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寿堂中,孟老夫人端坐在正堂的太师椅上,神态自若完全看不出喜怒,可是,她身旁站着的二老爷孟明杰却一脸羞愧难当的神态,乌云密布得仿佛下一刻就能在屋里下一场雷阵雨。
孟赵氏一进屋就看到婆婆和夫君严阵以待的模样,再想到刚才她在院里看到的场景,每隔三米就有一个丫鬟或婆子看守着荣寿堂,孟赵氏的眼p不由得一跳,心也漏跳了半拍,心虚地低了低头。
孟赵氏最近正和n娘商量着,如何除掉柳姨娘肚子里的那块r,就连麝香、红花等会使人流产的物件都准备好了,就在孟赵氏的房里隐蔽处藏着,连下y的人手都收买好了,就等着一个神不知鬼不觉的机会,绕开老夫人派的眼线婆子就可以成事啦。
“你这个毒f,还不跪下!”孟赵氏还在想着心事,头顶传来孟明杰的高喝声。
“夫君,你说什么呢?从我十五岁嫁给你开始,为你c持家务、养儿育nv,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呜呜呜……你怎可以这样无情,叫我毒f,我是毒f,还会给你纳那么多的小妾,呜呜呜……你这样冤枉我,可让我怎么活呀,我可活不了啦,呜呜呜……”,孟赵氏顺势跪在了地上哭诉起来。
听到孟明杰上来就喊自己毒f,孟赵氏基本可以确认,婆婆和夫君这幅架势就是为了柳姨娘那个小j人,反正这事她还没做呢,现在只要理直气壮地咬死了不承认,他们又如何能奈何得了自己?打定主意,孟赵氏就开始哭哭啼啼地叫起冤来。
孟赵氏想得好,反正这么多年来,那个死老太婆就没少怀疑她,只是一直苦于没有证据。这次自己只要和前j次一样大叫冤枉,就算看在赵家的面子上,想来孟家人还是会像以前一样雷声大雨点小,既不会搜查她的屋子,更不敢把她的人屈打成招。
孟赵氏的小算盘打得是响,但孟李氏这辈子吃过的盐可要比孟赵氏吃过的米还要多,前j年孟李氏虽然生气,却没抓住过孟赵氏的把柄,所以也没发作过。
但孟老夫人是谁啊?那可是年轻时斗倒过孟老爷子表王姨娘的人,孟赵氏的情绪虽然调整得很快,但刚才一闪而过的心虚又怎么能逃过孟李氏雪亮的眼睛呢。
“你也不用叫冤,到底有没有做过,搜一遍就知道了。”孟老夫人的语气很平淡,但说出来的话却很无情。
“母亲,没有真凭实据,您怎么可以派婆子搜我的屋子,这以后可让我如何做人啊?”孟赵氏完全没想到,孟老夫人这次竟做得这样不留情面,愕然地抬起脸看向自己的婆婆,也顾不上她本来正在装哭。
“吴嬷嬷,把托盘端过来给二夫人看看。”孟老夫人早就想到孟赵氏会抵赖不承认,因此,事先已经命吴嬷嬷把那个雪缎做的荷包放在了托盘中,就等孟赵氏一发问就端出来对峙。
“这雪缎你可认识?这样贵重的料子,全府只有你那里有一块,我没的说错吧?”这料子异常难得,就连孟府都没有,孟老夫人这样说也是实情。
“是的,全府只我那里有一块,还是皇上赏给我祖父的,我出嫁时,母亲怜惜我给了我作嫁妆。只是,不知有何不对的地方?”孟赵氏心思快速地转动着,这雪缎她早就给了自己的nv儿孟欣娘,也不知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实在无法,她只好在话里抬出赵家,暗示婆婆不管想做什么也要想想她的娘家。
“哼,你这毒f,你还有脸问?你以为把雪缎给了欣娘,就可以洗脱自己的嫌疑了吗?亏你想的出,竟然用nv儿的名节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你还配做母亲吗?”孟明杰比孟老夫人激动多了,用食指指着孟赵氏狠狠地骂道。
在孟明杰的心中,nv儿欣娘才十岁,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用欢喜花来害有y的姨娘这样恶毒的事情,怎么可能是她想出来的,必定是孟赵氏出的毒计,想利用nv儿的天真无知来害柳姨娘,所以,他才会有此一说。
“你可知道这荷包中有什么?是欢喜花!皇上明令禁止的东西,这也就是在府里,若是被官府知道了,你更不用要什么脸面了。”说完,孟老夫人瞪了儿子一眼。
叫孟明杰过来的时候,孟老夫人就向他大概说了事情的经过,并言明只让孟明杰旁观,不让他cha手。毕竟后宅的事情哪里用他个爷们出面,只是她作为婆婆处理儿媳f,怕将来儿子对她有怨言,这才把儿子叫来看着点。
听到婆婆提起欢喜花的名字,孟赵氏一pg坐在了地上,这回她可不是假装的,是真的吓得瘫软在地上。孟老夫人看到这情景,更是肯定了心中的猜想,对吴嬷嬷使了个眼神,吴嬷嬷立刻领会了主子的意图,端着托盘出去了。
按照孟老夫人早先就吩咐好的,吴嬷嬷带着j个可靠的婆子直奔二夫人的住处,孙管家带着j队强壮有力的家丁拦在内宅j处通道中,防止底下的仆从销毁证物或者通风报信。没一会儿,吴嬷嬷就从孟赵氏的屋里搜出了麝香、红花等物,甚至还有一个写着柳姨娘生辰八字的小木人。
证据确凿,都不用吴嬷嬷回荣寿堂通报,孙管家就带着人手把孟赵氏身边的大丫鬟和n娘等j个亲信绑了出去。看着孟赵氏的亲信被带走,吴嬷嬷狠狠地往地上吐了口浓痰,从知道荷包是孟欣娘送给孟丽娘开始,她就在等这一刻,这结局甚至在梦中都演练过多次了,现在,终于梦想成真了,吴嬷嬷都恨不得仰头大笑j声来表达自己兴奋的心情。
