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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谁是娃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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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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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疗所里原本的嘈杂声,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喝所截断,瞬间烟消云散,所有人都是一惊。

    乔治冷不防地被吓了一跳,手中的药水瓶随着他的手一抖,意外滑落。菲尔德眼疾手快,指尖轻点,药水瓶便被魔力包裹住,悬在半空,菲尔德的手指在虚空中划了半个圈,药水又慢慢地被送回到桌面上。

    随后两人都是扭头,循着声音看去。只见盖尔被人架住胳膊搀扶着,正站在医疗所的入口处。

    此刻的他怒目圆睁,一脸阴沉地望着医疗所内的众人。

    士兵们见他怒气冲天的样子都有些胆怯,垂着头不敢再吭声。

    盖尔推开扶住他的士兵,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菲尔德这才看清,盖尔的裤腿被血迹浸红,竟然是受了伤。

    可是盖尔的脸色,要比他的伤口更为狰狞。他满脸怒容,指着一院子的士兵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啊?”

    “你们受了伤,是连脑袋也坏掉了吗?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底下一个士兵,憋红了脸,实在气不过,小声嘀咕道:“可是,队长,我们并不是无中生有。受些伤本来是常事了,只不过大家都替西蒙大人不值,凭什么要把军队的指挥权交给那样一个人?他除了添乱,对战事根本一点贡献也没有,不光是我们,克伦西亚的士兵们也都在私底下议论他。”

    盖尔脸色更是难看,他双拳紧攥,努力压制着额角的青筋,一字一句道:“你们是不是都忘了自己的身份!告诉我,军人的职责是什么?”

    士兵们面面相觑,半晌有人小声回道:“服从命令,忠于国家。”

    “好,”盖尔沉声断喝,“既然服从命令是我们的职责,那你们说,哪条军规上写着你们可以妄议长官?”

    他扭着头,视线一一扫过满脸羞愧的众人,道:“还是,你们想让克伦西亚在受到波尔蒂那攻击之前,先发生内讧,好让敌人一边嘲笑我们一边大举进犯?”

    沉着脸,盖尔道:“从现在开始,我不希望再从你们口中听到刚才那样的话,如果你们真的想为西蒙大人分忧,就更应该谨言慎行,其他的事情,西蒙大人自然会好好处理的。”

    他到底是受了伤,站了一会,只觉得血水要顺着裤腿留到地上了。刚才扶着他来的士兵立即上前,将他安置到一处空床上坐下。

    乔治阴沉着脸走了过来,盖尔的话却仍没有说完:“今天这里的士兵,伤好之后各自去惩戒队领罚,每人军杖,一百。”

    非议长官,这罪名可不小,要是让安托万抓到,绝不会是这样的处罚,盖尔自觉已经心慈手软了。

    奈何,士兵们虽然都保持沉默,默认了处罚。向着盖尔走来的乔治,却倏地冷下脸,他停下脚步,眯起眼睛,眼刀子不要钱一般,往盖尔身上招呼而去。

    这么近的距离,盖尔就算是想厚着脸皮无视,都说不过去。

    想到自己的腿一会儿还要全权交给这位医师大人处置,他真是有苦难言。不得已,他只得绞尽脑汁改口道:“本来应该是这样的处罚,但如今正是两国交战紧要关头,本着小惩大诫的原则……每人五十军帐好了。”

    他一本正经地说完,然后才用眼角余光觑了一眼乔治,见他不为所动地站在那里冷冰冰地看着自己,盖尔只觉得伤口的痛感都没了一般,全身都冷飕飕的。

    这时,菲尔德走上前,他温声对盖尔道:“队长,如今天气寒冷,这些士兵们即便伤好,也是初愈,如果一顿军棍下来,别说士兵们的身体怕是受不了,就是乔治医师这里也要人满为患了。”

    说着,他露出歉然的表情:“刚才这件事,我也有错,是我不懂军情要务,随口问起了敏感话题。真要怪罪的话,也应该算我一份。”

    他话音刚落,四周的士兵们立即反对起来:

    “那怎么能行?菲尔德大人可不能受罚。”

    “是啊,这件事是我们做的不对,跟菲尔德大人可没有关系。”

    “队长,你罚我们,我们没话说,但你要是责罚菲尔德大人,我们不服。”

    盖尔坐在床上眉毛皱的死紧,他看着乔治幸灾乐祸地走过来为自己清理伤口,刚刚消失的青筋再次暴起。

    “够了!”他大声呵斥道,“我看你们真是闲得没事做了,赶紧都给我把伤养好了,将没处发泄的精力给我用到战场上去。处罚的事,先在我这里记上一笔,如有再犯,一并责罚。”

    他说完,转向过头,见菲尔德一脸歉意地看着自己,勉强露出一个苦笑:“菲尔德大人,您可要知道,您现在是这些愣头小子的精神偶像,看在我也受了伤的份儿上,您就放过我吧。”

    他还有句话,没有说出口。

    我要是让您受了军棍,西蒙大人那儿只怕我再也不敢去了。

    菲尔德自然知道盖尔并不会责罚他,他之所以这样说,只不过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盖尔撞见士兵私底下传播这样的言论,自然不能当做熟视无睹,可一旦真的大庭广众下处罚这些士兵,受罚的理由难保不会传到安托万的耳朵里。与其到时候让安托万去找麻烦,还不如现在就在医疗所里将这件事情了结。

    盖尔自然也是明白这样的道理,所以才会顺水推舟卖了菲尔德的人情。想来这些士兵们,也会慢慢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那边,盖尔正感叹自己差点上了西蒙大人的黑名单,这时乔治已经动作迅速地将他伤口周围的血污清理干净了,乔治皱眉看着盖尔深可见骨的伤口,又见盖尔仿佛丝毫感受不到疼痛般,正跟菲尔德告饶。

    他起身叹了口气,对站在身后的菲尔德道:“你来给他施个治疗术吧,伤口太深了,只是简单包扎的话,很容易感染。”

    闻言,菲尔德立即点了点头,蹲下身,在盖尔的伤口处释放了一个中级的治愈术,金色的魔法带着柔和的暖意,与其说是治疗,倒像是一种享受。

    然而,盖尔丝毫没有心情享受,将向他投来的羡慕眼光一一瞪了回去。就听为他治疗的菲尔德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音量,低语道:“队长,你这伤是怎么弄的?”

