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12月，塔克拉玛干迎来了初冬的第一场雪。雪对这片曾经的沙漠来说，就像天上的星辰那般遥远，可现在，它的的确确地飘落下来，大片大片地飞舞，一夜之间就给所有的铁桃树穿上一身洁白的纱衣。
上个月开始，铁桃的产量有所减少，每棵树只能采摘到20颗成熟的铁桃，估计天气继续冷下去，产量还会持续下降。
寒明浩在办公室看着监控系统，刚才收到警报，靠着北边有一群不知来路的人正在偷铁桃。这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了，从上个月开始，几乎每天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而且几次观察下来，都是同一批人，大概二十多个组成的小团伙。
他们偷的数量不多，一个人采摘几颗就跑，等巡逻队赶到的时候，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虽然只是几千块钱的损失，但寒明浩心里还是觉得不爽。改造沙漠的时候那么辛苦，投资超过万亿之数，现在有了成果，没理由便宜这些想不劳而获的人。
但他又没有太好的办法，塔克拉玛干的面积太大，雇佣的巡逻队只能靠着地下通道和汽车机动，速度有点慢了。
几个小毛贼都对付不了，这让他感到一阵头疼和懊恼。他本以为这些小毛贼会像林风说的那样，发现这些铁桃不能拿去换钱，然后就不会再来了。
可都一个月了，这些家伙不但没有收敛，还有点变本加厉的倾向，今天居然开了两辆皮卡车过来，装了满满两车铁桃回去。
这事必须跟林风商量一下了，继续这么放纵下去，这些人明天是不是要开货车来，后天估计连火车皮都要拉过来了。
“我知道了，这两天我抽个时间来看看。”
林风接到寒明浩的消息，觉得这事也不对味儿。铁桃无用，这在塔克拉玛干周围已经是普遍的常识了，可这些人为什么还要不断地来偷？
而且从他们放弃了骑马、买了皮卡车来看，这一个月这些家伙没少挣钱啊，都鸟枪换炮了，这绝壁是有人在高价收购啊。
林风觉得这事必须重视起来了，铁桃黑油有大秘密，司马莉莉说过，只要一丁点就能毁掉整个塔克拉玛干，只是以地球的科技水平，在百年之内还没法开发和利用。
可世界这么大，天才这么多，万一被人提前研究出来了呢，或者某些人有长远眼光，现在就开始为百年之后做储备呢。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都必须要好好处理，这些铁桃他可是要拿去卖钱的，300块一颗，一皮卡车也一两万呢。
为了快速追踪这些小偷，林风特意开来了神翔号，还带着滑翔翼，然后就猫在北边，第二天果然又看到一群年轻人骑着马，还开着三辆皮卡车来了。
今天他们准备得更加充分，已经摒弃了以前用的梯子，换了两台升降机，而且还是外国造，很快就能升高到四十米那种。
这东西可不是一点点钱能买到的，最便宜也要十几万，应该是有人免费提供给他们使用。
他没有打草惊蛇，用天罚系统一路监视着这群人的动向，他们摘了两车铁桃，发现没人来管，每个人又背了三四个在身上，这才一路向北扬长而去。
到了最近的一个小县城，他们钻进一个简陋的仓库，再出来的时候显得神情兴奋，二十多人勾肩搭背地去了饭馆。
林风记下仓库的位置，一直等到天黑，才改用滑翔翼来到仓库的附近。冬天的南疆风很大，夜里几乎没有人在街上行走，正好让他轻松摸到仓库边上。
他没有走那道生锈的大铁门，直接从破烂的窗户爬了进去。空旷的仓库内没有什么东西，只在一个角落里，有人升起了一堆火，几个男子裹着厚厚的羊皮正在烤着羊肉，老远就能闻到浓烈的酒气。
在火堆旁边是一辆集装箱大货车，估计铁桃就被装在货箱里。
林风挑着黑暗的地方悄悄靠近，想听听这几个人在说什么，不过语言不通，愣是一个字都没有听懂。
看来这应该是个“收购站”了，只是不知道这几个人是什么背景。
他离开仓库，决定暂时不惊动他们，等他们把集装箱装满了，然后再跟踪，总会找到真正的幕后买家。
三天过后，集装箱货车终于有了要出发的迹象，有人用汽车运来了一些剥好的养，用塑料袋装着掩盖在铁桃上，这才慢慢地离开了县城，一路向着北方而去，几个小时后再转向西方，一直到了伊犁哈萨克才停下。
这里距离边界已经很近了，开车一个小时就到哈萨克斯坦，看来这些人果然是想把铁桃偷运处境。
只是买家到现在一直没有现身，林风只能在伊犁找了个酒店住下。
为了跟踪这辆车，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睡觉，住进条件简陋的酒店后，一股困意就涌了上来。
但那辆火车随时都可能离开，于是他联系了李广平，让他带几个人来帮忙监视。
这几天李广平经过了第二次身体改造，浑身力气正找不到地方发泄，每天都开着滑翔翼到处飞，戴上呼吸器突破音障已经没有丝毫障碍了。
一听林风有事，立即高高兴兴地来了。
从容城到伊犁直线距离也就两千多公里，用1马赫的速度飞行，也就两个小时。
“这鬼地方还真冷。”李广平领着5个人出现在林风房间门口，他们都穿着单薄的外套，在这冰天雪地的地方的确有些另类。
林风给他们说了情况，又让人出去买了棉袄，然后这才钻进被子里补觉。
一直守到半夜，林风被饿醒了，都还没有一丝动静。
“你说他们会不会挖地道了？”李广平在一边嘀咕。
结果没多久，两辆油罐车就从那个仓库开了出来，直奔边境而去。
这种油罐车在伊犁很常见，都是从哈萨克那边运送石油过来的，所以边防上的检查很简单，轻轻松松地出了国境。
“这都出国了，还要不要跟去？”
“暂时就用远程监视着吧，看看最后到底去了哪里。”
油罐车进入哈萨克之后，直奔阿拉木图国际机场，在仓库里把铁桃装进箱子，然后搬上了飞机。
“这次航班飞向纽约，会在莫斯科中转。”
李广平很快查出了航班信息，但不知道他们会在哪里卸货。但不管怎么说，这些铁桃最终的买主已经锁定为这两个国家。
“还要继续跟吗？”
“当然要跟上去，还要把铁桃想办法弄回来。”
“怎么弄？”李广平摊摊手，“难道我们还能去把人家飞机开回来？”
“这个主意不错，你怎么想到的？”林风笑问，“你会开民航飞机吗？”
“那还当真啊，这可是违法的！”
林风自然不会去半路拦截一趟民航飞机，但铁桃必须是要拿回来的，神翔号的货仓应该能装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