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还有月娘,我不想提,又不得不提的。倘或有一天,大哥还能与月娘重聚,请好好善待她,保护她,别让她再受委屈了。
我是个罪人,她或问起,就请告诉她,我已死了。还有,告诉她,我对不起她。
还有太多话,已不及说。在这里,我日夜难安。我急于冲出去,就算吃苦也好,受罪也罢,那都是我该承受的。
哥,保重吧。来生若还能做兄弟,我一定会痛改前非,做一个更好的兄弟。
而不是如今这个,总把你拖入深渊的兄弟。
不用找我,就此别过吧。弟璇上。「卫子卿看完这封长信,已是泪流满面。他哽咽着,望着手中j张已被泪水打得斑斑驳驳的信纸。卫子璇的张狂,卫子璇的狂l,卫子璇的义气,卫子璇的情谊,此刻都在他眼前不停地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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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这样走了,他真地扔他自己一个人,去面对他走之后这乱糟糟的残局。
卫子卿既恨且痛,满心的郁结无处泄。
卫子璇就这么分文不带地,走进了那个他不熟悉的乱世。他知不知道,自己和父母要怎样担忧?
他就这样走了,他又知不知道,自己此时需要一个伴,跟他一起承担家族的责任,更要一起承担失去月娘之后的思念。他搅乱了开局,却不肯陪他一起终结。
空荡荡的卧室中,卫子卿仍靠着床榻,半跪在地上,压抑着自己的哭声。将那信的前前后后字里行间,又细细地看了又看,他才肯确定,卫子璇是铁了心地离家出走了。到了这时他才也有了一些了悟——有报应的,又何尝只是一个卫子璇。
就连他自己,也是先有seyu,才动真情的。唯一不同的是,他是长子,他没有卫子璇的动作快。卫子璇聪明地先走掉了,丢下他,他却仍要坚守长子的本分,继续继承延续这个家族的一切。
卫子卿的x口一阵阵地紧,针扎似的疼。冷静下来思虑再三,他揉碎了那j张纸,撕扯得一个字都看不明。即便卫子璇走了,他也要保守那个秘密,保住他仅有的尊严。这也是他能为卫子璇做的,最后一件事了。捂住那个秘密,哑巴吞h连一样地捂住。
撕到最后,依稀还辨认得出两个字,正是「月娘」。卫子卿长叹一声,这名字恍若隔世,竟不知是否还能再见了。
此时他才相信,在这场不l的畸恋中,原来自己才是陷得最深的。卫子璇痛定思痛,似乎已经跳脱出情yu的泥潭。他呢,他能跳出去么?这不起眼的名字,还能左右他的人生么?
「绮月,你跟朕说实话,你到底是如何进宫的,受何人指使,又有什么目的?你一一地说明白,朕金口玉言,不管事情如何,绝不为难你。」
崇祯皇帝在西暖阁实现了他的诺言,与月娘做遍了二十七张龙床。
yx与yu望渐渐减退之后,他的责任心便又回来了。虽然心中着实喜ai这个nv子,却也不得不质询她。他要她说实话,给他一个真相。
月娘忙披衣下床,跪在当地俯不敢言。她很想合盘托出自己的来历,但又投鼠忌器。得罪了那个可怕的宦官,她心里的那两个名字,便可能化为虚无。这时她也清醒过来,深恨自己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竟然g引着天子,做了那些乌七八糟的混事。
「你别怕。朕知道,你不说,是因为你有苦衷。朕对你的来历,既往不咎。朕只需知道,魏忠贤到底跟你们j待了什么任务。你知道,朕是皇帝,不是一个平常人。做皇帝,考虑的事情要比一般人更多。虽然朕并不想这样对待你,但又不得不为之。绮月,若你不想这天下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你就必须对朕说实话。」
崇祯盯着月娘乌油油的头,语重心长地说道。
月娘缓缓地抬头,想了又想。崇祯的话打动了她,尤其是那句「天下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让她ao骨悚然。虽然她不懂什么国家大事,但她再笨也明白,那宦官想拖垮眼前这个和善的皇帝。若那宦官又得了势,就必然有更多的人会受罪。
终于还是熬受不住良心的折磨,月娘才轻声说道:「皇上,奴婢有罪。奴婢,其实根本不叫什么绮月。我本名苏月娘,只是一个地位低j的织娘。那个九千岁把我送进来,只为了——为了g引皇上,让皇上能够不理政务。可皇上并没有中这个圈套,于是九千岁便让我们j个,夹带着勾魂香,就是在裙带里裹上那种奇怪的红丸。给我们红丸的人说,这东西遇热便散,贴着肤尤其散的更快。人一旦吸入,没有能幸免的,必然要尽兴……否则,身差一些的,会中魔障似的,变得痴傻。更甚至,会不治而亡。如此一来……他就……」
月娘趁着自己还没后悔,一口气说到这里,看到崇祯眼中一阵阵的杀机和寒意,也就吓得不敢再多说了。
崇祯听到月娘说出这样一番话,恨得眼红牙痒。这就是弑君,这便是谋反!
