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
花雨楼,亮光闪耀的大堂里,一声惊叫传来。
随之,便见高大魁梧、刀眉斜竖、相貌威猛、一身黄衫的黄影,带着一众尊者、长老、堂主,从大堂之鱼贯而出。
花雨派,除了大权在握、总管一派的门主,地位最为崇高的便是尊者了。
然后才是长老、堂主。
堂主下面,还设分堂主,支堂主。
其的寥寥几名尊者,都是地位高,辈分大,门派德高望重之人。
长老身未必高绝,但是辈分大,资历老,别人不得不尊重。
堂主则修为高深、身不凡、握实权,擅长调度指挥。
身为少掌门的黄霸天,也得听尊者、长老的指点,服从堂主的调度。
带着众人鱼贯而出的黄影,见了王秀等人,急急惊问:
“深夜前来,莫非通天门有变?”
觉得这话晦气的王秀不高兴了,反问:
“欢乐谷如此剑拔弩张,不知为何?”
瞧着王秀那没大没小的模样,黄影急道:
“舅老爷问你话都没答呢?快说,你等半夜更跑到欢乐谷,到底出了啥事?”
燕云笑赶紧上前拱施礼,叫舅老爷,江心月跟着施礼,叫舅老爷。
大牛也跟着叫了一声舅老爷,结果挨了黑二蛋一脚,才挠了挠头皮,尴尬的改称掌门。
燕云笑施礼叫舅老爷后,才将他们昨夜的经历讲了,并说因昨夜的耽误,今夜才是深更半夜赶到欢乐谷外的。
黄霸天对他们身修为的试探,燕云笑就略去了。
听了燕云笑所说的,昨夜他们在神龙大墓地上颇为诡异的大获全胜,黄影哈哈大笑,道:
“活该!千里恨野心勃勃,活该倒霉。”
随之,黄影将他们领进大堂,招呼他们坐下之后,黄影的脸又沉了下来,对燕云笑他们摇头悲叹道:
“云笑昨夜连施巧计,大获全胜,还毁了千里恨爷爷的尸体,坏了他的计划,但在大前夜里,我正道翘楚九重楼,却遭鬼影宗、**岭、血教,万魔门余孽血洗,九重楼楼主尽皆战死,只逃出一少楼主楚玉龙到我花雨派报信,可叹!可悲呀!”
听了这话,燕云笑、王秀、江心月、大牛、黑二蛋大惊失色,如今看来,邪教魔门强强联已成事实,开始扫荡正道门阀了。
黄影接下来的话,就更让燕云笑他们吃惊了。
原来,据九重楼少楼主楚玉龙所说,血洗九重楼的鬼影宗、**岭、血教高,以及万魔门余孽,正奔花雨派而来,计划先灭花雨派、再攻通天门。
如今,正道门阀结盟已晚一步,黄影等人正在连夜商量对策,结果,得出的应对良策是十六计,逃为上计的逃跑开溜。
欢乐谷数千花雨派人正在连夜打点行装,能飞天的准备逃往通天门,不能飞天的则向欢乐谷周边的城镇村庄逃散,潜伏起来,躲过此劫难先。
燕云笑听了也暗暗点头,大牛、黑二蛋却不以为然,觉得逃跑丢脸,不光荣。
正在这时,花雨派上空呼啸声起,随着五条人影闪现。
听了黄影身后的那些人的叫唤招呼,燕云笑他们知道了,来人是花雨五老,皆为尊者。
黄影见了,忙立起强笑,问道:
“五位哥哥幸苦了,九重楼那边情况如何?”
其一名冷峻老者急道:
“禀告掌门,遭了血洗的九重楼尸横遍地,血流成河,妇人孩童尽遭毒。我等探得消息,难以计数的邪道高,在九重楼附近略作休整后,已分批朝花雨派杀来。”
那名尊者刚把话说完,欢乐谷北面哨探飞来急报,欢乐谷北面已经出现行踪鬼魅,身影飘忽的无数黑衣人。
燕云笑、黄霸天听了,同时惊叫:
“鬼影宗人!”
黄影身子一震,脸色大变,喃喃道:
“来得如此之快,莫非走不成了?”
刚从九重楼回来的五名尊者纷纷叫道:
“九重楼场景极其惨烈,该打该走,掌门早做定夺。”
黄影一拍桌子,叫道:
“传令下去,无力飞天,只得疏散的门人,即刻退出欢乐谷;计划撤往通天门者,先全力掩护疏散。”
随着条条人影奔出大堂,呼呼冲天飞起,向四面八方而去,欢乐谷顿时鸡飞狗跳,无数人奔出楼阁,拖家带口朝东、西、南面散去;原本温馨家园,转瞬间成了祸难之所。
山雨欲来风满楼,花雨楼,黄霸天倒是神情淡然的带着燕云笑他们离开了大堂,转过完奔花雨楼后面的一座庭院里去。
一直没见着其他表哥和表姐、表妹的王秀,对黄霸天讶然道:
“表哥哥!还有的表哥哥和表姐妹去了哪里?”
