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田镜喊完把耳机摘下来,站起来冲容语招了下手:“容语,你过来。”
容语有些狼狈地平复表情与他对戏的男一任垠予很快就出戏了笑着去与摄影师攀谈,显得很游刃有余。
田镜找了个没有人的角落,等面色不愉的容语过来劈头就道:“你再试试刚刚那段再收三分,眉别拧那么紧。”
容语看他一眼,深吸口气想入戏,但脸上绷了几秒突然又泄了,对着田镜又来了个壁咚。
“导演,你是不是在故意为难我?”
田镜面无表情抬眼看着他:“你自己被任垠予一压就慌得跟个老鼠一样台词都说不利索了,你说我为难你?羞辱我呢还是羞辱你自己?”
容语低头看着这张柔软可爱,摆严峻表情却奇怪地更加诱人的脸心里突然痒得厉害一低头就想亲上去。
“导演,有人找你。”
两人都被这声音打断了,田镜发觉容语靠近的姿势是想干什么后眼睛都竖了起来,毫不留情地伸手一推,容语就摔在了身后放脏方盒的箱子里。田镜走向来通知他的场务:“谁找我?”
“他说他叫林锐。”
田镜想起了那个一板一眼有时候有点儿冷幽默的盛兆良的助理,特别意外,想了想虽然林锐来找自己十有跟盛兆良有关系,但还是要见的。
田镜走出去,看到林锐等在片场门口,他连忙过去。
“林锐,好久不见了。”田镜拍了一下林锐的肩膀,林锐扭过头来看到他,一脸茫然,田镜反应过来,笑着说:“我是田镜。”
林锐差点儿没把眼珠子瞪出来,将田镜上下打量数遍,才眯着眼睛从田镜的脸上看出熟悉感来。
“咳,不好意思,你实在是变化太大了。”
“没关系,现在能一眼认出我的人太少了。”田镜说到这里,顿了顿,又迅速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关于芒草的合同,有一些补充条款需要你签,因为你中途退中途离开了,所以电影署名之类的细节要跟你确认一下。”
“哦是这样。”田镜接过林锐手里的文件袋,“芒草最后定了这个名字吗?什么时候上映?”
“上映时间还没定下来,剪过两次了,但送审还是没成功。”
田镜有些遗憾,虽然早就料到这部片子难就难在审核。当初盛兆良才会花那么大力气用于前期准备,然而现在它还是难逃有可能被无限期搁置的命运。
田镜草草扫了两眼合同,还是当初那份,但因为田镜中途退出,所以添加了几条说明,希望田镜签个字,说实话田镜当时在剧组待的时间不长,最后出来的整片他也不知道用了多少自己的镜头,照旧拿酬劳并不合适。
“酬劳得改一下,附近有个打印店,我们现在过去改一份我签个字你拿回去吧。”
“盛导特意交代,酬劳这块不改了。”林锐说,然后抱着手,并不打算把合同接回去的样子。
田镜看了看他,想起盛兆良的疯劲儿,不想再折腾,伸手问林锐要笔签字,但林锐没带,田镜只好回头问谁有笔。
“我有。”容语忙从不知谁的手里抢过一支笔,凑过来,把笔递给田镜,就着这个姿势还把手放到了田镜肩上。
“躲开,身上一股鱼香肉丝的味道。”田镜“刷刷”签了名。
“还不是你狠心把我推到垃圾堆里的,田大导,这件衣服可是我的私服,剧组赔不赔啊。”
“因为你n的误工费,你赔不赔?”
“”
林锐站在一旁,眼珠在这两人身上来回几遍,见田镜还了合同打算告辞,便面无表情地叫住了他。
“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林锐示意容语:“还是单独跟你讲比较好。”语气里的刻意明显极了。
田镜觉得奇怪,还没等他说话,容语就抢道:“没关系,我不是外人。”
林锐的眉毛因为惊讶稍稍抬了抬,随即平铺直叙道:“盛导最近打算发个声明,把他的处女座螺母当年被抄袭的事情澄清,但是这会影响到芒草的上映和宣传,大伙儿都在劝他,但估计快劝不住了。”
“什么?”盛兆良这回是真的出乎田镜预料了。
“盛导他最近都在做调查,要把资料都整理出来一起发,嗯,是要搞个大新闻。”
田镜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平复这种夹杂着某种奇怪情绪的怒气,然后对林锐说:“你告诉他不要自以为是,他这么做会坏我的事。”
“嗯?”林锐表示不解。
“叫他停止,回头我会找他说清楚,记得告诉他,他要是真做了,我就更没可能原谅他了。”
林锐点点头:“那好,看来这种事果然是要来找你解决。”
好吧,林锐根本不是来找他修补合同的,田镜也就没必要跟他客套了,林锐要走他也没送,转过身看到容语还杵在他旁边,盯着他问:“他口中的盛导,是不是盛兆良?”