魏忠贤,当夷十族!面前这nv子,若不是他着魔似地,ai上她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睛,若不是她看上去,确实也是被b迫无奈,就连她,也不该在活在世上。
「如此一来,他便可以为所yu为了。如此一来,大明的江山,便可以继续由着他翻云覆雨了!」
崇祯j乎是咬着牙,从齿缝中说出这句话。
月娘飞快抬头,偷偷看了一眼崇祯皇帝额头上暴浮的青筋毕现,心虚地马上再度垂下头。她还不知道,自己其实也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了。她还能活着,所倚仗的,也不过是皇帝此刻的怜ai。
「罢了,朕既已赦免你无罪,你也无须太过紧张。月娘,朕问你,你方才说,红丸?什么红丸,你可曾亲眼目睹?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崇祯看到月娘瑟缩的柳肩微颤,知道自己吓到了她。强按下怒火,他要追根究底,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月娘听到他语气稍缓,壮着胆子答道:「回皇上,奴婢看到了,只是一颗小小的,普通y丸那样大的丸y。只是,那丸子,竟是通红的,像颗山楂。而且特别香。那香味像檀香,又比檀香更浓重。要是混在檀香味里,倒不容易觉得。奴婢就只知道这些,其它的,他不说,我也不敢多问。」
崇祯点点头,突然间觉得遍生寒。在这高手如云的大内禁苑,谁能想到,一颗小小的红丸,便能置人于死地。尤其是月娘所说的这颗红丸,竟像是之前的泰昌帝朱常洛致死的原因。
犹记那时史官所记和内宫传说,都说泰昌帝是f用了红丸,开始时还精神健硕,每夜都可尽御十nv,展到后来竟然就狂笑亢奋不已,没多久就莫名地驾崩了。
这也是本朝一大疑案,当时进献红丸的鸿胪寺丞李可灼,早被流戍了,红丸也就似烟消云散了。没想到后来魏忠贤得了势,不知为何,竟然好端端地,要为红丸案翻案。如此想来,必定是魏忠贤以此来换取红丸秘方。只不过,这次他没办法明目张胆地给自己f用,便让这些nv子以红丸浓烈的味道相诱。
真真想不到,月娘的这一小段话,竟然又戳开了另外一个惊天的大秘密。自己若然没有遇见月娘,无法尽情解释这红丸强大的毒x,也许就是又一个泰昌帝也说不定。于是崇祯叹了一声,说了句:「你且起来吧,那地上凉。想必你也累了,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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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娘如释重负,刚要站起身,又yu言又止地看着崇祯不说话。
「朕知道你的心思。放心,朕不会让那厮有机可乘。纵然是你的家人被他控制,朕也不给他机会加害。」
崇祯笑笑,心里却越来越苦涩。天子脚下,尚有如此大凶大恶之人,这天下要大治,可见是困难重重。
月娘这才放心,她说不出口的话,被皇上猜到了。虽然他只猜对了一半,可毕竟意思也是一样的。于是她赶忙磕了个头,便随王承恩下去,到另一处无人居住的偏殿去了。
王承恩临走之时,小声地提醒崇祯:「皇上,她虽承受皇恩,但毕竟来路不明,地位也不般配。您看,她——留,还是不留?」
崇祯低头思忖,知道王承恩的意思。月娘与他春风j度,也无从计算。她腹中残留的那些龙种,是否该清除出去,还真是个问题。说起来,他也娶了j个皇后嫔妃,却偏偏无一诞下皇子。这个月娘,确实身份暧昧,可她,那模样却是难得的好。
留还是不留?崇祯纠结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说道:「算了,看天意吧,这又岂是人力可为。顺其自然,若有,也算是开个好头。没有,也不必费那力气。」
王承恩只得点点头,派人将月娘送去,岂是也是看管软禁起来。在这事没了结之前,这个nv子都不可以随意走动。
其实崇祯也是考虑到,月娘毕竟也是拨乱反正的功臣,没有她弃暗投明,自己也联想不到之前的红丸案。更何况,要命的时刻,也是她在身下婉转承欢,她自己也受了不少ryu的磨折。何必再在这个时候去难为她。不留,便要派人在她小腹x道上猛力按压,还要喝一大碗y,那些精y才会排出外。更何况,自己与那些妃嫔行房那么久也没动静,这短短两个**,便能怀上龙种么?
