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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的戏真好,随便这么一演,王爷就按着咱们之前安排的轨迹去查案。”紫夭送走宸王后乐呵呵进了屋,看着王妃失神的看着王爷早已经离去的背影道。
慕雪芙转过头,看着白伊,道:“那也需要白伊配合的好。”
白伊甜甜一笑,作了下揖,道:“哪是我配合的好,分明是主子筹谋的精彩。主子特意在这些日子到处购买香料,自然引起王爷身边人的留意。而知道这香料的人少之又少,王爷当然会想到主子这里试一试运气,如此一来,不就正主子的下怀嘛。”
慕雪芙温婉如玉,淡淡然走出侧房,紫色的裙摆划过剔红如意祥云纹房门,如清水过石般从容。她摆弄了下指,喃喃道:“最多天杀害平郡王的凶就会落网了,靖远侯,这次委屈你了。别人,我不放心,只有你,宸王才能全力以赴的查案,我不会真的去害曾帮我慕家说话的人。”
景容如白伊所说找到了那条街上的香料铺子,只是当他们赶到时已经人去楼空。铺子里除了剩下一堆香料,什么都没有。
景容一拳打在香料袋子上,怒道:“又来晚了一步,什么线索都断了。”
追星看着那香料从袋子眼簌簌而落,倾洒了一地,灵一动,道:“卑职听说刑部有一头猎狗,鼻子很灵,就连埋在地下十几年的尸体都能闻出来。或许这香它更能辨别的出,不如卑职去刑部将那狗借来,让它顺着香味或许能追查到什么线索哪。”
“你小子可是越来越灵了。”景容脸色稍霁,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
追星冷不丁被王爷夸奖还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道:“都是王爷教导的好。”
追星本就长了一张娃娃脸,虽已十八,但看着就像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再加上这傻乎乎的样子,倒让景容有些忍俊不禁。
景容无奈的摇了摇头,吩咐道:“还不快去。”
主子一吩咐,追星立马恢复常态,拱了拱就离开了香料店。等他把猎狗弄来时却不是只有他自己,而是带着一人一犬回来。
那牵着狗的人见到景容也不怵,恭敬行礼后,不吭不卑道:“参见王爷,尚书大人听这位侍卫大哥将此事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后,也让人检查了一下死者脖子上的飞镖,发现那柄镖上也有王爷发现的香气,所以就派小人牵着威风来协助王爷。”
景容好好的看了他几眼,又看了眼那条狗,问道:“它就叫威风?是你养的?”
“回王爷,是,顾大人看威风厉害,而威风只听小人的话,所以连小人带威风都收进了刑部。”小吏不敢抬头看这传说的第一美男王爷,只是一双眼睛落在他的银丝莲花纹白靴上。
景容“嗯”了一声,使了个眼色让越风将飞镖递给这小吏,道:“让它闻闻,看能不能追踪到。”
果然威风用闻了闻后“汪汪汪”叫了声,就领着小吏往外走。
追星挑了下眉,看着猎狗从身边走过,看向王爷,一脸询问之意。
景容沉思一下,吩咐道:“去请顾大人和吕大人,别回头有人说咱们捏造证据。”
一行人跟着一条狗,这样的事情说起来还挺好笑,但这其若是有个宸王在,任谁也不敢笑。
威风一直低着头像觅食一样在地上嗅来嗅去,但又像是漫无目的的寻找,但宸王爷没发话,谁又敢质疑。直到走出城,来到一块空旷农郊,威风走着走着瞬间一停。坐在地上不走了,只是脑袋却在四处张望,像是有警觉一样,墨黑的眼睛锐利般的扫来扫去。突然,它狂叫几声,在人们还没反映的瞬间就冲了出去,而小吏像是早知道它要飞奔出去一样,丝毫不落的跟着它跑。
众人反应过来,直接跟了上去,因为都是习武之人,所以几乎是在威风停住奔跑的瞬间也落下地面。而这时顾明旭和吕良真也骑着马赶了过来。
威风“汪汪汪”的又叫了起来,这次明显更加凶猛,就像是一只随时准备攻击的苍狼一样,目光凌厉的看着眼前的院落。
“王爷,应该就是这里了。”小吏摸了摸威风的头,以示安抚,才向宸王道。
景容会意,伸出两根指向身后的人打了个势,“进去看看。”
大约五六个人小心翼翼的进了院落,四处查看,巡视一圈,回禀道:“王爷,院里没人。”
“进屋看看。”景容又吩咐道。
等这几个人刚进屋,就有人跑回来禀报:“王爷,农舍里有具尸体。”
景容眉头皱起,步并两步的走了进去。看着趴在桌子上的几个黑衣人,神色愈加凝重。他伸探了探死者的鼻息,又摸了下尸体的温度,看着桌子上的碗,沉声道:“尸体还有余温,但已经出现僵硬,应该是寅时左右死的。”
追星递上一块锦帕,道:“京畿卫一夜都在城里搜查,谁会想到城郊农舍。”
景容用力擦了擦,连那白皙的骨节都被他擦到通红,“看看他衣服上有没有线索。”
刑部的几人搜了下死者的身体,发现每个人身上都有几把萧府的飞镖。
看着那镖头,景容道:“让威风闻一下。”
果不其然,威风一闻到这飞镖叫的更欢。
“看来这几个人就是刺杀平郡王的凶。”顾明旭查看着桌子上的酒,让人拿出一根银针试了下,银针立刻变黑,“王爷,这酒有毒。”
景容冷哼一声,俊美的容颜瞬间有阴鸷掠过,道:“搜搜他们的身,看还有没有线索?”他一转头正好对上吕良真一脸惊悚的看着尸体的样子,眉头一挑,“吕大人认识他们?”
