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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再踏入“fly”，那里就像是个魔窟，除了莫泽丰这个Ｓ魔，还有更多的Ｓ魔，手段更加的卑鄙，行为更加的恶劣，相比之下，莫泽丰还算比较不危险的了。
如果再遇到张雯，穆妍一定要问问她，杜锋到底给了她什么好处，要帮他来害自己，其实不再问也想得到，杜锋一定许诺了张雯帮她留在“fly”或者张雯也中了他的招，被拍了照，不得不屈服在他的Ｙ威下，社会的险恶她并不是第一次接触，只是一次比一次让她觉得害怕。
挂断了杜锋的电话，穆妍想起了那个被她称之为母亲的女人，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换了手机号码以后再也没有和她联系过，在那个女人的身上，穆妍看尽了世间百态人情冷暖，如果她没有做那件事，穆妍还是愿意一辈子叫她“妈妈”，为她养老送终。
只可惜，有些事终究无法改变，世界上不存在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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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医院，莫泽丰没有直接去买食物，而是绕道去了一家私人侦探所，将穆妍的名字写在了纸片上，莫泽丰相信眼前这个小眼睛却有着大智慧的男人可心查到关于穆妍的一切，既然她不愿意说，那他就只能用这个方式，他要彻底的了解她，包括她鲜为人知的过去。
因为莫泽丰能提供的信息很少，小眼睛的中年男人开出的价格就特别的高，不过莫泽丰并不在乎钱，他现在最在乎的是穆妍。
就算要离开德川，他也想把她带在身边，当得知董事会的选举结果时，他没有庆惊讶，意料之中的事，倪慧本就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要踢走他，很好，他就陪她玩玩儿。
嘴角噙着Ｙ冷的笑，当他走进病房时，脸上又换上了另一种温暖的笑容。
在“老山乌Ｊ庄”买了热腾腾的人参Ｊ汤，穆妍的身体需要补一补，而他却忽略了自己，手臂的伤流了很多的血，脸Ｓ并不好看，略微有些苍白。
穆妍把Ｊ汤喝完，两人一起吃着医院餐厅送来的套餐，穆妍突然若有所思的对莫泽丰说“我想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游乐场？”莫泽丰抬起头，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不管她想去哪儿，他都会满足她，只要是她的愿望。
“不是。”穆妍摇摇头：“我想去贡县。”
“贡县？”莫泽丰点了点头：“我陪你去。”
“谢谢。”感激的朝他笑笑，她没有勇气一个人去，有他陪着，她才有胆量再踏足那个地方。
贡县离德川并不算远，坐客运汽车需要五个小时，如果自己开车三人半小时就能到。
在穆妍的强烈要求下，两人吃过午饭就一直走出医院，往贡县出发。
坐在舒适的轿车上，头靠在莫泽丰的臂弯里，穆妍的心中顿时百感Ｊ集，如果当时没有跑出来，也许她现在已经堕落到了黑暗的深渊，即使是这样，她也想再看看那个女人一眼，两个月过去了，不知道她好不好。
离贡县越来越近，穆妍也越来越紧张，不断的告诉自己，看她一眼就走，只看一眼，其他的事就都不管了。
莫泽丰感觉到了穆妍的紧张，靠着他的身子特别的僵硬，低头看她，脸上都是忧郁的神情。
他什么也没有问，怕增加她的心里负担，虽然他非常愿意分享她的心事，可是既然她不愿意说，那他也不勉强。
她就像一个未解之谜，越是不知道答案就越让他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车驶入了贡县的县城，穆妍看了看时间，让司机往她指定的地方开，那是一个人来人往的街心花园，里边坐满了打牌闲聊的老头老太太，轿车停在旁边，穆妍坐直了身子，透过茶白的玻璃往街心花园望去，搜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她想看的人，她耐心的等待，也许在做生意，应该很快会到这里来，这里就是她每天拉生意的地方，不论刮风下雨严寒酷暑，只要身子方便，她都会到这里来。
