武者对他也是恭敬有加,这更助长了蒋岩目无人,不知天高地厚的嚣张气焰。
“岩儿!住!”身为镇长的蒋奕自然是有眼力,他看出安宇虽然出重,但却刻意留了,打在了两个家丁的檀穴让两者昏迷却并无大伤。单凭这一点,蒋奕就断定,安宇的真实实力,远远不止于此,后者百分之百出自一个名门望族,这不是一个小小的移风镇镇长可以惹的。
“啪!”
蒋岩被其父亲一巴掌扇了个百二十度转体,反应不急的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捂着嘴角溢血,带着青紫色巴掌印儿的脸颊,蒋岩一脸懵逼:“父亲?”
“你个蠢货!我叫你住!”蒋奕狠狠瞪了一眼跌坐在地的蒋岩,接着瞬间变脸成笑眯眯的样子:“这位少爷,小儿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父亲,他侮辱我们蒋家……”
“住口!你还嫌不够丢人么?”
“言重了。蒋镇长还请借一步说话!”安宇打量着其貌不扬的蒋奕,能够成为一镇之长,果然有些段,刚才截下蒋岩那一,其修为绝对是脉后期的高。
进了房间,屏退左右,蒋镇长一拱,颇为客气:“还未请教公子名号?”
“在下……承风!”安宇并没有用真名,出门在外,敌友不明,隐藏自己的身份也是必要的:“向员外托我告诉您……”
……
听到小儿蒋勃的死讯,父亲蒋奕椎心泣血、悲痛欲绝的样子还清晰地浮现在安宇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人贩的恶行,给这个世界造成了多大的痛楚和灾难,简直擢发难数!罄竹难书!安宇现在已经不忍再去面对那种人神共愤、令人发指的背后真相,他内心深处,无声的誓言在战栗:“我安宇在此发誓:从这一刻起,我安宇一定尽我所能,救助我所遇到的每一个被卖为奴的人!在此立誓,终生不悔!”
“这样还不够!”安宇骑在火云马上,沿着官道飞奔,内心的激荡要远远超过马背的颠簸:“天下的人贩,必要见一个除一个!”
……
夜幕降临在大地,黑暗隐没了万物的身影,借着斑驳的星光,才能分得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官道两旁,丛林茂密,远处的山丘,巨大的黑影静静地趴伏,像一个传说的远古巨兽一般,让人从心底感到恐惧。
“轰!”
一道火光冲天而起,拖着长长的灰色烟尾,割裂了天际!火光快速上升,洒下一片赤红,也映红了周围山体与大地!终于,它上升到了极致,在低垂的星空下炸响,打破了暗夜里不能喘息般的的寂静。顿时,花火绽放,在空盛开五颜六色的巨大花朵,彻底照亮了夜空!然后,在短短的一瞬间,烟花消散,一切重新恢复了平静与黑暗。那一刹那的美,似乎成了永恒,让人忍不住赞叹。但是,这只是一个开始……
“轰!轰!”
又是两道火光,在星空下绽放成两个巨大的火球,流光溢彩,点亮了整个夜空!待到如雨如瀑的花火消散,如雷般的轰鸣声才带着惊天动地的气势袭卷而来,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的烟花从山南镇的民居宅院里,冲向天空,然后绽放成瞬间的花朵,美丽、热烈,把大地与小镇映的亮如白昼。
年夜,这才刚刚开始!
“紧赶慢赶!总算是到了!”董泰跳下马车,迫不及待的小跑到“梦乡客栈”已紧闭的门前,用力拍了起来:“开门!娘的!赶紧给老子开门!”敲了几下后,欲火难耐的董泰不耐烦起来,直接抬脚踹在了门板上,只听“咔嚓”一声,木质门板当即从折断,“哐啷”砸进了店里,把刚从里门出来挑着红灯笼的小二吓了一个趔趄。
“这位爷!小栈今天不营业……”小二远远地躲着,战战兢兢地道,但他的话刚出口,就被惊出一身冷汗,心胆俱裂,魂飞天外。
“是么?不营业?”董泰冷笑着,“呼”地把后背上的大刀抽了出来,随一甩就扎入了小二身后的墙里,而那刀刃正对着后者的脖颈,距离只有分毫!
