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开一层不厚的泥层,下面全是石头,这是一座名副其实的石山,那坚硬的石头,用凿子开凿时能迸出火花,拿惯笔头的魏征,哪里拿得惯铁凿?只是凿了一会,只感到虎口发酸,大气直喘,岁月不饶人啊,一副好身板经不起岁月有的蚀食,可不比当年了。
魏征不由停下来,一边揉揉震得发痛的手,一边看看太子的情况。
年轻人就是好,不仅年富力强,表现欲也很强,李乾承爬到半山腰的地方检查,然后亲自挥动铁锤和凿子,“澎澎澎”地卖力开凿起来,对于喜欢骑马射箭、郊外狞猎的李乾承来说,这些只是小意思,再说这是父皇亲自吩咐的,自然是全力做好,不能假手于人,干得极为卖力,魏征本来想让侍卫代劳的,不过看到太子都真自动手,也不好偷懒,只好咬牙低头干了起来。
等两人拿着一大一小两块石头回去给李二时,魏征的手腿都有些打颤,一脸是汗水,在下山时不心还摔了一下,衣裳都破了,这折腾得够呛的。
“魏爱卿,你没事吧?”李二看到魏黑子那狼狈的样子,心里顿时乐了,都快忍不住要笑出来,一边下令给魏黑子加衣,一边关切地问道。
看到这个几度指着自己鼻子骂的“田舍奴”有点狼狈,李二还真有点幸灾乐祸,虽说为了自己的贤名,不会的去打压他,不过看到他受点挫折,心里还是很愉快的。
虽说伴君如伴君,但纵观历史,很少皇帝会打杀谏官的,因为这样的名声太臭。至多是把他调走,眼不见心不烦,但魏征这样的名臣,更是要小心维护。
“谢皇上关心,臣没事。”
“爱卿,对此石山有何看法?”
魏黑子一脸的正色地说:“此石山,大而高、坚而固,非人力所能及,要削平此山,臣以为。犹如愚公移山、精卫填海。”
“太子,你的看法呢?”
李乾承连忙说道:“儿皇同意魏大夫之言,强行开凿此人,徒费人力物力,与其强行开凿。不如退而求之。”
李二点点头,扭头对刘远说:“刘爱卿。魏爱卿与太子的话。你可听到?”
“臣听到了。”
“那你意下如何?”
刘远一脸自信地说:“皇上,臣有信心,一旬之内,可以将此山削平。”
众人一听,哗声四起,这座石头山。这么大,又这么坚固,要开凿的话,没个几十年。根本不可能,累得气喘吁吁的魏黑子马上反驳说:“不可能的,这座山如此高大,就是征十万民夫也不可能在一旬之内完成,刘将军你这是信口开河。”
“爱婿,你这样说是否的过于自信了?做人要谦虚。”崔敬一听大急,马上劝说道。
他是做工程的,对这些最清楚了,魏黑子说得不错,这座石山,十万民夫十年也不见得能挖空这座山,刘远不会是太过于年轻,自信心棚涨,说这样的话也不闪了舌头,搞得这么大动静不说,犯了欺君之罪,那可不好收拾啊。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皇上拭目以待即可。”连自己岳父对自己都没信心,说得再多也是徒劳,还不如马上让他们看个究竟就行了,毕竟这火药他们只是耳闻,并没有亲自目睹过其威力,刘远干脆懒得解释。
李二忍不住赞了一句:“好一个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错,不错,好,刘爱卿,下面就看你的了。”
刘远领命后,马上对李二说:“皇上,只怕一会动静太大,为了误伤皇上和这么多朝中重臣,请皇上向后移,这样微臣才敢点火炸石山。”
这么多人,就在这山脚下,实在太危险了,要是李二有什么损失,估计自己把小命都得搭上,那些重臣伤了,也得找自己算帐,刘远可不敢冒这个险。
李乾承有点无所谓地说:“刘将军放心,这里离石山足有二百步之遥,就是强弓射到也难穿鲁稿,现在还要退?只怕是多此一举吧?”
