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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
“钟姐,你知道你是在G什么吗?宁宁是我的儿子,你成天的黏着他,他现在和我都不亲了,你……不是故意的吧?”时尚的女人说话的语气不Y不Y,作为一个快要五十岁的人,被一个可以做自己女儿的人这样的指责,真的非常的悲哀,但是,这样的情况已经成为常态。
“小惠,真是对不起,我……我只是想帮你G好工作而已。”
“钟姐,要不是看在你勤快,饭做的好吃的份上,我是不会让你在我家这么久的,不过,你在我家也有四年了吧,开始时给我伺候月子,帮忙带孩子,后来又照顾我的偏瘫的婆婆,怎么说你都是有功劳的。”
“别这么说,这是我的工作,”钟玲毕竟是这个年龄的人,心眼也长了不少,很是知道自己的主人家想听什么。
“好了,小惠,是你自己工作太忙了,以后还是多抽时间陪宁宁吧,现在却在怪别人把你的儿子照顾的太好了。”说话的是小惠的公公。
小惠没有再说什么过分的话,这个女人很识趣,也很勤快,比自己去世的婆婆不知道要好多少,再说,眼下的情况看,弄不好这个女人要成为自己的新婆婆呢,这是小惠不愿意看到的,因为去世的婆婆虽然脾气不好可毕竟是自己丈夫的亲妈,也没什么心机,但是这个女人实在是聪明的很,将来的家产……
小惠的公公于豪是地地道道的东北人,对东北的家常菜情有独钟,所以钟玲每到冬天的时候都会用黄米和玉米面做豆包,钟玲发好了面,就听见小惠在客厅喊她。
“钟姐,你过来一下,有事问你。”钟玲有种不好的预感,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洗好手,走了出来,客厅里不但小惠在,连于豪也在。
“有什么事吗?”钟玲小心的问道。
“钟姐以前的丈夫是个军人吧?”听小惠提起前夫,钟玲的心头一震。
“是,你是怎么知道的?”小惠的微笑带着鄙夷。
“钟姐以前的丈夫是个军人,但是,钟姐后来和别人私奔了,后来又和许多人牵扯不清,年老S衰收山做起了生意,可是却赔了本,没办法活了,之后到家政中心参加了培训,做起了保姆。我说的对吧?”前面的话是对公公说的,后面的一句是对自己说的。钟玲一时之间呆住了,小惠提起这些虽然都是事实,但钟玲此时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自己要离开宁宁了。之所以现在还留在这个家里有两方面的因素,一方面自己离不开宁宁,而另一方面就是于豪对自己有着暧昧的情感,如今这样的平衡被打破了。
“这是真的吗?”于豪看着钟玲,钟玲闭上眼睛,无法否认自己的过去。
提着行李,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头脑中还是宁宁哭红的小脸,自己是那么的爱这个孩子,这辈子没有孩子,钟玲把宁宁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如果……如果自己当时生下了朱宝刚的那个孩子,那么现在他也该结婚了吧!朱宝刚,想起这个名字让钟玲的心都在抽痛,从离开他的那天起钟玲就在后悔,无时无刻不在痛恨自己当时的浅薄,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却看不到其实真爱就在身边,自己当时离开了他,听说他痛哭失声,他那时也是爱自己的吧。在去年,意外见到他,他已经是将军了,身边的妻子很漂亮,看上去不到四十岁,他塞给自己很多钱,却没有说什么话,钟玲不在乎钱,但是他眼中复杂的情谊让钟玲心如刀割,如果当时能体会到他的情谊……到头来变的一场空,如果……如果可以重来……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想起,在这样的雪天,是很容易出事故的,这是钟玲头脑中最后的意识。
重生
有时候钟玲在想,自己的不幸,自己的悲惨到底是怎么造成的,当然她明白自己才是事情的关键,如果自己可以象西方人一样开放,或者自己完全不在意世人的眼光,再或者从不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是错的。可是都不是,二十几年来,钟玲一直在追求完美,追求和世人要求的那样的完美,完美的身体,纯净的心灵,火热的爱情,温馨的婚姻以及深爱的家人。可是自己没有得到,或者说曾经得到,但不知珍惜以致最终失去了。
钟玲觉得自己看见了自己当初和朱宝刚结婚时的床帐了,俗气的粉红S,上面绣着鸳鸯戏水,而且还是挂在火炕上,尽管这是当时最好的结婚用品了,可是那时钟玲心存怨气,看什么都不顺眼。自己只有十八岁,成绩很好,可是因为自己家里穷,如果不把她嫁掉,哥哥很难有钱娶媳妇,就因为这样,把自己嫁给一个大她十岁的朱宝刚,朱家的条件很好,因为看中了自己的美貌,所以花了大价钱把钟玲娶进来,甚至只是和朱宝刚彼此看看照片就把婚事定了,那时都是那样的,钟玲是个有想法的,或者说是心高气傲的人,看不起朱家和朱宝刚的恶霸做法。
现在想来,那时朱家是想方设法的哄着自己这个漂亮的儿媳妇的,自己的不情愿他们是知道的,其实从结婚用品就可以看出来,新房都是朱家准备的。被褥是自己家准备的,自己母亲和老姨用了一个星期做好的,白S的棉布里衬,红S和绿S的背面,这是给新郎新娘准备的,还有一床粉S的和蓝S的,多好啊,现在人结婚时是不用这些的,都是买来现成的,现在……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真的回到了过去?