听着四处传来的恐慌叫喊,黄霸天淡然道:
“你的表姐妹和表嫂,昨日里就离开了欢乐谷;咱们家老二、老五、小都出去当哨探了。”
知道燕云笑、江心月、大牛、黑二蛋都饿了的王秀又道:
“表哥哥!要打架了,咱们得先填肚子。”
黄霸天回头笑道:
“听说你们天黑就往这里赶,知道得吃些东西了,表哥哥就是带你们来做饭的,我也饿了。”
带着燕云笑他们进了花木葱茏的,开阔雅致的庭院,黄霸天回头对燕云笑他们歉然道:
“谷的杂役,昨日都遣散了,咱们只能自己动,将就一些了,你们都是远道而来,莫嫌哥哥怠慢了。”
在这人心惶惶,燕云笑他们哪还有心思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燕云笑道了句:
“大表哥莫客气。”
知道得自己动的大牛,已经将那只正在院子里打鸣的公鸡扭了脖子,黑二蛋居然要去杀狗,挨了燕云笑一脚,才收住了贼心。
黄霸天从屋里提了块腊肉出来,挨了燕云笑一脚的黑二蛋,又有了笑脸。
黄霸天、燕云笑他们,急忙忙做了一些饭菜,黄影回来陪燕云笑他们喝了两杯,又急匆匆要离去。
担心她舅老爷饿着,王秀撕下一只鸡大腿塞到他里。
黄影也不客气,边走边啃,差点连鸡骨头都嚼碎吞了下去。
燕云笑他们正在吃喝着,天渐渐亮了,欢乐谷的喧噪声已经远去,欢乐谷北面传来了打斗厮杀声响,都经历过血雨腥风的燕云笑、江心月、王秀、大牛、黑二蛋、黄霸天,倒也神情淡然,自顾着喝酒吃肉。
当他们酒足饭饱,黄霸天带燕云笑一行人回道花雨楼,见黄影身边,高就只剩下名亲传弟子了,门外倒是候着一些传令门人,
见了燕云笑、王秀、江心月、大牛、黑二蛋,黄影笑道:
“你们来得真不是时候,看架势,那帮邪道魔门,是要一口吃掉我花雨派呀!”
只是听到北面传来打斗声响的燕云笑,惊道:
“凭花雨派的实力,连走都走不掉了?”
身材魁梧,相貌威猛的黄影淡淡笑道:
“北面鬼影宗人进攻凶猛,倒只是个假象,属于佯攻。据哨探回报,欢乐谷西面,欢乐谷往通天门的必经之路,才是邪教魔门高云集的地方。”
随之,黄影又冷冷道:
“这帮恶魔意料不到的是,我派人,昨日里便遣散了不少,那些无力飞天的门人,都分散开去,将潜伏在附近城镇之。他们在西面,通往通天门的必经之路设伏,就不顶用了。”
燕云笑想了想,道:
“他们在那边设伏,也许是为了拦截通天门的救援。”
黄影哈哈一笑,道:
“有道理!他们没想到,我黄影会舍下欢乐谷这份产业,干脆跑路。”
燕云笑见黄影还在等着什么,并没有即刻离开,便问:
“听说鬼影宗在北面数千里外的鬼谷之,血教和**岭又在哪里?”
燕云笑知道万魔门的万魔天地,被正道门阀摧毁了,便不再问。
黄影看了看欢乐谷北面,听着那激烈的打斗厮杀声,一脸迷惑的道:
“在一个月前,血教和**岭,还只是存在于传说之。凶毒残忍的血教,听说是在某外人无法踏足的秘境里。
**岭就更为神秘了,据说门人都是青楼女,杀人于无形之间,分舵遍布各地,总舵在今大兴王朝的都城大兴城里。
有人说,**岭的总舵主是大兴城某青楼的头牌,还有人说是当今某贵妃,甚至说的皇后;总之,众说纷纭,真假难辨,极为神秘。”
见自己老爹身边只剩下名亲传弟子了,其他人都被派出,黄霸天慌了,忙问:
“既然如此,我们该如何是好?”
黄影看了一眼燕云笑,道:
“小子你聪颖过人,在神龙大墓地连施妙计,杀得鬼影宗人几乎无人逃脱,此刻你说,我花雨派该如何是好?”
燕云笑见黄影并无惊惶之神色,想必胸早有韬略谋划,忙谦虚道:
“掌门早有定夺,何须晚辈多嘴多舌。”
黄影看了黄霸天一眼,笑道:
“看看人家,你慌过甚?”
黄霸天又忙道:
“孩儿不解。”
黄影哈哈一笑,道:
“北面鬼影宗人只是佯攻,我等干脆以假当真,冲杀过去,绕道赶往通天门即可。”
就在这时,一名堂主亲自飞报:
“禀告掌门,尚不能飞天的门人,都走密道撤出了欢乐谷。”
黄影精神一振,身上威风腾起,大叫一声:
“好!”
随之道:
“传令!计划所有撤往通天门的门人,全都聚在一起,一鼓作气向北冲杀,再折往通天门。”
候在花雨楼大堂外的传令门人,整齐的应答一声,呼呼腾空而起。
那名带着两名门人赶来禀报的堂主,闻令也急急回身折返。
黄影回头看了看燕云笑他们,忽地凄然道:
“想不到,黄某人老都老了,还成了丧家之犬,得投靠你们通天门了。”
王秀忙向前一步,叫道:
“舅老爷!通天门和花雨派是一家的。”
黄影惨然一笑,不再说话,带头走出了高大巍峨的,欢乐谷最为气派的花雨楼。
黄霸天和他爹的名亲传弟子,——楼云、马远、司马啸林,都背上早就打好的包袱,在后面。
燕云笑他们也紧紧跟着。
黄影出了花雨楼,看着那些得了指令,纷纷呼啸着穿过山谷上方云雾,向北杀去的门人,又回头看了一眼巍峨气派的花雨楼,然后哈哈狂笑着冲天而起,但燕云笑明显可见,他那张略显沧桑的脸上,老泪滚滚而下。
燕云笑也默念“大笑御风飞天诀”,腾空而起。
江心月、王秀、大牛、黑二蛋,则是驾驭着明月刀,跟在身后。
大牛他们后面,是背着包裹的黄霸天、楼云、马远、司马啸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