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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伊月正拿着披萨往嘴里塞,突然听到下楼的脚步声,她好奇的探头看了一眼,然而这一眼却把她吓了一跳
古宸脚步一顿,同样震惊的看着那睁大了眼睛嘴里塞的鼓鼓的裴伊月。
“咳!”裴伊月噎的咳了一声,含糊的问:“你怎么在这?”
他怎么在这?
他自己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
古宸皱了下眉,“慢点吃,我先走了。”
看着那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开的人,裴伊月说不上好奇,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又是一串脚步声,裴伊月正准备转身,再次抬头朝楼上看了一眼。
裴心语急切的脚步一顿,愕然的看着她,“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看她光着脚连鞋都没穿,裴伊月皱了下眉,“昨天晚上回来的,你怎么回事?还有”
看着她伸向身后的手,裴心语知道她刚刚一定是看到古宸了。
她羞赧的笑了笑,“啊,古宸哥要去上班,所以先走了。”
“他昨天住在这?”
裴伊月语气缓缓,说话时还不忘咬了一口披萨,看起来分明一点都不在意。
可是她越是表现的不在意,裴心语就越觉得无地自容。
看她低着头不回答,裴伊月就已经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她转身走向餐桌,“周嫂呢?”
“周嫂家里有事请了假,今天晚上应该会回来。”
裴心语越待越不自在,“我,我先会房间了。”
听到裴心语上楼的脚步声,裴伊月凉凉的说:“下次不要把衣服脱在楼下。”
“”
裴心语脚步一顿,搭在楼梯扶手上的手攥的倏紧。
“我会跟古宸哥结婚,婚期不变。”本是炫耀的话,却无形中演变成了无力的陈述。
裴伊月急着上班,没有太过理会她,喝了口牛奶,“那恭喜你了。”
她的态度在裴心语看来是无视,更是鄙视。
一想到昨晚古宸在她身上时喊的却是她的名字,裴心语就觉得委屈。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攥住睡衣的衣角,她咬着牙,隐隐发抖,“你在笑我对不对?你明知道古宸不爱我,我却还是做出这样的事,你看不起我,你很不屑有我这样的妹妹对吗?”
裴伊月端着牛奶杯的手微微一顿,动作很轻,肉眼几乎看不见,可是那微微震动的牛奶却出卖了她的这个动作。
清晨的阳光打在她的侧脸上,耳边乌黑的发丝折射出一道光芒,清隽的脸高冷孤傲,若不是手里还抓着一块没吃完的披萨,俨然就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半晌,裴伊月轻轻叹了口气,“我同情你,但是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希望你能幸福。”
——
裴伊月走进办公室,看了一眼昨晚还没看完的资料,生无可恋的叹了口气。
她转身靠着桌子,拿起桌上的一张纸,却目无焦距的看着。
突然
“听说你昨天凌晨一点才走,来这么早,就不怕猝死?”
裴伊月一个激灵倏然转身。
身后的大椅一点一点的转了过来。
看着坐在上面的人,裴伊月眉心一紧,“你怎么在这?”
白洛庭不悦的盯着她,“先回答我的话?”
一瞬间,裴伊月的脸上似乎闪过一丝委屈,可是还没等看清就已经消失不见。
“没那么容易死。”她转过身,像是赌气。
昨天晚上她不接电话,白洛庭猜到她可能是累了。
他强忍着没有一早去她家骚扰她,来这之后跟门卫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她昨天居然在这待到凌晨。
本想在这慢慢等,谁知她居然这么早就来了。
他提议让她进公司,可是他没说过让她玩命的做吧,简直气死人了。
“过来。”
白洛庭大手一招,像极了傲然的森林之王。
裴伊月回头看了他一眼,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朝着“王者”走了过去。
夺过她手里的资料,白洛庭起身拉过她微凉的手,“早饭吃了吗?”
“嗯。”
应了一声之后,裴伊月视线不由的向下
“那个,你,你没事吗?”
不是说他伤的很严重下不了床吗?
怎么会跑这来?
看了一眼她视线落下的地方,白洛庭嘴角一抽,蓦地站起,“你希望我有事?”
