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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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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色/色和香朵儿进包厢时,王子正在点酒水,吊儿郎当的歪坐在沙上,看见两人,像打了兴奋剂般,‘腾’的一下坐了起来,“两位美人儿,可算把你们盼来了,再不来,有人可要飙喽,”斜睨了下一旁肃色的唐小逸和极度兴奋的程俊,笑的一脸暧昧和兴味。

    这种小爷儿从小骨子里都漾着匪气、贵气、帅气、鬼气、坏气,邪气——而时下,女孩最萌的就是这个,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而这屋里的几个又是极品中的精品,一个个往那一坐,不用说话,眉眼间流露出的信息就是:我是钻石王老五!

    从骨子里散出的魅力,勾死个人儿,再加上这故作娇嗲,微糯的揶揄声,半跪在茶几边小姐,只一眼,便红了脸。

    “怎么才来?”程俊迎上去,倍儿稀罕地勾着色/色的腰,关切地问道。

    “恩,遇到两个熟客,聊了会,”色/色不动声色地推开他,走到茶几旁的女孩面前,对她说,“你去2o6吧,这里我招呼,”

    女孩面色一黯,不情不愿地起身将智能点单机递给她,“是,色姐,”

    酒吧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三楼的豪华包间是兼职陪聊和酒水服务员在没有客人特别邀请是不能进的,因为,这里面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贵之人,来这也并非全是为了玩儿,很多都是商业上的应酬和洽谈,所以,为了保证客人的商业机密不被泄露,三楼的服务员都是经过特别挑选和特别训练的,且都是合同工。

    类似于香朵儿这种兼职的陪聊人员是没资格进的,即便她有色色这个主管后台也不成。(第一次她是由程俊带上来的)

    而她只是酒吧里的服务员,纯服务的那种——只负责点酒、开瓶和倒酒,所以,她比香朵儿还没资格进。

    以前她也没消想过,可看到香朵儿因此攀上唐小逸这个大金龟后,便动了心思,好不容易盼到这个机会,结果,还没搭上话,就被撵了出来。

    她恨啊,临走时,狠狠地瞪了一眼香朵儿和色色,关上门时,忿忿地骂了声,“贱人,以为爬上老板的床就当自己是老板娘?我呸,有你哭的时候,”

    色/色拿着点酒机半蹲在茶几边,问,“喝什么?”面色平淡,不卑不亢!

    “酸奶,我要喝酸奶,”王子抬眼看向一旁的香朵儿,嗲声嗲气地说。

    色/色一愣,看了眼香朵儿,只见面色绯红,尚算镇定!抿唇微笑,接着问,“请问,您是要红枣的,还是红豆的?”

    “三哥,你说红枣的甜,还是红豆的甜?”王子笑,睨向一旁正搓火闹气一脸郁闷的唐小逸,笑意浪荡。

    唐小逸跷着二郎腿,墨色剔透的桃花眼不似平日那般弯着似笑非笑的弧度,而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的阴冷,“西北大漠的骆驼奶很甜,你想尝尝?”带着几许警告的意味。

    “三哥,你重色轻友、公私不分,”王子大叫。

    几年前他们玩票性的公司,一不小心做大了,除了起初的微软公司,他们还涉及建材、房产、广告、设计、城市规划、酒店和娱乐。

    年初,公司收购了宁夏几家中小型建材公司,正打算派人去交接和主持公司重组呢!

    “难道我以前不是?”喝了口洋酒,唐小逸还是那副浅笑样儿,却,让王子不敢造次。

    沙一角身材修长的年轻人正沉默的坐在那里,尽管穿的只是一套简单的休闲装,但是身上那种独特气息却藏也藏不住,面前的磨砂茶几上堆着各种洋酒、红酒、饮料和各类零食。

    跟王子、谷冬那种消遣的喝法不同,他更像是在喝闷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净饮,一瓶hennessyxo被他喝去了一大半,阴影遮住了他的半张脸,只能模模糊糊看出下巴的线条,却性感得令人心跳慢了一拍。

    香朵儿在唐小逸灼热烧火的视线下,坐到了赵惜文的边上,色/色坐到她边上,用手臂轻轻地碰了她,压低声音问,“唐少今个似乎心情不太好,”

    她扁了扁嘴,“他哪天心情好了?”

    加上这一次,他们一共见了四次面,上了两次床,吃了一顿饭,除去第一次,似乎每次见面,他都是沉着一张脸,跟自己欠了他几千万似的!

    真受不了这闷骚男!