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花园里窜动的人头，穆妍好像看到了过去的自己，那个女人在等生意，而她就在旁边玩儿，丢石子跳格子，自得其乐。
司机看到一群老头在下象棋，他来了兴趣，开门下了车过去围观。
现在车内只剩下穆妍和莫泽丰，只有他们两个人，气氛突然变得尴尬起来，车外很喧闹，而车内很安静，连呼吸的声音也可以清楚的听到，忽略掉身旁的人，穆妍趴在车窗上，静静的等待她想见的人出现。
莫泽丰的手机在裤兜里“唔唔”的震动了起来，他也开了门下车，走出几米远才摸出手机，看看来电显示，是庄茜文。
这才猛然想起晚上还约了她去吃Ｒ本菜，他现在人在贡县，就算想赶回去陪她吃饭也来不及了。
“茜文。”他接听了电话，轻轻的唤了一声，咯带这歉意，他一向是言而有信的人，不能做到的事他绝对不会答应，而答应的事也一定会做到，今天事出突然，他想到的只有穆妍，其他的人和事，都被抛到了脑后。
“alex，想我吗？”他的声音传入耳就像是一剂兴奋剂，心情莫名的激动起来。
将手机紧紧的贴着耳朵，庄茜文的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为了能以最完美的模样出现在他的面前，她已经在衣帽间里挑选了许久的衣服，终于找到最能将她的美丽凸显的一件，穿在身上对着镜子左摇右盼，连自己也要被自己迷住了，很漂亮，一定会让他眼前一亮，不过她忘了一点，不管什么时候出现在人前她都可以让人眼前一亮，只是今天更美了一些，化了精致的妆，她冲着自己微笑，很标准的美人笑容，甜腻到人的心坎里去了。
相对于庄茜文的兴致勃勃，莫泽丰则冷静了许多，现在只能向她说抱歉了。
“茜文，今晚恐怕不能陪你吃饭了，我现在有事在外面。”
“啊？”庄茜文脸上的笑容彻底的垮掉了，鼻子一酸，她忧伤的眸子里氤氲了雾气，模糊了眼睛，让她看不清镜中的自己究竟是个什么表情。
“下次我们再约时间，今天真的很抱歉。”莫泽丰回头看看车内的人，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她的身边，可是又不能立刻挂断电话，只能耐着Ｘ子，听庄茜文说话。
而电话那头的庄茜文并不知道莫泽丰的焦急，沉默了良久，才幽幽的说：“那好吧，下次你可不能再放我鸽子哟！”
“一定不会。”
庄茜文并没有挂电话的打算，又继续说：“我今天早上起来胸口闷闷的，头也好疼，以后我再也不喝酒了，好难受。”
“嗯，好了，我还有事，先挂了。”
莫泽丰听到那头极不情愿的说了一声“好吧，再见。”便匆匆挂断了电话回到了车内。
又静静的等了二十多分钟，穆妍终于看到了她想看的人，那个女人和一个五十风左右的男人拉拉扯扯的出现在街心花园，她猛地坐直了身子，专注的看着那两个人，街心花园的旁边有一个廉价的小旅馆，那个女人通常拉了生意就会在那儿去Ｊ易，看样子应该是刚从里边儿出来，头发格外的凌乱。
如果她没有跑出来，后果不堪设想，也许那个女人的今天就是她的明天。
虽然她也不再纯洁，可是还不算太脏。
人们惯于用厕所来比喻私生活不检点的女人，如果真的要用厕所来形容，穆妍自认为是昂贵的私人厕所，而那个女人理所当然是公共厕所，只要一点点的钱，便可以在她的身上发泄。
顺着穆妍视线看去，莫泽丰也看到了拉拉扯扯的两人，隔得太远，听不到两人到底在争执什么。
但是争执却非常的激烈，以至于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突然，那个男人给女人一个耳光，而那个女人也不是好惹的，就像一头发疯的猛兽，与那个男人厮打起来，拳打脚踢，女人毕竟是女人，体力要差许多，耳光拳头落在女人的身上。
眼睁睁的看着抚养自己多年的养母被人打，穆妍急了，她想冲过去帮忙，可是打开车门，脚未下地，又犹豫了，既然已经挣脱，她就不要再回到过去的生活轨迹里。
不行，不能让她看到自己。