这是新婚的第二天,看桌上的R历就知道了,1983年12月13R,钟玲记得头一天晚上朱宝刚把自己吃了,自己后来她一直在哭,第二天一早他接到部队打到村里的电话,急忙走了,自己躺在炕上不起来,也没有给他准备行李,也没有送他,想到这里,钟玲觉得有必要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现在的情况自己该怎么办?真的重来了,自己该怎么办?
钟玲现在是什么感觉,她觉得兴奋、幸福,觉得老天对她实在是太好了,只要活着就很好了,更何况她有机会重拾过去,去重新体会自己错过的感情,去重新接近那个可靠的、深沉的、伟大的男人,那个高大的、不会表达感情的、可爱的男人,记得以前她曾经对自己说过,如果可以再来一次,她会象对待神一样的对待他。还有,她要好好生活,享受这个生活。钟玲笑了,还有点想哭,感谢上苍!
那么,好吧,开始吧!
“你……你起来啦?”是朱宝刚的母亲冯珍,一个爽朗的女人,她在那五年里对自己很好,以致于自己和王会计私奔时,她非常非常的生气。现在她只有五十多岁,旁边的是他的丈夫朱春来,话不多,但很睿智的老人。
“我来吧。”也不知道和他们说什么,见满地的碗盘,还有大盆,这些都是为他们的婚礼宴席而和左邻右舍借来的,现在正准备洗刷好了还回去,“D房花烛过的不错吧?”天啊,是朱宝刚的姐姐,怎么没看见她?说这话羞得钟玲低下头?虽然说这样的话对经历丰富的钟玲不该有什么力度,但是,对象是朱宝刚啊!钟玲也不说话,叫了一声姐,就蹲下来挽起袖子开始G活。
朱家的老两口见钟玲勤快的开始G活,心中很是高兴,还以为这个儿媳妇对这婚姻不满意呢,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现在看来是个踏实本分的孩子。
这些碗盘足有三大盆,姐姐朱宝琴也帮着一起洗,一边还偷偷的打量着钟玲,嘴角还挂着笑,让钟玲更加的羞涩,这时候没有什么洗洁精之类的,钟玲就到厨房抓些面碱,和在温水中,这样可以洗掉碗盘上的油污,“小玲,快,歇歇,这大冷的天……”
“没关系,还好,姐姐,你也歇歇吧!”
“好,妈,你就关心你儿媳妇,女儿就不管了,真是的!”朱宝琴发着牢S。
“你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怎么能和给我传宗接代的媳妇比?”
“对,没的比,哈哈……”俩个人都看着钟玲笑,钟玲的脸都快烧起来了。
洗好了碗盘,钟玲又找出一个G净的毛巾,将碗盘上的水迹都擦掉,见钟玲G活这样细心,让朱家人很高兴,越看越喜欢。
收拾好了这些都已经是下午了,北方人习惯在冬天的时候吃两顿饭,钟玲没等婆婆吩咐,忙进厨房做饭,其实很简单,只要把前一天宴席生下的打碴粥热一下,在热一些剩菜也就可以了,不过做宴席的大师傅手艺有限,钟玲将菜中的R类跳出了,又重新加工了一下,看钟玲的做法朱宝琴只是在旁边傻傻的看着,这新来的兄弟媳妇G活非常的麻利,忙着做饭的同时还不忘照顾到自己,让自己不至于C不上手。
做饭用的都是大锅,还要烧柴,锅台是用砖砌的,很多家都是用土坯,做饭的同时也算是烧炕了,朱家的老两口等在炕上,过了一会,炕桌被拿上来,香喷喷的饭菜也上桌了,屋子里弥漫着白S的蒸气,毕竟厨房和卧室只有一墙之隔,还没有油烟机,“小玲,别忙了,快来吃吧。”冯珍在叫她,让钟玲感慨,其实在开始的时候,婆婆还是很喜欢自己的,后来的矛盾其实更应该怪自己的冷漠。
“哎,来了。”钟玲其实是知道公公婆婆的喜好的,公公喜欢吃R,婆婆爱吃咸菜,“爸、妈,还要什么吗?”
