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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墙戏病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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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1.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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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歪了歪头,想到那极不矜持的要求,觉得自己应该是摔晕了。

    哪里会有人听到求亲还这般淡定的。

    她扶额,慢腾腾要坐起来,宋钊见她有要让开的意思,就用手肘微微撑起身子。哪知下刻肩膀被人捏住,眼前一花,他又被按回在地上。

    宋钊:……

    重新将人压倒的赵暮染一脸郑重:“郎君以身相许如何。”刚才没说没关系,她现在问也一样,不能就这样放过他。

    背后撞得阵阵疼的宋钊皱了皱眉,赵暮染正盯着他的脸看,自然没错过他的细微表情,眉眼随之一凝——

    他这是不愿意?

    她突然有些泄气,翻身就坐到一边。忧愁地想,好不容易遇上个她看得顺眼的,可人家不愿意。她又不是父王,真能干出强抢的事来。

    “你……”宋钊终于得以自由坐起身,话才说一个字又顿住了,望着少女的面容似乎陷入了沉思。

    赵暮染闻声幽幽看过去。

    这郎君不但貌美气质佳,连声音都很好听,如同山间清泉潺潺,清清浅浅,直沁人心。

    可他不愿意以身相许呢,赵暮染想着目光更幽怨了,却在接触到他看向自己若有所思的视线后,心里‘咯噔’一下。

    他莫不是……少女蹭地凑到青年跟前,在他明显受惊的眼神中抬手一把将发中金簪拔下。

    金簪抽离,发冠跌落。少女满头青丝倾泻,细如丝,顺滑如绸,披散满肩。

    微风吹过,有几缕发丝在扬动间轻轻拂过青年的脸颊,宋钊就闻到淡淡清香,而落入眼里的是少女明媚笑颜。她笑着,发丝乌黑,雪肤如玉,惊艳了天地。宋钊看着,心尖也似被发丝拂过一般,痒痒的,发酥发麻。

    赵暮染笑着,杏眸清亮,脸颊上还有浅浅的梨涡。她说:“郎君是以为我是个男儿?”

    出神的宋钊又一怔,少女轻快地道:“我是女儿身,郎君这下不用担心了,如此可相许了?”

    莫名又被逼亲的宋钊:……

    他一直知道她是女儿身啊。

    赵暮染见他又不语,心间焦急,一拍胸脯保证道:“真的,如假包换。”

    宋钊在她豪迈地动作中放眼望去,然后有些艰难地撇开视线。如假包换?那毫无波澜的一处,能换吗,那个地方看着像假的。

    “你怎么又不说话了。”赵暮染觉得亮出身份,应该是打消了他的误会,可他怎么还是不点头?她声音又拔高一分,“难道觉得我没你好看,配不上你?!”连表情都变得凶狠起来。

    宋钊被她再三逼亲,又凶又急,知道她是没认出自己。

    他们一别有十年了吧。

    而他前来的原因……宋钊心情复杂,在她愤愤又有几许幽怨的注视中,莫名还生出负罪感,好像他欺负了她似的。他抬手压了压跳个不停的太阳穴,突然觉得也无所谓,就轻声说:“小娘子舍命相救,我以身相许为报,不过份。”至于以后的事——

    那就等她认出来以后再说吧。

    青年话落,身上突然一重,欢喜的少女竟是直接扑过来抱住他。

    温香软玉,属于女子特有的柔软肢体拥着他,呼吸间就全是她的气息,宋钊身子一僵。耳边是她欢快地声音:“我叫赵暮染,定会好好待你的。”最后一句又是那么郑重。

    他僵硬的身体骤然又放松下来,她性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直率。

    宋钊双手缓缓抬起轻搭在她腰间,回道:“我字君毅。”

    君、毅。赵暮染将两个字默默念了几遍,丝毫没有奇怪他未报姓名,反而觉得开心。

    他告诉了她只有亲近之人才会用的称呼。

    少女的一双杏眸染满了笑意,突然意识到自己抱住人的动作不太好,忙松开手。他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她又是大大咧咧习惯了,别让他觉得被唐突了。

    她松开手,十几年来难得一次有了女子的自觉,端正又跪坐好。

    暖暖的气息远离,宋钊怀里就变得空落落的,他低头去看变得拘谨的少女。赵暮染此时抬头,冷不丁就与他视线撞在一起。

    他凤眸狭长,眼角微挑,眸光中沉淀着一种内敛,平静地望着她。似是在打量,又像单纯的只是在看她,眼眸里映着她的身影。明明满山绿意,她却在他眼中只看到自己的身影,那般清晰,那么专注。