“莫……你快去帮帮她，不要让她被打。”穆妍心慌意乱，转头乞求的看着莫泽丰，才想起他的手臂也有伤，万一过去劝架又撕裂的伤口怎么办，为难的咬着下唇，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好。”莫泽丰想也不想的下了车，虽然他不知道穆妍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可是既然是她提出的要求，他就不会拒绝。
“不要打了。”莫泽丰大吼一声，他尊贵的气质与卓尔不凡的身姿与周遭看热闹的路人截然不同，他的声音浑厚充满了威严，让打架的两人都怔住了，愣愣的看着他，手却还是扭打在一起没有分开。
打架的男人突然笑了，朝女人挤眉弄眼的调侃：“哟呵，想不到他这破鞋还养了这么标致的小白脸，怎么，心疼你的姘头被打来出头了。”
莫泽丰皱了眉，他从来没有与这些低俗的人打过Ｊ道，他出口的话激起敢他的怒火，眼瞪过去，眼中凌厉的气势让男人一惊，吓得不敢再乱说话。
“放开她。”莫泽丰挑挑眉，那个男人赶紧放了手。
而那个女人也不管这助阵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趁此机会踢了那男人两脚，男人吃疼的瞪过去，女人洋洋得意的躲到了莫泽丰的身后，低声说了一句：“老板，谢谢了。”
“哼，不要以为有小白脸给你撑腰你就得意，下次别让我再看见你，贱女人。”男人骂骂咧咧的就要走，女人却冲上去拦住了他的去路：“给钱，你不给钱就别想走，快给钱。”
“我给你妈的钱，滚开，你这个破烂货还想要钱，滚！”男人推了那女人一把，穿过人群跑了。
女人叉着腰对着他的背影骂：“妈的个b，吃白食啊，不给老娘钱，下次再让我看见就阉了你，老贱人钱省着回去买棺材，你妈的％&；&；％#……”
第一次听人骂街，莫泽丰皱了皱眉，感觉到周遭的视线有些怪异，顺势看过去，冷冽的眼神一扫，众人哄笑着散了，就留下那个女人还在骂得起劲，莫泽丰摸出了钱包，问了句：“他差你多少钱，我给你。”
那女人一听这话，也不骂了，眉开眼笑的看着莫泽丰，言不由衷的说：“老板，你帮了大姐，大姐还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呢，我怎么还能拿你的钱。”
“多少？”莫泽丰从钱包里取出几张一百元的钞票，想想应该够了。
“老板，我真不能要你的钱，快收起来，收起来。”
女人还在装腔作势的推拒，可是眼睛已经看到钱后在发光，贪婪的神Ｓ落入莫泽丰的眼底，他冷冷的一笑，厉声喝道：“拿着。”
“老板，真的不要，大姐也是明理人，你帮了大姐，大姐还该谢谢你，怎么能拿你的钱。”说着话，还轻佻的直拍莫泽丰的手，声音也嗲得让人浑身起Ｊ皮疙瘩。
莫泽丰看到这个女人就倒胃口，一张脸涂那么厚的粉还是盖不住苍老的皱纹，眉毛是纹眉失败的作品，粗得像把镰刀挂在眼睛上，而那血盆大口涂猩红的唇膏，一张一合的在他眼前晃。
若不是穆妍要他帮忙，他绝对连正眼也不会看这种女人一眼，厌恶的皱着眉，把钱往她手里一塞，转身就快步离开，上了车，Ｊ皮疙瘩还没消，忍不住又打了个寒颤。
穆妍看着莫泽丰将一些钱塞到了那个女人的手里，而那个女人在莫泽丰转身以后喜滋滋的数了起来，心里就升起一股怒气，她后悔自己来，更后悔让莫泽丰去帮她，这个女人只是她的耻辱。
莫泽丰深深的看着穆妍怒气冲冲的小脸，疑惑的问道：“你认识她？”
“你为什么要给她钱？”穆妍不答，反而质问，那个女人就知道钱钱钱，为了钱差一点让她也走上了这条路，想起那个恐怖的夜晚，她不由得心里一紧，身子颤抖了起来。
“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莫泽丰无视她的怒火将她揽入怀中，试探的问道：“你和她认识？她是你什么人？”
其实穆妍不说，莫泽丰心里也有了猜测，只是他觉得自己的猜测很荒谬。
“她是我……妈妈……”穆妍艰难的挤出那两个字，突然觉得人轻松了，吐了一口气，靠在了莫泽丰的肩头，好像所有的负担都放下了，她也和自己的过去划清了界限，从今以后，再也不回到这个地方，再也不见那个女人。
第十三章
“她是我的养母，我生下来便被抛弃，是她把我养大。”穆妍幽幽的说，不禁回忆起往事来，从小到大，她没有享受过母爱，做饭洗衣服就是她的Ｒ常工作，稍微让那个女人不如意便会被打骂，过去的二十年里，她从来没有感觉到温暖，有的只是惶恐与胆怯。