    “赵先生,一个人喝酒太无聊了,不如我们来行酒令?”歪头看向赵惜文,甜甜地笑着。

    “不了,不如你陪我聊会天吧,”手里托着酒杯的赵惜文,神情还是一贯的漠然与清冷,但眉眼间的线条却柔和了许多。

    柔柔笑道,“好,不知赵老板今天想聊什么?”,大哥,你还真当我是知心姐姐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跟这样的极品帅哥近距离聊天,感觉还真不赖!

    她是艺大学生,她们学校最多的就是美女帅哥,帅哥她见多了,各种各样的,可像这么正点、优质、极品的男人还真不算多,虽然包厢这几位都是含着金汤勺出生,天生的真龙太子的命,高干中的高干,公子中的太子,可,同他相比,还是少了一份内敛的气度和精致!

    人模样俊美,身材高挑,宽肩长腿不说,眉宇之间的气质也是非常的特别,是那种一旦见过一次,就会留下深刻印象的类型。

    很久以后她才明白,为么他的气质会那么特别,因为他比他的兄弟们,多了一种叫‘情殇’的东西,很多时候,情’是男人的催长剂,三情当中,又以爱情的药量偏重。

    虽然这几位都差不多的经历,家世显赫,国外求学,再加上同样极为俊俏的外表和从骨子里带来的贵气以及财富地位,可他们少了‘情’的历练,所以,相比于他,他们还太嫩,不够成熟!

    他们吸引的了女人的目光,却无法让女人从心里为他们感到心疼,而女人,或多或少都具有母性天性,容易对弱孝受伤的动物产生爱怜,而动物里包括男人。所以,男人中最为吸引女人的气质是忧郁,而他恰恰带有那种气质。

    不同于时下的忧郁男,他的这种气质并不是他的主要气质,只有在偶然的情况下才会彰显出来,很多时候他彰显的是一种贵气、霸气、阴气和大气,所以,这才显得尤为珍贵!

    尤其,当他在问‘什么是爱情时’,香朵儿感到非常的诧异,甚至,沉默了,这个问题并不刁钻,而且被太多人研究过,可她不想套用别人的阐述,因为他知道,那个对他并没有效果,于是,她没有直截了当地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讲述她对影片noorios的观后感。

    她并非卖弄,只是,关于爱情她并不见得比他懂,不过,他也不见得是在询问她,更像是在倾诉,或者是自言自语。

    方才还佯装气定神闲、不在乎的唐小逸因她的无视而满肚子的火气,正欲找人撒火时,听到她这番话,不禁大骇:她竟然认得二哥?

    就连程俊都不懂了:得了男性面孔模糊症的朵儿居然记住了二哥!

    看向一旁的色/色亦是一副讶异的模样,于是,问道,“朵啊,你和二哥之前见过?”

    “见过啊,”香朵儿将散落在胸前的长都甩到了身后,“昨个就在这儿啊,”位置都没变。

    “为什么只一晚你就记住二哥的模样?”王子代唐小逸问出了这句话。

    香朵儿一愣,“不知道,”细细看了眼赵惜文,“我就觉得赵先生很面善,也很亲切,”她也很诧异,他是除唐小逸之外,唯一一个没上床便记住脸的男人。

    突然,唐,“香朵儿,你可是今早十点才从我床上爬起来,”哼——面善?滚你娘的蛋,你是老子的,老子没玩腻前,别想攀别的高枝!

    哼,凭什么老子跟你上了两次床你才记住老子的模样,而他,不过一面——

    哎,这小主打小就对孔融让梨的故事嗤之以鼻,谦让?门也没有!方才之所以有点犹豫,是因为他真的有点小怕这二哥,现在嘛——宁可毁之,也不让!

    香朵儿懒的搭理他,虽然心里气的要死,可,面上还是保持微笑,在心里诅咒这幼稚男。色/色笑笑,同程俊说了声,出去主持大局了!

    赵惜文亲自帮她倒了杯果汁,不理会唐小逸的挑衅和警告,笑着说,“我可以叫你朵儿吗?你可以随王子、三儿他们叫我二哥,”

    “可以,好,”香朵儿有些受宠若惊,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

    “昨个,我觉得你身上的香味很好闻,不像是香水,方才我听程俊说这是体香?我能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吗?”

    昨天他就觉得这女孩身上的味道似曾相识,就像,就像,呵护多年的小宝贝身上的香气,由内而外散的自然清香,只是她们的味道并不完全一样,但,他有种感觉,此乃同脉同理。

    他打小呵护她长大,自然知道达到这种效果,并非一朝一夕,普通人家没有这份精力、财力和持之以恒的耐力。

    昨天因为他的时差还未倒过来,心情还很郁闷,并没在意,今天,无意听见程俊调侃唐:还是三儿厉害,一来就将我们酒吧的镇店之宝拿了下来,这可是个宝贝,上我这玩的很多哥们儿都冲她来着。人家不只姓香,而且还真是全身带香,绝对纯天然,不添加任何防腐剂!

