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事儿?”舒扬惊讶的起身,一脸震惊的看着秋荷,并不是怀疑秋荷话语的真假,而是吃惊于马原如此强烈出格的行为,同时也坚定了自己一定要留在桂平城的决心。
“怎么不是?”秋荷说得如同亲见,还手舞足蹈的准备继续再演说下去的时候,大概是秋荷说得太忘形,声音大了些,被侍卫听到了,一个侍卫用有礼却不容抗拒的声音说:“夫人需要静养,请求和姑娘将东西送到了就先出去,等夫人召唤的时候,我等自会去知会姑娘的。”
“知道啦!真是的,我家夫人要出恭,也要等你通知了才能上么?”秋荷嘴里不f气的抢白到,却也只能撅着嘴巴往外走去。舒扬一口绿豆沙卡在了喉咙里哭笑不得:这丫头,怎么在自己吃东西的时候说出恭?
舒扬知道,这都是国师的主意,他是故意要将自己软禁起来,不让自己接近外人,让自己主动忍不住提出要走,他这是怕自己太自由了,会一直装着没有伤愈,不肯上京呢!只是,就算不让自己出门,不让别人来看,也抵死不会松口走人的!舒扬在心里头恨恨的想着。
到了晚饭时分,秋荷送饭进来了,舒扬吃得味如嚼蜡,为了身需要,也怎么都要吃不是,只好数饭粒。秋荷左右看看,将脑袋凑了过来,一脸神秘和紧张的说:“夫人,芸夫人今天去请将军回府时太过激动,回府后竟然早产了。如今还在嘶喊嚎叫着没生下来呢!听将军府传出的消息说,情况好像不大好。”
“什么叫做不大好?”沭y停下了数饭粒的无聊动作,凝神问。
“听产婆说,胎位好像不正,怕是很难生出来。”秋荷红了红脸,毕竟一个未婚的姑娘,说这些总是不大好意思。
“将军知道了么?他怎么说?”
“将军还能怎么啊,不过是又让管家去请了两个有经验的产婆来帮忙。听说国师想请林御医也去帮忙,只是林御医自己好像不大愿意,说是等过了今晚再说,若是到时候还生不下来,就去帮忙。”秋荷撇了撇嘴巴,一脸鄙视的神se。也不知是在鄙视林御医矫情呢,还是在鄙视别的谁不好。
沉y了一阵,舒扬将碗筷一推,让秋荷收拾掉:“你去打听着,若是有什么别的情况,你要随时来告诉我。”
“可是,侍卫不让我老是进来啊!”秋荷苦恼的指了指门
“他若是不让。我就绝食!”舒扬冷着脸。只不过是想知道姜芸能否安然生下孩。若是真地连这个都不让。那国师就准备拿着一具尸去京城吧!
“行!夫人您等着。我这就去打听。”秋荷点头。端着盘快速出去了。
这一晚舒扬怎么都睡不着。脑里不断想起姜芸地那张哀怨地脸来。舒扬知道。这个时代。fnv生孩全靠产婆帮忙和自己努力。根本没有剖腹产之类地。若是遇上大出血或者是难产。孩和产f都会很危险。
自己是闯过来了。可是。姜芸那单薄地身。能将那个胎位不正地孩给平安生下来吗?若是能生下来。自己希望那是男孩还是nv孩?希望那是活地还是死地?希望姜芸平安还是难产而死?
舒扬地脑里乱成一团麻。转而却又惦记着马原。不知马原要怎么面对姜芸地孩。任他是谁。看着自己明媒正娶地q在生死边缘徘徊。都不会无动于衷吧?何况是重情重义地马原?
若是马原心生恻隐。接受了姜芸又怎么办?若是马原看到姜芸生下地孩。会不会像对磊磊一般亲近宠ai呢?
好吧。尽管理智告诉自己,希望一切朝着对自己好的方向发展,但是舒扬还是盼望着姜芸母平安,毕竟,那是两条生命啊!好歹,姜芸本身是没有错的。
天se微明地时候,舒扬终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这一夜,秋荷并没有来报告任何消息。但是那个嘶哑的嚎叫。却在寂静地深夜里穿过夜幕,若有若无的传来。传进舒扬的房间。一整夜。
舒扬是在秋荷的呼唤醒来的,睁开眼就看到秋荷脸上有些害怕的神se:“夫人,芸夫人生到现在了,生了一只手出来,被产婆又推进去了,她叫嚷了一夜,嗓都叫哑了,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啊,一直往外端,丫头们s底下都说,夫人和孩,最后怕是都保不住了。”
“你说什么?”舒扬猛的起身,盯着秋荷的脸,秋荷凝重地点头:“是真的,产婆已经换了一个了,有一个产婆自己都顶不住,直接瘫倒在床边了,还是被丫头给拉出去的。您想想啊,一个帮着生孩的产婆都顶不住了,那个一直在流血痛哭的芸夫人还能挺住?”