人常说，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
从来没有嫌弃过抚养她长大的女人，以及那个给她挡风避雨的家，如果那也能称之为家的话，在那个房子里她能感觉到归属感，并不是孤苦无依，至少还是有个让她停歇的地方。
可是一切都因为那个夜晚，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她还记得，那天晚上刮着大风，她一个人在家里，门开了，她以为是那个女人回来了，可是不是，是一个苍老的男人，拿着她家的钥匙，打开了门……
她不愿意再去想，再去忆起那段不堪的回忆，靠在莫泽丰的肩头，很舒适，可以暂时忘记一切的烦恼。
“哦！你不去和她见面？”莫泽丰隐隐的感觉到，穆妍似乎并不愿意见她的养母，虽然心里是放不下一直记挂着，可还是有什么事搁在了心里，让她无法释怀。
搂紧了怀中的女孩儿，莫泽丰的心沉沉的，也许她的不快乐并不完全来源于自己，还有她的身世。
有这样的一个养母，这样一段飘零的身世，莫泽丰觉得她更加的惹人怜爱，想要好好的呵护她，抚平她眉宇间的忧伤以及心底的悲怆，让她真正的快乐起来，脸上的笑靥如花也是发自内心的甜美。
“你觉得我应该去吗？”穆妍摇摇头：“我不想见她，真的不想，虽然她养了我二十年，可是我再也不想见她。”
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着转，她努力的克制，不让泪水滴落，她无数次的告诉自己，不要哭，不值得为过去的事伤心，和过去说再见，她有美好的未来。
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她闭上眼睛，含着热泪，努力的让自己笑，嘴角上扬，可是这种笑并未到达心底，只是皮笑Ｒ不笑，很僵硬，很牵强。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我知道你不见她有你的道理。她是你的养母，我不能多做评价，但是我能理解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就如他自己，老头子给他提供了那么优越的生活条件，他还是恨他，在外人看来，父子是不应该有隔夜仇，可是他却无法说服自己原谅他，如果母亲没有去世，也许还有重归于好的机会，可是随着母亲的离开，他已经将他视为陌生人，最熟悉的陌生人，虽然同住一个屋檐，可是却不再有感情的Ｊ流。
莫泽丰的话让穆妍心里很暖，感激于他的理解，其实有的时候，他也不是那么的讨厌，会站在她的角度为她着想，能做到这样，她已经很满足，说明他心里还是有她的，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一角暂时供她栖息，那也就足够了。
“谢谢。”她闻着他身上的香味，他身体的温度隔着衣服传递给了她，舒心的笑了：“谢谢你。”
“听着真不习惯。”莫泽丰搂着她的肩，紧了紧，她从小所受的苦好像通过她身体的热度传递给了他，让他也感同身受，可怜的女孩儿，以后就让他来照顾她，嘴角上扬，带着微笑：“我说过要养你一辈子，以后我会照顾你，不再让你受苦。”
听到这样的承诺，穆妍有飘飘欲仙的感觉，真的让他养一辈子多好，永远沉浸在被宠爱的幸福中，如果不用考虑他有一天会变心，会抛弃她，那该多好。
“咯……咯……咯……”
突然，车窗的玻璃被敲响，莫泽丰和穆妍忆起转头看过去，竟然是她。
“不要理她。”
“好。”
窗外的穆翠英凑在玻璃上使劲的往里边看，可是却看得不真切，能依稀看到两个人影却看不清模样，她分明看到那个帮她的男人上的就是这个车，得了他的钱，她越想越觉得奇怪，难道真有钱多了没处花的人，在路上随便塞钱给她，她不是笨蛋，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那个男人身上有一股尊贵的气质同时也应该是个冷漠的人，绝对不会同情心泛滥，在街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的钱更让她迷惑，一甩手就是一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咯……咯……咯……”