崇祯命人给自己换上一套整洁的龙袍,又吃了一餐并不丰盛的御膳,他的心思,并不在吃喝上。从这一刻开始,他就要打点精神,开始考虑对魏忠贤下手了。……
这一天,魏忠贤与那客氏正在金碧辉煌的九千岁府邸,看着新收买进来的j个nv孩子。她们都是十二三岁上下,都是些尚未成年的少nv。客氏一会儿拿起这个的手看看,一会儿又摸摸另外一个的脸蛋。
一晃已是十一月了,客氏被逐出宫外,已两月有余。这两个月来,虽然也66续续有一些弹劾魏忠贤的折子出现,但似乎新皇帝的心,已经不再专注在国事上了。
听宫中眼线报闻,新皇崇祯最近j乎是夜夜**,总与那月娘在一起恣意高乐。对那些折子,根本连看都懒得看一眼。急的那些东林余孽痛心疾,却又无可奈何。
看来,这一步棋果然有效。所谓「se不迷人人自迷」,更何况月娘更带着魏忠贤苦心换来的「红丸」,也就是改名换姓的「**香」。那东西可不是吃素的,纵然他有多英明,最终不也得乖乖地被那yx所降f。
客氏也稍稍适应了离开宫廷的生活。虽然与那权力顶峰的距离稍稍远了些,可毕竟自己的身份,仍是先皇的ru母。不管谁见了她,还是得恭恭敬敬的,称她一声「奉圣夫人」。只是这一场打击,仍让她华早生了j根,皱纹也悄然爬上了那张原本少f一样娇艳的脸盘。
看着自己与魏忠贤似乎还可以一直逍遥下去,新皇不仅是没心思跟他们斗,冷眼看去,竟像是换了一个人。于是客氏也就稍稍放心了,又有了养生葆颜的心思。而她保养的方式又极其古怪。
也不知道是打哪儿听来的秘方,说是处子的血和美nv的yy,不管是擦了还是f了,都大有益处。客氏是个生冷不忌的人,尤其看重自己那张脸。尽管已年近半百,可她总想让自己青春永驻。为了这个,就算是让她喝人血吃人r,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她又有先皇在世时赐予的无数金银财帛,没事儿就买些漂亮小nv孩子,以供她那离奇古怪的保养所用,对她来说就成了家常便饭。此刻她斜着眼睛,看看面前的这个小姑娘,脸蛋粉粉nn的,似乎一掐都能掐出水儿来。
「j岁了?」
她笑着问。
「十三」。那nv孩子怯怯地答道。她从没见过这样富丽堂皇的府邸。她自己的家,早就被官兵和土匪合力,拆了个七零八落。
「呵,倒不像。瞅着也就十岁,怎么长得这么小。」
客氏轻佻地笑笑,看着魏忠贤说道。
「穷人家的nv孩,吃不饱是常有的事。你看着,在这儿,那个头就能窜起来了。」
魏忠贤说着,吧嗒j口水烟,吐出一大口白雾,恣意地打了个大呵欠。
这水烟是最有名的兰州「广东红」之中的极品,也是魏忠贤最ai的消遣。下面那东西既然已不管用,所以上面那张嘴,魏忠贤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满足它。
这段时间以来,他也惶然了j日。甚至连最坏的一面,他也想过了。他也不是不想动,而是轻易不敢动。他手下也不是完全没有可用之人,但要做那么大的事,他又只是个阉人,他实在有些冒不起那个险。篡逆,一想到这两个字,魏忠贤从骨子里都觉得冷。
他已位极人臣,况且又不年轻了。一动不如一静,既然皇帝都没有动,他就更没办法难。于是这些天他倒也安分很多,每天只在府中静养,做个样子给新皇看。至于内外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