“不——不——不,这群流寇下官怎会认识?”吕良真被这低沉的声音吓了一条,脸色瞬间发白,支支吾吾,声音有些颤抖。
景容目有厉色闪过,深邃的目光仿佛要看透他的心,他神色冰冷,双目如寒,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在吕良真头顶萦绕。
就在吕良善觉得自己被这阴沉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时,景容轻轻一笑,声音充斥着魅惑,却更加低沉,“吕大人既然不认识他们,又怎么知道他们是流寇哪?”
“下官是看他们的穿着,再加上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自然和流寇没什么两样。”面对宸王不寒而栗的强大气场,吕良真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倒吸了一口气,战战兢兢的回道。
景容深深的打量着他,探究着,沉吟片刻,似笑非笑道:“吕大人不愧是在这个位置上干了这么多年的人,果然这观察力非同凡响。那你说说这几个你说的流寇为何会死在这,而他们身上又为何会有与杀死平郡王同样的杀人利器哪?”
吕良真抬头看了眼尸体,又小心翼翼的探视着宸王的神色,谨慎道:“恐怕平郡王被刺一事就是这几个贼人所为。”
顾明旭闻了闻银针上毒药的味道,说道:“那你又如何解释他们毒而死?”
“或许他们只是杀,完成任务后就会自杀。江湖上不是有个冥阴阁吗?或许就是那里面的人。”吕良真眼珠一转,道。
顾明旭摆了摆,反驳道:“不会是冥阴阁所为,谁都知道冥阴阁虽有其系统的杀组织,但他们行事一向光明磊落,不会嫁祸给他人。像这样留下刻有萧侯府标识的杀人凶器,绝不符合冥阴阁做事。”
“那如今这案子好像又断了线索。”景容抬起步子围着这几个杀转了一圈,倏尔一停,慢慢蹲下,将视线一点点与桌子保持在同一水平线,眼睛一眯,指着一个位置,道:“你们看,这桌子上有四个杯印。而如今只有个杯子,也就是另一个杯子应该是被人拿走了。此刻我们还能看到印记,说明昨夜一定有人用过杯子。杯子的酒溢出来,正好撒了杯沿一圈,才留下杯印。”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有人在刺杀平郡王成功后与他们一同饮过酒,而其他个杯子里放了毒药,又或者都是毒酒,只不过有人没喝。”顾明旭凝眉推测,抚了下掌,注视着宸王,道:“昨夜侯爷在刑部那里,所以这人定不是靖远侯派去的。”
吕良真撇着嘴直摇头,伸在眼前晃了晃,道:“顾大人这一推测并不能证明靖远侯是无辜的,或许是他派人过来,又或者是杀本就是四人,他们分钱不匀,所以其一人起了杀。”
“那也不能证明是靖远侯所为。”顾明旭淡眉微沉,脸色有些难看,这吕良真官职虽不比自己高,但仗着是京兆尹,掌制京师,又得皇上青睐,连他这个尚书都不放在眼里,真是岂有此理。他狠狠的甩了下袖子,冷哼一声,便不在理他。而是像宸王拱了拱,道:“不如这尸体先抬回刑部,再看看这房间有没有什么线索,之后,再请王爷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