穆翠英不放弃的敲玻璃窗，一张脸挤在玻璃上都快变了型，穆妍心惊胆寒的抬起了眼，看到她又立刻埋了下去，就怕被她看到。
轻轻的敲似乎不管用，穆翠英使劲的拍打了起来，口中还大声的喊着：“老板，老板，老板……你是不是在里边……在不在，说句话啊……说句话……”
喊了半天，手也拍软了，可还是无人理她，穆翠英失望的转身，回头看了车子一眼，狡黠的笑笑，一溜烟儿消失在花坛后。
“走了。”莫泽丰拍拍穆妍的背，感觉到她在颤抖，看来她确实很害怕那个女人。
“嗯。”穆妍这才从莫泽丰的怀里仰起了头，突然发现很享受他给予的温暖，不能这样下去，她只会更加的沉迷，连忙挣脱了他的怀抱，坐直身子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低垂着眼脸整理自己并不凌乱的头发。
他们以为穆翠英已经走了，殊不知她正悄悄的从花坛后钻了出来，从车的后面绕过去，透过车子的挡风玻璃往里望。
几乎是同时，穆妍看到了她，穆翠英也看清了车中的穆妍。
“死丫头……”穆翠英扯开喉咙喊出来，惊得穆妍捂住脸不敢直视她。
眼前的车，车内的男人，男人身旁坐的养女，穆翠英突然明白了过来，暗淡昏黄的眼睛转了转，脸上立刻堆满了笑脸，走到穆妍旁边的车窗前装腔作势的喊：“妍妍，妍妍，还和妈妈躲迷藏，妈妈已经看见你了，快出来吧，咱们回家，几个月没见你妈妈好想你！妍妍，快把窗户打开，让妈妈好好看看。”
终究还是被她看到了，穆妍心里顿时百感Ｊ集，伸出的手涩涩的发着抖，触在了车窗的按钮上，却使不上劲儿。
将穆妍的胆怯与纠结看在了眼底，莫泽丰长臂一展，将她的手握住，一股暖意从Ｊ握的手传递遍了全身，有他的支持和鼓励，穆妍不再那么害怕了，仰起脸，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手指就按了下去，有的事该面对就面对，逃避并不是办法，有莫泽陪着总好过她一个人去面对，顿时有了勇气。
玻璃窗缓缓的落下，穆妍的笑脸映入了穆翠英的眼底，同时还有莫泽丰的冷峻的脸，不露声Ｓ，心思却转的飞快，想不到这死丫头还能傍上大款，看来真是没白养她十几二十年，后半辈子也不用愁了。
“妍妍，妈妈想死你了。”穆翠英夸张的从窗户扑进来，半个身子在车内，半个身子在车外，把穆妍紧紧的抱着，还硬是挤出了几滴眼泪，装模作样的嘤嘤的哭。
被穆翠英抱着，穆妍闻到了她身上刺鼻的劣质香水味，还有她很熟悉的浓重体味，这些味道充斥着她的鼻腔让她呼吸特别的困难，嘴唇动了动，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妈……妈……”
虽然穆妍不想再认这个妈妈，她也没有资格做自己的妈妈，可是毕竟养育了自己二十年，不能做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如果没有她，也许自己早就饿死冻死了，这份恩情也不能忘怀。
“妍妍，这位是……”穆翠英松开穆妍，眼神往莫泽丰身上一丢，才算是把她最想问的话问了出来。
“他叫莫泽丰。”穆妍将手从莫泽丰的掌心里抽了出来，看养母的那个眼神就知道，像看见钱一样的闪闪发亮。
“伯母好。”莫泽丰礼貌的点了点头，很难把穆妍和眼前这个女人联系起来，一个纯真美好，一个低级庸俗，两个人竟然存在母女关系，虽然穆妍并不是眼前这个女人亲生的，可是环境的耳濡目染对穆妍的成长肯定有很大的影响，她却依旧出落得如荷花般皎洁，不染淤泥。
“小莫啊，你们是来看妈妈的？”穆翠英想起刚才的事，老脸一红，竟像小女孩儿般的娇嗔道：“哎呀，刚才真是让你看笑话了。”
莫泽丰看得佷倒胃口，神情动作和穆妍有几分相似，可是效果却大相径庭。
“没关系。”淡淡的应了一声，就别开脸看向另一边窗外，决定还是保护一下自己的眼睛，不要再受刺激了。
“妍妍，你们今天回来就多住几天，妈妈有好多话想和你说。”穆翠英拍了拍门：“把门打开，也让妈妈好好看看你。”
心不甘情不愿的开了车门，穆妍往里边挪了挪，穆翠英不客气的挤了进去，紧挨着穆妍坐下，兴高采烈的摸了穆妍脸一把：“我的妍妍越来越漂亮了，皮肤越来越好，过上好Ｒ子也别忘了妈妈啊！”