    盖尔没有回他,只是深深叹了口气。

    他未尽的话语,菲尔德自然也能明白一二。虽然猜到了会有麻烦,但是却没有想到这个安托万在战事逼近的当前,居然还会做出这样自挖墙角的事,也难怪这些士兵们在私底下愤愤不平。

    那边返身回到操作台整理器具的乔治,将手边已经失了原本颜色和光泽的绷带扔进弃物桶内,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桶内大堆无论如何也不能再使用的绷带,心中计算着还剩下多少药品,大概还能用上多久。

    药材和药剂还好,虽然不多但也算不上断了供应,紧要关头总是还能找到那么一两瓶救急。只是绷带的数量正在急剧下降,这种原始的治疗用品,只有在军队才会使用。即便是效果差,见效慢,可它胜在价格低廉。

    但是如今,这种价格低廉的用品,也所剩无几了。没有新的军备供应,伤员的救治便成了问题。

    乔治扭头看着正在给盖尔治疗的菲尔德。

    如果能拥有一批光系魔法师是最好的了,魔法师只需要念个咒语,就能治好需要他花费几天才能医好的伤,甚至对于他束手无策的重伤患,魔法师都能一瞬间起死回生。

    可是他从很小的时候就深切体会过了,魔法师是一种怎样的存在。高傲矜贵的魔法师们又怎么愿意到这样简陋凄苦的地方,成天面对着鲜血脏污呢。

    瞟了一眼蹲在地上的菲尔德,乔治心中冷哼,这个年纪轻轻又强大无比的怪胎除外。

    可即便有这样一个了不起的魔法师,却也不能将整场战事的后顾之忧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终究是要想些别的办法。

    想到这儿,乔治猛地抬头,正看见盖尔身后站着笔直的士兵,乔治指着他道:“你,对,就是你,你那天受了伤的地方是在腹部吧?”

    乔治并不太关注士兵的名字和长相,却对自己处理过的伤口如数家珍。这个士兵也不是别人,正是与菲尔德有过几面之缘的年轻士兵约克。

    约克原本正满心欢喜地为自己有个近距离偷看菲尔德大人的机会而窃喜,突然被乔治点名,着实心中一跳。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摸不着头脑地老实回答道:“是的,乔治大人,我几天前确实腹部受了伤。”

    乔治了然地点点头,对着收手站起身的菲尔德道:“就是他了,你那天给我的东西,我给他用了。”

    菲尔德惊喜地瞪着大眼:“真的?”

    说着立即奔到约克身边道:“快给我看看你的伤口。”

    边说边伸出手,看样子竟然像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掀约克的衣服。

    不等他手碰到约克的衣角,几乎在场的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喊道:“等等。”

    约克满脸通红,握着衣角退后半步,磕磕巴巴道:“菲……菲尔德大人,我……我自己来。”

    ****

    等到菲尔德从医疗所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过了饭时了。

    他推开房门,屋子里四大一小都抬头看他。

    赛雷亚即刻问道:“医疗所那边怎么样?”

    想到刚才的血雨腥风,菲尔德也不想跟他们提起,以免让几个人同样激愤难平,遂道:“还好。”

    他见赛雷亚、加尔和昆顿围在桌子旁,格吉尔则坐在床边正在陪着多维特玩儿。便开口道:“倒是你们几个,我给你们留的作业,你们做完了吗?”

    闻言,赛雷亚一脸懊恼,举着手里的羊皮纸抖了抖道:“菲尔德,我大概是真的不适合这样精细的事情,不然你还是教我点别的吧,比如怎么把咒语念得更流利,让魔力收放自如什么的。”

    加尔看着自己的作品,也不满意道:“我画的也不好,歪歪扭扭的。”

    昆顿是一名剑士,他倒是没在画魔法卷轴,而是将手里的羊皮纸递给菲尔德道:“我觉得格吉尔画的不错。”

    菲尔德将他们画的卷轴统统看了一遍,才从抱着多维特走过来的格吉尔手中接过多米,道:“你们画的都不错,这么短的时间内,也不是非得让你们掌握画法,只是先让你们熟悉一下魔法阵的布局,之后用起来的时候,你们便能够稍作分辨,而不会陌生了。”

    赛雷亚拄着头,神色颇为凝重地叹了口气:“可是,西蒙将军肯定不会让我们去前线参加战斗的,就算将军同意,我哥哥也不会让我去的,到时候说不定还会把我绑起来……”

    似乎已经预见了威尔的雷霆手段,赛雷亚不禁浑身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可怜兮兮地看着菲尔德。

    就见菲尔德对他眨了眨眼睛,道:“谁说我们要去前线来着?”

    其他几人都很诧异,正想追问,忽然敲门声乍然响起,有人在门外道:“菲尔德在吗?”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赛雷亚瞪着眼睛惊恐地看着菲尔德,用嘴形无声道:“是我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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