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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玦这一听眼角一直抽搐,连忙摇头,他可一点也不敢让她帮忙,一定越帮越忙,他很好奇,他的美人娘怎么知道他和叶薇的事。
这一问才知道她捡着十一了。
苏如花把遇见十一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和墨玦说了一遍,唯独省了苏曼和程安雅那一段,并告诉他十一身体内的病毒暂时得到控制。
但依然是异变的身体,称之为生化人。
一提起十一,墨玦眉心微拧,把墨晔和十一的事情说了一遍,苏如花神色一怔,“小晔呢?”
“还没脱离危险,我正想办法,医生说可能一辈子醒不了。”墨玦神色沉重,“我以为你听到哥的消息所以才来找我。”
苏如花摇头,脸色严肃,墨晔受了重伤,昏迷不醒,有可能会死亡,如今黑党都在墨玦的掌控之下,出不了什么大乱子,唯一担心就是墨晔的伤。
怎么会杀了呢?
那姑娘看起来不似那么狠心之人,既然已经知道苏曼和墨玦兄弟的关系,照理说不该下杀的,苏如花沉吟片刻,“你确定是她杀的?”
墨玦点头,脸色很不好,“子弹就射偏了一寸,再准一点,哥就没命了,她可能只是想救哥的命,不然以她的枪法,射心脏不算难事。”
“那你干嘛一脸愤怒的样子,恨不得把人家姑娘吃了。”苏如花翻了个白眼。
墨玦冷哼,“就算这样,不管有心无心,伤害了哥的人,我都讨厌!”
更何况墨晔现在还生死未卜,他怎么可能会给好脸色。
“哎……小玦,你对美人娘都没对你哥好。”苏如花装模作样地叹息。
墨玦不应,自然是,因为他是墨晔一带大的。虽然他们同年,但幼年时,他身上发生太多事,都是墨晔在一旁照顾,陪伴,承担,这感情很深厚。
“为什么对外宣布他死亡了?就为了对付第一恐怖组织?”苏如花挑眉笑问,似乎对儿子的残狠一点也不关心,反而很赞同的样子。
似乎儿子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的,绝对正确的,无需要父母亲的引导。
墨玦摇头,沉声道:“自然不是,影子政府和政府出了些矛盾,他们似乎想要联系意大利其它的黑帮围剿黑党,哥受伤的事在东就传开了,瞒不住,我索性将计就计宣布他死亡的消息,他们一直以为黑党就一位教父,正好降低他们的警戒心,引蛇出洞,一网打尽,至于第一恐怖组织,那的确是他们这段时间逼得太紧了,我必须反抗,一来压一压他们的气焰,二来,也让意大利这方以为黑党是愤怒找第一恐怖组织出气,没想到我的目的是他们,就这么简单。”
苏如花听罢,心暗暗吃惊,她一直以为,耍阴谋,耍段,勾心斗角是墨晔的长项,墨玦很少费心思去设圈套让人跳,他的心性简单多了。
一是一,二是二,也不喜欢太过复杂的东西。
没想到,墨晔一倒下,他站出来,心计这方面竟然毫不逊色,过去只是有墨晔在,他懒得理会罢了,看来她也看走眼了。
这样声东击西,瞒天过海的把戏玩起来也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情,若不是他说,她还不知道,只是单纯的以为这儿子一腔热血沸腾着要找第一恐怖组织复仇。
“行啊,小玦,你哥不在,你一个人也能撑起黑党了。”苏如花轻笑,不愧是墨弑天的儿子,个个都这么出色,而且遗传得如此之好,实在是……她都无话可说了。
“美人娘,你要回来看一看哥哥吗?”墨玦问,他已经很久没见到她了。
苏如花想了想,沉默不语,她暂时不想去意大利,她还有别的地方要去,墨玦垂眸,遮去眸的失望,不动声色地敛去了少许的怨,再看已是一脸平静。
“美人娘要是有其他事,那就不用了,哥醒了,我告诉你看过他就好。”墨玦说道,活似一个乖巧听话的好儿子。
苏如花轻笑,其实他有什么样的心事,她何尝不知,只是各人有个人的心结和难处。
“小玦啊,哪天你和小晔结婚,美人娘一定去。”苏如花戏谑地笑起来,很欣赏墨玦一脸的局促表情,难得见他脸色发红,苏如花笑个不停,看来果然是陷入情网了。
十一她是见过了,好姑娘,就不知道叶薇如何,不过能让十一这样的女子如此关心,如此爱护的,又能收了墨玦的女人,理应不差。
两人聊了一会儿,苏如花才记起正事,“是这样的,我受人所托来和你说一下,希望你放叶薇回去,嗯,前段日子遇上海啸,耽误了点时间没及时和你联系。”
“放她回去?不可能!”墨玦断然否决,想都没有想太多,直接拒绝她所说。
现在就算是天皇老子来说让他放了叶薇他都不可能放。
“拒绝得真快,一点也不给美人娘面子。”苏如花轻笑道,玩味地看着墨玦,两双酷似的紫眸对视着,都有惊心动魄的迷丽。
“你可真……算了,我也只是和你说一声,做不做是你的事情。”苏如花笑道。
墨玦危险地眯起眼睛,问,“美人娘,是让你来说的?”