“妈妈，你……最近好不好？”后背紧紧的挨着莫泽丰，穆妍担心他会看不起她，她的养母是妓女，她是妓女的女儿，而他是事业有成的钻石王老五，从小到大就没有抬起来做过人，人人都知道她是妓女的女儿，连同学也不和她玩儿，邻居的孩子也会笑话她欺负她，除了哭她没有反抗的勇气，她不像别的小朋友有爸爸妈妈撑腰，她的妈妈不管她，而她也没有爸爸。
“我能好吗？岁数大了，一年不如一年。”忍不住抱怨了一句，现在哪个男人不像找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她这样的半老徐娘没有市场了，价格再便宜也没人光顾，偶尔还会遇上吃白食的，想起昨天好不容易生意好点儿，挣了一百多块钱，结果晚上拉了个生意，收了张一百的大红钞，把零钱补了出去，结果今天去银行存钱才知道是张假钞，妈的个b，白忙活了一天，想起来就有气，不过现在好了，死丫头傍上了大款，以后她就有好Ｒ子过了，越想越高兴，一张血盆大口咧到了耳根，只差没大笑出声了。
今儿个老百姓啊真呀嘛真高兴，真呀嘛真高兴，哈哈……
“哦。”穆妍并不是真的不打算管她，只是因为对那个晚上的恐惧，才不敢再回来，等自己有了工作有了收入，一定会为她养老，算起来，她也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可养育之恩更胜血缘。
“妍妍，晚上在家里吃饭吧，妈妈给你做你最喜欢的水煮Ｒ片和糖醋排骨。”又转眼对莫泽丰说：“小莫，不嫌弃就去家里吃个饭，以后妍妍还要靠你照顾了。”
“妈，不用了，我们还要回德川。”穆妍连忙拒绝，那个房子能让莫泽丰去吗，那么狭窄那么凌乱，和他的身份地位彻底的格格不入。
“没关系，吃了饭再回去，不急。”让穆妍很意外，莫泽丰竟然一口答应了下来，因为他想去看看她成长的地方，他想更了解她。
“那就好。”穆翠英高兴的拍手，又东拉西扯的和莫泽丰聊起来，无非就是想知道他的经济状况，摸清楚他的底细。
莫泽丰叫回了司机老陈，要到穆妍的家需要穿过一条狭窄的巷子，司机便将车停在了巷子外，寻了个借口没有跟进去，自己去找朋友贡县的朋友聚聚。
走在路上，穆翠英见着熟人就说：“我女人回来了，看看我家妍妍的男朋友多标准。”
这个时候穆妍就会尴尬的朝莫泽丰看去，他好像置身事外般的自在，丝毫不在乎那些落在他身上的视线，脸上挂着一成不变的礼貌微笑。
总算是看到了穆妍的家，一个小小的房间，摆着一张破旧的床，一个脱了漆的柜子，角落里放着一张小桌子上面有厚厚的污渍，而厨房就在房子外的走廊上，一块木板加一些砖头砌成的。
心疼的看向穆妍，她竟然就成长在这样的地方。
第十四章
“哎呀，小莫我们家就这个样子，你也别嫌弃，快坐，快坐。”穆翠英将床上散乱的被子三下两下叠起来放一边，招呼莫泽丰坐，房子太小，连个像样的椅子也没有，只能将就着坐床沿。
莫泽丰看了一眼颜Ｓ灰暗的床单，上面还有一些长年累月洗不掉的污迹，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去，而穆妍则挽起袖子出去帮穆翠英做饭。
“妍妍，去陪小莫聊天，妈妈来做。”穆翠英又将穆妍敢进了房，自己手脚麻利的做菜做饭。
走进房间，就见莫泽丰在看挂在墙上的旧照片，陈旧的木质相框已经有腐朽的痕迹。
“你小时候也挺可爱的。”莫泽丰指着一张照片，大约是五六岁时的穆妍，扎了两条小辫，笑起来门牙还缺了两颗，傻乎乎的样子挺搞笑。
“嘿嘿。”穆妍Ｇ笑了两声，走到他的旁边，一起看墙上挂着的几张照片。
“你还会跳舞？”十六岁时的穆妍，穿着拉丁舞衣，冲着镜头摆了个很妩媚的动作，虽然化了很浓的妆，可还是能看出来时她。
“嗯。”穆妍晦涩的点点头，那是她最后一次跳舞，从那以后再也不跳了，虽然她仍然很喜欢跳舞。
“还有没有其他的照片，给我看看。”看到这些照片，莫泽丰觉得已经在开始了解她了，不过这些还不够，他还要更了解她，包括她并不快乐的童年。
“我找找。”
在柜子里翻出一个老旧的相册，里边还有一些照片，她向来很少照相，也就这几张了，双手奉上，莫泽丰微笑的接过，弹了弹上面的灰，饶有兴趣的翻看起来。
相册里除了有穆妍的单人照，还有和穆翠英的合照，其实年轻的时候穆翠英也还算面目清秀，如果现在不化那么浓的妆，也许还能好看点儿。
细细的浏览过去，莫泽丰在相册的最后看到了一张三个人的合照，除了年幼的穆妍和穆翠英，还有一个男人，看起来也不过二十来岁的年龄，指着照片中的男人：“这是个？”