秋荷的声音很轻,却说得舒扬有些发冷,真的会死么?连同孩?
“将军呢?”舒扬的声音也很轻,轻得秋荷差一点就听不到。
“将军很后悔昨天的行为,一直在芸夫人门口守着呢,一夜没睡呢!芸夫人也怪可怜地,声音都沙哑成那样了,还在一声一声的喊相公。将军是男,不能进产房,就只能在外面急得团团转,冲着院里的枣树发火,那枣树都快被他打断了。”
“……是么?一直在喊相公?”舒扬看着帐顶问。
“是啊,不过听说国师刚刚已经让林御医进去了,林御医说了,关键时刻,会先保住大人的命。林御医是宫里的大夫,给皇上看病的,应该会很厉害吧?”
“是啊,应该会很厉害……”舒扬闭上眼睛,疲惫的说,“昨天晚上我没有睡好,你出去吧,我再睡一会儿。”
“好的夫人,等午我再拿饭菜过来。”秋荷乖巧的出去了,她关上门地时候,怜悯地回头看了站着四个警卫的门口一眼。夫人,真不容易。
午秋荷送饭过来,舒扬破天荒地没让秋荷进来,而是让侍卫把饭菜拿了进来,吃了不过两口,又叫侍卫拿出去了,倒头又睡。其实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数绵羊,却始终没有睡着,这又怎么能睡得着呢?
晚餐时分,终究是忍不住,让秋荷进来了,终究还是忍不住想要打听姜芸的消息啊!
秋荷有些委屈,显然想不明白为什么舒扬不让她午进来,难道夫人生气了?怪自己办事不利?所以眼眶里头就有些微微的红,小嘴也微微的撅着。
舒扬没有注意秋荷的神se,幽幽的看着床顶问现在是什么情况,秋荷老老实实回答:“还在生,不过,已经不怎么喊了,嗓已经完全哑了,产婆又换了一个,林御医一直用人参在给芸夫人含着,让她努力,听说这个林御医在宫里头不是管生孩的,看来做这个怕是不擅长!”
“你们怎么知道林御医不是?”
“您想啊,若是真的管生孩的,这么个小事情,不还是手到擒来么?宫里头的御医啊!给皇帝皇后看病的啊!”秋荷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仿佛皇宫里的所有物件包括御医都镶金了一般。
“好了你再去听着,如果听到生了,或者别的什么结果了,再来告诉我,其他的就不要说了,徒然惹得我心乱。”舒扬略微吃了两口饭倒头就睡,再这样下去,不用林御医用y或者自己假装了,直接就可以残废了。
“夫人您这样下去可不行,每餐都吃得这么少,这身骨可受不了啊!”秋荷看着j乎没怎么动的饭菜,眉头皱了起来。
“好了秋荷,我很累,你让我睡一会儿,有了结果,无论什么时候,你都通知我!知不知道?”舒扬嘱咐着,用被蒙起了自己的脑袋。
秋荷只能无奈的退下去。
半夜时分,舒扬被一阵鞭p声惊醒,忙问门外的侍卫,侍卫也说不知道,舒扬于是直接让侍卫们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情,过了一会儿,侍卫回来了,说是芸夫人生了个少爷,母均安,所以放鞭p庆祝。舒扬一时怔愣住了,做母亲的力量真的很伟大啊,为了将孩平安生下来,身单薄的姜芸y是折腾了一天两夜将孩给生下来,这需要多么大的毅力啊!
侍卫见舒扬发呆,也就自动退了出去,将门带上了。
舒扬忘了问,马原高兴不高兴?他一定是高兴的吧!只是,他是为了姜芸平安高兴呢?还是为了得了个男丁高兴呢?或者两者都是?舒扬有些失神,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应该选择哪一种情绪。
枯坐着就到了天明,秋荷进来的时候,看到舒扬坐在床上有些发愣的模样吓了一跳,大半夜不睡觉的结果就是双眼布满了血丝,神se也颇为憔悴,她以为舒扬是听说了姜芸生了个小少爷的事情不开心,小心翼翼的安说:“夫人放心,将军总还是惦记着夫人和小少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