    赵暮染一颗心就不规律地跳动着,与他对视的杏眸微微收缩,郎君那平静的目光似乎变得跟天上艳阳一样……热滚滚的,会烫人。她不自觉垂了眸,脸颊好像在烧。

    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宋钊见她乌发低垂,就在袖中取了一方帕子,站起身在少女疑惑中走至她身后,把她青丝拢在手心,用那方帕子替代束带。他将她头发松松拢在脑后,将帕子系结,“没有梳篦,且这般挽着吧。”

    赵暮染伸手去摸了摸,有惊喜亦欢喜,连她父王都未曾给她绑过发。

    “——郡主!”

    赵暮染正欲给宋钊谢过,远处沙尘滚滚,是安王府一众侍卫终于寻着她。

    被打扰的赵暮染眉头拧了拧,站起身想给宋钊解释这些人是谁,却见身后郎君身形晃了晃,然后整个人就压到她身上。

    赵暮染被压得踉跄倒退一步,心惊地伸手揽住他,“你……你怎么了?!”

    宋钊靠着她,低声道:“头晕,也有些喘不过气来。应该是旧疾犯了。”

    旧疾?

    赵暮染惊道:“怎么会有这样的旧疾?”

    才上前的一众侍卫不明就已,正要问她有没相中人,就见到她搂着个朗君,皆是神色一顿。

    那么短的时间,郡主就抓到人成亲了?!

    这是……打晕了吗?

    众侍卫暗抽口气,默默同情宋钊一把。

    这人可得多倒霉才能被郡主抓住。

    赵暮染可没空搭理这些暗中腹诽她的侍卫,一把扣住宋钊的手,探他脉像。有些乱,好像并无大碍。

    可他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

    她心下一凛,抬头看到她的马就在不远处吃草,吹了个响哨唤到身边,不废力气就将人给抱到马背上。“前面是军营,有军医,你且忍忍!”说罢也翻身上马。

    宋钊在又一阵眩晕后,发现自己居然到了马背上,有些没闹明白状况。可他体内气血翻涌,眼前一阵阵发黑,实在分不出精力来研究情况。

    而这时,赵暮染眼前被几抹红色刺了一下。

    她低头,发现宋钊背后衣裳有破损,划了几道口子,血迹已渗透染红衣袍。

    他什么时候受的伤?!

    赵暮染震惊,伤成这样,他居然一句没提,还淡然自若地和她说了许久的话。难道不疼吗?!

    侍卫看着她如水流云的动作皆沉默,能将成年男子轻松扛起的娘子也只得他们郡主一家了。

    “郎君…郎君!!”

    赵暮染正欲甩鞭策马,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闯了前来。

    侍卫们神色肃穆,警惕看着身上全是灰尘的狼狈中年男子。

    赵暮染倒是一眼认出来了,这不是先前那个自己先逃命的车夫吗,刚才不见他,怎么突然冒出来。

    “你莫要挡路,我带君毅看伤去。”她声音一沉,收敛的气势霎时外露,哪里还有先前直率不谙世事的样子。

    车夫被她所慑,虽惊却未从马前退缩,紧张道:“这位娘子,我家郎君身上有救急的药,你且先让他服下。”

    有药?

    赵暮染皱着眉,一副你不早说的怪责神色,伸手便在宋钊身上摸索着。宋钊朦胧间感觉有只手不停游走在他身上,柔软,温热,从他胸膛到肚腹间,隔着衣裳贴着他,一寸一寸的游移。他体内涌动的气血就骤然又激烈一分,冲得他险些真要昏厥过去。

    车夫看着赵暮染在他家郎君身上乱摸,额间冷汗淋淋,不忍直视郎君被轻薄的样子,更不敢想他家郎君清醒后问起该怎么回答。他实在忍不住,一个箭步上前,“郎君,冒犯了。”然后伸手在宋钊右边袖子找出个小巧的白玉瓶。

    赵暮染看到那白玉瓶睁大了眼。居然在袖子里,重要物品不应该贴身收着的,她摸了半天白摸了,对这个车夫又更有意见了。

    他知道药在哪,怎么不说,又不是哑!