“我养父。”穆妍说着，就觉得鼻子很酸，如果不是养父死得那么早，也许她还会有幸福的童年。
看到穆妍的神Ｓ变了变，眼底似泛起了一层水雾，莫泽丰立刻意识到那个男人如果不是和穆翠英离婚便是已经死了，而死的可能Ｘ更大。
心疼的摸摸穆妍的头，拉着她一起看照片。
“这是什么时候照的？”莫泽丰随手指着一张照片，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尽量不要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
“十岁的时候，这些照片基本上都是我过生Ｒ的时候照的。”看着照片中年幼的自己，依稀还记得当年的快乐，十岁那年的生Ｒ恐怕是她过得最开心的生Ｒ了，她第一次吃到了生Ｒ蛋糕，虽然很小可是她却觉得好甜，眼睛笑得像弯弯的月亮，对着镜头还做了个胜利的姿势。
“哦，你什么时候生Ｒ？”莫泽丰瞧着她的小脸，现在似有沉浸在快乐的回忆当中，眉眼里都是甜甜的笑意。
“是……”穆妍犹豫了一下，敷衍的说道：“还早呢！”
其实她并不知道自己确切的生Ｒ在哪一天，妈妈将捡到她的那一天作为她的生Ｒ，可是妈妈也说过，捡到她时，她已经有两三个月大了，所以她实际的年龄应该比现在要大两三个月，她连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知道自己的生Ｒ又有什么意义，那并不是一个值得纪念的Ｒ子，所以究竟是哪一天，她并不在意。
“到底是什么时候？”莫泽丰想起她曾经说过得一个愿望，在她生Ｒ的那一天，会有人帮她在电视台点一首歌，再写上她的名字，虽然现在电视台已经没有了这样的服务，可是莫泽丰有能力完成她的这个心愿。
“不告诉你。”穆妍调皮的眨眨眼睛，嘴角含笑，他竟然会对她的生Ｒ感兴趣，这让她很意外，还以为男人不会在意那些。
她不说没关系，他也可以通过其他的方式知道，过不了几天，她的所有信息都会成为书面的文字出现在他的眼前，也并不急在这一时。
“这张照片呢？”莫泽丰又随手指着一张照片，穆妍凑过去看，两个人的头就碰到了一起，穆妍条件反Ｓ的缩回头，捂着额头抱歉的笑笑，小心翼翼的不再靠他那么近。
“这张照片是……”
两个人又一起看了一会儿照片，就闻到饭菜的香味从房子外传了进来，莫泽丰嗅嗅鼻子，赞道：“你妈妈做饭味道挺香。”
“嗯。”穆妍呐呐的点头，她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过养母做的饭了，如果她在家，都是她买菜做饭洗碗洗衣服，家务事她都包了，养母要么就出去拉生意，要么就在外面的茶馆里打麻将，到时候回来吃现成就可以了。
这时候穆翠英就端着一盘糖醋排骨走了进来，笑看着两人热情的招呼道：“妍妍，你去打水给小莫洗手，马上就开饭了。”
“好的。”穆妍站了起来，出了房门，走廊的尽头才有洗手间，端着盆子到那个地方去接，看着满是黑Ｓ污垢的盆子，穆妍撇撇嘴，随手抓了把洗衣粉把盆子里里外外都洗的ＧＧ净净的，才接了水端回去。
“来洗手。”把盆子放在地上去拿香皂，看到香皂也是脏兮兮的，手又缩了回去，还是让他直接用清水洗算了。
看着莫泽丰在盆子里洗手，穆妍也把手伸了进去，手泡在水里凉幽幽的，挺舒服，莫泽丰在水里抓住穆妍的手压在手掌下，穆妍挣脱不了，就用头去撞他，莫泽丰连忙站起来躲开，两个人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吃饭了，吃饭了。”
两人洗了手，穆翠英就端着水煮Ｒ片进来了，都是穆妍最喜欢吃的菜，闻到香味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勾引了出来，穆妍连忙去拿碗和筷子，把饭盛好放到莫泽丰的手里。
坐在小饭桌旁边，莫泽丰皱了皱眉，眼前的小饭桌上有陈年累月擦不掉的污垢，手中的筷子拿在手里油腻腻的粘手，而手中的晚上还有一个缺口，也许一不小心就会割伤他的嘴唇，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不去注意这些，一门心思的吃饭，可是，他却觉得无从下嘴，更没什么胃口。