既认识美人娘,有认识叶薇的,没几个吧,他知道苏如花浪迹天涯,没认识什么人,过去认识的早就切了关系,她还会为了谁来说?
能请得动她的,分量也不会太轻了。
“你管这么多干什么?”苏如花轻笑。墨玦也没有强人所难,既然她不愿意说,他也没再问了。
苏如花意味深长地说道,“小玦,你长大了,美人娘也不会太干涉你的私事,不过有些事情思而行,别一味的掠夺,等到……等到后悔的时候就来不及了。”
就如墨弑天一样,碰上一个烈性的苏如玉,才会有两败俱伤的悲壮局面,这时候再来后悔,唯恐来不及了,苏如花很想拿墨弑天的例子和他说。
可是,她不是那个主角,又怎么和墨玦解释?所以她索性也没说,只是提个醒,墨玦是聪明人,应该明白她的意思。
墨玦沉默地看着苏如花,半晌,颔首,“我自有分寸!”
苏如花轻笑,分寸?很多人都以为自己很有分寸,可往往却又失去了分寸,当年墨弑天何尝不曾说过,他自有分寸,看到头来,还是什么都失去了。
再叮咛了他几句,苏如花关了视频,屏幕一片黑暗,墨玦往后靠着真皮椅子上,沉思不语,整个诺大的书房静悄悄的,只有时钟的声响。
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半晌,他才出了书房,从窗口远眺广场,已无叶薇的身影,墨玦眯起眼睛,她去哪儿了?
一名下战战兢兢地报告失去叶薇的行踪,不知她去了哪儿,墨玦一下子沉了脸,风雨欲来,那人吓得双腿发软。
兴许刚见过美人娘,他的心情还算不错,只是冷哼一声,拂袖而去,那人一擦额上冷汗,太可怕了!
墨玦下了楼,直接走到广场上,似是感觉到他一身杀气,和平鸽冲天而起,远离墨玦,半空一片热闹,诺大的广场上空无一人。
他眉心轻拧,心不免得有些慌张。
薇薇去哪儿了?
他对叶薇,始终都有一份患得患失的心情,过去是抓不住她,现在抓住了,却又觉得迟早会失去,所以总是想方设法地看住她,不让她离开他的视线半步,偶尔看着她的睡颜到天亮,深怕失去了她。
这种感觉好似浮在水的人,抓不住救命的浮木,感觉异常的糟糕。
苏如花的话在心头闪过,墨玦沉了眉目。
自有分寸么?
他是不是把她看得太紧了?叶薇其实是知道的,但她一直没说,也亏得那女人是叶薇才能抵抗得住身边有人全天候地监视,若是换了别的女人,早就神经衰弱了。
他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说不定,她只是心烦了,出去走一走,最近她和他闹了一些矛盾,她以为他失去理智真相要和第一恐怖组织同归于尽,想法设法地调停,他是气她总是把他放在第二,她却误会他不领情,两人脾气都倔强,谁都不肯示弱,所以隔阂也越来越深。
叶薇在生气,不用别人告诉他,神经多大条他都知道她在生气了。
可是……
墨玦冷眸扫过广场,看着半空的和平鸽,心定了定,也许,他应该试着相信薇薇,不该总是这般……不信任,总是逼得她太紧。
墨玦抿唇,折身回了总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