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把我母亲扶起来,快去请太医啊。”靳容华急得不得了,连忙对着身后的奴才们吼了起来。
“是,小姐。”几个嬷嬷也被吓得不轻,连忙上前将冯氏抬上了马车。
“富察婧姈,你们竟然伤我母亲,等着吧,我们靳家人不会放过你们。”临走前,靳容华转过头朝富察婧姈放了狠话。
“你们靳家,我们的确惹不起,不过天底下总还有说理的地方吧?你们这样跑上门来胡闹,还出手伤人,我们不过是自保而已,真要论起来,也是你们理亏,我们问心无愧。”富察婧姈其实也被吓到了,但是这个时候,众目睽睽之下,她必须冷静下来,沉着应对,不然真要倒大霉了。
冯氏被额娘一把推下去摔晕了,靳家人最护短,皇后娘娘更是如此,这事别想轻易揭过。
最头疼的是,太子如今远在山东,五公主又离京游玩去了,还不知何时回来,她要求人帮忙都不知道求谁好。
“婧姈,我们该这么办才好?”舒舒觉罗氏浑身都在发抖,心乱如麻,已经完全没注意了。
她活了几十年,还是第一次和人动手。
“那个冯氏,不会就这么一命呜呼了吧。”舒舒觉罗氏真的很紧张。
“不会,我看她就是晕过去了而已。”富察婧姈连忙安慰道。
“我们该怎么办?”舒舒觉罗氏此刻只能盼着女儿拿主意了。
“先打探消息,静观其变。”富察婧姈心中也担心,但是更加愤怒。
为什么冯氏见到她就那珠钗戳了过来,一下下用足全力,似乎要把她的脸给戳烂才罢休,若不是她躲避及时,早就被毁容了。
她记得当时靳容华在冯氏身边耳语了几句。
然后冯氏就大叫一声“富察婧萱”,便冲了过来。
冯氏认错人了吗?
不,一定不是这样的!
冯氏虽然没有见过她和妹妹,但是靳容华认识她们啊。
而且,她比妹妹大了三岁,也要高大半个头。
她是和靳容华同龄的。
她敢保证,冯氏知道她不是婧姈。
那为何冯氏还要对她下狠手?
恐怕是因为太子的缘故吧。
靳容华倾心太子,京中权贵之家人尽皆知。
难不成冯氏天真的以为,只要将她毁容了,太子不娶她,便要娶靳容华了?
还真是天真的可以!
即便太子不娶她,以太子的脾气,也不可能娶靳容华的。
太子那样的性子,岂会在婚姻大事上将就?
“婧姈,你在想什么?”舒舒觉罗氏见女儿一直望着窗外出神,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额娘,午时了,咱们用膳吧。”富察婧姈柔声说道,还让人去叫妹妹过来。
“我吃不下,而且你脸上和手上都受了伤,还是先上药吧。”舒舒觉罗氏十分心疼道。
“都是小伤。”富察婧姈倒是不在意,她看了,脸上只是有一大条红痕,有些肿疼,消肿后几天就能好,至于手上,倒是伤的重一些,现在还在流血,她便去上药了。
舒舒觉罗氏亲自替女儿包好了手上的伤口。
“额娘,这事肯定还很麻烦,咱们先用膳,总不能饿着肚子等吧。”富察婧姈又劝了一番,才哄得舒舒觉罗氏和她一起用膳。
至于富察婧姈,那丫头说脸上伤到了,不见人根本不出来。
大概是嫌丢人吧。
……
靳府中,一群人围在了冯氏居住的院子外头。
“大伯母,太医来了吗?”靳淑华看着大夫人武佳氏,一脸着急的问道。
“快到了。”武佳氏低声说道。
“多谢大伯母。”靳淑华一边说着,一边往屋内走去,见自家母亲依旧躺在床上人事不省,妹妹又在一旁哭的人心里乱如麻,便忍不住低声道:“容华别哭了,你哭的我头晕。”
“不用你管。”靳容华瞪了靳淑华一眼,继续哭。
靳淑华真是气恼得很。
因为她当初不听母亲的话,去接近皇家子弟,嫁了个读书人,如今她家夫君还只是嫁了个七品小吏,被母亲瞧不起,所以连带她这个做女儿的都被母亲厌弃了。
她回京好几个月了,母亲都不见她,也不许她回靳家来,若不是大伯母派人把她叫回来,她都不知道母亲和妹妹竟然去人家富察府大闹,还晕倒归来。
老实说,她觉得母亲真是越来越糊涂,越来越过分,妹妹也是如此,可是她又能怎么办?
“你去外头哭,别吵到母亲。”靳淑华深吸一口气说道。
“母亲不想见的人是你,你才该赶紧走,别在这里碍眼。”靳容华大声喊道。
“容华你是怎么和姐姐说话的?今儿个若不是你犯错在先,你母亲会跟着去大吵大闹,会晕倒吗?自个做错事还在这儿发脾气,给我去宗祠跪上一个时辰反省。”武佳氏看着靳容华,沉声说道。
身为大伯母,又是现在靳府内宅的当家人,她一向算宽和了,都没有责罚过小辈,今儿个靳容华实在是太过分了。
“大伯母要罚我跪,也要等我母亲醒来才行,我要守着我母亲。”靳容华挑眉说道。
武佳氏被气的够呛,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人家的女儿,她才懒得管教。
过了一会,三老爷靳树滋回来了,两刻钟后,太医到了。
太医给冯氏施了针又开了药才离开了。
“奴婢去煎药吧。”站在靳树滋身后的美貌女子柔声说道。
“去吧。”靳树滋一脸关爱的看了她一眼后,轻轻点了点头。
“不过是个贱婢而已,有什么资格给母亲煎药?难道她以为她这样拍拍马屁,母亲就能答应让父亲纳她为妾室了吗?”靳容华见屋内没有外人,说话也不客气了。
靳府有族规,男子不得纳妾,当然,若是四十岁了,尚未有男丁继承血脉,倒是可以纳妾。
靳树滋再过两年就四十了,冯氏十几年没有给他再生下一个孩子,他很快就能名正言顺纳妾了。
这个丫头是他看上的,特意买了回来在身边留着伺候,过两年便要纳其为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