    他的神经一下子拉紧!被遗忘的记忆也被勾了出来。然后他问:女孩是哪儿人?

    得到答案是:s城人!

    于是,他的心不平静了!

    六年前,在他去四川上任前,他曾带着末末去s城找生母,而,叶修谨给他们的线索里,末末的妈妈就是姓香。虽然,他事后经过多方调查,证实,末末的母亲其实是香姓女人的姐妹。

    米芾因为对所有香味的东西都感兴趣,对民间香体秘药很执着,叶修谨恰好知道小他一届的一香姓学妹对中药很有研究,且已经改良了祖上留下来的秘方,便想着买下来。可,那学妹是个有些守旧的人,不愿将祖上秘方给不熟识的人。

    米芾为了获得秘方,不惜利用学妹的同乡学姐接近她。学姐比他两大三岁,比米芾还大一岁,人,是学校小有名气的美人儿,不过,比较现实,用现在的话说,比较拜金,一心想嫁入豪门。在得知米芾和叶修谨的身份后,更是殷勤无比,对两位公子爷的也是尽量满足,于是,一来二去地,三人便成了好朋友。后来,学姐喜欢上了米芾。而,学妹喜欢上了叶修谨。

    当时米芾正处于破罐子破摔急需找个女人过正常生活的时候,便顺理成章地跟学姐好上了。学妹比较含蓄,一直处于暗恋状态。再后来,米芾被裴扬设计带回去关押起来,两个月后,学姐现怀孕,那时,未婚先孕是败坏家门让人戳脊梁骨的,在没有介绍信的情况下又不能堕胎,好在,学姐已经毕业实习!

    本来,学姐是想将女儿养大,等着有朝一日认祖归宗,成为山西富太太,可一直到女儿两岁,依旧不见孩子爸爸的影儿,于是,在社会舆论压力和来自父母双重的逼迫下,狠心将末末送去了孤儿院。

    这里面的事情他既然查得到,叶修谨也能查到,这才不想告诉末末实情的!因为,她的母亲如愿嫁入豪门,并且育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若末末去认亲,只会让她再次被遗弃,于其让她继续痛苦,不如一次性断了她的念想。

    姓香,又是s城人士,无父无母,只有一个阿姨。是巧合吗?

    赵惜文静静地端详了她片刻,她的五官带着点混血儿的味道,可面部轮廓却有几分像那香姓学妹,经过六年非人的特训,他已经练就敏锐的神经和细腻的思维,一丁点的细节都不容错过。

    尤其,这还关系到他宝贝的下落,宁可错杀一白,也不放过一个!

    “这个,原本是我们家族秘密,不外传的,”香朵儿故作神秘,随后又小女孩般地眨了下眼睛,“不过,看在你是帅哥的份上,就告诉你了,”

    拿起饮料,小吸了一口,润了润喉咙,“这是我妈妈留下来的中药秘方配置的香体丸吃出来的效果,类似于古代冷香丸那种,恩,其实不需要这么麻烦的,想达到这种效果,可是涂抹香膏,或者携带香囊,”从脖子里掏出一个小香囊,“好看吧,这是我小姨亲手做的,随身挂着,不仅能香体,还能驱蚊,”

    “我能看看吗?”

    “当然,”香朵儿很大方地将脖子上的香囊取了下来,递给他。

    香囊很小,约拇指大小,更像是个小饰品,里面放的不是外面那些搀有香料的木喳喳,而是几种中药混合起来的细碎的粉末物体。

    香味淡雅、清香,一点都不浓郁,赵惜文将香囊凑到鼻尖,细细闻了许久,越闻越熟悉,很像很像,“王子,你那龙骨扇在哪买的?”

    一旁正花天酒地,醉卧美人怀的王子被突然提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半响,傻傻的问,“龙骨扇,什么龙骨扇?”

    “就是你送给末末的,她一直拿在手中很宝贝的那把,”

    “哦,那把,”王子神智恢复,“在s城一古董店,我记得扇子的原主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他还有个漂亮小外甥女,”

    他爱古玩,扔买了一个大木箱子,以往他还经常拿出来摩挲一番、探究一番,可近几年,他忙着公司里的事,那些玩意便放在箱子里长寂寞了。很多时候,都不记得!

    之所以对这把扇子这么有印象,是因为,末末经常将它拿在手上把玩,还有他对美人儿,尤其是没上手的美人儿特别的难忘。“细细看来,朵儿倒真有几分像那女人,”这么说着,人便坐直了起来。

    香朵儿面色一沉,“你说的是不是带有菊花蝴蝶图案的宫廷龙骨扇?”