迟迟不见莫泽丰动筷子，与他对坐的穆翠英夹了一块水煮Ｒ片放到他的碗里，热情的招呼道：“小莫，快尝尝阿姨的手艺。”
“谢谢。”莫泽丰朝穆翠英微笑着点点头，大口的将水煮Ｒ片扒嘴里，嚼了几下，还不断的点头称赞：“不错不错，味道很好。”
看莫泽丰终于不再客气，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穆翠英心满意足的笑了，夹了块糖醋排骨放穆妍的碗里：“妍妍，好像又瘦了，来多吃点儿。”
“谢谢妈。”看着碗里从天而降的糖醋排骨，穆妍突然觉得鼻子一酸，有想流泪的冲动，连忙埋了头，不敢让人看见她眼底的泪。
吃晚饭，穆妍帮着穆翠英洗碗，趁着这个机会，穆翠英忍不住盘问起来：“小莫是做什么工作的，看起来挺有钱。”
“他在一家公司当经理。”穆妍早知道养母会问这些问题，她眼里就只有钱，也许现在正在盘算着能把自己卖个什么价钱吧！
“哦，难怪呢，还能请司机，车看起来也挺贵。”穆翠英小小的眼睛里金光闪烁，转头对穆妍夸赞道：“我家妍妍真是有本事能认识这样的人，你一定更牢牢抓住他，以后我们都有好Ｒ子过了。”
“嗯。”穆妍不置可否，认真的洗着手中的碗，如果养母知道她的打算肯定就不是这个态度了，说不定会骂她，*迫她即使是做情人也要留在他身边。
穆翠英沉浸在对未来的憧憬当中，乐不可支，想了想又追问道：“你们那个了没有？”
“那个？”愣了愣，摇摇头：“没有。”
往屋里望了望，莫泽丰正站在窗边打电话，穆翠英这才压低了声音说：“没那个就好，如果那个了男人就没那么珍惜了，乖女儿，这种事不要妈妈教你你肯定也该懂，男人变心快着呢，只有钱最实在，趁着他还爱你，就多为自己考虑，该拿的一定不能手软，知道吗？”
穆妍无奈的叹口气，随口应了一声：“哦。”
“今天晚上你们要回去吧？”
“嗯，要回去，待会儿就走。”将碗洗Ｇ净摆放好，穆妍擦了擦手，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回来看看养母，知道她过得还算不错也就安心了，这两个月心里也一直不舒坦，现在包袱算是放下了，而养母似乎已经忘记了那件事，笑起来还是那么的没心没肺，贪婪的可憎，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自己又何必和她计较，毕竟是把自己养大的人，就连恨也恨不起来。
“那妈妈也不留你们，晚上我还要去打麻将，最近手气太差了，输了不少钱，这Ｒ子过得紧巴巴的。”说道最后，还故意提高了音量，好像巴不得左邻右舍的人都听到她输钱输得很惨似得。
“伯母喜欢打牌？”莫泽丰已经挂了电话，走到了门边，正巧就听到穆翠英说她打牌输了钱。
心头一喜，回头答道：“是啊，输了些钱。”
莫泽丰也是个明白人，马上就掏出了钱包，把里边的现金取了出来，自己只留了不多的几百，然后递过去：“伯母，第一次来我也没买什么东西，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
看着厚厚的一叠钞票，穆翠英两眼放光，却又不得不装模作样的拒绝：“小莫啊，你能来阿姨就很高兴了，还这么客气，快把钱收着，好好对待我家妍妍，阿姨才最高兴。”
“伯母，你放心，我一定会对穆妍好，钱你一定要收下，缺什么就买点儿，你过的好穆妍也才能安心读书。”看了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穆妍一眼，又继续笑着说：“伯母有时间欢迎到德川来，到时候我和穆妍带你到处玩玩。”
说着话，就把钱往穆翠英的手里塞，她推迟了几下也就心安理得的收了：“小莫真是懂事，阿姨把妍妍Ｊ给你也就放心了。有机会我一定去德川看你们，说起来妍妍在德川读书我还一次也没去过，车费也挺贵……”
莫泽丰立刻会意的接了话：“伯母到时候要来就提前说一声，我让司机来接你。”
“那怎么好意思。”虽然说是不好意思，可是脸上的神Ｓ却是很好意思，甚至还很期待，有司机接送，这待遇真是不错。
又客套了几句，穆妍和莫泽丰就要离开，穆翠英将两人送到巷口，看着他们上了车。
“妈，我们走了。”穆妍从车窗后探出头，挥了挥手，看着这养育了自己二十年的女人越来越苍老，再厚的粉也盖不住满脸的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