    侍卫们却都很无语,心想郡主真禽兽,人郎君都被她弄成这样了,还不忘揩油。

    车夫掂着脚将药喂到宋钊唇边,见他神智还未全失,将药咽了下去,这才算松口气。

    赵暮染也已心急得再也耐不住,扬鞭控着马儿直往军营去,车夫也被一个侍卫伸手捞到马上,一路追着疾驰而去。

    马儿载着人狂奔,守着营门的士兵远远便认出自家郡主那身红衣,高喊:“——速开门,姑奶奶来了!”

    她心中一惊,倏地从失神中清醒。

    宋钊正好又在她脖颈间落下一吻,这一下,她无比清晰的知道在发生什么,竟是脚有些发软。

    “……染染。”宋钊又唤了她一声,声音低哑而压抑。

    赵暮染张了张唇,想要说话,哪知压靠着她的男子突然一手提了她的腰,就被他推坐在铺有薄毯的地上。

    强势得她下意识就要反抗,宋钊却也跟着跪坐在面前,伸手紧紧拥住了她,额头抵在她肩膀。一种无助要依靠人的姿势。

    她觉得不对,随后发现他呼吸极乱,拥着她的手也在颤抖。

    赵暮染猛地想起自己的来意:“——你是不是旧疾又犯了?!”

    宋钊强忍着身上阵阵的躁动,轻声道:“不是,让我靠一会就好,一会就好……”

    他发现自己中了药,而她突然出现,叫他又惊又喜。可在靠近后,她的反应使他又骤然冷静,他是被她喂着吃了那种药,但她反应不对……

    肯定哪里出了问题。

    他不能乱来。

    宋钊先前就已忍耐多时,因着旧疾又不敢运用内劲压制,早被药性折磨得大汗淋漓。他此时拥着赵暮染,也叫她发现更多不对的端倪。

    她摸到了他被染水渗湿的后背,心惊着问:“你怎么汗湿了衣裳。”

    明显是在强忍着什么。

    赵暮染就想到两人相遇时,他明明伤了背,却还云淡风清与自己交谈。她想得心间焦急,他肯定还是出了问题。

    身体那么烫,又出汗,难道是背上的伤化浓,引起了发热?!

    她想着,手就从他背后回到他身前,想去掰他的脸,要探他额头温度。

    可他拥得紧,手到胸膛便动弹不得,她只能抵着他,轻轻推他。奈何男子滚烫的身躯如大山,岿然不动。

    宋钊被药效折磨得心猿意马,软软的手掌抵在他胸前,轻轻推搡间给身体带来摩擦,让他舒服的闷哼了一声。本就摇晃不定的神思,越来越迷离。

    赵暮染却被他这一声吓一跳。

    明明显得很压抑,但她却听出了里边带着的愉悦。

    这究竟是什么了?!

    她心头狂跳着,再度伸手去试探,比先前小心翼翼轻推他,“你究竟怎么了?”说话间的呼吸就全洒落在他耳畔。

    温热,撩人心魄。

    宋钊顿时身子发僵,她的手还不轻不重推搡着他,他觉得自己紧绷着的那根弦要断了,也确实在她又推一下后‘咔嚓’断了。

    赵暮染就眼前一花,整个人被宋钊推倒,沉重滚烫的身躯压下来时一并封了她的唇。

    她脑海里‘嗡’的一下,什么都不能思考,在怔懵中被他轻而易举翘开了唇齿,他的气息瞬间完全将她占领。

    宋钊的吻来得急,却因笨拙而显得小心翼翼,每掠夺一分都像是试探,磕磕碰碰。

    但这不能抵挡因此带来的巨大欢喜与激动。

    他心心念念的人儿,她靠近时就能闻见的甜香,如今就在他唇舌间,让他一沾便再也不想放开,身上翻涌许久的躁动似乎也被渐渐抚平。

    他的掠夺攻势因此放缓放轻柔。

    赵暮染与他呼吸纠缠,发软发酥,她也从未有过这样的经验,竟是连推拒的力气都没有了。

    食味知髓,她给到他的安抚似乎又渐渐不能满足,他气息愈发絮乱,刚才压下去的躁动再次在体内狂乱。

    宋钊神思迷乱,赵暮染却因呼吸困难脑中清明,在他又变得焦躁不安的亲吻间扭动。

    正沉溺的宋钊因她动作身子骤然一僵,使他身体颤栗的火种急涌而下,在最后一丝清明中,他神差鬼使地抓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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