“爷爷爷爷……爷!”小二牙关打颤,话都说不顺溜:“马马马上准备!”说完,连滚带爬一溜烟就不见了身影。
数分钟后,四五个伙计神色慌张地出来,点好灯光,摆好桌椅,让些爷先歇息着。
仲伟和几个下,把车马牵引到后院,御了辕轭,把匹火云马交给客栈杂役照料,便把车上的巨大木箱都打开了。
顿时抽泣声不绝于耳,只是声音颤抖虚弱。数十名最大年纪不超二十五岁的年轻女孩被人贩们从囚笼释放出来,她们的双束着细铁链,而铁链又连铁链把一辆车上的十来名女孩儿串在一起。
粗略一数,十多人,其有二十多人,神色木然,正在哭泣的只有不到十人。在人贩的驱赶下,这些女孩排成一列走出了后院。
不久之后,后院彻底平静了下来,只有火云马偶尔发出“咴咴”的叫声和远远近近爆炸的烟火。
近处一道烟花爆裂,照明了天际,同时显现出了客栈房顶之上一道潜伏的人影,安宇把刚才后院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烟花消散,黑暗重复,下一秒又一颗烟花亮起,房顶上却已不见了安宇的踪影,无声无息,仿佛刚才那里不曾有过任何东西。
不过,安宇消失后不久,又有一道黑影鬼鬼祟祟地出现,他脸上蒙着黑布,猫着腰,贴着墙边,四处窥觑着,一步一步摸到了马棚里。
“让你们火云马跑的快!哥是医师,药不死人,还药不死马!”黑影嘟囔着,把些许的粉末撒在了匹火云马的草料和水槽里,然后又猫着腰,慢慢地隐在了黑暗,几分钟后,他出现在了客栈厨房的小窗外,仅露在外的眼现出了贱贱的笑意。
“小二!十二……十间上房,准备好!热水,浴桶!”井方饮着小酒,好不快活,他扔出一个装满晶贝的小布袋:“不用找了!大过年的!”
“谢谢爷!谢谢爷!”小二本来挺害怕,被晶贝这么一砸,顿时就变成了感激:“热水!浴桶!马上准备,保证让您舒舒服服,欲仙·欲死。”
十多名女奴,也被引到了客栈里。其一名身着鲜红亮眼华丽衣装的女子,一直捂着双颊哭个不停,她身上是标准的新娘装,此人向员外之女向昭无疑。
“哭什么哭!再哭你那废物男人也活不过来!”董泰走到红衣女子面前“啪”一巴掌甩过去,直接将其打倒在地:“你她娘再哭!老子现在就办了你!”
从小娇生惯养的向昭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虐待,顿时吓得默不作声,只能饮泣吞声。
“对,这样子才乖嘛,爷今天晚上好好调教调教你!”董泰转向郑声:“郑哥,这个我可要了,你们谁也不准抢!”
“凭什么你要,这么好的新货,鲜嫩多汁的,你倒是会挑,我不同意!”井方顿举双反对。
“那就比一比,把两胜!排出个一二四来,按顺序选!”抱着双臂的仲伟事不关己一样,拿出了个色子,冷漠地道。
“哈哈哈!仲伟,半年来,你这是头一次说了句像样儿的人话!好,就这么办!”
客栈里的气氛顿时变得热烈起来,吼叫声,欢呼声,碰杯声,纷纷乱乱,闹闹哄哄,好一派新年夜宴联欢的景象!
红竹静静地坐在角落里,面无表情,黯然伤神。他不知道的是,安宇此刻,正在某个黑暗的隐蔽处,远远地望着她。
“红竹,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