一步大约是六十厘米左右,二百步不过一百二十米,还是山脚,这是炸药啊,你以为是弓箭啊,弓箭能削平这座石山?脑子没烧坏吧?
“太子殿下”刘远一脸认真地说:“火药的威力,堪比天雷,能开山劈石,二百步的距离实在近了,臣以为,最少也要后退四五百步,不然有误伤,在场不是皇上就是重臣,哪个有损,微臣也承担不起,若是不后退,微臣都不敢下令点火炸山了。”
“好了,既然刘卿家说得这么郑重,那就退吧。”李二终于开口了。
李二的金口都开了,众大臣只有依言退后,又足足退了四百步,这才停下,刘远持到距离有近三百米了,这才点点头,招手让唐金过来。
“主人”唐金讨好地叫了一声。
“准备得怎么样?”刘远径直问道。
“都准备好了,昨天提前到,那放火药的石孔也打了几百个,一会只需把火药填进去,再布好引线即可。”唐金恭恭敬敬地说。
刘远点点头,看了看他插在后面的那两面旗子,刘远有些不放心地问道:“怎么样,让人教你的旗号,还记得吧?”
“记得,记得”唐金有怕怕地说:“当时记不住,那兵爷踢了小的那几脚,哎哟,那个下手狠啊。”
“好了,没扯那些没用的”刘远对他打的小报告充耳不闻,径直说:“一会看我旗号行事。”
“是”
刘远犹豫了一下,最后淡淡地说道:“点火之事,你交给的手下去好了,让他们一点完火,马上往回跑,一刻也不要停留,危险,站远一些。一会有哑炮也不要亲自上去,明白没有?”
放炮炸石最怕就是有哑炮,不知会不会响,也不知什么时候响,排除哑炮就成极为高危的工作,唐金是研究所的主力,刘远眼中的宝贝,可不舍得让他去冒险。
听到刘远的话,唐金心里一暧,那脸上又多了二分真诚。连忙说道:“是,谢主人的厚爱,小人感激不尽。”
“好,你去准备吧,准备好就给我打旗语。对了,第一次。就先放三炮好了。”
“是。主人。”
于是,刘远和唐金分道扬镳:刘远回到李二的身边,而唐金则返里前面指挥。
很快,李二和一众重臣就看到几个人背着木桶爬上山,然后就在那石山开始忙开了,在千里目中可以看到。好像把一些黑色的的粉末放到石头里,然后还有铺着长长的布条,不知在干什么,本想问刘远的。不过一看刘远那自信满满的样子,也就忍住没有说话,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就给点耐性,使可见分晓。
而那些重臣看到刘远只是派几个人上山,好像什么工具也没有带,一个个都丈二脑袋摸不着头脑,不过他们看到刘远一脸自信的样子,而李二也没有什么表示,于是一个个只好耐心地等着。
大约过了二刻钟,可李二他们感觉像过了几个时辰那么久,就在李二快忍不住发问的时候,唐金终于举起了白色的旗子,对着刘远有规律地摇了几下,示意一切就绪,就等刘远的命令。
“皇上,一切准备好了,就等你下命令了。”李二在这里,刘远还是向他请示一下,以示对他的尊重。
李二点点头说:“开始吧。”
“是,皇上”刘远说完,扭头对众人说:“一会声音很大,大如霹雳,请在场的诸位要小心,最好轻轻捂着耳朵。”
程老魔王是一个急性子,闻言不耐烦地说:“行了,都是大人,还怕什么惊雷?都给我麻利点,都等半天了。”
“是啊,这胃口让你吊了好些天,现在又折腾了老半天,快点,都等急了。”秦琼都表示有点不满了。
“就是,皇上还有这么多重臣放着公事不办,都跑来这里看热闹,而刘将军却在此故意拖沓,老夫说了,若是没有实质的效果,可别怪魏某无情,说不得要弹劾你一本了。”魏黑子盯着刘远,一字一句地说。
对他来说,放着公务不办,皇上还有一众重臣跑来看修路,还说要削平石山,先不说皇上出行,那阵仪有多大,还出动扬威军和禁军封锁方圆二十里地方,实在太兴师动众,有不务正业的感觉,可惜皇上一意孤行,反对亦无效。
