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度:
见信好。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在早上看到这封信,因为不晓得你昨晚去了哪里。但不管怎样,我想着你能看到,并且看完之后还像疯子一样来追我。我今天上午就要回y市,陪独身的父亲呆上两个月后,;rn=480093
直接去大学报道。
现在想起来,我认识你已经有十二年了。当时我六岁,刚刚来到s市的姥姥家定居。对那天的情景,我至今记忆犹新:父亲牵着我的手下了公共汽车,一群脏兮兮的男孩正在街边和泥巴,那些泥巴全是大便的样子。男孩子们见到我,纷纷站起了身,死死盯着我。十来秒之后,一个很高很;rn=934705
结实的男孩狠狠拍了拍其他男孩的脑瓜,让他们不要盯着我看。那个人就是你。你知道吗,我当时很怕你,因为你像个会吃人的野兽,粗鲁而霸道。我可不喜欢你这样的男孩儿,印象中,这种男孩儿都是缺乏管教的野孩子,动不动就撩nv孩的裙子,动不动就去惹些让大人难以解决的祸端。你让其他男孩不盯着我,自己却不松开目光我想,这人可真够讨厌的,于是我就躲到了父亲的身下。可怕的是,你竟然出现在我就读的;rn=706190
学校,而且还和我同班。
但,我莫明其妙地接受了你。是你经常跟在我身后,让我难以摆脱而最终认可了你这种赶也赶不走的存在吗?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跟在身后,我不晓得你心里想些什么,由恐惧到不知所以的熟悉,我竟然在一个没有y光地下午,去找你了。我的主动让你欣喜若狂,当时,nn狠狠拍了你的脑瓜——就像当初你拍那些孩子一样。那次去找你,我们一言不发,你的欣喜若狂也是独角戏。
长久的一言不发,即便搭话也是不着三不着四。如同遇到一个钟楼怪人,一前一后,前面的是个害羞的nv子,后面的虽然丑陋却又甘愿付出沉默的;rn=245071
保护。深深的ai怜,近而远的距离使得所有的感觉都无法触摸。整整十六年,直到成人,你我依旧习惯于沉默的错过,习惯于;rn=484384
号不一的鞋子下那两个沉默的影子。
我慢慢认识了真正的伍度,一个来自海边渔村的人,一个没有父母的孤儿,我为自己还有一个父亲而感到的;rn=462937
幸运。或许,你那种让我觉得粗暴的沉默,全因为记忆深处那个渔村的存在。是吗?我想是的。但是,我又十分感谢那个渔村的存在——这么说你可能会恨我——感谢你nn带你离开充满恶毒传言的渔村,来到了s市,从而让我;rn=133840
遇见了你。
我不在乎你,我感谢照p中美丽的伍美母亲没有杀死你,让你来到了这个乱哄哄的世界。自从你给我说出自己的身世后,我就深深喜欢上了你,还下定决心和你在一起,在这个乱糟糟的世界的一隅,笃定消解你的自卑。
不要觉得自己肮脏,那样会害了自己;不要觉得自己肮脏,因为那样会害了ai你的人。
告诉你一件事。我用手指捅破了自己的下身,就在我写这封信之前。这种自n似乎有些变,但请伍度你不要责怪我。我不想在你亲吻我后,还保留处nv之身,我想以一种疯狂的举动为你承担一部分苦痛。
父亲生了病,暂时放下了车站信号员的;rn=903227
工作。我已一年没有见他,所以决定离开s市也并不是你的原因。不过,回s市对我来说已经成了难题,如果你还赶得急就来追我好吗?这样,我还会回来,不去读那个遍地花花公子的名牌大学。退一万步,如果你追不上我,来y市也可以。我给你两个月得;rn=990616
时间,如果赶不上火车,我在y市等着你。
再见。
阿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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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度躺在床上,将阿慧这封带着泪水味道的信遮住了自己的脸。
此时此刻,伍度的脑海里全是阿慧的身影,但纯洁的身影都是背对着无知的他,且逐次上了一辆载满陌生;rn=49379
面孔的火车。就这样,火车一声长鸣,冰凉的车轮连带启动,慢慢驶离狭小却无比洁净的站台,直奔向一个不能折返的时空隧道。
伍度腾地从床上跃下,向屋外冲去。
“如果去追的话,需要快一些。”nn慢吞吞地说。
秋后的y光带着砭人p肤的冷意,一夜之后的爬墙虎老去了许多。伍度跑到那个熟悉的窗户下,仰头望了望。寂静的窗玻璃里映着两p云彩,云彩之后似乎有人影晃动。他心里一阵狂喜,随即向楼上跑去。
开门的是阿良,阿慧的表哥,和伍度是最要好的朋友。
阿良大伍度四岁,只上到初中便辍了学,加入了黑社会。他虽混迹于黑社会,却秉x善良,也曾多次拉伍度入伙。知道跟阿慧的关系后,他才放弃了拉伍度入伙的念头。
一夜未归的阿良也是刚刚睡着,急促的敲门声把他从梦里拽了出来。
“王八蛋,我以为又要跟a国打仗。”阿良开门,见是伍度,搔着脑勺嘟囔,“我父母已经被使用过了,现在全在墓地里睡觉。”
“别费话!阿慧呢?”伍度闯进了屋子。
“阿慧在洗手间。”阿良躺在沙发上,“你知道,百分之七十的nv人都便秘。”
伍度萎蔫下去,他知道阿良在开玩笑。“什么时候走的?”
“nn去送她了,两个钟头之前。”阿良打了舒张,“世界就是如此,nv人除了便秘外,还都比男人走得快。她早就买好了票,你除非坐飞机去火车站,但这里只有养j场,没有飞机场。”
伍度撩开阿良的腿,坐在沙发一角,随后将头深深埋在了膝间。失落让他彻底丧失了力气。
此时此刻,阿慧已经上了火车。她贴着窗玻璃,面无表情地向外观望着。站台已不可见,s市的高大;rn=552525
建筑也已经失去了se彩。慢慢的远离,直至飞快,牵扯眼球的p筋最终被向南的车轮无情地拉断了。
“我一天到头,想的就是让口袋里的钱做ai,之后生出更多得钱来。”阿良依旧慢腾腾地说,“而阿慧,其实一直想和你在一起,之后生些撒尿拉屎地孩子。你也是吧。”他用pg撞了撞伍度,“想和我上c,之后远离城市去种地或打渔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