“不用了,快吃吧,忙了一小天了。”婆婆忙着招呼她,把钟玲拉到自己身边,把女儿推到一边。
“这老陈的手艺越来越好了,你看这烩菜味道真不错。”朱春来心情很好,什么都很满意。
“什么呀?这是小玲重新加工的,哪,这都是。”朱宝琴用筷子挨个盘子敲,这个举动是钟玲以前看不上她的原因,但现在觉得很可爱。
“敲什么?我说呢?昨天还吃不出有多好吃呢?”她们母女总是喜欢拌嘴,以前更是联合在一起和自己作对,现在想来,别人怎么对你,和你自己的态度有很大的关系,如此温馨的氛围很舒服。
晚上躺在床上,钟玲回想这一天的事,幸福的都要笑出来了,不断的掐自己的腿,这是真的吗?看着墙上她和朱宝刚的照片,又觉得好害羞,好幸福,真的回来了。照片中自己一脸的冷漠,他的眼中却有着淡淡的喜气,决定了,将来一定要重新照一张结婚照,对了,自己现在才十八周岁,还要过两年才能领结婚证,没办法,这是农村的规矩,等领结婚证的时候再照一张,一定要照一张温馨的充满爱意的照片。钟玲记得D房花烛自己又委屈又疼,自己也就一米六,可是朱宝刚得有一米八,他一直是让自己害怕的,可是现在看着照片想起他,自己是多么希望可以让他抱在怀里疼爱啊。
无论是多大年龄的女人,都会渴望爱情,哪怕她快五十岁了。 钟玲非常讨厌闹哄哄的电影,但是她却记住了其中的一句话,“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摆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到失去才后悔莫急,人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女人一辈子只有一个最大的愿望,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钟玲知道,朱宝刚就是那个能给自己一切的人,只要自己懂得去品味和珍惜。
回门
虽然还没有到三九天,但是天还是很冷,早上五点钟天还是黑的,钟玲早早的就起来的了,因为她知道尽管是在冬天,公公和婆婆起的还是很早的,不光是为了讨公公婆婆的欢心,更重要的是她要积极的面对生活。
朱家是个三间大房子,当然不是全部都用砖瓦,自己和朱家老两口分别住东屋和西屋,中间是厨房,东屋是朱家老两口住的,这边的灶台用来做饭,自己住西屋,这边的灶台用来做猪食,家里还养了两头猪。
钟玲先烧好水,在自己这边做上猪食,就是用些泔水,再兑上麦麸子,这时候冯珍出来了,“小玲,怎么不多睡会?”满脸的笑意,这个儿媳妇真是不错。
“没事,妈睡好了吗?洗脸水马上就好。”冯珍愣了一下,见钟玲嘴角挂着甜笑,丝毫没有不满意,也越来越放心了。钟玲完全不用自己C手做家务,什么都不让自己G,用老头子的话说自己现在像个地主婆一样轻松。
钟玲的统筹时间安排的非常好,一切就绪以后,饭也做好了,把炕桌搬到床上,摆上做好的小米粥,现成的两合面馒头,钟玲还有一点猪油炒了咸菜,钟玲知道老辈的人吃饭是很讲究的,当然是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有稀饭,有G粮,还要有菜,哪怕只是咸菜。冯珍J了厨房的大权,这让钟玲心里放松不少。
“小玲,今天该回门了吧?”钟玲一顿,是啊,今天是第三天,她今天应该回门,而且还要带着她的新婚丈夫和代表着婆家对她满意程度的礼物,不过……
“是啊,我今天该回门。”
“刚子不能和你回去了。”冯珍也明白关键所在,不知道说什么好。朱春来没有继续说什么,老头心里是很有数的。