田镜没理他。
“我个人还是蛮欣赏他的,听说他拍了部拐卖人口题材的电影,好像就是叫芒草,原来你跟他认识啊,看起来还挺熟?”
田镜继续往前走,容语就亦步亦趋跟着他,有几个演员往这边看了几眼,田镜突然大声说:“这回明白了吧,这条要还是不过,你还是回学校找老师吧,我没法教了。”
容语吓得一耸,就明白过来田镜是故意的了,也火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这刺激有用,下一条他还真过了。
晚上八点收工,大家找了家饭馆吃完东西回酒店。田镜喊了一天,嗓子都是哑的,他第一次当导演,多少还是有点儿神经质,因为压力太大了。田镜靠着电梯就差点儿睡着,眯着电梯回房间,刚刷开门,背后就被人轻推了一下,田镜急忙稳住,回头一看,又是容语。
“导儿,我就直说了吧,现在这个角色我挺满意的,不图什么,我就想跟你健康地,互相解决一下。”容语走进一步,舔了下嘴角,眼神湿滑地在田镜身上游了一遍,“我第一眼见你,就知道你是,相信我,我会让你舒服的。”
田镜用掌根狠狠按了几下太阳穴:“容语,现在的角色挺满意是吧?”
“你可以看我的身体检查,我今天带了。”容语自顾自说着。
“既然满意,就别作死了,你信不信我明天就换了你?”
“我的技术在圈里啊?”
“最后跟你强调一次,第一,我不是,第二,就算是,也不想跟你互相解决,各自解决不好吗?”
“可,可是”
“赶紧出去。”
田镜话音刚落,虚掩的房门被猛力掼开了,田镜歪头看过去,看到了出现在门口,冷着脸的盛兆良。
田镜没来得及想盛兆良为什么会来,从b市市区到这个影视城要大半天的车程,他脑子里迅速冒出了很多个念头,而有一个念头脱颖而出了。
田镜一把抓住容语的衣领,把他拉下来,容语的脸擦着他的脸埋到了他的肩膀里,田镜又迅速用另一只手抱住了容语的背。
他就这么越过容语的肩膀,和盛兆良对视。
盛兆良怔了一下,然后就疯了,他英俊的脸扭曲得像是被岩浆撑开的山壁,田镜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可怕的盛兆良。就在这一瞬间,田镜就后悔了,大概是神经紧绷一整天让他智商为负,怎么会做出这种举动。
“等等”田镜话还没说完,盛兆良就冲了过来,把还蒙着的容语一把拽开,对着容语的脸就举起了拳头。
“盛兆良!你今天敢动他一下,这辈子都别想见到我!”
盛兆良的拳头已经贴到了容语的耳边,因为这句话,生生止住了,他满眼通红地回过头,上一刻那好像因为岩浆而崩裂的脸,此时却好像被冰川覆盖,让他的眼神都因为太过强烈复杂的情绪冲撞而涣散开来。
“为什么”
“盛兆良,你冷静点”
“田镜,跟我回去好不好,我保证以后一定对你好。”
田镜看一眼容语,害怕盛兆良再说出什么丢人的话,他在圈里任性妄为,不能因为这种丑闻再把最后一点儿声望丢了。
“我们出去说,走,找个地方我请你喝酒。”田镜故意口气爽朗地去搭盛兆良的肩膀,盛兆良软软地靠过来,伸手抱住他,显得很温顺。
“我,还是我走吧。”容语还有些没缓过神来。
“不用,我带他出去一会儿,两个小时就回来,你在这儿等着。”
容语就看着田镜把失魂落魄的盛兆良带走了,一脸懵逼地留在田镜的房间里,才明白过来田镜为什么要他等,都那样了,还担心他们俩待在房间里自己会去传不好听的话吧。
容语在沙发上坐下来,点了根烟,决定还是乖乖听话,等吧。他一边抽烟,一边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刚刚田镜拉他那一下,好像碰到了。
但是那个盛兆良,对田镜
容语打了个寒颤,他觉得刚刚要不是田镜拦住了,那一拳下来,自己在圈里引无数小零尽折腰的脸,恐怕就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