    “你见过?”王子问。

    “我当然见过,它乃我家传宝贝,小姨带我出来时,偷偷带出来的,”眉宇间带着浓浓的伤痛,化不开,一触即。

    赵惜文捏着香囊,紧紧的,是,是,就是这味——龙扇上的味道,怪不得,怪不得,末末总说:这是她亲人的味道。

    “既然是家传之宝,为何到最后又卖了呢?”问这话的是唐小逸。

    因为他突然想起自己当年关于圈养她的言论,早知会有今天的相见,当初他就该听了王子的意见,将她找到,带在身边圈养着。哎,兜兜转转的,他们还是遇见了,甚至——

    想想,似乎冥冥中自由安排!心下动容,也顾不上自己在生人家闷气,屁股一移,将程俊挤走,人挤了进来,将她圈在怀中,“小朵儿,你注定是我的,”

    香朵儿被他突来的神经吓了一下,扭着身子将他推开,“你——你干嘛,抽风啊,”

    “朵儿,我问你,除了你小姨外,你还有别的亲人吗?”赵惜文的声音带着细不可觉的颤栗,“我是说,不一定是相依为命的那种,后来加入的也算,”

    虽然他表现的很镇定,但,熟知他的兄弟们都知道,他很激动,甚至激动中带着点点期待。

    “二哥,”唐小逸将香朵儿又朝怀里抱了抱,见朵儿一副不愿说的模样,怕他这表面很温顺,实际很暴虐的二哥被惹急了,赶紧待其答道,“她有个女儿,今年五岁,哎呦,”要被一双小手狠狠地掐了一下。

    “要你多管闲事,”香朵儿吼他,掰扯着他圈在她腰上的手,就要离去。

    “朵儿,乖,不生气,”唐小逸顾不上自己的疼,将她重新圈在怀中,小声哄着,“我不是怕你说话多了,累着吗?”

    赵惜文沉默了,五岁,五岁,会不会是巧合?

    狠狠地吸了口手中的烟,“孩子的父母叫什么?”

    唐小逸摇头,关于这个他还真不知道!本来嘛,对于香朵儿,他还没到想娶回家的地方,对她的事儿自然没那么上心,女儿的事,也是听她无意间提起,她倒是个极护崽的女孩,对这个女儿也是疼的紧。

    她不爱将她家人的情况讲给别人听,所以,这会,眉头蹙着,嘴巴闭着,一副不耐烦的样儿。

    唐小逸这些个日子,对她的性子也有了些了解,别看丫头小嘴巴巴的,挺会说的,可,那是针对‘工作’,闲侃,真正涉及她的私事和家人的事,她嘴严实着呢?且倔的很,不想说的事,你就是拿枪指着也不带说的,撒起火儿来,管你是谁,不给面子就是不给。

    再瞧这撅着小嘴儿蹙着小眉头的样,唐小逸知道,人这是真烦了,打算撂挑子走人了!

    果然,“我不舒服,想回家了,”声音一改方才的温柔,带着点梗味,起身就要离去!

    唐小逸笑了,到底还是孩子,虽然呈现出来的表相是成熟、稳重、温婉、细腻——其实骨子里还是任性、冲动、易怒和孩子气——

    给赵惜文使了个眼神,“我送你,”说着,搂着怀中的娇娃娃,准备一起离去。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香朵儿有些恼,原本就想跟他划清界线的,现在更是烦他烦的要死。

    “这晚的,你一个女孩家家的,又这美,我不放心,”唐小逸箍着她的腰不撒手。

    “有什么不放心的,平日我还不是一个人回家,”

    “好朵儿,我的小姑奶奶,不生气好不好,我不上去,送你到楼下,就回来,”唐小逸吻吻她的脸颊,软着话儿求着。

    香朵儿哼哼,她一向吃软不吃硬,再说免费的车子不做白不做,所以,点头同意了。

    程俊随着一同出去,在色/色那溜了一圈,回来后,“孩子妈妈叫米小乐,单亲,年龄24岁左右,在xx影院当检票员,”说完后,一脸肃色,“二哥,你觉得她是末末,”

    抽出一根烟,点燃,赵惜文背靠在沙背上,吸了一口,“我不喜欢盲目猜测,”

    嘴角勾着淡淡不明的笑,这种笑,不像王子、唐小逸那般吊儿郎当中透着坏坏的味道,而是那种看透万物,一切洞悉的讥诮,似笑非笑,带着淡淡的冷意和落寞。

    这种气质,这种相貌,再加上这抓不住的伤感,很难不让人为之怦然心动。

    程俊默,心下闹腾:是守得云开见月明,还是空欢喜一场?</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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