“我可以自己回去,他……他是有正经事,我爸妈早就知道他是军人能理解的。”钟玲看了看公公。
“那就好,和你爸妈说,下次刚子回来一定拜访,好好尽一下做人家姑爷的义务。”
“好。”
“他妈,给小玲拿点钱,让老钱送她去乡里买东西,再送她回娘家。多拿点。”
“知道了。快吃饭。”钟玲觉得和公公婆婆说这样的话有点矫情,但是,朱宝刚是军人,这也就注定了他们会聚少离多,钟玲心中很清楚,适时的表明自己的想法也是必要的。
洗好碗,将灶台擦G净,将抹布也洗好,看着整整齐齐了,才洗手回自己的房间,擦上那个时代的护手霜,就是将润肤膏装进一个小小的蚌壳里,那时都用那个,钟玲一面擦手一面按摩,她可不想朱宝刚回来的时候,一拉自己的手却觉得像个老公公的手。那可真是倒胃口了。想到这里,自己都觉得好笑,然后又安慰自己,那有什么好笑的,女为悦己者容嘛,无论她是多大的年纪。
“一个人在偷笑什么呢?”冯珍推门进来,哎!她是不会敲门的,朱家没有敲门的规矩。
“没事,要回娘家了,很高兴。”冯珍笑了,人家都是怕被婆家的人知道想娘家的,钟玲倒是实话实说,很和她的口味。
“给,拿着,给你爸妈买点好东西。你爸去找老钱了。快准备吧!”钟玲一看,那是一打十块的,大概有一百块。
“妈,这……这太多了,咱家为了我们的婚事也花了不少钱,这……”
“让你拿就拿着,哪那么多废话。我和你爸也知道,你手里没有什么钱,剩下的就留下。”说完就走了。
不一会儿,公公就回来了。告诉钟玲,车已经在外面等了。
钟玲穿着结婚时新做的粉红S条绒的棉袄,因为是新衣服,平时G活时不穿的,下身是兰S的裤子,也没有裤线,套在棉裤上裹得紧紧的,没有丝毫线条,不过钟玲虽然会做衣服,但是还不想改,老公不在家,自己还是安分一点好,千万千万要避免招蜂引蝶,那只会给自己抹黑。
和老钱打了招呼,坐上马车,冯珍还在车上给钟玲垫上棉垫。钟玲所在的长青乡离所在的村子并不远,乡里的供销社是整个乡里购买R用品的唯一去处,到了供销社门口,老钱和钟玲一道进去,把马车拴在供销社的门口,供销社分为几个柜台,有R用品,有鞋帽,布匹衣物,还有农机具,这时代的礼物无非是烟酒或者是果子,也就是糕点什么的,钟玲想了想,还是买些能自己家里能得着的东西吧,买了酒、糕点什么的礼物虽然好看,但是自己父母是说什么也舍不得自己用的,于是钟玲就给父母和哥哥买了些棉花和布料,母亲的是深紫S的条绒,父亲的是藏青S的毛料,还有哥哥的深蓝S的毛料。又买了一块五花R和G豆腐,老钱买了块花布给孙女做衣服。
“刚子媳妇,你怎么买这些当回门礼。”很快就买好出来,老钱好奇的问钟玲。钟玲听他叫自己刚子媳妇觉得很欣喜,有一种久违的认同感,她还是朱宝刚的媳妇。
“买别的他们也舍不得用,我爸妈的棉袄都好几年了。哥哥的也旧了。”
“好孩子。”老钱觉得朱家的这个媳妇还真是懂事,怪不得花了一千块才娶回家。
中午之前就到了娘家,娘家住的也不远,“妈,妈,小玲回来了,”哥哥也忘了打招呼,先是给父母报信,不一会儿父母和哥哥又都出来了,一面将钟玲拉近屋里,一面帮着拿东西,钱老头也不进屋,只说忙着回家,孙女在家等着呢。钟玉秀两口子这才让人回去,婆家派来的人也代表着婆家,怠慢不得。
屋里有自己的老姨、姨夫,还有大伯一家,看钟玲进屋,众人都很高兴,钟玲这才明白为什么那时自己没有回门爸妈那么生气,原来一大家子人都等着自己呢。钟玲一一打了招呼,赶忙解释,为什么自己一个人回来了。大家也都能谅解,男人们在屋里抽烟唠嗑,哥哥钟竟被打发去买酒。钟玲妈张秀凤就带着自己妹妹和嫂子还有钟玲在厨房里做饭,这样的时候就是女人们的闲话时间,大伯母手拄着烧火G就开始了话题,这话题的内容很好猜,“小玲,你公公婆婆对你咋样?”
