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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容垂目的双眸闪过一丝讥笑,皇上这是拿话提点他应该站在睿王这一面。隐去那抹笑意,诚恳道:“是,皇侄回去后便向王妃赔礼道歉。”
玄武帝见他乖觉又将目光放在荣王身上,道:“之前你在边关握百万大军都豪无差错,怎么回了京反而不长进了?在你的掌管之竟让人在宫门外砍下禁卫军百个人头而不自知,今日行凶者可以在宫门外杀人,他日是不是就能进皇宫大开杀戒?”
“请父皇息怒,是儿臣督监不力,巡视不严,请父皇责罚。”荣王向前一拱拳,诚恳道。
玄武帝慢慢消气,叹了一声,道:“有没有追查的方向?”
荣王咬着牙摇了摇头,道:“凶不知用了什么段令百禁卫军没有一人反抗挣扎,便取了所有人的首级。现场除了满地的头颅什么都没有。”
玄武帝深情肃然,一拳打在龙案上,气愤道:“这分明就是对朝廷的挑衅!是向朕示威!荣王、宸王,你们此次皆有错漏,朕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务必将凶给朕缉拿归案。”
“儿臣(微臣)领旨!”
事情根本毫无头绪,现场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景容和荣王从仵作那里得到的消息也只是说凶只有四个人,因为所有的尸首加起来也只是用四种不同的兵器杀害。但这样的消息却更加令他们惊愕,这四个人是用什么办法让百个人乖乖的站在那里不抵抗哪?
思路越来越混乱,两个像是陷入了死胡同,始终不能走出来。
慕雪芙回到慕府后就被慕昭霖叫到书房,他看着慕雪芙独自归来,心里不快,沉着脸问道:“宸王为何不陪你回来?”
慕雪芙斜靠在椅子上含了一口葡萄,道:“说是宫里出了事,一早就被皇上招进宫去。这样也好,这个宸王是个危险人物,我巴不得离他远点。”
“你们不会还没圆房吧?”慕昭霖眯着眼,拧着眉毛,上下打量着她。
慕雪芙动作一滞,将里的葡萄粒扔进盘子里,坐正了身子,道:“我是貌若无盐、命里带煞的女人,还没进门就把一向康健的宸王爷克的连地都下不来。他是不要命了吗,还敢去我那?”
“本相让你去宸王府不只是让你成为皇上的棋子,更重要的是让宸王像睿王对待雨蓉一样对待你。只要你拴住宸王的心,他的权利不就是你的了吗?你有独一无二的绝色美貌,难道还笼络不到一个男人的心吗?”慕昭霖用鼻息重重叹出一声,似是怒其不争,脸色深沉,没有一点平日里温尔雅的气度。
慕雪芙不以为然,微微一笑,带着从容与自信,“对付普通男人,我这幅容貌当然绰绰有余。但宸王可不是普通的男人,他的心肠硬的很,哪里有睿王知道怜香惜玉?都说对付男人最上乘的段便是让他求而不得,可这宸王对女人根本就是无所求。我只能另辟蹊径,一点一点打破他的心房,让他也尝尝这食髓知味的滋味。”
慕昭霖态度和缓起来,沉思片刻,道:“那百禁卫军是你做的?”
慕雪芙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意,淡淡道:“我刚回来,很多事情都一知半解,我需要好好捋捋思路,不想被人打扰,更不想在这种不利于我的形势下过早的接触宸王。”
“皇上最是多疑,出了这样的事,他自然会对荣王的信任降低,说来也是好事。”慕昭霖端起桌子上的茶盏品了一口,觉得今日的茶格外清香,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慕雪芙神色淡淡的看了眼他,端起茶水也饮了一口,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忙碌了一天,景容直到深夜才回到宸王府。
“今日王妃可回相府?什么时候回来的?沿途去了哪里?”景容临睡前突然想到今日应该归宁的慕雪芙,便向身边伺候着的周成问道。
“今日王妃去的早,王爷刚出宫不久,王妃就出了王府,在相府吃了午膳后才离开。只不过回来路上去了趟锦绣楼,在那里停留了一个时辰才回来。”身为宸王府的总管,自然是对府里所有人的行踪一清二楚,周成边服侍他宽衣边将慕雪芙今日的行踪汇报了一遍。
他的话音一落,景容就皱起了眉头,侧目疑惑道:“在锦绣楼停了一个时辰?派去的人看见她做什么了吗?”
“这女人嘛,不就是买买东西喝喝茶嘛,王妃也不能免俗。这一个时辰王妃只是在锦绣楼里闲逛,倒买了不少衣料首饰。还是商铺派人送来咱们王府,都是奴才亲接的,奴婢悄悄查看了下,并无不妥之处。”
景容眉头松动舒展,道:“以后王妃想买什么都记在王府名下,不要让她拿娘家的钱贴己。”他坐在床边,由着周成为他脱鞋,想了下,道:“本王记得库房里有一件极品珊瑚,你明日拿着亲自送去,就说本王近日公务繁忙,实在抽不出身陪她,等忙完这阵子再去看望她。这珊瑚就送给她把玩,若是无聊随时都可以出府,也可以让她的闺蜜友来陪伴,不必拘束。”
“是,奴才记下了。”周成将床幔卸下便要离开。
“对了,今日城人可看到她的面容?”景容突然叫住周成,问道。
周成立刻停下脚步,回道:“不曾,王妃是带着帷帽出的府,来回都不曾摘除,所以并未有人见到。”
“你下去吧。”景容挥了挥,等周成离开后,慢慢睁目,深邃的目光在微暗的烛火熠熠生辉,眼角微微一动,幽幽道:“本王这个王妃有几番意思。”今日本应该是她澄清事实的时,虽不知道她容貌如何,但绝对不会是面如恶鬼。只要让人看到她的脸,一切的谣言皆可破除。但她却故意让人看不见她的面容,还坐着宸王府的马车大摇大摆出现在公众场合。此举,就更加证实宸王妃面容不堪,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之说。那她此番行事又是为何哪?是刻意为之还是任性所为?倒叫他有些难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