在身边婆子们“还是姐姐厉害”、“姐姐果然宝刀未老”的恭维声中,吴嬷嬷指挥着小丫鬟们带着赃物,风风火火地往荣寿堂赶去,她相信以孙管家的能力,用不了多久必定能撬开那些狗奴才的嘴巴,到时候孟赵氏倒了,没了母亲的庇护,孟欣娘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可想而知,到时候,看她孟欣娘还能得意到j时。
就在吴嬷嬷搜查的过程中,孟赵氏也在飞快地想着对策,如果只是搜出她屋中的那j样东西还好,毕竟那些计划还没有实施,定不了什么大罪,只那个荷包有些棘手,刚才她一时震惊竟错过了最好的辩护时机,现在,再说什么都有些晚了。
前j日,nv儿欣娘和孟赵氏要了一个常年在外面跑的婆子,当时孟赵氏只顾和n娘商量害柳姨娘的对策,根本没有留意nv儿要做什么,只随便指了身边一个靠得住的跑腿婆子给她,本来准备这j日就叫那个婆子回来问话的。现在,孟赵氏也不敢肯定,欢喜花的事是不是和nv儿有关,一时间也是急的不行。
“老夫人,奴婢在二夫人的房中搜到了这些东西。”吴嬷嬷一进门就弓着身子,高举起装着麝香、红花、木人等物的托盘。
“快拿出去烧了。”看到托盘中除了能使人流产的y物,竟然还有一个用来做巫蛊之术的小人,孟老夫人脸se大变,厉声吩咐道。
也难怪孟老夫人大惊失se,当今朝廷查的最严的就是这巫蛊之术,当年皇上年y之时,曾因j妃陷害,差点就死在巫蛊案件中,所以,他刚一登基就宣布,若再有此类事件发生,不管是谁定不轻饶。
现在,孟家不但有欢喜花,还有巫蛊术,若被有心人捅到皇上那里,不要说孟赵氏了,就连整个孟家都不会得好。
“小姐放心,这东西是老奴找到的,刚才一路上也都用布盖着了,并没有人看到。”看到孟老夫人脸se大变,吴嬷嬷连忙解释道,就连旧日的称呼都用上了。
听了吴嬷嬷的话,孟老夫人的脸se果然好多了,还未等她再说什么,就看到儿子孟明杰一脚将孟赵氏踹倒在地上。
孟明杰被孟赵氏的胆大妄为吓破了胆,若孟赵氏仅仅是残害他的小妾子嗣,他还不至于如此生气,但是涉及到他的官位和x命,他又怎么能不动怒,所以,这一脚踹下去可是毫无保留、用了十成的力气。
孟赵氏看到吴嬷嬷端上来的东西时也吓坏了,那个木人她放得十分隐秘,根本没想过会被人搜出来,还未等她向婆婆和夫君解释,就被孟明杰一脚狠狠地踢在了x口。孟赵氏只觉得x口一阵剧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刚想张嘴说话,一g血沫就顺着喉咙喷涌而出。
孟李氏看到儿媳这幅模样吓了一跳,忙让英红去找大夫,还不忘叮嘱吴嬷嬷出去,尽快将那些东西都处理掉。
等大夫过来时,孟赵氏已经昏迷过去了,在大夫的指挥下,两个小丫鬟战战兢兢地将二夫人移到了老夫人的床上。吴嬷嬷叫她们进来时,两人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进屋就看到老夫人和二老爷都铁青着脸坐在椅子上,二夫人不知死活地趴在地上。
“都给我把嘴巴闭紧了,明白吗?”虽然知道吴嬷嬷找的人肯定没问题,孟老夫人仍忍不住叮嘱道。
“是。”两个小丫鬟平日就不是多话的人,这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大的事,吓得不得了,听到老夫人的吩咐,两人连话都不敢多说,只回了一个字。
听大夫说孟赵氏没有大碍,孟老夫人提着的心这才放下,虽然孟赵氏有错在先,自家占着理呢,可若是儿子真把她打死了,这赵家老太太是出了名的护短,赵府又如何能善罢甘休。
直到孟老夫人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保证事情不会出现大的波折,这才瘫倒在椅子上,她感觉浑身就像是散了架一样难受,孟老夫人不得不感慨自己果然是老了。
“母亲,对不起,因为儿子劳您费心了。”孟明杰看到母亲因为孟赵氏的作为和自己的一时冲动,累成这个样子,他的心中很是不安。
“也不怪你,要怪就怪当初我给你选错了媳f,害得你到现在连个养老送终的后代都没有,还差点把整个孟府都害了,这事我会和你父亲说的,你就不要再管了,这j日,你多去柳姨娘那里看看,大夫看过,她怀的是个男孩儿。”孟老夫人说完就疲惫地挥了挥手,表示自己很累了想要休息一会儿。
“那儿子就先告退了。”不想继续打扰母亲,孟明杰再次跪拜了母亲,就去了柳姨娘处。直到现在母亲还在记挂他的子嗣问题,让孟明杰觉得羞愧不已。
“欣娘那里有什么反应?”孟老夫人闭着眼睛突然问道。
“从封了各个院落开始,大小姐就紧闭院门,一步也没踏出过房间。”吴嬷嬷知道自家小姐想知道什么,忙回答道。
吴嬷嬷的话音落下后,孟老夫人并未再说任何话,屋内再次陷入安静,只有英红打扇时发出的轻微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