“很好的。”
“要我说,小玲,你结婚了就要好好过R子,你婆家R子不错,丈夫还是解放军,这样的人家哪找去,要不是朱家先前定的人家黄了,这好事也轮不上你。
“啥?先前的?”钟玲怎么从来都没听说,想想也是,本来自己当时就不同意,谁感告诉她自己是个候补,打击,绝对的打击。
“是啊,本来说的好好的,谁知要办喜事了,却要加彩礼,那不是坐地起价吗?朱家的老头一气之下就黄了。”老姨和钟玲解释一下,还瞪了大伯母一眼。
“怕啥?小玲,那啥……你们那啥没有?”钟玲一下就明白大伯母的意思了,张秀凤和妹妹也好奇的盯着钟玲要答案。
“你倒是说啊!”三人都急了。
“这话该是长辈问的吗?”钟玲脸红的都要出血了。三个女人看她的样子才放心。
“这有啥?你都结婚了,我跟你说,小玲,男人啊都那样,上了炕,就离不了你了。”老姨把钟玲当做了已婚的、可以聊共同话题的对象。
“他才不会呢!”三个女人大笑,心中认定钟玲被迷住了。钟玲实在难以理解这些女人的简单想法。
“小玲,好好过R子,早点生个孩子,地位就稳了。”张秀凤担心女儿任X。钟玲听了母亲的话也陷入沉思,不是担心地位的问题,她想要孩子,想要两辈子了,可是那次怀孕是在两年以后,以朱宝刚每年一次的探亲假来看,提前是不可能的。
饭菜很丰盛,钟玲买来的R都做了菜,大伙儿对肥肥的R都非常欢迎,老姨家的弟弟吃的满嘴是油,和乐融融。
第二天钟玲就张罗着回去了。主要是朱家的母猪在今晚下崽,那次钟玲只顾自己睡觉,公公婆婆看顾了一夜,还把猪弄到厨房后便的仓库里,味道让人受不了,钟玲那时气的不得了,婆婆也因为照顾母猪得了风寒。和家里人说明了情况,就打算回去了。临走前,张秀凤把女儿拉到一边,塞给她一千块钱,那是她的彩礼。“你哥知道了,死活也不让留,他说不想让我们因为他卖女儿。你拿着吧,你爸也是这意思。”钟玲没有准备,要说心里没有疙瘩是不可能的,但是因为那时没有回门,也就错过了这一切。心中万分畅快,心结解开了。推脱不要,可母亲下了死命令。也只好收下了。
“小玲,你常叔家的红梅也会去,你们一道走吧。我也要到乡里去了,昨天都请了一天假了。你哥他们小学也忙着期末呢,就别让他送了。”钟竟对妹妹总是歉疚的。
“行,我和他说。”好不容易劝住了哥哥,钟玲急忙去常家,还要背上一只J。那是回礼。
“小玲,他家咋样?”钟玲和常红梅是初中的同学,后来又嫁到了一个村子,慢慢的才走的近了。而这个常红梅也是钟玲上辈子出轨的大力鼓动和支持者,后来想想这个女人,天真幼稚的可怕。
“挺好的。”
“小玲,你就这样懦弱?”对钟玲的“麻木”常红梅非常的悲哀。
“那你是让我私奔?”钟玲无可就要了。常红梅的心中,钟玲再也不是那个敢爱敢恨的人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一路上话少的可怜。
“有空来玩儿。”钟玲礼貌似的说着。
“你疯了,刚来几天,就让我找你玩儿,你婆婆不吃了你,听说你婆婆很厉害的。”她当真了。
“她人很好的。”钟玲笑笑。
“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钟玲知道她的想法。
“你怎么回来了。没多住几天?”一进门就看冯珍迎了出来。接过钟玲手里拎的J。
“你妈也真是的,还这么客气。”J是活的,冯珍解了绳子就扔进院子了。
“咱家的母猪快下崽儿了,我怕你们忙不过来。”一听这话,冯珍很高兴。打发钟玲去屋里暖和。
“我不知道你今天回来,你那屋的炕也没烧,你先进去,我来。”
“不用,我来吧,给母猪加一顿吧,我怕它没劲儿。”
“行”。钟玲进去换衣服了。冯珍也忙回屋和丈夫报告。
“是为母猪回来的,我的儿媳妇真是没话说。”冯珍很满意。朱春来放下烟袋锅,在炕沿上敲了敲。
“这才几天,你就是没心没肺。”这样的例子也不少,刚刚进门的时候很好,等掌握了大权或是把老人的钱套出来以后,就原形毕露了。不得不防啊!
