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建仁以前虽然曾经给上百具死于非命的男nv尸做过法医解剖检查,但他却从来没有象这次这样感情那么复杂,那么有一点儿悲酸的感情产生。
这是很可理解的。
因为他以前解剖过的那些男nv尸,都是他所不认识的,即使有个别他曾经见过面,也只限于在街上遇见过,并不真正认识,更不会与他有什么沾亲带故的特殊关系,他给他们做解剖,心情都很平静,不会有什么太过分的感情波动,完全就是一种公事公办的态度去对待他们。
但这次可就完全不同了,他所面对的是他的同父异母的,虽然以前他从来没有看见过,现在才是第一次看见,他的心里边也还是不能不有一种比较难以控制的情绪波动产生。
“这是我的,我自己的亲啊!她长得是这么的美丽,这么的可ai!可在她活着的时候我连跟她见一次面的机会也不能得到,更别说跟她说上一句半句话了。现在她来到了我的面前,我看见了她,她却已经从此永远闭上了眼睛,再不能说,也再不能睁开眼睛,随我怎么给她解剖就给她解剖,她不知道痛,也不知道哭,只能静静地躺在那儿,躺在解剖床上。她是多么的不幸,多么的可怜啊!”
夏建仁对着恒蹈梅的遗看着、想着,在不知不觉当中,竟然眼泪流出了一两滴来。
这样的表现是不能让旁人看见的,特别是不能让曾昆楠看见,于是他就赶快忍耐住自己,没耽搁时间,很快就对恒蹈梅的遗作起法医尸解剖工作来——
……切开两侧腰部腹膜,剥离肾周围脂肪结缔组织,检查肾周围有无化脓、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