“好,好,马上就开始,我可提醒你们了”刘远没想到犯了众怒,也不敢再拖了,马上举起红色的旗子,在空中猛攻向下一挥,打出点火的旗号。
反正是提醒过他们了,到时直吓着了,也与自己无关。
“点火,点完火,有多快跑多快,千万不要停留,小心命都没有。”唐金大声地吼道。
那三个负责点火的人手持着火把,飞地跑出去点火。
为了够震撼,刘远让人每个孔填了一桶,也就是三十斤的火药进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是黑火药,比不上后世那些高爆炸药,放少了没什么威力,为了安全起见,除了长长的引线,还用沾了灯油的布条延长了近十丈,点燃布条就飞快地跑。
“这,这是干什么?”长孙无忌有些傻眼地看着那三条小火龙燃着的小布条,吃惊地说:“不会是准备用火来烧山吧?”
程老魔王那眼睛瞪得如牛眼那么大,一会看看那燃着布条,一会又看看刘远,半响才说:“这,这是就是你削平石山的方法?这玩笑开大了。”
“哈哈,有可能我们这些老家伙都让这个黄毛小子给耍了。”尉迟敬德自嘲着说。
崔敬和崔尚的小脸都吓得发青,以为刘远这次闯大祸了,戏弄了这么多人。
魏黑子这下找到证据了,哈哈大笑几声:“刘将军,你太真是太无知了,石非草木,岂能用火来引燃,你不仅耽搁了朝中大众办公务,老夫还要弹劾你犯欺君之罪,让皇上”
“轰!”
“轰隆隆!!!!”
魏黑子话还没说完,突然响起三声惊天动地爆炸声,这爆炸声犹如晴天霹雳,一下子把众人给震住,就在爆炸声响起之际,脚下的土地为之一抖,接着崔敬失声叫道:“石头飞了。”
不用他提醒,众人早就看到了,只见那响声处,碎石纷飞,一块块石头在空中飞起,那些石头,大如石磨,小如拳头,放眼望去,飞得满天都是,那一块块石头,在空中被太阳光一射,光彩耀眼,一时间,众人仿佛置身于梦中一样。
“澎”“澎澎”
那石头在空中划过,等于力量耗尽,然后像雨点一样落下,砸在地上,李二有点的后怕地看到,就在刚才自己站的地方,落下了不少大石头,如果不是刘远提醒,坚持再退几百步,估计在场之人,得伤亡不少了。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程老魔王目光都些呆滞,爆炸完了半响,这才喃喃地说。
秦琼嘴巴张得老大,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有点失魂落魄地说:“太吓人了,这是仙术吗?”
牛进达用左手狠狠打了右手一下,以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在确信自己不是做梦后,这才有点后怕地说:“太可怕,这是人力所能达到的吗?”
“你们快看,那石山炸开一个角了。”崔尚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指着那石山疯狂地叫了起来。
众连望朝那石山望去,果然,只见那石山的半山腰处,白花花扔一片,和外面沾有泥土,显得黑乎乎的有明显的区别,好像被什么咬了一个口子样,虽说口子不大,但已经足以让人感到震惊。
太子李乾承用力揉了揉眼眼,面色苍白地说:“这,这不是真吧?”
“咦,魏大夫呢?啊,不好,魏大夫跌倒在地上了。”不知谁叫了一声,众人连忙朝魏黑子望去,只见他跌倒在地上,脸色惨白、眼睛呆滞、嘴巴张得老大,不光牙齿在“打架”,身体都有些颤抖,好像吓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