“你个老东西,别不知足了,这样的孩子哪儿找去。”
花花
这次回来让朱家老两口很高兴,不住的称赞,母猪的身子已经很臃肿了,今天看起来也无精打采的,看来是今天没错了。母猪被移到厨房里边的仓库,钟玲利索的收拾出一大块空地,铺上G净的柴草,一家人小心的看顾着,母猪产崽是家里的大事,对一般的人家来说,这是一项创收的项目,虽然每只猪崽满月以后可以卖到五块或者六块,但是要是有十只的话,就可以卖五十多块,而普通的上班的人每个月也才挣三十几块钱,母猪一年可以产两次呢。
熬了大半夜,都是钟玲在照看,直到发现母猪开始生产才去叫公公婆婆,幸运的是这次朱家的这只白母猪非常争气,下了整整十二只呢,可高兴坏了一家人。
“妈,爸,我给它做点吃的吧。”钟玲也想慰劳一下功臣。
“不行,母猪刚刚生产完是不能吃东西的,你做点热水,放点盐。不要太烫。”朱春来是个养殖好手。很有办法。
“好的。”钟玲赶忙在自己这边的灶台起火。
虽然味道真的很重,但是自己到底不是那么娇气的,想方设法的让临时猪舍变得整洁,对母猪的护理简直像是孕妇,由于照顾的好,母猪的N水很足,小猪崽都很欢实。
“妈,下了几个?”朱宝琴进门就问,放下怀里的女儿。一个脏脏的小鬼,朱宝琴在村里的酒厂打工,孩子一般都是送来婆婆这里。以前自己很烦的。
“花花来啦。”钟玲将小姑娘拉过来。顺手抹了抹她嘴角的口水,花花才两岁多。说话还不清楚。
“你怎么又把孩子送来啦。”冯珍扫了一眼女儿,转身进屋。钟玲也抱着孩子进了婆婆的屋子。
“你当初要是嫁给大柱子多好,他家人都能G,可你非要嫁给老丁家。”朱宝琴算是自由恋爱,姐夫丁荣老实肯G,但是却是个孤儿,没有什么家人,生活条件也不好,所以两口子都在酒厂工作,很辛苦,也没时间管孩子。
“妈……”
“好了,都别说了,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说那些G什么。”一家之主发话了,结束了这个话题。
“姐姐把花花留在我这里吧,可以和我作伴。”钟玲越看越觉得花花娇憨可爱,以前怎么没发现?
“真的,太好了。我早就这么想了。”一说这话,其它人都愣了。感情她早就打着这个主意了。
“你可别后悔,花花将来要是把我当亲妈,看你怎么办?”钟玲笑着说。
“你给她养也是白养,孩子到底还是认亲妈的。”冯珍一直对女儿的婚事耿耿于怀,看女儿过的辛苦就更是怨恨女婿。
“不会的,花花有良心的。对不对花花?”钟玲问着怀里的花花。
“对!”孩子不知道大人们在说什么,只要说对就行了。大伙儿都笑了。
“对了,刚子来信了没有?”朱宝琴一问,钟玲觉得心咯噔一下。
“哪有那么快,怎么也得再过几天。”冯珍拿出瓜子给花花吃。
“你家丁荣呢?”朱春来严肃的问女儿。
“他去给人家做木工活了。晚上不回来吃了。”丁荣也知道岳母对他不待见,很少来,来了也是战战兢兢的,没办法,习惯了。
“我要上新房玩儿。”
“你老实点。”花花对颜S鲜艳的新房很喜欢,可是从开始到现在一直不被允许进去。
“没关系,我们去西屋玩儿。”钟玲将小家伙一抱就走了。看她出去,朱宝琴神神秘秘的贴近母亲。
“怎么样?新媳妇怎么样?”
“那还用说,能配上我儿子的可不多。”
“到底怎么样吗?”
“G净利索,勤快,X子也好,长得更是好,是个过R子的。我现在可享福了,你看她那厨房收拾的,我G的活都相不中,啥都自己来。”冯珍得意的对女儿说。
“刚子也喜欢吧?你没问问?”冯珍问女儿,姐弟两个还是感情很好的。
“那还用说,盖头一拿,你儿子眼睛都直了,你不是说你儿子古板吗?我看得分对谁,这么漂亮的人摆在哪儿,不动心才怪呢!”
“那到也是,你没看结婚那天多少人挣着看新娘子。”
“是啊,那是看你们家的天价新娘,要是娶了林美,除了你儿子,可就没几个人看了。”
“好了,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朱春来用力的用烟袋锅敲着炕沿。这两个女人真是没脑筋,幸亏儿子像他。
“知道了!”两人这才醒悟这个话题会认钟玲非常反感,无论是彩礼还是林美。
“对了,你知道吗?她竟然象侍候月子一样照顾母猪哎,那小猪崽照顾的和孩子似的,给母猪按摩N子(也就是R房),还给小猪擦身体……”听得朱宝琴张大嘴巴。
“是啊,小玲做事太要求完美了。”朱春来C了一句。母女两个也不理他。
“那……她这么讲究能给我照顾好孩子吗?”