裴伊月想后退,却已经抵到了桌子边缘。
她皱了下眉,心里暗骂叶彦杰那个混蛋。
“是叶彦杰说的,他说你伤的很严重,没十天半个月好不了。”
后面一句是她自己加的,叶彦杰敢坑他,就别怪她坑回去。
白洛庭嘴角一勾,“他又没试过,他怎么知道,要不你亲自检查一下?”
裴伊月耳根一红,伸手就去推他。
白洛庭一把抓住她的手锁在身后,撩起嘴角,温热的气息在她耳边轻吐,“乖一点,我可是重伤才愈,亢奋着呢!”
“白洛庭,你一天不耍流氓就会死是不是?”
见她恼了,白洛庭却是呵呵一笑,“哪有?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什么都没做,嘴上便宜都被他给占尽了!
白洛庭搂着她的手不松,拿起桌上几张资料抖了抖,“就看这些东西看到半夜?”
裴伊月看他向筛糠一样抖着他们公司的财务文件,真希望他能把上面那些小数点都抖没。
“不然呢?”
白洛庭正要说什么,突然办公室的门开了。
看着兀自走进的人,白洛庭深眸一眯。
廖杰脚步一顿,看着裴伊月,“对不起裴总,我不知道有人。”
冷冷冰冰的一声“对不起”与其说是道歉,听起来更像是来讨债的。
裴伊月看了他一眼,倒也没顾忌跟白洛庭现在的姿势。
“什么事?”
“张董想要上个月的业绩报表,想问问你看完了没,看完的话”
“没看完,出去。”
看着她毫无表情的侧脸,白洛庭微微动了下嘴角。
果然,这个女人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
廖杰沉下脸,转身就走。
“等一下。”白洛庭开口叫住他。
昨天听叶彦杰说她被一个秘书吓唬,原本他还不知道是哪个秘书这么胆大,现在看来,恐怕就是这个人了吧!
松开搂着裴伊月的手,白洛庭朝他走了过去
“你是秘书?”
廖杰转过身,看了白洛庭一眼,目光中似乎透着一种骄傲,“我是这里的秘书长。”
白洛庭撩唇一笑,“哦,原来是秘书长,难怪进你们老总的办公室都不用敲门。”
廖杰脸色一僵。
“你们这的秘书进老总办公室都不敲门?”
廖杰垂着头,不说话。
“还是说只有你不敲门?你们以前裴总在的时候你也不敲?”
白洛庭的话说的不急不恼的,听上去有点像是在闲聊,但是裴伊月知道,他白洛庭只会撩闲,不会闲聊。
她若有似无的弯了弯嘴角,轻身坐在办公椅上看着他们。
“对不起裴总,我下次会注意,要是没别的事我先出去了。”
白洛庭说了这么多,无非是不满意他没有敲门就进来,廖杰不愿意跟他多做纠缠,索性转身向裴伊月。
依旧是那般不恭不敬的语气。
最重要的是,他无视了白洛庭。
眼看着白洛庭嘴角敷衍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裴伊月却仍是不做声。
白洛庭转身看向裴伊月,嘴角一撩,深邃且不怀好意,“媳妇儿,你们公司的人这么嚣张,让我很不爽,你说怎么办?”
裴伊月十根手指交叉叠起,撑着自己的下巴,轻薄的嘴角微扬,缓缓道:“你想怎么办?”
她此刻的表情实在是勾人,语调也是温柔的不得了,白洛庭深眸一眯,笑了笑,“秘书的职责是替老总分忧,而不是给老总脸色,像他这样的当个弼马温倒是合适,做秘书啧啧,这要是出去谈个生意,生意没谈成,别人还以为欠了你们几百万呢!”
裴伊月眨着眼,轻轻点了下头,“所以呢?”
见裴伊月不但不反驳白洛庭的话,还问所以,廖杰终于不淡定了,“裴总”
“所以我觉得你秘书室的人该换换,该撤撤,换老总就等于换血,腐朽的内脏还是摘除比较合适。”
嘴角的笑意加深,这还是裴伊月第一次跟他有想法一致的时候。
眼一眨,她看向廖杰,“抱歉,出嫁从夫,我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