“会比你强。”朱春来瞪着女儿。“叫生活费给你弟妹。把孩子J给人家就不管啦?那你G嘛还生?”
“不是和你们过吗?要什么生活费,谁知道生的是个女儿……”最后一句是小声说的。
“这叫什么话?我们G嘛要给你养孩子。”冯珍不G了,养是一定给养的,但是话不是这么说的。
“好了,知道了,我每个月J给弟妹五块钱。”
钟玲高兴的看着花花左摸摸,右看看,花花很怕生的,不时的还偷偷看自己的脸S,真是敏感的孩子。花花的棉袄是用旧衣服改的,上面有口水的痕迹,袖口也用来擦鼻涕了,小脸G的象小土豆一样,看的钟玲这个揪心,明天就去乡里给花花卖布做衣服。
晚上,钟玲做了酸菜,又吵了J蛋,还给花花单做了白米饭,当然,这是要先经过婆婆同意的,饭一上桌,花花就盯着白米饭和吵J蛋,直咽口水,也不敢要,“吃吧,给你的。”朱春来将小碗米饭放在外孙女跟前,又给她拨了炒J蛋,小家伙乐坏了。看的钟玲眼眶发红,真是可怜的孩子。
本来晚上花花要留下的,不过还是让冯珍打发回去了。说是母猪刚刚下崽,忙不过来,过两天再送来。朱宝琴知道孩子可以寄放在这里了,也不差这两天,就高高兴兴的回去了。
隔了一天,正好有方便车去乡里,钟玲跟婆婆告假,坐上车直奔供销社,买了棉花和做棉袄棉裤的布料,又买了一块红S的布料做外套,还买了两小块花布给花花做围嘴,还有糖果,高高兴兴的又跟车回来了。钟玲还不忘公公婆婆的份儿,给公公打了酒,难得的是碰到了卖鱼的,买了一天一斤多重的鲤鱼,这时的鱼还没有养殖的,都是从河里打的,冬天的鱼很难得呢。最最重要的是婆婆的蓝S的毛线围巾。
冯珍对儿媳妇的大手大脚很担心,但是人家自己什么都没买,只给家人买,也就不好说什么了。晚上钟玲主动提出来让婆婆去把姐姐姐夫叫来,自己在家做晚饭,鱼的做法只能依照东北的传统口味,就是用大酱先调好汤,让后放鱼进去,等鱼炖的差不多了,再放一把粉条,这时候味精还是奢侈品,为了让鱼好吃,钟玲先把鱼用猪油煎的差不多,然后再放汤,最后放粉条,在上面架上锅叉,热一些G粮,钟玲怕不够吃,又找来一颗冬储的大白菜,片好,再切成细丝,不一会儿,冯珍就领着女儿女婿和小外孙女进门了,“真香啊!弟妹的手艺真是好。”钟玲赶紧打招呼。姐夫丁荣和他女儿一样,都很拘谨,人长的不高,可是很壮,模样也算周正,花花就是遗传了他的大眼睛,“花花快来,舅妈抱。”钟玲欣喜的向花花招手。
“别抱了,刚子来信了。”
“啊?”钟玲愣住了。
“啊什么,你丈夫来信了。你姐夫今天去乡上给厂里办事,正好看见乡里的邮递员了,就直接拿来了。”
“是吗,快,快念念。”冯珍两口子都不识字。每次儿子来信都是女儿给念的。
“妈,念啥啊?一会儿小玲看完了告诉你说啥不就行了。”
“也是,你进屋看吧,我看这火。”这时候钟玲也顾不得别人了,只能扭捏的接过信,红着脸,在婆婆和朱宝琴的笑声中进屋看信。
钟玲拿着信,深吸了一口气,看看信上的字迹,很漂亮,很洒脱,可以说很有功力,觉得好紧张哦,好像接到情书一样,还是自己仰慕的男人的情书,很快的从头看到尾,钟玲沮丧的想哭,通篇的都是无关紧要的话,也就是说和自己的关系不大,除了问候父母姐姐一家,当然也顺带着问了自己,再有就是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情况,请家里人放心,还有一句就是辛苦钟玲了,要好好的帮他伺候他爸妈。钟玲看完气的直咬牙,挨千刀木头,你不会是以为你给我奉献了点种子我就会死心塌地啦?简直就是没把我当回事。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情也渐渐的平复下来,再想想,又笑了,自己现在的反应和过去有什么不同,当初自己对朱宝刚也不是完全的排斥,但是就因为他的不善言辞,因为自己的小女人心思,不甘寂寞,所以才酿成了悲剧,设身处地的为他想想,只是新婚那天见了一面,彼此也不是非常了解,让他能说什么呢?自己对人家垂涎已久,可对方却是和自己非常陌生的。最后,钟玲很快的整理了一下思绪,总结了一下,得出了自己非常不对的结论,并做好了增加了解的初步设想,并在今晚睡觉前筹划出具体步骤。
回信
饭菜一端上桌,连朱春来都露出了满意的微笑,朱宝琴两口子更是一个劲儿的夸钟玲,朱春来先夹了一口鱼放进嘴里,然后微笑着点头,“好吃吧?”冯珍和其它人都在等着老爷子的评语。
“好,手艺不错。”大家都乐了。
“小玲,你手艺真是不错,你不知道这老头嘴有多刁,都是同样的菜,做出的味道就是不一样。”冯珍对这儿媳妇非常的满意,最重要的是还懂得尊重自己。
“对了,刚子来信都说什么了?”朱宝琴不忘最重要的事。
“说什么了?”朱春来也非常关心儿子。
“他……他说他平安的到部队了,让爸妈注意身体,他在部队很好,不用担心他。”
“没啦?”冯珍除了儿子的平安之外,还担心小两口的感情问题,在农村夫妻不和也是过不好R子的。
“还说……让我好好照顾你们。”虽然钟玲尽力的克制自己,不过除了花花之外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她的失望,只能沉默以对。
“啊,你有空就给他回一封信吧,说说咱家的母猪,再说说……”朱春来实在想不出还能说什么。
“还有他姐姐辞职不G了。”朱宝琴的话如同惊雷。
“姐……”
“喂!你个死丫头,你G了什么好事?”冯珍比较暴力,一巴掌扫过去。
“为什么是我?你不知道酒厂的王书记是个什么货S?他想让我给他送礼,没门,我就不惯着他。”朱宝琴的音量也很高,震得钟玲的耳朵嗡嗡的响,以前自己真没经历过,这样的丢脸事自己是没有资格分享的。
“不G就不G吧,好好在家看孩子。那丁荣呢?”朱春来也觉得女儿辛苦。
“那到没说不让他G,哼,不G也没啥,不过是个临时工。”挣得少,G的多,没什么意思。
“不G喝西北风啊。”冯珍拆她的台,转眼就对女婿喊道,“你就不管啊?”
“她不愿意就算了,我们还有地,也饿不死。”冯珍真不知该说什么了?是该说女婿对女儿太过纵容了,还是说他没骨气。
“花花,快吃吧,吃完了,舅妈给你看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花花马上就想不吃,可是饭太好吃了。
“什么啊?”朱宝琴也好奇。
“一会儿给你看。”钟玲只是想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做人家的儿媳妇有些事是必须做的,比如家务,当所有人吃完了饭,坐在火炕上喝茶,你只能在厨房收拾碗盘,花花跟在舅妈身后,虽然不说什么,不过那大眼睛里透露出的焦急什么也掩饰不住的。
钟玲收拾好了厨房,又打了一盆温水,温度有点高,给花花洗了手和脸,拉她进自己的西屋,抹上香脂,小家伙好高兴哦,都不敢放下手。
“舅妈,你身上香香的。”花花开始把舅妈当成崇拜的对象了。
“快来看,这是什么?”钟玲将自己做好的围嘴给花花看,蓝底白花的“手术服”,当然还有白S花边,钟玲还用剩余的布料盘了一朵小花,还有枝叶,一直延伸到花盆,也就是一个小兜,花花一把抢过来,连声谢谢都没说,拿着就跑,边跑还边喊,“妈妈,你看,妈妈……”
不一会儿,朱宝琴就笑呵呵的过来了,“小玲,你手可真巧,多不好意思,让你花钱。”
“没什么,我喜欢花花嘛!还有这些。”钟玲将剩下的布料和棉花拿给朱宝琴。
“那谢谢了。”朱宝琴也不多说什么,只觉得弟妹真的不错。
“姐,你打算以后G什么?”这个话题有点沉重,朱宝琴也有些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失去了工作。
“没什么打算,我家的房子也该修了,哎!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其实……我有个打算,想挣点钱。”
“怎么挣,说说。”
“我想在年前这段时间挣点钱。”
“你说啊。”朱宝琴有点着急。
“年前都是家家户户办年货的时候,我想卖对联儿。”
“对联?那能挣几个钱?”
“可别小看了这东西,积少成多,就因为便宜,所以买的人才多。”
“那到哪里去进货?”
“去市里,那里的样子全,还便宜。”
“行,我回去和你姐夫商量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